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
戚丰给他剥根香蕉,“别想乱七八糟的事儿。”
黄单没从吊顶里找到东西,他心不在焉,一口一口的吃着香蕉,快吃完的时候才发觉男人在盯着自己。
戚丰的眼眸深沉,“存心勾||引叔叔是吧?”
黄单的嘴里还有块香蕉,腮帮子鼓着,“没有的。”
戚丰过去把人抱起来,凑过去吃掉他嘴里的那一小块香蕉,“狡辩是没用的,你就是在勾||引叔叔,别想溜。”
最后一个字落下来,宿舍里的温度都攀升了好几度。
黄单一个多小时后才回了小卖铺,手酸的不行,他坐在凳子上揉手指,手腕,还捏捏手臂,来回挥了几下。
张母要去菜地翻花生地,“志诚,妈晚点回来,你看着店啊。”
黄单说好,“妈,爸呢?”
张母戴上草帽,“他除了钓鱼,还能去哪儿,这么死热的天能钓到鱼才怪。”
小卖铺剩下黄单一人,他看看手机,离工人收工还有一会儿,现在买东西的人不多,原主爸暂时也不会回来。
黄单去了里屋,他按照张瑶说的,半个身子都爬进床底下,费半天功夫才找到一个铁盒子。
没有耽搁,黄单顾不上衣服上的蜘蛛网,快速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些电话卡之类的小东西,还有一把钥匙。
黄单捏住钥匙走出了小卖铺,他把玻璃门拉上了。
隔壁渔具店的柜台那里没人,小齐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黄单的脚步飞快,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拿钥匙开门进去,反手把门关上了。
办公室很空旷,只有两排长形的办公桌,上面丢着一台台式电脑,墙边有个卫生间,黄单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原主爸经常过来,说在这里上厕所舒服。
黄单翻着办公桌的抽屉,他一个个的翻,在翻到第三个抽屉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小包。
几乎没有停顿,黄单就把包的拉链拉开了,里面有一堆收据单子,他的眼睛不停扫着那些东西上面的内容。
“系统先生,有紧急情况通知我。”
“好的。”
黄单一张张的翻着纸张,这里面有当初在原主爸手底下干活的那些工人的个人信息,主要是工人们的工资欠条。
有些是编造的,有些是真的,因为公司要求那么做,说会走审核,按照人头的工资单发钱,原主爸费了一番功夫搞到很多身份证号和电话号码,还交代说如果公司电话核实,千万别露马脚,结果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现在,原主爸还有将近两百万没要到。
黄单往后翻,他翻到了一叠银||行的收据,有取款的,最小额是十万的,大额六十万,存款的都是一两万的数额,还有账款抵押数据。
一滴汗滴到单子上面,黄单立刻擦去,他看到了一张借据,这好像是原主爸问高||利||贷||借的,数额很大,日期是几年前,应该早还了,没想到借据还保留着。
黄单翻这个才发现原主爸有毛病,更早以前的单子竟然都留着,这加大了他翻找的难度,没法在最短的时间确定做这件事会不会白忙活一场,能不能给自己提供有用的线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单浑身湿透,他拿着一份文件,不全。
黄单翻两页就知道了,里面的资料丢失了很多,没头没尾的,留下的都没什么用,他想起来张瑶跟他说过政府有个工程,会不会就是手里这个?
原主爸没钱做,那这个工程现在谁在做?
黄单把文件上的几页纸都一字不漏的看完,他继续翻后面的单子,发现了一张借据,日期是今年三月份,原主爸跟借款公司借了五十万。
不对,原主爸今年没接活做,欠亲戚的钱也没还,那这笔钱去了哪儿?
“黄先生,张志诚的父亲回来了。”
黄单的眼睫一动,汗水滴了下去,他来不及抹掉就赶紧放回包里把抽屉关上,脚步飞快的往办公室门口走去,结果门从外面推开,张父站在门口。
“……”
黄单面色平静,他抹掉脸上的汗,在心里问,“系统先生,你怎么不说原主爸在门外?”
系统,“抱歉,在下通知黄先生的时候,对方在小卖铺的房里,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他跑过来的。”
黄单看去,原主爸的确是在喘着气。
张父的脸色可怕,“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找到的钥匙?”
黄单还没说话,小腿就被踢到了,他毫无防备,脚步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到地上。
原主很小的时候,他爸就打过他,抽耳光的那种,原因是亲戚来了家里,他没有叫人,让他爸丢面子。
虽然多数时候,原主爸都很好,但发起脾气来,真的很吓人。
张母是接到小齐的电话从菜地赶回来的,她看到儿子缩在角落里,脸上还挂着泪水,顿时就红了眼睛,手往张父身上拍打,“你干嘛踢儿子啊?!”
