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黑衣人掩饰住心底的惊惧,沙哑嗓音低沉响起:“你是谁?”
花云淡淡道:“不管我是谁,你都走不了了。”
黑衣人微微低着头,眼睛朝上紧紧盯着花云:“姑娘,你可不是官府的人。某劝你一句,别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微微顿了顿,阴笑着道:“姑娘身手厉害,某佩服。可,姑娘身边的人可未必同姑娘一般厉害。”
这是拿她家人威胁了?
花云微微点头:“确实。”
黑衣人眼睛一亮。
“所以…你便留下吧。”
花云说完,看到黑衣人变色的眼睛,不由一笑,敢威胁我?一步一步向黑衣人走去。
每一步都像踏在黑衣人的心尖上,他感觉自己心脏仿佛在应和着面前这诡异女子的步子跳动,每一下跳动都好似要爆开一般。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可那女子的诡异手段,能使兵器作废,能瞬间打断多人的腿…他没有把握打赢,那便…他不信以自己的身手谁能拦得住他的去路。
眼睛一眯,黑衣人猛的回身,右手在身后褐衣男人的颈间掠过,随即身形拔地而起。
褐衣男人见到黑衣人转身,还有那扬起的右手,奇怪的手势,心里悲鸣:我命休矣!脖子上微微一痛,他闭上眼,等着鲜血喷喉。早知今日,他该下狠力气学几招保命招式,而不是花拳绣腿只能唬弄人。
下一秒,褐衣男人突然觉得脖子上套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预想中喷发的血液仍安安分分呆在他的体内。讶然睁开眼,正看见使出轻功要逃的黑衣人被一股神秘力量狠狠压在地上。
其实,花云只是朝他使了一个小卷风,拽着他的双腿砸了下来。
要是有人看的清,应该能看到黑衣人裤管不自然的扭曲。
黑衣人嘭的一声摔在地上,还是悲剧的脸朝下。但他仍然坚挺的清醒着。从地上拔出脸,感谢大牢没那么讲究的铺硬石地板,黑衣人的眼睛鼻子还在原来的地方。
“呵呵,”黑衣人诡异一笑,猛的咬牙,嘎嘣一声——下巴被卸掉了。
花云半蹲在他身前,拉出他的右手,从他大拇指和食指上扯出一根细细长长的丝线来,扯了扯又弹了弹。
“挺结实的,用来割喉是不错,什么做的?”
“嗬——嗬——”黑衣人哪里说得出话?
花云又扯了扯,啪叽,细线断了。
“嗬嗬嗬——”黑衣人瞪大了眼,他水火不侵刀枪不断的天蚕丝啊!
这是个人形怪物吗?
花云忽然一手抓起黑衣人的头发迫使他仰着脸,一手啪啪正反两巴掌,然后拎着他的头发一阵摇,噼里啪啦,数了数。
“原来你有二十颗后牙呀,还挺多。”
一地的牙,里头藏着的毒药当然也掉了出来。
嘎嘣一声,花云把下巴装了回去。
“前头牙还在,不影响你招供。”
“休——休想!”
“这要看我的本事了。”
黑衣人眼前黑了黑,她的本事?毋庸置疑了吧?
若不是被砸在地上,四肢还在抽搐,他一定要自绝!
花云指着被他割喉却没喷血的男人呲了呲牙:“这才是你们真正想救的人吧?他一定知道很多‘好东西’。放心,”花云捏了捏拳头:“我会让他吐干净。”
黑衣人眼前真的黑了。原来她没打伤自己,就是为了揪出他来?被耍了!黑衣人噗的吐了口血,完了。
花云走到褐衣男人跟前,弹了弹他的脖子,笑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以后嘛,看你配不配合了。”
褐衣男人一头一身的冷汗,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他现在只感觉脖子上套了个圈,他想伸手摸。
“别动,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褐衣男人打了个冷战。
花云笑微微:“不是一下子死掉哦,是一点一点被碾成肉糜哦。”
噗通一声,褐衣男人跪下了。
黑衣人割了他的喉,花云立即套了个气流圈上去。眼下褐衣男人无事,不过是她操控着精神力利用空气压强将他伤口维持着原样罢了。若是风行在,可以瞬间将被破坏的细胞组织恢复。但她吗——她什么时候是大夫过?
不过,有她维持着,假如配合大夫治疗,说不准能等到伤口长好。只看运气了。
能将气流操控到如此地步,只能花云这个风系第一人了。
“把人都给我抓进去,挑间最大的牢房,一个个绑好了。”花云一挥手,舔舔嘴角:“我要一个一个慢慢——审。”
呆傻半天的官兵不觉领命上前押起一地黑衣人,仿佛眼前这从天而降的女子便是他们的头领,他们的上峰,他们的——主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女大人
花云背着手,踱步到墙边一个放倒的破桌子旁,轻轻踢了踢竖着的桌面:“出来了。”
一个披着官服的男人从后头狼狈爬了出来,摸摸脑袋又赶紧弯腰从后头摸出一顶官帽来扣到头上。
“你,你,你是,何人?”
