端午说:“不必了,就算是你愿意,我爹爹也不想再做官了。如果你可以帮我们平反,我就已经很感谢你了。”
谢策说:“就算是你和你爹无意于做官,可你弟弟,杨逸辰,可是本届大状元,他可是雄心勃勃,一定要为国效命的。”
端午想起了杨逸辰,叹了口气,“我弟弟的理想,我管不了。不过,我们不求大官,我们不想再陷入朝廷纷争的漩涡。”
“不管如何,明天皇上要设坛,为本王拜九卿一爵。本王希望端午姑娘也过去。”谢策说,“当然了,周芷若,你是姐姐,你也可以去。”
周芷若笑道:“端午妹妹去,我当然也要去了,免得端午妹妹遇上了什么狼的,给吃了怎么办。”
端午摇摇头:“我不是很想去。”
谢策一阵心酸,“周芷若,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单独和端午姑娘说几句话。”
周芷若便退到门外,坐在台阶上等候。
她不敢走远,生怕谢策欺负了端午。
烛光里,谢策的黑眸闪亮如星辰,“端午,明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为何你不能去呢?”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端午拒绝的很干脆。
“我知道,我不奢望,你马上就会喜欢上我,爱上我,可是,难道我为了你做这么多,都不能成为你的朋友吗?”谢策忽然觉得他自己很憋屈。
可是他是心甘情愿这样憋屈的。
“你不需要对我好的。”端午走到窗前,凝视着天上星星,“重阳哥哥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只想一个人,和他的回忆在一起。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的。”
“我知道,可是,端午,如果没有你在看着,九卿之位,又有什么意义,那么,我也不想去了。”谢策忽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来。
端午皱起了眉毛:“你怎么能不去,你不去怎么为杨家平反?你刚刚还答应的。”
“如果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就算是给我整个天下,也索然无味的。”
端午叹了口气,“谢策,你这样纠缠不清,又何苦呢。你会得到整个天下的,可是,你是注定得不到我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要这么执着呢?”
“对,我是太执着,我执着于对你的感情,正如你执著于对倪重阳的感情一样。端午姑娘,你说我傻,可是,你何偿不是一样的傻呢?他已经死了,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你知道不知道?”谢策说到后面,有些动情,声音都高了。
“你胡说。重阳哥哥还会回来的。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听你说话!”端午生气了,走过去打开了大门,“你给我走。”
谢策从来没被人这样的驱赶。
“好,我走。不过,明天一早,我就派人来接你,你必须去。”谢策气呼呼的走了。
端午埋头哭了起来。
周芷若走进去,“端午妹妹,怎么了?谢策这孙子,又欺负你了吗?”
端午摇摇头:“不是因为他,我又想起我的重阳哥哥了。”
周芷若轻拍着端午的肩膀:“端午,谢策说的对,你还是面对现实吧。”
“连你也觉得重阳哥哥不会回来了。”端午冷笑道,“你们都错了。重阳哥哥跳崖之前,对我说过,他有办法,他说他有办法。所以,他一定是真有办法。他不会真的离开的。”
“但愿吧。”周芷若看着天上星星,叹息说道。
次日,朝霞喷薄,天地染金。
端午和周芷若被送上车轿,掀开帘子,看着这么早的金陵城,早起的不止是鸟儿,连摆摊叫卖的人也这么早。
谢策在前面的车轿里。
长长的官轿队伍,一路行去,直到封坛山。
这里历来是帝王拜相设坛的地方。
晨露渐渐散开来,一枚金黄色的太阳,渐渐升起。
山上,山下,都是官兵。
百姓是进不去的。
端午和周芷若被扶下来,站在山坡上,看着穿着紫色蟒袍的谢策,缓缓走上台阶,直到登顶。
皇上将准备好的九卿冠,亲自给谢策戴上。
九卿冠上,镶嵌着九颗月明珠,十分的光艳富贵,将原本就英俊潇洒的谢策,衬托的更加好看。
然后,皇上亲自宣布,谢策的种种功绩,谢策谢恩,全体下跪,于是,礼成。
整个过程很是繁琐,持续了三个时辰,回谢府时,已经是午时了。
谢策被请到皇宫,去和皇子皇孙们共宴了。
端午很是疲累,对周芷若说:“果然皇家没有一样事是好事,弄了半天,搞的这样隆重,其实,还不过早就内定好了。”
周芷若说:“这算什么。过去封太子,也是要有个仪式,比这还要繁琐呢。”(未完待续。)
245 盛世芳华(第三更感谢karlking万币打赏)
夜幕降临,占地有十几亩的穆府也关上了香松大门,地上的青石砖反射着月光的光辉,奴婢们三三两两手拿火折子,点亮了各个屋檐下的灯笼。一片安详静谧荡漾开来。
在东间的八进九阔的房间两盼头,种着穆风最喜爱的芭蕉,绿油油的一片,穆家长幼有序,门风在外人看来是端端正正,所以东边最好的房子,自然是给了长子嫡孙穆风夫妇住的。
此时,穆熊正和穆风坐在东进间的小房间里,窗户紧闭,奴婢们都退下去了,他们在商量着事宜。
“这么说,哥哥早就知道了谢太傅会让我做这样的事了?”穆熊苦笑了一下,“在我的心中,哥哥一直就是穆家的希望,也是我自小就崇拜的,甚至父亲我都不崇拜,我只崇拜哥哥你,没想到哥哥竟然也屈服于谢太傅的淫威之下,要去打压一个可怜的读书人。”
穆风端着茶喝了一口,蹙着的眉头还是锁着淡淡的忧愁,并未直接回应弟弟的话,缓缓说道:“二弟,你说咱们的父亲这辈子怎么样?”