张父凶神恶煞的瞪过去,“你怎么不问问他都干了什么?”
张母打了个冷战,她问着儿子,“志诚,你怎么惹你爸生气的?”
看到儿子脸上的巴掌印,张母气的浑身发抖,扑到老伴身上就拍,她常年干农活,力气大的很。
张父把她拨开,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张母追上去吵,她嗓门大,很快就引起别人的围观。
张父把张母拉进小卖铺,门大力关上了,俩人在里面的争吵声传了出来,吵的很激烈。
黄单的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他闻到了烟味,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外面的明亮和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一同被阻拦在外。
戚丰蹲在青年面前,心疼的在他脸上亲亲,“傻瓜,你爸打你的时候,你不会躲啊?”
黄单的声音哑哑的,“没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原主爸解释,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不行就摊牌。
戚丰把地上的青年拉起来,眼底的阴霾还在,“对方要不是你爸,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
黄单瞥了一下嘴角。
戚丰叹口气说,“你爸在气头上,晚上别回去了。”
黄单抬头,“那我去哪儿?”
戚丰说去旅馆住一晚,“等你爸气消了,有什么事再好好谈谈。”
黄单说,“好哦。”
大几十分钟后,黄单跟戚丰出现在旅馆的房间里。
黄单坐在床头若有所思,原主爸的反应太大了,很古怪,那晚除了烟和现金,还丢了什么?
借据?
这两个字突然出现在黄单的脑子里,他快速抓住,收进线索里面。
出去的戚丰开门进来,手里提着吃的,还有药店买的红花油,“过来,叔叔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哪儿受伤。”
黄单没照做,“你们接一个工程,借据丢了,钱还能要的回来吗?”
戚丰把手里的几个袋子放桌上,似乎不觉得他这个问题有多突兀,“看情况。”
黄单清楚看情况是什么意思,那种事主要看借钱的人品德怎么样,他问道,“借钱打借据的时候,没有第三方在场吗?”
戚丰说,“一般没有,单方面的丢失,是本人的责任,如果对方不厚道,完全可以不去承认,会很麻烦。”
黄单继续问,“那就没办法了?”
戚丰这才露出怪异的神色,“怎么,你家那次遭小偷,丢了借据之类的东西?”
黄单没出声。
戚丰笑了两声,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开玩笑的,别这么认真。”
黄单抬了抬眼,“如果我说,我现在正在怀疑呢?”
戚丰的眉毛一扬,“哦?是吗?”
黄单探究的目光从男人脸上绕了个来回,没发觉异常,“我爸最近很奇怪,手机不让碰,我问他是不是还丢了别的东西,他就发脾气,今天他动手打我,是因为我背着他去了办公室。”
戚丰听出了名堂,“你去办公室,是为了偷翻他的东西?”
黄单点头。
戚丰哭笑不得,“下次不要这么来了,否则你爸要是再对我老婆动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黄单,“……”
他叹息,“我爸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己查了。”
戚丰皱眉,“你怎么这么不听劝,我不是告诉过你,叫你别管吗?派出所的人还在查,会查出来的。”
黄单心说,没戏了。
“要是我爸真丢了借据,对方又不承认了,那怎么办?”
戚丰说,“找他喝酒,尽量想办法多提起借钱的事,什么时候借的,借了多少,偷偷录音当做证据,这样就赖不了帐了。”
黄单记了下来,“还有呢?”
戚丰耐心的说,“可以诈他,比如对方借的是二十万,故意说借了三十万,那对方会急于辩解,就暴露了。”
他弯下腰背,唇轻擦着青年的鼻尖,嘴巴,“如果另一方不知道借据丢失的事,可以跟他提签那个还款协议,但是,假如对方已经知道了,或者说就是他拿的,那就会有多种借口不签,懂吗?”
黄单说,“懂的。”
戚丰摸着他的腰,“你最好问你爸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当时有没有证明人,银||行转账汇单还在不在。”
黄单一言不发。
现在就假设他的这个猜想成立,以张父焦虑的程度,是不会有证明人的,所有借钱的证据可能都没有了。
如果他当面求证,原主爸会不会再给他一脚,扇一巴掌?
黄单的腿和脸隐隐作痛,说到底,目前还仅仅是假设,原主爸亲口承认才能让这个假设成真。
除了这个,黄单想不出来原主爸那么慌的理由。
黄单的手机响了,是张瑶打的,应该是张母给她打过电话。
张瑶在宿舍里,她关心的问,“哥,我都听妈说了,你还好吧?要不要我请假回去一趟?”
黄单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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