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个太监,眼光难免偏颇,但基本的美丑还是会分的。至少在宫里这二十来年,见过几百几千个或妃嫔或宫女,这个口口声声被皇帝唤为‘白胖子’的女子,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绝代佳人。
眉若远山,目若秋水,一张姣好的脸蛋如上等的美玉,白的剔透,最难得的是眼尾微微上挑,眉梢眼角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妩媚。所谓胖也不过是体态丰满,大胸鼓鼓囊囊,上衣已经有些拦不住她,分分钟呼之欲出。
可惜的是,脑袋瓜儿好像有点儿不大好使,明目张胆就在酒席宴上勾|引皇帝,一双媚眼几乎黏皇帝身上,说严重点根本是在视jian皇帝。
当然,更为可惜的是,近来皇帝喜怒无常的程度创历史新高,尤其在面对要勾|引他的女子,就跟和人家有八辈子的血仇,杀妻灭子之恨,有一个算一个都恨不得一脚踢到太液池里清清脑。
那个白胖子,显然撞皇帝这把出鞘的利刃上了,正愁找不到下手的呢,就有人自动自发地蹦出来。
“……”
沈如意果断见识了升级版守身如玉的变态小皇帝,嘴巴又毒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陛下,妾身小字青青。”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沈如意不好说的太过直白,想起两人颠龙倒凤的时候,皇帝抓着她问她真实的名字。她便随口胡谄了皇帝赐给钱氏的名字,只道服侍注生娘娘仙宫花草的都以花命名,打扫的以果树命名,而她们侍酒的便以颜色命名,她正好与钱氏同名皆为青青。
也不知道皇帝到底信是不信,但愿他记得。
倒不是皇帝不记得,最近实在是冒出了太多闺名青青,兰兰,红红的,膈应的他直反胃。
而且萧衍更不能忍的是这货听不明白人话,驴唇不对马嘴,他憋了一肚子气掂量着要不要治她个御前失仪的罪,她倒好,没个眉眼高低,居然腆着张脸还和他**。
他管她是青青绿绿紫紫的!
若在平时,他一拍桌子就让人给拖下去揍了,但这口恶气在发与不发之间,突然间福至心灵,便以此为借口躲了太后这鸿门宴,他冷冷一声,甩袖子就往外走:
“真真扫了朕大好的兴致!”
沈如意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要放他走了,这辈子再见不见得着两说,就凭皇帝暗搓搓地又拿她当了回挡箭牌从仁寿宫闪人,她敢打赌太后再不会让她有一星半点儿的好日子。
“陛下,陛下留步——”
她越叫,皇帝脚步越快,沈如意一咬牙算是彻底豁出去了,顾不得轩内轩外无数鄙视的小眼神成堆成捆地往她脸上戳,她从长方形漆案后闪身而出,上前一扑就抱住皇帝的大腿不松手,大叫道:
“陛下,你难道忘了注生娘娘庙里的青青了吗?!”(未完待续。。)
112 神之转折
整个倚翠轩里里外外的人都惊呆了,纷纷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好悬没都掉地上滚乱一处。
双生姐妹花已经不忍卒睹,桌案下面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给予彼此力量,她们不只一次见识过姜湄为睡皇帝而百折不挠的决心,成了宫中的笑柄也没有停止努力。
这种顽强的精神值得所有人钦佩——
在所有人都笑姜湄的时候,她们至少找到这一个优点自我安慰。
可是,她们做梦也想不到这货臆症撒到了皇帝跟前,皇帝冷嘲热讽装听不懂也就罢了,明明把皇帝都气的离了席,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抱皇帝,欲行非礼!
这些天她们好说歹说劝她那些话,摆事实讲道理,怀着治病救人的一颗心耐心地对待她,赶情都是在对牛弹琴,她这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不撞死便不甘休啊!
姐妹花又气又急,一时间连喘气儿都给忘了,瞪着四只大眼珠子怔怔望着正在她们眼前这恐怖的一幕。
其实震惊的又岂止她们两个,陈槐多年对待皇帝的临床经验,也不禁在沈如意强势的攻势下败下阵来,呆愣当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只见皇帝的大长腿微微一动,已经用足了气要一脚踹开那白胖子,突然听到她扯着嗓子嚎那一句硬生生给停了下来。
陈槐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注生娘娘,不是妇人求子的女神仙吗?
他从皇帝生下来开始就被派到身边一路服侍下来也有二十年了。道观庙宇他都跟着皇帝没少去,但就没有哪个大男人会去注生娘娘庙拜的,好么?
尤其他家皇帝如今这身板。听到女人、孩子这俩字眼就跟戳了他心肝脾肝肾似的,能去注生娘娘庙——那是想求后宫一堆一块儿的那些妃嫔梦入神机自行产子吗?
“……你,是哪个青青?”萧衍强忍着膈应,伸手拍了拍沈如意的脑袋。“站起来,好好说话。你再抱着朕不撒手,朕就让人把你的爪子给剁了。”
还真有这么一个青青?
