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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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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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杀了一只公鸡。

    聂友香把锅盖揭开,边盛鱼汤边冲外头喊,“吃饭了——”

    不多时,几人围着一张木桌坐了下来。

    桌子不稳,黄单这边的桌角下面垫着本书,还是晃,他端了饭碗夹菜吃,没有把手臂放到桌面上。

    那盘烧鸡放在中间,里面有块状的黑褐色东西,当地人叫山粉圆子,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吃起来的味道却很不错。

    黄单没吃过山粉圆子,他抱着好奇心夹一块吹吹放进嘴里,鸡汁的鲜味跟姜葱蒜的香味搅合在一起,全浸到圆子里面去了,软滑可口,油而不腻,他觉得很好吃,就一口气夹了好几块到碗里,埋头吃了起来。

    聂友香说,“小于,你这孩子怎么光顾着自己吃啊,也不知道给你舅舅敬个酒!”

    黄单咽下嘴里的食物,他去茶几上拿了个杯子,倒点凉茶冲洗过后就上桌,给自己倒了一小口白酒,“舅舅,我敬你。”

    聂文远眼皮没抬,“坐下吧。”

    黄单闻言就坐下来了,他抬眼看对面,发现聂友香的脸色不怎么好,陈小柔跟陈飞往他这里看了眼,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

    此时此刻黄单才明白,聂文远说坐下是客气,他不能坐,得站着。

    这种人情世故太复杂了,黄单不太懂,后面还有的学。

    陈飞很懂,一口一个舅舅,在饭桌上跟聂文远天南地北的聊着,姿态谦卑有礼,知道什么时候收,什么时候放,他很会把握分寸,是个聪明人,心思也多。

    陈小柔说,“舅舅,我哥不光是知识过硬,实际操作也不在话下,厂里的那几个主管还没他厉害呢。”

    这话题一扯出来,轻松的氛围就减少了一大半。

    陈小柔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觉得她哥上过那么多年学,不需要从基层做起,他跟那些工人本来就不在一条线上,那是大材小用。

    聂文远喝口酒,“脚踏实地的来,比什么都重要。”

    陈小柔想说什么,被陈飞一个眼神给阻止了,他笑笑,“舅舅说的是,一步步的来,好好充实自己,才能厚积薄发。”

    聂友香问道,“文远,你刘叔叔家的老三去b城搞什么皮包生意去了,把家里的老本全捎上了,你刘叔叔急的饭都吃不下,你看他家老三那生意能搞的起来吗?”

    “这方面我目前没有涉及,不好说。”

    聂文远吃口菜,“生意场上充满了变数,有人能成为暴发户,有人做生意亏本,砸锅卖铁都还不清债。”

    “说的也是啊。”

    聂友香哎一声,“老三带走老本,老二知道了,差点把家里的房子都给拆了,这事他找你说没说?”

    聂文远点头,“说了。”

    黄单边吃边听,把有用的信息都塞进脑子里,晚点再整理整理。

    那老二名叫刘全武,他是聂文远的发小,俩人穿开裆裤的时候玩的来,有过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交情,越长大,事就越过,感情也就不再单纯。

    当年聂文远被分配到w城以后,刘全武在厂里上班,这些年也没混出个名堂。

    现在聂文远调回来了,成了他的领导。

    刘全武平时人还可以,就是好赌,年轻气盛的时候把两根手指头留在了赌桌上,那事闹的很大,整个t城传的沸沸扬扬,他咽不下那口气去找事,脸上多了一道疤,好好的脸破相了,帅哥成了丑八怪。

    谁家小孩要去赌,家里人就搬出刘全武的大名吓唬小孩,说什么你要是去赌,也会跟他刘全武一样,这么一吓,大多小孩都会变老实。

    有段时间,原主很崇拜刘全武,学他在自己身上纹纹身,左青龙右白虎,胸口还盘着一条巨龙,觉得自己特牛逼,可以刀枪不入了。

    这几年,刘全武没整出过什么幺蛾子,本本分分的上下班,亲朋好友觉得他的赌||瘾戒掉了,黄单知道他在撒谎。

    原主喜欢跟人称兄道弟,结识了一个道上的大哥,他从对方那儿听过刘全武的名字,一直赌着呢,从来没停过,迟早要搭上顶在脖子上的脑袋。

    聂文远三十好几了,没老婆没孩子,他一直在忙着事业,没心思跟精力想别的。

    刘全武的情况跟聂文远一样,也是老光棍一个,他不成家,不是因为事业,是没钱,有一点钱就拿出去赌,时进时出,到头来一穷二白。

    黄单暂时把刘全武这个人圈了丢进嫌疑人里面,反正他现在也没掌握哪条明确的线索。

    “小于,你发什么愣呢,妈让你给你舅舅倒酒,喊几遍了都不答应。”

    聂友香的声音让黄单回神,他起身拿了酒瓶绕到上方,对着纹丝不动的聂文远喊,“舅舅。”

    聂文远喝了一杯,面色淡定,眼睛却发红,“少倒点。”

