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茑萝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气,她太了解祁天凌这个人了。为了利益,能屈能伸,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都最能审时度势,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局面。
然而眼下,若是老皇帝真的能原谅了他,那才是脑子有病!!!
只见老皇帝轻轻蹙眉,看了一眼皇后的方向,见皇后面无表情,又扫视一圈底下的大臣,皆是心思各异。
就在空气也跟着沉默的那一刻,大臣们也开始骚动了,有人径直开口求情道:“陛下,二皇子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若是就这样赶出去也实在是不妥,微臣以为,不如就让他在陛下的跟前尽孝吧。”
这话倒是说的妥帖,也没什么毛病,然而老皇帝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个大臣一眼,没有记错的话,他从前便是祁天凌的人。如今祁天美是皇太女,他自然不得势,好不容易抓住了这样的机会,自然要把握住。
老皇帝心里明镜似得,自然什么都看的明白。他笑了笑,突然道:“祁天凌已然被清出了皇室的宗谱,如今他已经不是朕的儿子了。若是陈大人喜欢,就让他做你的儿子可好?”
那个陈大人闻言脸色一白,他比祁天凌大不了多少,这可不敢当,而且,这话一出,他不是找死吗?
他急忙连声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说这话的时候,他头上的汗水直流,显然是被吓得不清。
平日里瞧不上陈大人的,看见这个情景,也是私底下幸灾乐祸的很。
陈大人一直拱手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间,也是里外都不是人。
而皇上轻哼了一声,看也没看陈大人一眼,随后对着祁天凌开口问道:“你不是说,见朕一面,就心满意足了吗?如今朕你也见到了,怕是心愿已了了。既然如此,你便自刎吧,朕这身子骨不行了,九泉之下,有你的照顾,自然也是心安的很。朕知道你孝顺,你便先去等着朕吧。”
轩辕茑萝听到这话,都有些抑制不住心里的笑意,这皇上,还真是腹黑啊。就连冷子修都抿了抿嘴,喝了杯茶,掩饰住心里的笑意。
祁天凌闻言腿脚一软,他自然知道皇上不仅仅是开玩笑,这玩笑中,自然有实话的成分,这分明,就是让他去死啊
想到这里,祁天凌急忙求情,大声哽咽道:“父皇”
“别叫朕父皇,朕不是你的父皇。”
皇上语气冰冷,仿佛只是看一个畜生一般,根本没有将祁天凌放在眼里。
大臣也都心照不宣的不敢开口,除了刚刚那个不知死活的陈大人,大家都明白,若是自己的儿子想要自己的命,这换成谁,都是忍不了的。
冷子修见状,却是突然起身,对着南国皇帝道:“皇上,请听子修一言。”
皇上微微蹙眉,对着冷子修问道:“贤侄,难道你也要为这个孽障求情吗?”
冷子修摇了摇头,笑道:“自然不是,子修身在南国,掌握三国信息要道,这一点,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
冷子修此话一出,大家都点了点头。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大家只不过极少在明面上说出来罢了。
而冷子修却是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本殿的手上掌握着很多见不得人的消息。”
这话一出,大家都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离国的二殿下,向来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若是二殿下在这种场合公开说出了什么,只要有关是自己的小秘密,在皇上的面前,自然引起皇上的忌惮。
到时候,就算是不死,也是半条命了。
与此用时,祁天美也在观察大家的眼神,谁心虚,谁一身正气,看的十分明朗。或许时至今日,她才能慢慢理解上位者的苦衷,还有上位者独到的视角。
不站在高处,是永远没有办法理解高处的开阔的。
冷子修也不去理会旁人的眼神,接下来,只是淡淡开口道:“自然,我也查到了祁天凌当年的所作所为。当年,轩辕家被诬告和安国私通,以叛国罪,落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这件事,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见冷子修重提旧事,大家有的神色一紧,有的神色放松,有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反应。
冷子修继续开口道:“这件事,事后被查出来是越鸿卓勾结了离国,企图污蔑轩辕老将军,而如今,本殿手中还有一份密报,证明这件事是祁天凌与越鸿卓勾结,陷害的轩辕军,祁天凌,你可承认?”