穆熊一怔,作儿子的议论父亲本来就是不孝,更何况还是早就离开的父亲,于是没好气地说:“爹爹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哥哥对父亲的了解一定比我多,何必来问我。”
的确,有关他们爹爹的回忆,穆熊已经记得不甚清楚了。从小陪伴他最多的是母亲,当然还有穆风。
穆风在他心里,好比父亲一样高大。
“父亲为人兢兢业业,为官清廉,也因此冷落了母亲,以至于穆家子嗣单薄,诺大的家业,竟然就只有我们两个儿子和一个早嫁的女儿,可是那又如何,最后,官职也一直停留原地,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最后因为杨康事件,还差点害的我们全家流放,要不是我去求了谢太傅,只怕这个世界,早就没有穆家,就好像现在没有了杨康一家一样。”穆风只有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神情才略为激动,嘴唇抖动,他本来是永远不想再提起那些过去的事,可是如今……
“杨家的事,当年我尚年幼,并不清楚,这几年,父亲不在了,穆家在哥哥的带领下,重新振作起来,哥哥的职位也节节高升,我知道哥哥的苦心,可是,哥哥,那个杨逸辰,不过是个读书人,为何我们要夺取他谋生的机会呢?这样和杀人有什么区别。”穆熊说,“虽然我在剿匪时杀过人,可是,那些都是邪恶的匪徒,可是这个只是个怀有希望的读书人啊!”
穆风摇摇头:“一个可以让谢家人都出手陷害的人,未必如你想的这么简单。也许他进入官府还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不管怎样,都是和你无关的人,你何必为了他,毁了自己的事业呢?”
穆熊想不到穆风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要他去坑害一个无辜的人,一瞬间,他觉得他不能理解哥哥了,过去哥哥的光环,都崩塌了,崩塌了。
“你只要拿这份试卷和他的对换,他的考卷就绝对进不了皇上的眼睛,现场的监考老师基本上都是谢太傅过去的门生,他们一定事先得了谢太傅的通知,不会拘束你的,相反,他们反而会帮谢太傅盯着你有没有迟疑。这个对你,对穆家,都是无害的事。”穆风拍了拍穆熊的肩膀,“弟弟,你该长大了,你要想在仕途上走的久,走的远,这是第一步,你必须跨过去。”
原来要做这个官,就是要学会害人,穆熊忽然对一切都很失望。
“还有,弟弟,母亲还等着你早日晋升,如今刑部尚书就要退休,正缺一个人选呢。”
一提到母亲,穆熊心就硬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我想休息了,哥哥也早些休息吧。”穆熊站了起来茶也没喝,就走了出去。
穆风凝视着穆熊的背影,若有所思。
穆熊独自对着墙壁,一夜没睡,他却是想的很清楚,既然这个官是要靠害人才可以做,那谁要做谁做去,他穆熊可不想做。
“我不可以一辈子受谢太傅的鸟气。”穆熊下定了决心。
杨逸辰考试的两日,谢灵也来镇上了,是李延送她来的。谢灵专门来照顾儿子,希望他考的时候有精神。
两日后。
清河县。
林安夜奋发图强,趁着谢家人面临调整之际,重新开起了林家染房。
之前的染工都回来了,张叔和杨宗闰重新管理,各司其职,很快,林家染房就又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客人也因为林家之前良好的声誉,重新投入林家染房的怀抱。甚至因为林老爷的离世,获得了同情分,很多新客人也纷纷上门。
林家染房真正做到空前绝后都繁荣。
谢家。
因为谢老爷和谢夫人都被判了刑,谢花宝又和清河县谢家划清了界限,谢家的名声一下子跌落于谷底。
谢玉毕竟年轻不喑世事,独自苦撑局面,可是他不懂内院管理,仆人懒散,很快银子就被支出大半。谢玉只好把部分仆人卖了,减少开支。
可是之前巴结他们的所谓朋友,竟然都避的远远的。
谢玉本是高傲的贵公子,如今第一次体会到那种众叛亲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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