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做出这样的事,这人品太渣,还有谁愿意和他们往来。
有时候,这做生意,人品和威望比利益重要。
谢老爷看着窗台上的鹦鹉出神,谢夫人走了进来。
“你说这是不是大家都在和我们赌气呢?”谢夫人着急地说,“那可怎么办呢,我们的染坊,一天的费用都是很大的一笔,若是没有进项,不如关掉吧。”
谢老爷重重拍了下桌子:“你真是妇人眼界短。我们谢家有的是钱,赔几天算什么。当然要一直开下去,就算是一直赔本也要开下去。”
谢夫人叹了口气,不声不语地出来,正看到谢玉。
“母亲,儿子有事要和您商量。”谢玉说。
谢夫人点点头,母子两来到单独的房间。
“母亲,我想,九妹妹也不小了,我想带她去见识见识。”
谢夫人说:“你说什么呢,花宝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随处乱跑呢。你要带她去哪里呢,是不是你又贪玩,还怂恿着你妹妹跟着一起贪玩?”
谢玉没想到谢夫人今天的脾气这么大,他还没说什么,谢夫人就已经骂他了。
“我是想带九妹妹去金陵谢家过年,毕竟是亲戚,九妹妹也大了,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谢玉置支支吾吾地说。
谢夫人一怔,“你一向不管这些事的,如今怎么对你九妹妹的婚事都热衷起来了?”
谢玉摇摇谢夫人的手,低头说:“我是哥哥,当然要为妹妹考虑了。”
谢夫人点点头,这下脸上才有了一丝的笑意,“你能懂事起来,咱们谢家也才有指望了。”
谢玉见谢夫人这话说的凄凉,便问:“母亲,咱们谢家这回,真的是要遭难了吗?”
“你这话是哪里听来的?怎么尽说些胡话?”谢夫人又生气了。
谢玉觉得他母亲今天太奇怪了,一会儿夸奖他,一会儿又责怪他,是不是谢家的女人最近都很奇怪,他怎么觉得谢花宝也很奇怪。
“是九妹妹猜出来的。”谢玉说,“九妹妹说,谢家要未雨绸缪。”
“啪!”谢夫人刚刚端起来的茶杯,从手心里一滑,竟然给滑下去了。
好好的青花盖碗,被摔成了碎片。
“母亲。”谢玉咂舌,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谢夫人说:“原来花宝也有这感觉。”
谢夫人一下子变得很伤感。
谢玉在一边不敢插话。
“谢家这次,的的确确是太急了。可我知道老爷也是没办法的。因为林老爷知道的,实在是太多,若是不杀了他,只怕是后患无穷的。玉儿,你要多多体谅你爹爹啊。他也是无奈才冒这个陷的。不杀掉林老爷,只怕当年的事,要被他给兜出来。”谢夫人看着谢玉说。
谢玉一怔:“母亲,什么当年的事?当年什么事?”
“玉儿,你还是不要知道吧。”谢夫人觉得谢玉永远不知道当年的事,会更加快乐。
谢老爷和谢夫人就是因为知道当年的事,知道的太多,才会如此不快乐。
自己不快乐就够了,何必还要拉上亲爱的儿子呢。
谢玉可是谢夫人唯一的儿子啊。
“是,母亲不想告诉孩儿,孩儿就不问。”谢玉对外人虽然凶的很,可是在爹娘和妹妹面前,他却柔软的好像小羊羔。
“好了,玉儿,你告诉娘,花宝都对你说了什么。”谢夫人让奴婢重新上了一杯茶,她已经恢复了镇定。
谢玉想了想,觉得谢夫人只会帮谢花宝,不会害谢花宝,因为谢花宝是谢夫人的亲生女儿,便把花宝告诉他的,都说了。
谢夫人越听越叹气,到最后,她说:“花宝和娘都说母女连心,连想的都一样。既然花宝有这个高嫁的意思,那我这个做母亲的,一定会帮她实现的。”
谢玉高兴极了:“多谢娘亲。”
谢夫人然后站了起来,“你刚才说的带谢花宝去京城谢太傅家里做客,我准了。好了,去花宝那里看看,花宝都被禁足好久,也不知道她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马桐云见陈老爷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便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容易,我长的这么丑,出去后还能怎么活?你这样等于是杀了我,只不过你使用了仁义之刀来杀我的。”
陈老爷摇摇头:“你错了,我是土匪出身,不懂什么仁义道德,做事只随心情。若是想做坏事,那也是光明磊落的做坏事,只是我会给你一大笔钱,送你去金陵的方家。方家老爷和我是朋友,他老早就想要一个聪明的人帮他管理后院的事。你很聪明,他一定会对你好的。当然,我不会说你就是马桐云。他也不会知道你曾经是我的女人。”
“哼,算了吧。我长成这样,只怕方老爷是不会看上我的。”马桐云摸摸自己的脸皮,就算方老爷是老男人又如何,他是有钱人,有钱人想找个年轻漂亮的媳妇,那是多的很,何必找她这么吓人的呢?