    黄单照做。

    他这么配合,不说聂友香跟陈小柔陈飞,连聂文远都感到诧异。

    肯定是闯了祸,不然不会这么老实。

    聂友香不会在这时候抖小儿子的事情,那么做,搞不好这顿饭都不能好好吃下去,她说起正事,“文远,我跟小飞商量,让他跟同学也去b城发展,他死活就是不肯去。”

    聂文远说,“小飞有自己的想法。”

    聂友香是算着聂文远接一句“那就别去了,回头我给他留意留意工作”之类的话,哪晓得对方没顺她的意,把话头给堵住了。

    陈飞低头吃饭,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单心想,这一家人坐在一张桌上,心思真多。

    聂文远的筷子挑着鱼肚子上的肉吃,黄单的筷子也伸了过去,俩人的筷子头碰到了,又错开。

    鱼肚子上那块肉进了黄单的肚子,因为聂文远在他前一步撤了筷子。

    聂文远放下碗筷盛汤,“小于什么时候喜欢吃鱼肚子上的肉了?舅舅记得你小时候说那地方的肉不好吃。”

    黄单说,“上次被鱼刺卡过,就改吃鱼肚子上的肉了,那儿没什么小刺。”

    聂文远喝口鱼汤,“舅舅还以为你转性了。”

    “他要是能转性,老陈铁定开心的从地底下爬上来。”

    聂友香叫大儿子去把锅里剩下的鱼汤盛过来,她把话题又拽回去,“文远,你帮着给小飞找个活儿吧,他这成天在家里没事干,我怕他闷得慌。”

    黄单发现门口有一小块影子,是陈飞,他躲在角落里偷听。

    聂文远似乎没看见,他拒绝的不快不慢,“姐,上头有人盯着,我很难办。”

    聂友香忙说,“不进厂也没关系,只要能学到东西就好。”

    聂文远把碗扣在桌面上,从裤兜里摸出烟盒跟火柴,“小飞的文凭摆在那儿,他的机会很多。”

    聂友香说,“机会确实有很多,可没一个好的,不是去跟工人一块儿干活,就是跟我这个年纪的人待在一个办公室,到点上下班,能学到什么啊?”

    她吃不下了,“文远,姐知道你门路多,能不能把小飞弄到机关单位去?你也是知道的,你姐夫不在了,家里全指望着小飞。”

    说着,聂友香酒擦了擦眼睛。

    聂文远擦了根火柴点烟,面容严肃,“他刚毕业,没有社会经验,不应该挑三拣四,还是要把心态放平衡。”

    陈小柔撒娇,“舅舅,你就帮帮我哥吧。”

    聂文远说,“你哥需要磨练。”

    陈小柔在心里叹气,在她的记忆里,舅舅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原则性极强,没人能让他的决定有所动摇,她跟她妈交换了一下眼色,没再往下说。

    门外的那一小块影子不见了。

    黄单扒拉一口白饭,陈飞心里怨恨原主这个弟弟,不是他,事情就不会被搅黄。

    饭后聂文远就走了,聂友香让大儿子送他。

    陈飞在扫地,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心里头恨上了聂文远,好歹是一家人,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对方还是不当回事,难不成想要他们一家跪下来磕头?

    聂友香的脸色变了变,没想到大儿子敢这么做,她看看站在院子里抽烟的人,“文远,我看小飞喝了不少酒,耳朵都不好使了,还是叫小于送送你吧。”

    不等聂文远做出反应,聂友香就冲着厨房方向大声喊,“小于,你送送你舅!”

    黄单正在里面洗碗,他擦了手出来,“好哦。”

    下着雨,还不小,黄单跟聂文远一人一把伞,前后走在被雨水敲响的胡同里,周围没看到别人,街坊四邻这个点都在家里窝着。

    黄单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小于,你想把舅舅送到家门口?”

    他从伞下露出脸来,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了胡同站在路口,不时有穿着雨衣的人骑自行车路过,溅起一片泥水。

    聂文远夹走嘴边的烟,对着虚空吐出一团烟雾,气息里裹着酒气,“说吧,什么事。”

    黄单一愣,“没事。”

    聂文远手里的雨伞往下抬几分,视线落在小青年身上,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舅舅给了你机会,你不要,下次想要的时候,可就没有了。”

    黄单说,“雨下的更大了,舅舅不如留下来住一晚吧?”

    聂文远又把烟塞回嘴里,他单手插兜,目光已经挪向路对面,“舅舅开了车的。”

    黄单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看见了一辆黑色的汽车,在雨幕里显得有些模糊,他抹把脸,把斜斜飞到脸上的雨水擦掉。

    聂文远的皮鞋踩过坑坑洼洼的路面,“回去。”

    他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声音,“舅舅再见。”

    脚步一顿,聂文远转头,见着青年站在原地,手打着伞,神情认真又乖顺,他古怪的挑挑眉毛,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上了车离开。

    黄单原路返回,到家时鞋里灌满了水,他站在屋檐下拖鞋,打着赤脚往屋里走,在半道被聂友香叫住了。

    “你舅舅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黄单的脚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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