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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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人家- 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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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静红着脸低下了头。

    都安排好了,倪重阳回去,把桑田暂时交待给张大婶和张草根两个人。

    一夜醒来,树梢上披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田间,小麦也正努力的适应这冬天的温度,只要熬过了寒冬,来年便会是一个丰年。

    树上的叶子,早就掉的差不多了,偶有的几片树叶,也在冷风中摇摇欲坠。

    村口的一只狗,没了往日的精神,身上的毛发也脏了许多,看样子也是怕水冷了,好久不洗一下了。

    路上的行人,也总喜欢把手塞进衣袖里,缩着个脖子快速的走着。生怕走慢了,会受寒。

    只有等太阳爬高了之后,街道上才会多些人,似乎一天之中,只有这个时候是适合活动的。

    倪重阳敲了敲张家的破门。

    张大婶迎了出来,见是倪重阳,忙说:“草根,快温碗鸡汤,倪公子来了。”

    “不必客气。”倪重阳把两袋银子给他们:“我听端午说,桑田只有交给你们,她才放心。这是一点点心意,希望你们收下。”

    张草根从厨房里走出来说:“我都好些日子没看到端午姑娘了?她究竟要去哪里?危险不危险?”

    “放心,有我们呢,端午会好好的回来的。”倪重阳点点头,很是郑重。

    张草根还是很担心。

    倪重阳笑道:“端午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些田地了,如果你们真有心,就好好的帮端午照看好桑田。至于那些需要收租的田地,也都暂时给你们管理,收来的租金都给你们。”

    “这怎么好意思呢?”张大婶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想到那些租金,心里可乐呼呼的了。

    “这是端午的意思,你们就照着做好了。”倪重阳说着就走了。

    “怎么这么客气呢,这么冷的天,也不喝碗热汤再走。”身后,传来张大婶的声音。

    倪重阳微微一笑,加快了脚步。

    夜色凄迷。

    谢灵在烛光里,给端午绣冬袜。

    明天就要起身去京城了,端午是个想到了就要执着去做的人,谢灵当然是怎么劝都劝不住的。

    京城偏北,自然比清河县冷,谢灵只有多给端午做一双袜子,她才放心。

    “娘,您就别忙了,其实我袜子有很多了。”端午苦笑着摇摇头。

    “你的袜子虽然多,可哪双不是残缺不全的,不是这里破了一个小洞,就是那里需要缝补的。我当然要给你添双新的了。”谢灵嗔怪道。

    在娘的心里,端午永远还是长不得的孩子。

    端午心里一暖,“好吧,多谢娘亲。”

    然后她开始收拾行李。

    除了几件冬天穿的袄子,帽子,她几乎什么都不带。带多了繁重,她总是喜欢兮然一身。

    “你这个女孩子,怎么银子也不多带点,出门在外的,没有足够的银子怎么绑身呢。”谢灵说着,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放在了端午的行囊之中。

    大铭朝的都城,高高的城墙让人望而生畏。却还是包不住里面的繁华。

    熙熙攘攘的人流或挑着担子,或推着车子,从城外往里挤。

    进城的路显得宽阔的很,钻进了城门,便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黄色的旌旗插满了道路的两旁,或是药铺,或是酒楼客栈,还有些当铺铁匠铺什么的。

    大嗓门的吆喝声喊的也是很有节奏,路过的人,总会被吸引而探头进去看看地方。

    三五成群的人各自围成一桌,端着敞口的碗饮着酒,喝的开心的时候,根本不用下酒菜。(未完待续。)

370 贺喜

    镇上,李家药铺作为清河县最大的药铺,进来的都是达官贵人的贴身奴才,进进出出的倒也频繁。倪重阳待了几日,就已经对店铺里的药材掌握很透了。

    李家药铺集合了尽可能多的药材,连那些稀少的名贵药材,如果有人下了订金,也能给客人找来。

    刚送走了一个人,倪重阳起身洗了个手,身为医者,倪重阳还是很在意健康护理。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声,似乎来了一个很特殊的患者。

    倪重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用鸡毛掸子把身前的桌子掸了一遍。

    这是倪重阳的习惯,在倪重阳看来,看病治人,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门外,一个中年妇人在家属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说是走进来,更准确的说,是被搀扶进来的。

    倪重阳打量了一下,这中年妇人脸色发黄,表情愁苦,身上的衣服装扮也略显朴素。

    “出去,出去。一看你们身上就没几个钱,还想看倪大夫?”李家医馆里的童仆恶狠狠的说。

    “让她们进来吧。不够的诊费,由我出。”倪重阳挥了挥手,把童仆打发下去了。

    妇人连忙称谢,快步的走到了跟前。

    待妇人坐下后,倪重阳开始为妇人诊脉。同时,倪重阳隐约间已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近距离察看,倪重阳发现,妇人的指甲色淡,唇色暗紫,整个面色看来,应该是久病之人。

    细查脉象,柔弱无力,尤其是尺脉,重按之下,几乎断绝,乃危重之象。

    倪重阳眉头微皱,对妇人的病情,已经了然于心。这妇人的病患,定是血漏之象。

    “请问夫人,何处不适?”倪重阳需要结合妇人的自述,才能验证自己的判断,以求更准确的医治。

    妇人低声道:“常年血漏,痛苦不矣。”摇了摇头继续说:“求诊无数,未见疗效,还望先生救我!”妇人说的动容,几欲落泪。

    倪重阳安抚道:“夫人莫忧,经我方调理,已治愈多人血漏之症,妇人当不日而愈。”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妇人连连称谢!