众看官都看傻了,听呆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神转折,还真以为皇帝是个说一不二的真汉子,一脚上去就踢个窝心脚。
“还有哪个青青?”
把皇帝拦下来。沈如意也终于松了口气,站直身子拍拍腿上的灰,言笑晏晏,一双美眸似娇似嗔:“陛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会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吧。”
姜湄身材圆润丰满。颜值高,身高也在众妃中数一数二的,站直了身子脑袋顶正好到皇帝耳垂的位置。
她‘吧’字声音才落地,当机立断往前跨了一步,轻轻一扬头,帖着皇帝耳朵边儿压低了声音道:“我是注生娘娘的侍女啊,小皇帝……还好吗?人家好想它。”
呼出的热乎轻飘飘地划过他的耳朵,萧衍由耳朵根往整脸扩散。起了一层层的的鸡皮疙瘩,激灵打了个寒颤。
好在这一次脑子先于脚反应过来。及时煞住了腿,否则一个扫堂腿上去就把她给撂倒。
终于特么的舍得出现了?
萧衍没好眼神地斜睨她一眼,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蓦地发现这货升级了——
他刚才眼睛也是让屎糊住了,居然会认为这是个犯花痴缺男人睡的死胖子。明明一个千娇百媚,手感十足的大美人啊。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上手在沈如意脸上轻轻摸了一把,在松开的时候有种不忍释手的感觉,然后两手指一用力,由摸改成掐。
掐着掐着,手就往下,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心道,是双好手,好似凝脂一般,滑溜溜清凉凉的,连手也比钱氏好摸领人。然后握上那只手扯着往轩外就走。
“留人知会太后一声,朕领人先回长乐宫了。”
目送这俩货手拉手离开的众看官,包括后反劲儿跟上去的陈槐心里都是崩溃的。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神转折。
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帝怒不可遏分分钟活撕了沈如意的情况下,晴天一个霹雳,改天换地的一幕就活生生在眼前上演。皇帝不仅不怒了,一张脸也不拉的老长跟谁都欠他一条命似的,咧着大嘴,也会笑了。
皇帝阴着张脸吓人,看他笑晚吓人好么!
倚翠轩外狂风大作,里面则一个个都像被人点了穴似的,一张张难以置信脸。这都什么跟什么,刚才分明还是一张素不相识的脸,转眼暗号对上了,就如胶似漆地黏乎上,手拉手走了?
早知道生扑皇帝有用,冒着必死的危险,她们也要扑一回啊!
半晌,程桃颤巍巍地轻声问道:“姐,我是在做梦吗?姜湄真让皇上带走了?”
程苹早一程桃一步回过神,默默地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加劲,只听程桃嗷地一声惨叫:
“疼吗?”她问。
见程桃点头,程苹才淡淡地道:“那就不是做梦。”
程桃呆愣半晌,失望地垂下了头,喃喃道:“我还以为皇上是个痴情人,心心念念都是淑妃,看不上旁人,是世间所有男子的楷模,谁知……”
到此赏花宴也就散了。
皇帝都走了,她们这些个小秀女自然也没理由留下来,不一会儿就都各自回宫。
沈如意被皇帝拽着上了御轿,这一路上他就不错眼珠儿似的上下直打量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陛下,你能别这么看我吗?有点儿……饥渴过份了……”
“滚蛋!”
萧衍脚痒痒的直挠鞋底,她还真当他色令智昏,找了个好身体他就舍不得搓磨她,真是死过了,就无所畏惧了?
据他所知,她也不是光死了那一回,虽说那一回的确惨烈了些。
“你怎么现在才出现?你知道朕等了你多久?找了你多久?”他埋怨,凤目灼灼地盯着她,好像是想把她脸上生生盯出一个大血窟窿。“你是不是被捅了几下子,就当你死了几回,所以你这次回来的时间就不像钱氏的那么快,赵氏一死你就立马回来了?”
“你上次小太监死到赵氏中间隔了多久?”
“你觉得朕说的在理不在?”
沈如意的视线默默移向了不知名的远方,皇帝这是和她研究起了天道运算法则,在这儿等量代换上了吗?
她就是个水准低文化差智商缺的货,被老天爷耍着玩儿了一次又一次连根毛儿的原因也没摸清,这么高大上的命题皇帝能换个人研究吗?
她这么蠢,她怕被皇帝知道了灭口啊。(未完待续。。)
113 美色当前
“问你话怎么不吱声,是朕道破了天机,你不方便透露吗?”
萧衍开始不耐烦地拧着眉毛,后来忽然福至心灵,自以为戳破迷题,脸色才又转好,神情严肃地问道。
这位仁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看着那双自信感暴棚的小眼神,沈如意简直不忍心戳破他美丽的一种扯蛋。
特么,她要是被捅几剪子就当死几回,万一哪一次她再死一次被烧成灰,想回来再治疗小皇帝,是不是要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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