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闰看着端午直笑:“他还是没有变,一听说你爱吃什么,就掏钱买了。”
端午尴尬笑了:“我和林公子多年的朋友了,林公子请我吃糖葫芦,我以后也请林公子吃面。”
糖葫芦买好了,端午咬在嘴里咯咯响,又脆又甜腻。
“端午姑娘,我们林杨两家的联合,照常进行。”快到杨府时,林安夜说。
杨宗闰说:“就不怕这次的风波影响到两家的联合吗?”
林安夜说:“也许,背后有人,就是故意想让我们怕了,让我们不要联合。可是,我们非要联合不可。还要更加高调的联合。给背后的这个人打脸。”
端午点点头:“那么林公子认为,那个人是不希望我们太强大,所以杀人制造事端来吓唬我们?”
林安夜星辰般的眼眸闪烁着睿智的光来:“我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了。毕竟,你知道,在林家杀那么多人,这制造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金陵。
黄叶落了一地,堆积成金色的地毯。
明天,逸辰就要带大部队去江北支援旱灾了。
杨康和谢灵来到逸辰的房间里,再次表示想要同去的决心。
逸辰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如果父亲也去,不管我做什么,都是父亲的光环了。”
杨康叹了口气,拍了拍逸辰的肩膀,递给逸辰三个锦囊,“既然如此,那我只能送给你三个锦囊,每次你遇上不能决定的事,就打开看看,记住,一定要在你不能决定的时候打开。”
逸辰点点头,把锦囊给放好。
谢灵自然又是叮嘱逸辰要吃好穿好喝好睡好这类话,逸辰一一应下。
杨康说:“我听说,清河县又出大的命案了,这次的命案,竟然发生在林家。”
谢灵说:“端午一个女孩子家,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端午来信说,宗闰一家人已经搬到杨府上住着了。杨府上侍卫很多,再加上有宗闰一起,也会相互照应的。”杨康皱了皱眉,“自从冥城璧来到清河县之后,清河县杀气重重。”
“莫非冥城璧不是好人?”谢灵说,“我也看着他,不像是个好人。”
“我即刻去给林安夜写一封书信,请他多多照顾端午。林安夜武艺高强,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是他生日,他忙着招呼客人,那凶手绝无可能能在林安夜的眼皮底下动手杀害这么多人的。看来,那凶手对林安夜的事,很了解啊。”杨康说着拿起了笔,“逸辰,如今大铭朝表面安静,其实是阴谋暗涌,你一定要多注意啊。”
“是。”逸辰拍拍他自己的胸脯说:“放心吧,儿子一定载誉而归。”
次日,逸辰整军出发,锦旗高扬,而清河县,风和日丽,林安夜和杨端午,当着百姓的面,签订了永久合作协议。
协议里规定,今后但凡是杨家作坊运来的布料,林家染坊都已半价来染色,而林家染坊入股杨家作坊一定的股份。两家相互协作在全国各地开设分店,每开一家都必须要有另外一家的入股。
本来是要请商业上的同行们过来的,可因为林家刚刚发生了血案,林安夜就不请了,直接就对整个清河县的百姓宣布,非常的有魄力。
可是,掌声还没结束,林安夜和杨端午还没有从快乐里回过神来,只见仆人匆匆赶过来,对张叔耳语了几句,张叔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林安夜的眉毛,皱了起来。
难道,又出事了?
张叔看了林安夜一眼,就急匆匆的跟着那个仆人走了。
林安夜的心,悬在了半空。
杨端午这时宣布大家可以散了,然后给来看的百姓,每人都分发一小袋的面粉做纪念。
“林公子,你快回去吧。看张叔的样子,八成是府上出事了。”杨端午催促说。
林安夜点了点头:“我先告辞了。”
林安夜匆忙往回赶,忽然看到张叔跟着刚才那个随从走进了小树林里。
“张叔怎么不回林宅却是去了小树林?”林安夜很奇怪,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随从,林安夜根本就觉得面生的很!