    倪重阳最终给妇人开出了少腹逐瘀汤加减八珍汤。

    “好个少腹逐淤汤加减八珍汤。”忽然,一俏丽的声音传来。

    倪重阳循声看去,来人正是谢花宝!

    她穿着浅紫上衣,淡蓝绸裙,衣领处缠系一根赤红色缎带,腰带轻垂,一头乌黑的云髻,只插了一根蝴蝶簪子,雪肤凝脂,秀眸眨动,两瓣花唇斜斜上抿,好个端庄美丽的大家闺秀!

    “见过谢九姑娘。”一众店员都上前行礼,他们都认的这是谢家的千金,虽然谢花宝帽檐上挽了黑纱。

    倪重阳也上前行礼:“谢姑娘好。”

    谢花宝的目光定在他身上,虽只是过去一个照面,但谢花宝却他印象很深。

    当时,他对他的未婚妻,温柔细语,甜蜜搭肩,举止儒雅而含蓄,为人老实而诚恳,都印在她脑海里。

    “你是——倪公子。”谢花宝拿起黑纱,露出她的脸,倪重阳没有看她,点点头:“正是在下。”

    “刚才听闻你说什么逐淤汤,八珍汤,可否解释一下?”谢花宝问。

    倪重阳说:“此妇人嘴唇紫暗,为血瘀之象,病位在少腹。故用少腹逐瘀汤,以求祛其瘀血,活血生新。然,此妇人久病体虚,单用祛瘀药,恐再伤其身,故酌加八珍汤,以滋补肝肾,以求祛瘀不伤正,使活血有源,标本兼治。”

    “说的好。”谢花宝眼睛发亮。两个奴婢过来,扶着谢花宝坐下,倪重阳还是站着。

    谢花宝对奴婢说:“给倪公子端一张凳子。”

    倪重阳说:“不敢。”便自去取来凳子坐下。

    谢花宝说:“今日恰逢母亲微感不适,特让我来贵斋取药,却是好运气,遇上了倪公子,却是学到不少。”

    倪重阳略一点头:“谢姑娘过奖了。”

    “我自小对药草也颇为喜欢,无奈身为女儿身,倒是学习不便。如今听倪公子娓娓道来,倒是想起《医策》里有一贴方子,和刚才的两汤极为相似。”

    倪重阳问:“想不到谢姑娘对《医策》也有研究。难得。”

    “只因自小便依赖药草,久病成医便是这个理。”谢花宝说着,莞尔一笑,可是倪重阳目光已经转移,并为看到。

    “谢姑娘道久病成医,莫非姑娘有什么顽疾不成?”倪重阳问,“若是冒昧了,姑娘不说便是。”

    谢花宝拿手绢儿掩了口鼻,咳嗽了几声,说:“是有,一直治不好,给大相国寺的方丈也看过,倒是说没什么打紧的,只要不严重起来便好。”

    “哦,有这等病?”倪重阳不由的生了兴趣来。

    谢花宝微微一笑,起身,羞答答地说:“若是倪公子得闲,可来府上坐坐,亲自医治,只怕会好了。”

    倪重阳一怔,“只怕我资质平常,不能治好姑娘的病。”

    谢花宝说:“治的好治不好都不要紧,只要倪公子愿意来,便是莫大的荣幸了。”

    “不敢。”倪重阳说。

    谢花宝揖了揖:“时候不早了,不打搅倪公子了,酥玉,快去抓药。”

    倪重阳于是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正好有别的人来看病问诊,倪重阳就和病人交谈去了。

    谢花宝取了药,深深地看着倪重阳,叹了口气,便走了。

    到了家,倪重阳把今天看的病例整理了一下,重新抄写,杨端午在一边给他研磨,一边看着说:“重阳哥哥,你不但懂医术,这字也写的好。你天天这么晚回家,我也怪想念你的。不如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

    “我天天晚归,还不是为了我们更好的生活。你若是明天和我去,我给人看病,反倒不方便。反正我在李家药铺做郎中,也是暂时的,不久我就不去了。你便可以白天也看到我了。”倪重阳哄着杨端午。

    次日,倪重阳照样去药铺开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几个客人问诊之后,倪重阳正想站起来伸个懒腰,忽然谢家家仆走了过来,和李家掌柜的说了几句,便来对倪重阳说:“公子,我们九姑娘有请。”

    倪重阳一怔。

    李家掌柜说:“是九姑娘患有顽疾,要你过府去诊治。银子九姑娘到时候会和你结算的。”

    倪重阳拍了下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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