这话一出,已经开始有了窃窃私语声。
“不是说祁天凌对轩辕茑萝一往情深嘛?就算是娶了越家大小姐,也是两情不睦,敢情这根本就是一个传言啊。”
“是啊,二皇子从不受宠的皇子爬了上来,可就不是靠着轩辕家嘛,竟然不懂得知恩图报,反倒是恩将仇报了。”
轩辕茑萝自然听得到下面的窃窃私语声,她始终没有开口,一直冷眼旁观着。
祁天凌急忙摇了摇头,坚定道:“不是我,我不会害自己的岳父,也不会害我的妻子。”
这话一出,倒是显得他十分深情。然而冷子修却是冷笑一声,道:“不承认?这倒是有趣了,一会儿本殿拿出证据来,你日后,还有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祁天凌脸色铁青,他若是承认了,也是没脸,不承认,死扛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冷子修竟然敢在众人面前这样做,分明就是要给他难堪。
祁天凌心里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或许今日的一切,早就在冷子修和越泠然的计划之内,而他的出现,分明就是一个陷阱,一个让他跳进来的陷阱。
外面,冷子修和安庆宇的人都在找他,他以为进宫之后便是绝处逢生,殊不知冷子修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皇后娘娘向来节俭低调,这样的宴会已经许久不曾办过了。现在想来,他竟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圈套罢了
见祁天凌沉默着不说话,冷子修从怀里拿出了一道密信,扬声道:“这个是当年轩辕家征战之时,安国太子安庆宇和越鸿卓来往的密报,上面皆是越大人亲笔,想必皇上自有圣断。”
说罢,已然有太监将这份密报交到了皇上的手里。
这件事,其实老皇上一点都不知道,没有想到的是,冷子修居然会在今天这样一个场合,将这个东西拿出来。
这可不仅仅是要置祁天凌于死地那么简单了,这是要让他背负千古骂名,残害忠良,自古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且这忠良,还是自己的岳父。就连发妻,都被他逼迫至死,祁天凌,怕是将来被人戳骨扬灰都不甘心吧。
皇上看完那封密信,面色大变,将那封密信狠狠的甩了下来,“孽障,你说说,你到底还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张密报就在他的脚下,上面是越鸿卓的亲笔,还有他的官印,是没有办法抵赖的,上面清清楚楚的说明了,祁天凌已然归顺了安国,参与这一次陷害轩辕家的行动。
他握紧了拳头,沉默了半响都没有开口。
见他没有反驳,冷子修反问道:“怎么?不敢反驳了?”
祁天凌突然笑了,这笑容里,有一丝凄冷,有一丝抵抗,还有一丝丝濒临死亡的绝望
“倒不是不敢反驳,只不过觉得可笑,越鸿卓可是罪臣,他的话,凭什么相信?”
冷子修这个时候,突然不得不佩服祁天凌这个没脸没皮的个性了,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而就在南国皇帝准备开口的时候,轩辕茑萝却突然起身,对着祁天凌问道:“若是二殿下的证据,那么我手里的证据,是不是足以将你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方才的越泠然一直没有说话,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祁天凌的身上,乍一听到越泠然的声音,大家突然反应过来。这个越泠然可是从前祁天凌的继妻,她的手里,定然也掌握着不少祁天凌的把柄。
祁天凌看着越泠然缓缓的逼近,突然笑了,他大怒道:“你去找安庆宇合作,要和他联手搞垮我,越泠然,你又干净多少?你还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跟二殿下情投意合,私下里,又和安庆宇暗通款曲。越泠然,你不过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婊子罢了。”
祁天凌骂的十分难听,然而越泠然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淡笑着,丝毫没有被祁天凌影响了情绪。
大家惊魂未定的看着越泠然,从前只知道她跟了祁天凌之后又去勾搭了冷子修。没有想到,居然还和安庆宇有一腿啊?
谣言这种东西,从来不需要被证实。只要有人说出来了,无论是不是真的,大家都会信以为真。
毕竟,好端端的,祁天凌也不会无中生有不是?
然而,冷子修却是冷哼道:“祁天凌,你真是自作聪明啊,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祁天凌却是冷笑着,随手指着越泠然开口道:“二殿下,你可不要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巧言令色伶牙俐齿的,我还以为她对我是一往情深,转眼间,还不是一纸和离书将我给休了?”
这话说的,让很多在场的人都不禁笑出声。
越泠然固然风评不好,但是自古女子休了丈夫的,可是极少见的。纵然旁人知道事实是如此,都没有明面上说出来。
祁天凌也是煳涂了,竟然张口直言,毫不避讳!!
估计也是死到临头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祁天凌听到了旁人的嘲讽,先是有些难堪,随后,便也全然顾不上旁的了,他近乎疯癫的开口道:“我亲眼看见她去了安庆宇那里,要和安庆宇合作,还要一起联手对付二殿下,条件就是要了我的命。”
越泠然闻言嗤笑了一声,仿佛跟看着一个智障一般,冷眼瞧着祁天凌,亏她还把祁天凌当成一个狠角色,到了这种时候,竟然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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