“你放心,你的脸的问题,我已经帮你考虑到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好了,银子都在那个包袱里,马车和我的人都在后门,你马上就走吧。我的人会安排好你接下来的一切。”陈老爷说着,转身就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是肥胖的,摇晃的,这是陈老爷留给马桐云的最后一面。
马桐云离开后,陈老爷对外宣布马桐云的死讯,买来女囚犯的尸体充当马桐云的尸体。让大家都以为马桐云已经自杀了。
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马桐云了,所有随着马桐云的坏名声,也都跟着她的死也消失了。
从此真正的马桐云,就会有好的日子了。
陈老爷默默地坐在太师椅上,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他和马桐云成亲那天的事。
那天的红,还是那么艳丽地闪耀着他的眼睛,照亮他那乏味的余生。
林安白收拾好衣物,想要偷偷跑回金陵谢家去。
可是林安夜拦住了她。
“你不许再去了。”林安夜让下人们堵住她,“从今以后,没我的吩咐,三小姐不许离开林家半步。”
林安白很生气地说:“爹爹在的时候,都没有这样不让我出门。你是什么意思?”
“谢家是林家的仇人,我不许你去谢家住。”林安夜铁青着脸。
这个三妹妹因为在家里住的时间少,林安夜一直对她很好,好像客人似的宠爱她,谁知她竟然这么不懂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林安白就是要出去,可是林家人不让她过去。
“父亲尸骨未寒,你就要去仇人家里,你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吗?”林安夜气得拍了下桌子。
“要不是爹爹多管闲事,谢家本来也不会对付爹爹的,都是杨端午这个女子害了我们林家。哥哥,你的心真的是太偏了。”林安白干脆扔下包袱,冷言冷语地说。
“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这些是从谁那里学来的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林安夜皱紧眉头,“总之,你以后不许离开林家!”
“可是策哥哥希望我回去的!”林安白哭了起来。
“什么策哥哥,你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会娶你的。”林安夜很生气,林安白真的是不知廉耻,他们林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个女儿。
之后,不管林安白怎么哭闹,林安夜就是没放她走。
当然京城的谢家,也不会在意她回不回来的。对于谢策而言,林安白不过是一个多情的小妹妹,玩玩可以,解闷也行,可是他从没有动心。
浓浓的年味已经深深渗入金陵城的每家每户。寒冷的天气,不但没有消磨人们的热情,反而越发衬托出热闹的节日氛围。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金陵城,也算进入了正式的过年节奏。
杨端午一大早,便开始忙活了。这掸尘,绝对是又累人又耗时的体力活。
好在,倪重阳也一起帮忙。
高处的门橱,需要架上梯子,倪重阳接过杨端午拧干的抹布,爬上又爬下的,不一会儿,额角就渗出粒粒汗珠。
杨端午则仔细的把床榻,灶台等擦的干干净净,特别是灶台,更是光洁如新。因为,要祭灶神。
晚上,杨端午把准备好的果盘,红烛,在灶台前摆好。另外,还特地买了一个猪头,摆在最中间。寓意灶神可以帮忙多多美言几句。
年关,在外的金陵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商贾们更是浩浩荡荡好几个车。
金陵城内,年关的集市,恐怕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了。所有的年货,都必须在几天内置办完毕,杨端午一个人忙不过来,把倪重阳也一起叫了去。
杨端午喜欢花草,过年的时候,在室内摆设些生机勃勃的花草,一来显得好看,二来,也寓意家庭幸福,来年家业也都能顺顺利利。
选来选去,杨端午最终选了两株文竹,三棵天竺,一捆梅花和一点红。
除了这些花草,杨端午在大功坊集市上还逛了好久,买了不少年货。
这西至水西门,南至聚宝门的大集市,汇聚了天下最全的年货。有来自山西的皮货,从山东来的红枣,柿饼。碧桃、红梅,唐花之类的东西,主要集中在花市街。橘柚等新鲜水果,集中在水西门。而鸡鸭猪肉以及腊肉,便集中在聚宝门这一带了。
直到太阳西下,杨端午和倪重阳才雇了一辆车,满载而归。
置办回来的年货,很快便各就各位,用起来了。看着屋内一切井然有序又崭新光洁,杨端午的内心,美滋滋的。
到了除夕,便是金陵人一年中最有热情的一天。
(未完待续。)
252 月上柳梢(感谢四火)
正:
几个宫女在皇宫里洒扫地面,忽然看到两只喜鹊飞到枝头上,叫个不停。
看来是要有好事降临了,这不,连喜鹊都来报喜了呢?
果然,大臣们从皇宫走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箱的礼物。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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