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匪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回应不给。
黄单爬到另一边,躺在男人怀里,他继续说,“李顺经常通宵加班,陪伴的时间少,顾不上家里,都是周春莲一个人在家,既要带孩子,还要做家务,妈妈吃的差了,孩子就吃不好,所以她还要给自己做饭吃,不能饿了,营养要跟得上。”
“资料上说,照顾孩子比上班更累,周春莲很抵触家里有外人,不论是邻居,长辈,还是保姆,哪个都不能接受,这就导致她什么事都只能自己做,白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孩子夜里又哭闹,她有抑郁症也在意料之中。”
陆匪把青年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给拨到一边。
黄单凑近了些,他又把手放回男人的腰上,还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
陆匪的呼吸一沉,“别找死。”
黄单的气息洒在男人脖子里,“你帮我分析分析。”
陆匪没好气的在青年屁||股上一抓,“一会儿李顺,一会儿周春莲,你这是没完了是吧?”
黄单说,“陆匪。”
陆匪哼了哼,“叫我干嘛?撒娇就有用了?”
黄单说,“对你有用。”
陆匪听着青年笃定的语气,心里就多了一团火,被他给说准了,还真他妈的有用,“季时玉,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孙猴子,你是如来佛,我翻多少个跟头,都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黄单说,“你身上的汗毛不多,不像孙猴子,而且你也没有尾巴。”
陆匪,“……”
黄单摸到男人的喉结,把唇凑上去亲了亲,“好了,不闹了,我答应你,说完了就睡。”
陆匪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被亲了两下就浑身舒坦,他把手插||进青年的发丝里面,一下一下磨|蹭着,“法律又没有明文规定,夜里睡不着不能出来走走,尤其是这样的大热天。”
“也是哦。”
黄单又说,“可是我还没找出别扭的地方。”
陆匪把人往怀里一摁,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手臂禁锢着,“睡觉!”
黄单说,“你松开点,我喘不过来气。”
陆匪手臂的力道松了松,将胸前的脸捞起来一些,低头亲一口,没忍住的吸||吮了几下,“晚安,陆太太。”
黄单闭上了眼睛。
大清早的,黄单就起来了,牙不刷脸不洗的坐在电脑前继续看没看完的监控。
陆匪靠坐在床头,单手抓抓微乱的发丝,嗓音慵懒的开口,“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又忘了是不是?”
黄单背对着他,“没有忘,推迟两小时吧。”
陆匪闻言就哭笑不得,“推迟?还两小时?我家的陆大壮正在吵着闹着要跟你家的季小秀玩儿,你问问大壮答不答应。”
两个名字都是陆先生取的,大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生的又大又壮,小秀是小而秀气,他个人认为,取名还是直白点好,要那么含蓄深奥做什么?又不是写诗做作文。
陆大壮就是一熊孩子,闹起来无法无天,能把屋顶给戳穿了,推迟两小时是铁定不会答应的,黄单比陆匪还清楚这一点,他没法子,只好把录像暂停了。
黄单打算先去洗漱一番,然后再安抚安抚闹腾的陆大壮。
陆匪把人给叫住了,气息粗重的说,“宝贝,不要再干别的事了,赶紧过来,你哥哥我快不行了。”
黄单说,“忍一忍,很快的。”
还忍?陆匪下床把人从后面捞住腰抱起来往床上一丢,他俯身压了上去。
时间就嗖嗖的过去,直接从六点十分变成八点二十五。
床上湿了一大块,被子跟枕头乱七八糟的掉在地毯上,罪魁祸首陆大壮那个熊孩子半点悔过的心都没有,还跟季小秀拉着小手依依不舍,约好下次再玩。
黄单洗过澡,头发还有点潮湿,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跟牛仔裤,坐在电脑前边喝牛奶边看录像,“是李大哥。”
陆匪看了眼录像上显示的时间,才刚过五点,“这么早?”
黄单嗯了声,“他一向早起。”
画面里的李顺跟往常一样夹着公文包下楼,他的精气神很差,一看就是承受了巨大的生活压力,过的并不轻松。
孩子的到来,是为了让一个家庭更完整,更幸福,如果只有无休止的疲惫,那就失去了原来的意义。
黄单来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李顺,那天早上他头发油腻,眼睛里有红血丝,眼帘底下有一片青色,胡子没刮,俨然就是一副熬过夜的样子,和画面里没有多大的区别。
非要说有,就是更憔悴了。
黄单往后看,那栋楼里的邻居们陆陆续续的下楼,没见什么异常,他一口一口喝着牛奶,眉心一直蹙着。
陆匪弯下腰背低头凑过去,舔||掉青年嘴边的奶胡子,在他唇上磨||碾着,“想什么呢?”