马上,跑进了小树林,果然,张叔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随从”看到林安夜,马上跑开。林安夜本想追的,可为了救张叔,只好放弃了追踪。
因为抢救及时,张叔是捡回来一条命,可是,伤势很重,至少要三个月不能下地行走了。要好好调养三个月。
“公子,老奴没用,老奴受了那奸人奸计。那奸人说林宅着火了,老奴就速速回去,直到快到林宅,没发现火灾,那奸人又说是林宅后门起火,老奴心急就跟着去了,那奸人马上就拔刀相向,要不是公子你来的及时,只怕老奴可以去见老爷了。”张叔哽咽着,“老奴真的是有罪,接下来不能帮公子你主持中魁了。”
林安夜安慰说:“张叔,你为我们林家已经做了太多了,这次大难不死,我已经很高兴了。你就好好的休息,林家的事,以后就别操心了,休养最重要。”(未完待续。)
275 谋福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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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上,端午的过道边上的林地,新栽了一大支木槿花。
木槿,洁白胜雪,花开如罩,没有一种花长的这么高调,高高的鹤立鸡群。
也没有一种花比木槿更低调,因为它就是纯白色,一眼望去,好像一片的白色缎子,就算是风吹也是静静的绝对不迎风摆动。
这是一种矛盾的花,或者它本就不是花,它太像木。
“姑娘,你看,木槿花又落下来了。若是远远望过去,倒好像是下着花雨呢。”哈密仰着脸说,“我们家乡把木槿花用来做酒,木槿做的酒可香了。”
杨端午只是凝视远方,并不说话。
芒果伸手接了一掌的木槿花,“我倒是没用这花儿做过酒,只是觉得,这花若是戴在发上,怪好看的。”
“不好看,不好看,多晦气啊。”哈密撅着嘴,否定了芒果的话。
“自然是做成珠花再戴了。”芒果说,看了一眼依旧安静着的杨端午,说:“姑娘,风大了,还是回屋暖和下吧。”
杨端午摇摇头,俊秀双眉紧紧皱成一个圆。
芒果于是取来一件藕荷色兔毛滚边鹤氅给端午披上。
正好这时,几朵木槿落在端午乌黑的发辫上,那玉白的皮肤,黑的发亮的眼睛,就好像和那木槿凝在一起了。
那高而俏的鼻子,微微扬起。
月光流泻在她的周身,好像给她染上一层光晕。
芒果忽然觉得端午的侧影,竟然是如此的美不可方物。
她和哈密都看的痴了。
淡淡的月光下,杨端午就这样站在木槿树下,看着雪白的花雨,沉思着。和四周的景色融合一体。
忽然,端午转过身来,眼睛抬起,看向更远的地方,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走进了房屋去了。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
很快,那片木槿花雨里,就没有那个绝妙的女孩子了。
不远处,传来几个奴婢打闹欢笑的声音。
芒果一阵恍惚,连她也不由的感叹,刚才那么美的景色,是真实的吗?
油灯亮起。
端午合上了书房的门,黑亮的眼睛看向坐在草席上喝茶的林安夜。
“这么晚了,你心里有什么问题放不下,所以来吗?”端午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亮亮的,让人听起来更像是梦呓。
刚才,采摘了一些木槿花,她就回房看书去了。也许是在那片花雨中沉思的太久,她累得睡倒在书桌上。
不曾想,有人忽然来报,说是林安夜紧急求见。
芒果说:“若是别的什么人,这么晚了奴婢都会一力回绝姑娘已经休息了,可是林公子,奴婢只能来通报姑娘。”
端午这才换了身雪青色掐丝马面裙出来见林安夜。
“我心里的确是堵的慌,生怕明天,又会有什么人受到伤害,所以,就来找你聊聊天。”林安夜怅然说道,“不会打搅到你吧。”
端午把手伸到暖炉边上,说:“可是为了张叔的事?”
“他们伤害张叔,只是为了吓唬我。”林安夜抚了抚额头,“包括之前那死去的十五个戏子。”
“是为了吓唬你,让你放弃和我合作吗?”杨端午不是傻子,林安夜之前也一直都是染布界天下第一,从来没发生过什么枝节,这次,和杨家合作就横生血案。
原因,还不好猜吗?
“他们还会继续对林家的人下手,一次比一次惨,就为了吓唬住我,绝了我和你合作的决心,并且,以后,任何一家和杨家合作的人,都会是这样的下场。”
“所以,你来是告诉我,合作终止?”杨端午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冻得发紫的手,“你完全可以这么做,我没有意见。”
林安夜冷笑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莹莹火光照在玉白的手背上,有着暖暖的感觉,“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终止合作。”
林安夜喝了一口茶,“这次的这批人,力量不容小觑。更可怕的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的一切都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而甚至他们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端午没有接话。
“最重要的事,依靠冥城璧来查出这些人,肯定是不行的。”林安夜说,“我是无牵无挂的了,我是担心你,你只是一个弱女子——”
原来林安夜深夜过来,是要杨端午先避一避,他是为她担心。
“我想了一整天,明白了很多事。”端午正色说,“我甚至已经猜到幕后的那些人,都有些谁了。可我不能说,我不能打草惊蛇。林杨两家的商业蓝图才刚刚开启,我怎能在这个时候放弃呢?所以,我是不能逃避的。如果林公子愿意在这个时候,和我们杨家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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