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货,绝对脑子里少根筋。
“你这手都伸到了御前了,连朕也不得不对你的胆色刮目相看啊。”他感慨地道。
沈如意吃得正香,怎么也没料到小皇帝突如其来这么一句话,一口饭卡在了喉咙口,一个咳嗽就喷了出来,辐射整个饭桌,尤其监近她的几盘子菜都被喷上了饭粒。
她越是心急,就咳嗽的越厉害,越咳嗽也就越心急。
萧衍顿时一张脸抽抽的跟风干的土豆,满目嫌弃地瞪着她,脚尖动了动,好悬没忍住一脚就将她踹墙角。
特么,他长这么大,敢在他面前干出这么失仪的事还真就她一个,真真给他开了眼。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一款的女子,没有仪态风度,满肚子花花肠子,小嘴巴巴尽往自己身上叼理。比正常人心眼儿多,却也比正常人少根筋——
他见多识广的,都觉着这要是错过了,百八十年再想遇着一次是难了。
满屋子就听沈如意那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直到宫人上前送了杯水,她顺了顺才终于好些,脸上已经胀的通红,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
沈如意喘了口气,急急忙忙解释:“陛下恕罪,实在是奴婢没办法了,想破了头才想出这么一个下下策。当时若是让钟美人给奴婢留下,奴婢只怕……就得被折磨死,奴婢只为求自保,绝对没有往御前伸手的意思!”
沈如意扑通一声跪在皇帝脚边,伸手就想抱大腿求饶。
忽地想起小树林里,皇帝被抱大腿后誓死保卫贞|操大叫放开他的一幕,她生生又给忍住,规规矩矩地把两手搭在膝盖住。
萧衍翘起二郎腿,脚尖在她眼前晃晃,满意地点了点头。
总算还有点眼儿,她若再往他身上蹭的一丁点苗头,他绝对一脚踢飞了她。
“朕觉得吧,你是个可塑之才,要不就留在长乐宫吧。”
整个屋子的宫人都惊呆了。
尤其沈如意那俩大眼珠子好悬没惊出眼眶。
就她干出这些事,哪个单拎出去都是个死,结果到他眼里就成了可塑之才……他确定他的精神状态还正常么?
萧衍嘴角抽搐,饶了她的命,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她看他的那是个什么眼神?
真当他是脑抽儿童欢乐多么!
“不愿意就滚——”
“愿意,奴婢愿意!奴婢为陛下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沈如意急忙忙又背了一遍口号表忠心。生怕一个迟疑,小皇帝回过神,精神状态恢复正常就改了主意,把她直接扔慎刑司去了。
她摩拳擦掌地问:“那奴婢在御前是……做什么?”
萧衍笑了,“你这么七窍玲珑的心肝,脑子又灵活,生有一张巧嘴,自然是哪里需要你,你就去哪里。不如,就做个——御前打杂吧,体现你的人生价值。”
“……”
沈如意觉得,她有权力怀疑小皇帝打的主意和钟美人是一样一样的,就想留在身边折磨她。一刀一绳的毙命太快,他们感受不到快|感,所以想软刀子杀人,温水活煮了她。(未完待续。。)
071 耳光响亮
陈槐再想不到,他不过是每月轮修一天,再回长乐宫居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处处皆有钱氏宫女的影子。
端茶倒水,要递到她手里送到皇帝的桌前;扫个地,擦个桌椅也要叫上她;送个东西跑个腿儿还要叫上她。陈槐在宫里不过一个上午,就无数次看钱宫女在视线里划过,她出现频率比入了秋的苍蝇还要频繁。
长乐宫里就没有陈槐不知道的事,有的只是他不想知道的。
他虽休了一天,可下面的耳目却是整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十二个时辰无休,早在皇帝在御花园小树林把钱宫女前脚带回来,陈槐马上就得到了消息。
因赵昭仪的死心怀愧疚,又因案情迟迟没有进展而郁闷去了赵昭仪活着时常去的小树林——
什么什么的,果然都是他自以为是主观加在小皇帝身上的。
禀退了身边的宫人,躺在那棵曾经淋了赵昭仪一脸鸟屎的树上,任谁也会觉得小皇帝这是重情重义追思赵昭仪,不是他跟在皇帝身边久了,眼睛就带自动柔光的打亮小皇帝吧?
可是,现实生活就是这么活生生的打脸。
耳光响亮啊。
这钱氏贬为宫女也才不过七天,赵昭仪头七刚过,就巴巴地给拎到了御前。
他要不是亲眼看着皇帝当时恨不得咬死钱氏那嘴脸,从正四品的才人位直接撸到宫里最底层的宫女,从头参与到尾。他还真当皇帝下了一大盘棋,就为了将钱宫女给拢到身边呢。
……这中间,他到底漏掉了什么?
赵昭仪已经移出了明光宫。礼部定于九月二十日葬于金山之原;慎刑司数日苦无证据,士气殆尽,渐渐开始要收尾,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时也是草草了事。
而钱宫女绝地反击,由被后宫上下取笑的对象,可谓一跃入了龙门。直接登堂入室进了长乐宫。
虽说位份到底是降了,但是天天能见到皇帝,真是有心人拢住皇帝的心。恢复位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怎么是你?钱宫女呢,跑去偷懒?”
