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花云握了握手指,甩开花老头的胳膊,淡淡道:“要钱好说,让李氏带着她儿子去给我亲奶磕头认罪,再自毁双目。”
嘶——,花老头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头次认真看花云。磕头认罪,能说是气话,但总有理由。可自毁双目——
“毒,你太毒。”
花云仍是淡淡:“又不是要她的命。”
“你——”花老头本能的怕花云,那可是打虎的主儿,只好去瞪花长念:“你就不管管?”
花长念心里又疼又恨,疼自己的孩子,恨自己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打却什么也做不了。
“花老爷子,你嫁闺女,我自己也有俩闺女呢。你孙子娶媳妇,我也有俩儿子呢。你要起屋子,我家还不够住的。我家没余力去帮别人。”
花长念看着花老头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家和你家没有关系。”
“你——好,以后别来找我。”
说完这句,花老头转身就走,手腕疼的不行,抬起一看,娘哎,肿了一圈,步子更快了。
花长念见他走了,立时萎靡下去,跟截枯木似的。
万氏担忧不已,扶着他进屋,又是擦脸又是捏手的。
“孩他爹,孩他爹,你醒醒,你醒醒,你到底咋了?”
万氏喊了好几遍,急的要花雷去喊董郎中,花长念才回过神来,抹了把脸:“我没事,可能累着了,歇会儿就好。”
几人盯着他放下的手掌,那上头沾了一层水。
“都是爹没用,都是爹不好,连累冰儿差点儿被打。”
花长念抱着花冰,脸埋在他后背上。
花冰动了动,感觉背后的衣裳湿了,不自在道:“不是,我忘了跑了。”
花长念动了动,花冰觉得更多的衣裳湿了。
万氏又开始抹眼泪。
花雷咬着唇,目光倔强。
花雨拧着眉,攥着拳。
好吧,自己也得做些什么。花云转身出去,再回来手里捏着一只芦花鸡的翅膀根子。
“爹,来吧,醒醒神。”
“啊?”花长念茫然抬头,眼睛红肿一片,透过湿意,眼睁睁看着他大女儿一手捏着翅膀根子,一手掰着鸡头,两排小白牙一呲,就那么轻轻一咬,腥热的鸡血喷了出来。
有那么一股就喷到了花长念脸上,他抱着的小花冰这次跑的快,花云刚站定,他愣是逃脱花长念的怀抱溜一边去了。
花长念看着大女儿嘴角挂着鲜红的鸡血,朝自己递着脖子咕咚冒血还在抽搐惨叫的芦花鸡,那么关切一笑,顿时心中一片绝望:这日子怎么过,自己不过就是伤感了一下下,好好一只下蛋鸡就这么没了。还让不让人好好伤心了?
当晚,万氏炖了一锅鸡汤。
木着脸端着一碗大小一长串的鸡子给花长念看。
花长念无力摆手:“知道了,以后在…孩子面前我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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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买书
打那天后,花老头再没来过。花云恼恨他让花长念伤心,经常从家里拿点儿吃的偷偷去找花香儿,只要那边有啥鸡飞狗跳的,她立马回来转述,眉飞色舞,满脸写满一句话:那家过的不好,我怎么就那么开心那么惬意呢。
花长念内心纠结,想听又不想听的,仍是听了。
万氏却有些不高兴:“小小孩子跟谁学的,这么好打听,长个长舌头,还怎么嫁人呢。”
花雨不屑道:“我只在家里说呢,当谁都在意他家那点儿破事。”
花冰只看花云。
花云便道:“家里太安静了,听听也好。”
这是当消遣了。
万氏便不说话了。
花雷却不高兴着一张脸,仍是想找个法子治治那家。分了宗还想打他爹的主意,太欺负人了。
花云私下说他:“跟那样的人较劲儿有什么意思?不用咱出手,他们自己就折腾死自己。”
那种总是想榨干别人养着自己的寄生藤一样的存在,永远逃不过自取灭亡的结局。
开始花雷还不甘心,后来花雨说花家闹得母子要决裂,才出了口气。把心思全放在了学习上。启蒙班的东西他已经全学会了,曾先生给了他一本大家的临摹字帖,让他多练字。等年后就升班。
他缠着花长念去县城买了本论语,看不懂也整日翻着看。
日子入了冬,万氏终于收拾好了各样的干菜腌菜豆酱,花长念挖的地窖里也堆了能过冬的土豆萝卜之类,各样粮食也少少买了些,但不多,能随时去县城买。一时间,地面上只剩下耐寒的包心白菜和菠菜还在顽强挣扎。
十亩的苞米大豆果然没多少好收成,结出来的粒子又小又瘪。吃也不好吃,只得磨成苞米渣滓放着喂鸡,大豆也做成豆饼。万氏念叨着要是养猪就好了,全家都反对,她也没再提这事。
