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轩辕茑萝喜欢练武。皇上担心她因为练武伤了身子,便从宫里派来了太医为她诊治,太医担心她婚后不易受孕,便开了方子,让她日日服用。
那时候,她不喜欢这苦涩的汤药,可每次和祁天凌行房之后,祁天凌都连哄带骗的逼她喝下去。还说,这是为了他们的子嗣着想。
轩辕茑萝不喜欢孩子,多年未曾受孕,也没太在意。只要祁天凌还对她好,她便心满意足了。可是祁天凌总是开口闭口不离孩子,还说那药应该多喝,才会早早的怀上。
轩辕茑萝为了迎合他,即使觉得那药太苦,还依然一碗不落的喝下去。
而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让她容易受孕的药,那根本就是害她不能有孕的毒药!
越泠然盯着那碗汤药,良久,才忍住情绪开口道:“拿去给玉儿喝了吧。”
齐嬷嬷这一会儿,也是胆战心惊的,看越泠然的表情格外的骇人。她还以为她做错了什么,得命之后,齐嬷嬷心下松了口气,急忙下去办事了。
樱兰似乎看出了越泠然的不对劲,关切的问道:“娘娘,您心里苦,不要憋着。您也不要怪樱兰多嘴,您不该这样对王爷。您如今已经嫁入王府了,从前在咱们府里的脾气也该收敛着些。”
越泠然揉了揉太阳穴,没气力的说道:“把这些饭都撤下去吧,我困了,想休息了。”
樱兰点头称是,也不敢再多话。
夜晚的息王府,格外的寂静。
越泠然,却久久不能入眠。那碗汤药,定然也是皇上的手笔,要不然他不会亲自派太医来给她诊脉。而祁天凌,定然也是知晓的,父子两个一丘之貉,就是怕她有孕。
那还是三年前,皇上便如此忌惮轩辕家。想来,这一次,将轩辕家连根拔除,也是蓄谋已久了。
从前,茑萝怎么也想不明白。轩辕一族,乃是国之栋梁,为南国在前线拼杀,怎么会为了奸人的三言两语,和那几封没来由的书信,便判了轩辕家的罪?
如今,她却是全然明白了。
轩辕家手握兵权,怕是功高震主,皇上表面上对轩辕家格外的恩宠,其实私底下,却早就忌惮轩辕家的势力。
通敌叛国,不过是一个能将轩辕家置之死地的借口罢了。
不仅是她傻傻的把祁天凌当成她的良人,她的父兄何尝不是傻傻的为那个昏君效忠。越泠然拳头紧握,她恨,她恨祁天凌,她恨越家,她恨皇上,可是如今她只身一人,要如何扭转乾坤?
突然,越泠然想起了一个人,冷子修。
离国对南国觊觎已久,因着还有安国虎视眈眈,故而,两国还迟迟没有对南国下手,都等着一方忍不住了,好坐收渔翁之利。
而她,虽然孤身一人,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到底是越家的大小姐,又是皇家的儿媳。若是能与冷子修里应外合,倒是不失为一个上策。
可是,该如何让冷子修信她?
越泠然不禁想起她和祁天凌成婚的那一日,她派樱兰去找冷子修帮忙,她当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冷子修,居然真的肯帮她。
这便说明,冷子修也恨透了祁天凌,凡是能给他添堵的事情,他都乐意去做,即使是越泠然求他帮忙。
她如果去跟冷子修说,她便是轩辕茑萝,他定然是不信的。她若是以越泠然的身份,与他合作,他定然也是有顾虑的。可若是,她以越泠然的身份,做了一些不利于祁天凌的事情,冷子修定然愿意暂时和她结为盟友。
让冷子修以为利用她的同时,再反过去利用他,来达成她的目的。
可是该如何做呢?
越泠然失眠了,这些事情,她要慢慢的捋顺起来。
周易有云,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一切,都需要慢慢来······
次日一早,祁天凌很早的便来了燕青阁叫醒她。
“昨日没去宫里请安,今日,咱们还得去宫里赔罪才是。”
祁天凌坐在床前柔声说着,似乎她和他,从未有过矛盾一般。
前世的茑萝从未发觉,祁天凌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她前世一心扑在他的身上,他的柔声细语,她都以为那是对她的柔情蜜意。呵!
“妾身明白,妾身很快就收拾好,这就随王爷进宫。”
越泠然挑了一件石蓝底白底印花纹绣裙,头绾流苏髻,云鬓里插着盘珠暗八仙钿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头饰。
樱兰担忧的问道:“娘娘,您和王爷新婚燕尔,穿成这样,是不是太过于素简了?”
越泠然望了望镜中的容颜,觉得这般简单清丽,也是不错的。便淡淡开口道:“哪里就能看的出我和王爷新婚燕尔了,现在皇城中不是都传,越家大小姐刚入息王府便失宠,新婚之夜,更是纳了一房妾室,好生打脸。”
樱兰面色一变,急忙道:“谁在外面嚼舌根子,娘娘你不必在意那些。”
越泠然丝毫不在意一般缓缓开口道:“我倒是不想在意,府里的丫鬟婆子不都在说这些?”