花云指指褐衣男人:“孙虎孙将军,让我来帮忙的。”
“孙孙孙,孙将军?”
县令又悔又怕。当日若是他一见面就问清楚孙虎的身份该多好,也就不会头脑一热非让手下一攻而入,也就不会让拐子发觉继而逼急了他们,也就不会让那该死的拐子朝地窖里孩子头上砸大石,也就不会伤了孙将军的小儿子恐怕保不住命,也就不会…
再后悔也都晚了。孙虎带着儿子去求医前表明身份撂下一句话:关押好拐子等他回来亲自审!
虽然有越俎代庖插手之嫌,但孙虎是五品将军,他才七品。况且,这事儿还有他逃脱不了的责任。这几天,县令愁得茶饭不思。早知道他什么都听孙虎的啊。十几个孩子,怎么偏偏就伤了孙虎的儿子呢?
真不知该说孙虎倒霉还是他倒霉。
他是吃不香,睡不着,人拐子他也审问了,可惜,都是硬骨头,什么也不肯说。他不笨,看出门道来了,这些人不简单,怕他区区一介县令根本对付不了。惟盼着孙虎回来能审出个什么来,能解了他的气,也顺便把这大案子给破了。
只是,眼前这女子是什么人?
幸亏他上心,让衙役好生围着这些拐子。竟然来劫狱了!县令既怕拦不住他们给不了孙虎交待,又怕还是拦不住他们把自己也砍了。危急时刻,救兵天降。县令扒在桌子后头把花云威风看得真真的,觉得自己一条命保住了。
只是——
“呵呵,孙将军真是急人所急。这位——女英雄是——何时到的鄙县?”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深更半夜的,你怎么进的青城县?怎么进的大牢?还有,你怎么证明你身份的?你说孙虎让你来的我就信了?万一哪个道上的来黑白通吃呢?
怎么进的青城县?飞进来的。
怎么进的大牢?你们也没人看门啊。
怎么证明身份?
花云掏出御赐金牌,提到县令眼前给他看明白:“这个,可以吧?”
噗通一声,县令跪了,颤声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云飞速将金牌塞回怀里。
其他人还懵着呢,大人这是怎么了?
没等他说什么,花云一把把他扶了起来。侧了侧脑袋:“大人信了?”
“信,信,当然信。”
县令心里道,御赐金牌啊,如朕亲临啊。这哪是孙虎叫来帮忙的,孙虎区区五品配不上金牌一个角啊。
“您老人家有什么但管吩咐,下官马上去办。”
老人家花云:“。。。”
其实,她搞不明白,只是一块带着花纹刻着字的金子,怎么就让他们怕成这样。知道这里君权至上,庶民命如草芥,但他们只看一眼就确定不是假的不是仿冒的?
呵呵,除了你老人家,谁想过仿冒这玩意?谁敢?
这都是记录在案有史可查的,谁敢作假?株连九族!
但自己这块确实是真的,这县令也没白跪。
“我去审问。”
“您…您不歇歇?等天明了,下官给您备了早膳来,您吃用了再…”
“不用了。”
县令抹了抹额头,这位女大人不好说话啊。
花云往里去的的步子一停,问他:“除了孙小刀,别的孩子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县令又擦了擦额头:“别的孩子已经都送回家了,顶多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并无大碍,多谢大人关心。”
倒霉催的,怎么偏偏是孙将军的小儿子受伤呢?
要是县令知道,孙小刀是故意护在最外面的,会不会吐血?
花云继续往里走,县令跟在一旁,犹豫犹豫再犹豫,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大人…这些人,”还在发抖的手指往里头指了指,小心翼翼问:“是不是有大来头啊?才劳动您亲自来问?”
花云看了他眼,这人瞧着三十来岁,长得还算周正,就是眉眼间有些畏缩眼神有些闪烁,落后她一步跟在旁边,脚步不坚定,腰背不够挺。花云丝毫不怀疑,若是被押进去的那些黑衣人大喝一声,这位绝对会往自己身后躲。
心里不由失望,原来不是每个官员都如郑达微的。心头一动,要不然…
花云点点头,正色道:“他们身后有很庞大的势力网,里头牵连甚多。具体情景,还待审问。”
县令眼底很是犹豫,很庞大?自己能不能接住并捞好处升官发财的?跟着这位女大人应该…安全吧?
花云不再理他,已经走到黑衣人被关押的地方,一看之下,赞了一声。虽然这县令有些没胆,但这些衙役还是很善解人意嘛。
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断腿的那些,全被分开一个个结结实实捆在墙边立着的木柱上。胳膊,手,也被麻绳结结实实捆住了。还有几个拐子,也是如此捆结实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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