家里也不再收石头,花云也不急,又不是急着防丧尸群,反正现在都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已经早没人来捣乱。
学堂开始收柴木。孩子们伸手读书写字的,屋里冷了可不行。每次入冬,曾先生就开始要求学生背着柴上学。一来他身子单薄,不可能供应上三个班的取火。二来,这不是稀罕东西,去山脚下一拾一大堆。甚至手脚勤快的孩子在上学路上拐个弯儿就能抱一捆去。家长自然不会反对。
花长念秋天就开始把荒地里歪七扭八的杂树放倒晒干。家里不但不缺,反倒绰绰有余。在鸡棚北边搭起高高一堵柴墙,还能挡风。知道学堂要用,当即搬了满满一车好柴去,根根胳膊粗,晒得干透,又耐烧又烟少。
曾先生喜的不行,这么多,不单学堂,他家一个冬天也足足够了。对着仨孩子天天笑,花雷回头又推了一车苞米棒子来,好引火。
地里苞米杆,大豆杆,连着根都翻出来,做成灰肥养地,花长念竟闲了下来,不知该做什么。
万氏仍是忙忙碌碌,鸡冬天也下蛋。怕下蛋少了,她还想在鸡棚烧炉子。被一家人强烈反对。
能不反对吗?万氏现在对鸡比对他们上心多了。
花云也闲了下来,没人来卖石头,她就不用砌墙。地也不用开,除了进山竟没别的事儿可干。
万氏不让她去,说山上野兽这时候都缺吃的,格外凶恶,怕她倒霉碰上了。
花云耸耸肩,还不知道碰上了谁倒霉。
万氏气道:“咱家又不是缺银子,你消停着。”
花云想了想,道:“那咱去县城买东西吧。”
万氏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怎么就知道花钱?
上次那獐子被顾大夫牵了走,隔天仁和堂掌柜的就来送银子。取出的香和肉,共八十两。掌柜的说,制成麝香更值钱,只是要费功夫和人力,便只得这些。
这家人太老实,掌柜的瞧得真真的,也不用生意场上的那些手段。看两口子吃惊感恩戴德的,一向精明的掌柜的都觉得不好意思。
花雷忙拿着钱庄的小铁牌子存到自家的户里。那里头的银子早空了,每次瞅见小铁牌,花雷都心疼得抽抽。回来跟家里人郑重讲,再不准随意动银子。
万氏道:“买啥买,你吃什么娘给你做。娘手里也没多少钱呢。”
秋里给家里人做冬衣棉被褥,就是一笔大花销。万氏每次看到炕头摞着的厚厚新棉被,又是自豪又是心疼。
这咋又买东西?还有啥好买的?
花云二话不说,走到兔屋前开始逮兔子,没多久,被捆住腿的兔子扔了两箩筐。
花雷说的没错,这东西太能生了。花云带回来的又多,十天半个月的总有小兔子出生,偏家里不怎么吃兔子,挤得兔屋满满当当。
花云早烦了,干脆都卖了去。
万氏见她还要抓,慌忙拉住她:“好了好了,小的卖不着钱。给娘留几个呀。”
花云看没有大兔子了才停了手。
花长念也在后头瞧着,想捂胸口,又怕女儿笑话,做出不在乎的模样。
谁知,花云看着几筐大兔子,突然说了句:“咱家该买车。”
花长念直吸气,慌忙道:“明年,明年,明年再说。”
可让他好好的过个年吧。
花云点头,又道:“还得买头牛,翻地。”
她见到了,村里人翻地是用牛的。变异牛的祖宗可真是温驯,被架上犁拉地仍是没脾气,哪像她以前见的,看见个会动的,就要红着眼冲上来顶。
花长念一个趔趄:“你,你,你说的车,不是牛车?”
花云莫名:“车不是马拉的?”
花长念无言以对,村里的车不就是牛拉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怎么什么费钱你偏瞧见什么呢?
花云比划着手:“就是那种有车厢的,能挡雨的。”
花长念不想说话了,这个闺女吃钱啊。
万氏僵着脸:“等咱家地都养好再说。”
“唉,”花云叹了声:“那只能先买牛了。”
两人对视无言,真是委屈了闺女,努力吧。
花长念万氏一人背了一筐,花云自己挑着俩筐,晃晃悠悠进了城。
路上遇到村里人又有眼热的,几人也不理,也有真心关心的,万氏跟人家聊的开心。
熟门熟路到了仙客来。花长念照例找到掌管着采办的二掌柜,郭掌柜。
郭掌柜挺着富贵肚子,笑眯眯道:“花老弟,来送鸡蛋?”
花长念笑呵呵搓着手:“鸡蛋还得等两日,郭掌柜,您看…您要不要兔子?”
花云第一次进仙客来,打量了几眼便不感兴趣,这会儿听着两人说话,觉得花长念这姿态放得可真低。一边买,一边卖,怎么就被演绎的这么不…平等?
看来,自己还没了解透这个时空。
郭掌柜诧异:“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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