黄单在想着事,警方不能因为拍到周春莲大半夜的出来走几步,就把她带回局里审问,那样未免也太草率了,毕竟人证物证哪样都没有。
就像陆匪说的,没有哪条规定说夜里不能出来走动。
黄单想起那封恐吓信,根据赵晓报案时的口供,她在卫生间里听到的脚步声是带了跟的拖鞋,女士的。
赵晓说当晚门窗都关了,黄单是信的,之前她受到过惊吓,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既然门窗都关了,那人是怎么进去的?
从楼底下爬水管爬到四楼,再翻到阳台,一个女的能做到?
假设不是从楼底下爬上来的,那是哪一层楼?
黄的眼皮跳了跳,他忘了,周春莲一家就住在赵晓隔壁,阳台是连着的,方便翻爬,对方也是女性,比较符合。
只是他想不明白,窗户关了,要想从外面进去,需要的技巧一般人不可能掌握得到。
除非……
那个人没有从阳台翻爬,而是直接拿钥匙开门进去的。
黄单现在假设恐吓赵晓的人就是周春莲,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静下来,别慌,黄单说服自己冷静,他撑住额头,将这段时间获得的所有信息都翻出来,一点一点的拨开。
赵晓,周春莲,原主,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连接点是什么?
黄单突然站了起来,后面的陆匪猝不及防,下巴被他的头给磕到,疼的眼冒金星。
陆匪嘶一声,眼睛瞬间就红了。
黄单反应过来,立刻就关心的问他怎么样。
陆匪一嘴腥甜,“你说呢?”
黄单抱住男人,拍拍他的后背,“对不起,我没有留神。”
陆匪去卫生间漱口,吐掉嘴里的血水,出来时眼睛更红了,好像在里面哭过,他脖子上的青筋直蹦,凶巴巴的吼,“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黄单抿嘴,“我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线索,现在要打电话给章哥。”
陆匪想要弄死他,“你不先管管你男人?”
黄单看男人一眼,“我陪你去医院吧,看看牙齿有没有伤到。”
陆匪说他不去,“摸摸抱抱亲亲我就行了。”
黄单很认真的把那一套做全,陆匪不满意,说他不走心,“你抱我的时候,是不是想的那栋楼里的哪个邻居?”
“……”
陆匪不疼了,还赖在黄单身上不下来,他费力够到手机给章一名打电话,在电话里说自己有新的进展。
章一名说,“见面说吧,等着,我马上过来。”
那通电话结束后没到半小时,章一名就出现在了黄单面前,“说吧,什么进展。”
黄单把接触到的现象说了,包括自己的分析。
章一名沉默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你跟赵晓收到的恐吓信都是周春莲写的,你受伤是出自她的手,她还杀了刘大娘,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她觉得你们要对她的孩子不利?”
黄单嗯了声,他把那个点找到,一连接,就得出了这样的猜想。
章一名说,“刘大娘对周春莲的孩子好,这点邻居们都知道,你说你见过她想碰孩子,周春莲厌恶的阻止了,那赵晓呢?根据调查,她跟邻居们的关系很一般,对谁的事都不关心。”
黄单说,“周春莲让赵晓去她家待过,之后赵晓跟她走的近了一点,我看到过赵晓买了汽车玩具去她家,至于我……”
他停顿了一下,“我刚搬来的那天,在楼底下碰到了推着孩子出来的周春莲,我摸一下孩子的头发,手上戴的串珠碰到了孩子的脸。”
这个片段一直都存在原主的记忆里面,黄单没有注意过,谁会往那方面想?
章一名听着觉得很荒谬,“这叫什么?产后抑郁症能这样吗?不能吧?还是该叫被害妄想症?臆想症?”
黄单说,“别问我,带她去看医生就知道了。”
章一名想起来了个事,“老张也是因为碰过孩子?”
黄单说他不知道,“我搬过来没几天老张就死了,跟他不熟。”
“章哥,先把老张的案子放一边,查一查周春莲吧。”
章一名深呼吸,“小季,这都只是你的猜测跟怀疑,没有证据。”
黄单说,“证据要你跟你的人去找。”
他顿了顿,“我还怀疑李幼林不是周春莲的第一个孩子。”
章一名还没说话,一旁的陆匪就看不下去的开口。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跟一智障似的问个没完。”
“……”
章一名没多停留,他马上叫人将周春莲监视起来,顺便动用一切资源去查她跟李顺从哪儿搬来的。
结果查到的资料让章一名吃惊,那对中年夫妇这些年四处打拼,在好几个城市待过,都是排得上线的城市。
这只是有信息记录的,可能待过的地方远远比查到的还要多,譬如落后的乡镇,县城。
要想细查起来,工作量太大了,最麻烦的是,可能浪费了人力物力,最后只发现那仅仅就是季时玉的一个猜想,现实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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