樱兰冷哼了一声,道:“那些个贱丫头,等改日,奴婢替娘娘好生教训下他们。”
越泠然和祁天凌携手入宫的时候,在外人看来,倒是一点都不像两生相厌的样子。反倒是鸾凤和鸣、相敬如宾。
而市井中都传开的谣言,又怎会传不进宫里?
皇后娘娘倒是难得对越泠然亲热的很,紧握着她的手欢喜道:“这几日都道你和天凌不睦,本宫还担心的很,如今看着你二人一同前来请安,本宫这心便放下了。”
祁天凌微微一笑,越泠然也只娇羞一笑,在旁人看来,倒是默契的很。
“母后多虑了,儿臣和然儿一向很好。”
皇后了然一笑,点了点头,自然什么都不必说。
而就在这个时候,皇后宫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讥笑声:“怎么本殿倒是听说,天凌兄新婚当日便宠幸了一个丫头,天凌兄真是好福气,不似本殿时到今日,还是孤身一人。”
越泠然心中一突,竟然是他······
第020章 暗流亦涌动
冷子修身穿一件深紫色浣花锦长袍,腰间绑着一根玄色兽纹腰带,一双黝黑深邃的朗目炯炯有神。
他即便只是站在那里,便自有一番风度。
越泠然心下微微一动,怎么前世她从未觉得,冷子修也是这般的风度翩翩?
或许前世她的眼中只有祁天凌,其他任何男子,都再未能入了她的眼。却不想,最后痴心错付。
祁天凌见冷子修进来,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然而这不自然转瞬即逝,快的让旁人捕捉不到。
祁天凌站起身,拱手对着冷子修道:“二殿下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市井传闻,当日的情形二殿下也在场,无非就是一场意外罢了。”
冷子修看着祁天凌那副样子,便没由来的厌烦,他对着皇后微微福身,便坐在在皇后下面的凳子上,随手拿起丫鬟递过来的茶,完全无视祁天凌,反而是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您这宫里的茶倒是真不错。”
皇后慈爱的一笑,随即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你若是喜欢,着人送到你那里去。”
冷子修恭谨的起身一拜,道:“那倒是谢过皇后娘娘了。”
皇后很满意冷子修的恭敬,急忙笑道:“你这孩子,在本宫这里,哪有那么多礼数。”
冷子修爽朗大笑道:“这怎么可,礼数不可废。”
冷子修和皇后一唱一和,似乎早就相熟一般。
越泠然不禁想起了前世的时候,离国派使臣进皇城,其中好像便有冷子修。
当时的茑萝因为不喜太子总是欺负祁天凌,便对皇后也没了好感。皇后厨艺极好,当今皇上非常喜欢吃她亲手做的点心。所以当日,便亲自下厨做了一些,还分给了太子、冷子修还有茑萝。
冷子修极爱那道点心,回国的时候,还亲自上皇后宫里带走了一些。也因为皇后的关系,冷子修和废太子关系也相当不错。
如今废太子终身监禁,息王风头正胜,冷子修除了因为茑萝的关系,大概也因此相当怨恨祁天凌了吧。
皇后慈爱的笑出声,道:“这孩子,从前便喜欢本宫做的点心,不知道昨日做的那些,你可还爱吃?”
皇后说到这里,越泠然心下了然,看来她想的不错,果然还是因为这个。
冷子修见皇后提起了点心之事,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做假,抚掌大笑道:“这些年,子修在离国,时常想起皇后娘娘的点心,如今再能吃到,真是无憾了。”
冷子修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祁天凌一眼,倒是让祁天凌坐在一旁非常尴尬。皇后也有意无意的和冷子修和谐的搭着话,完全无视了一旁的祁天凌。
冷子修只好对着皇后福礼道:“母后,儿臣还有些事没有处理,还是先行告辞,不如就让然儿在这里陪你。”
皇后的手还亲和的握着越泠然的手,温婉的笑道:“你有事,还是快去吧。”
祁天凌点了点头,便退出了乾坤宫。
见祁天凌走后,冷子修才望了一眼越泠然,讥笑道:“天凌兄还真的是舍得把她的娇妻独自撇下,从前茑萝在的时候,可是时时刻刻都不离他的身边半步。”
越泠然也不生气,缓缓开口,“茑萝姐姐是王妃,如今妾身不过是侧妃之身,怎么敢与王妃比肩。”
冷子修冷哼了一声,不再搭话。
皇后从前不喜欢茑萝,可是因她是轩辕将军的女儿,也未曾冷落半分。如今,对待越泠然,她也更加亲厚,握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你才新婚,便穿的如此素简,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好像又瘦了些,你母亲见到又该心疼了。”
越泠然恭谨的回道:“妾身近日不喜欢那些身外之物,只觉得这样简单些,倒是挺好。”
皇后闻言也是叹了口气,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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