皇帝看奏折中途叫了宫女换盏热茶,一见上来的不是沈如意,立马脸子就撂下来。拧着眉毛。把个宫女吓的激灵打了个寒颤,只道不知钱宫女去了哪里,茶还没放桌案上就被皇帝给撵退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陈槐冷眼瞧着皇帝屁股下面跟长了草似的,坐立难安,奏折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扔,阴着一张脸叫道:
“钱宫女,钱青青!死哪儿去了!”
陈槐大眼皮一耷拉。也看不透皇帝真正的意思。
事实上,自从皇后死了。皇帝性情大变,越发诡异,且随心所欲,他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能在长乐宫混到一年还没被踢出去,或者让皇帝给揍出去的,个顶个儿都是个人精,早在皇帝第一次要水却没喝的时候就有人出去找,直到沈如意被找到火急火燎地拽回皇帝身边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东暖阁内鸦雀无声,皇帝埋头在桌案上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
沈如意自然不敢发出声响,蹑手蹑脚贴着墙角走了进来,顺着宫人的排位站在最靠门的位置,还不等她松口气,缓缓心神,便只听皇帝阴阳怪气地道:
“你这是躲哪儿去了不见人?莫非是前阵子做宫妃的日子给养的四肢不勤,在长乐宫打打下手都受不了?若是这样朕也不勉强你,还是去慎刑司磨练磨练吧。”
沈如意怒从心头起,敢不敢不一口一个慎刑司挂嘴上?
堂堂一个皇帝,用个下属的慎刑司吓人,多光荣吗?
“你是以为朕将你放到长乐宫,是让你享乐,耍奸滑偷懒来的?遇事就躲出去,朕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你是想活活渴死朕吗?”萧衍放下手中的奏折,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式。
沈如意眼眶发青,眨着大眼睛环视一周,这满屋子人,随便揪出哪个不能倒杯水?谁还能——能不能的姑且不论,谁敢渴死他?
她现在是肯定了之前的猜测,小皇帝就是要把她留下来温水活煮了她,一点一点地折磨死她。
她就是小太监的时候,也没累成这样,舌头都快像狗一样耷拉下来了。还真是把她当成了个纯打杂的,谁干点儿什么都叫上她,她这双大美腿好悬没跑折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明明是你的职责,你还想推到别人身上?”萧衍翻了个白眼。
沈如意握拳,面上却带着笑。“是奴婢的错,考虑不周,让陛下渴着了,奴婢现在给陛下倒杯水?”说完,挑帘子去了外间,不过片刻就端着杯不冷不热的温水递到了皇帝跟前。
“陛下喝水。”她笑眯眯地。
萧衍微微挑眉,“喝到钱宫女亲手倒的水还真不容易呢。”
“是奴婢考虑不周。”沈如意道:“不过宫里需要帮手的地方不少,适才奴婢帮着去收拾昭仁殿的书房,里面落了不少灰,现在连一半也还没收拾干净呢。”
萧衍一听眉毛就拧上了,满面不悦:“谁让你去做那些了?朕在这东暖阁里,你不知在跟前伺候,却跑去打扫卫生,你是不知道分轻主次,还是故意出去躲清净的?”
她自然是故意出动躲清净的,不然他当她爱打扫卫生,干粗活吗?
“陛下冤枉——”她嗷地一声尖叫,忽然声音急转直下,嗫嗫地道:“不是陛下说奴婢是御前打杂,哪里需要,就让奴婢去哪里吗……”
“御前,懂吗?顾名思义就是让你在朕眼前打杂,你当什么人都能用你?”
萧衍将水杯往桌案上啪地一放,声音微扬:“以后自己的事自己做,别总想着往外推,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越发没有规矩。”
别人不知道,陈槐还能不知道,长乐宫这帮子人精儿若没有皇帝的默许,绝不敢擅专,支使起皇帝特特从尚宫局给调回来的钱宫女。
宫人们也就凑个热闹,逗逗皇帝开心,估计谁也没料到第一个反水的居然是皇帝。
而且撕的这样彻底,扯的这样干净,好像第一个开始的不是他一样。(未完待续。。)
072 冲击
沈如意这也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她做过小太监,跑腿打杂的事本来就没少干,长乐宫这些小打小闹根本不在她话下,再说她也看出来这帮宫人纯粹是看皇帝的眼色,见支使的她团团转,皇帝乐的跟个二傻子似的,这才一个个出了手。没有哪个还没摸清底细之前,就往死里使唤她。
再料不到这也戳到了小皇帝那根非正常的筋,一句话又把她收拢麾下,从长乐宫专属的打杂,烙印上了皇帝鲜明的印章,成了他专属端茶倒水,跑腿传话,打击消遣三合一型全功能,居家旅游必备之物品。
她能说么,和成为皇帝专属折腾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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