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孩子上京来了?”他问道。
“来了。”程淑颖说道,“都在徐将军家住着呢。”
程筠默一默地,搁笔笔:“过几****去瞧瞧。”
程淑颖高兴地:“那我陪你去呀!”
程筠拿手指刮一下她鼻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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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后再写个宋鸢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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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344 儿女之福
徐镛婚礼接连忙了四五日,倒是十分顺利,袁紫伊成了徐大奶奶,时隔一年半而已重任当家主母,她也十分顺手。因为与杨氏熟,更是免去了彼此了解带来的不适应,有丈夫和婆婆支持,府里上下的仆人对她也都是很尊敬的。
杨夫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这些年来与杨氏疏于往来,总还保持着几分客气,杨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面上并不说什么,她知道杨家的习性,反正照常待之,这层心结迟早总会解开的。
这日天色晴朗,只有微风,皇帝便着宫里太医前来出诊。
一双有着清澈大的孩子被带到人前,只见本该是活泼淘气的年龄,两人却恹恹地躺在杨夫人与易氏的臂弯里,睁着双眼望向周边的众人,小手儿紧捉着大人衣襟,虽然锦绣裹身,金锁压襟,但小脸儿上的枯瘦腊黄还是让人吃惊。
太医先看了看他们眼珠喉舌,再诊了诊他们的脉搏什么的,最后再问了问起因经过,捋须道:“此毒应非药用常见之物,其毒气盘桓于心肺,要根治的话却是极难。但如果能寻到此毒之来历,又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杨沛忙问:“您的意思是这毒连您也不知是何来历?”
太医道:“在下世代在宫中侍侯,不管是实物还是书本上的描绘,也可称不下数百种,但却没曾见过这种毒。在下看这毒症性偏阴寒,怕是江湖中人所用之物。先生若是不急着归去。倒是可以寻访城内各镖局看看,他们走南闯北,接触的江湖人多。恐怕会有人识得。”
一席话说得众人又皆沉默。
易氏红了眼眶,侧转身去抹眼泪。
但即便如此,太医还是开了几剂排毒护心的药,着令早晚煎服,虽无驱毒之效,却有强心之能。
这一日总是多了几分阴翌,杨沛一家为免徒增徐镛新婚郁气。面上自是避着不再提起。
这里杨夫人回了房,听着隔壁传来的儿媳的轻轻啜泣声,心里也是老大难忍。坐在妆台前一面拭着泪。一面看着躺在床上的孩子,一颗心揪得如撕裂一般疼。孩子睁眼看着祖母守在床边哭,幽幽唤了一声,她那眼泪更是止不住。弯腰将他抱起。脸贴脸地唤着心肝儿。
杨沛劝着夫人:“命运自有天注定,一切看造化罢。”
杨夫人哭着道:“你我平生从未起心害人,便是有过错之处,如何这报应要遭到他们身上?我倒宁愿自己承受这痛苦,让孩子安生!”
杨沛强忍着心酸,捏她的手,扬唇道:“要就谁也不受苦。就是换成是你生病,我也受不了啊!”
杨夫人微顿。听着这话眼圈儿又更红了。
“太太,姑太太来了。”
丫鬟在帘子外禀道。
杨夫人拭拭泪。站起来,杨氏就走了进来。
杨沛暗地里指指妻子,示意杨氏稍事安慰,自己则抬步走了出去。
杨氏搀着杨夫人坐下来,说道:“大嫂先不用心急,太医方才不是说了么,只要寻到这毒症来历,来日还有一线生机。您想想,现如今皇上都帮着咱们,这是多好的机会呀,再说这京师重症,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咱们别的忙帮不上,镛哥儿在这京城里打听几个消息总还是管用的。”
杨夫人略觉抱歉,这时候本该是杨氏一家欢乐喜庆的日子,自己倒给他们添了烦恼,因此再多的担心也暂且压下了,顺着她的话想了想,也宽了心。
她笑道:“我瞧着紫伊这丫头真真是极好的。持家理财是把好手,你好福气。”
杨氏也笑:“我那会儿也是正想有个这样的丫头帮着持家,老天爷可不正好就把她送过来了。”
杨夫人就拍拍她的手,脸上有着欣慰。
杨氏端了茶给她,又说道:“听说老二去年也成亲了?”
“成了。”杨夫人啜茶点头,“二奶奶的娘家是扬州罗家,也不知道你还有印象不曾?罗家老太爷原先跟咱们祖父是同窗,后来一道做官来着。”
“记得。”杨氏道,“早些年罗家有位姑奶奶嫁在通州,还曾到家里来串门叙过旧。”
杨夫人笑道:“那正是了。”
杨氏顺手给床上睡着的杨皓掖好被角,又说道:“那枫哥儿的亲事呢?”
杨夫人叹起来:“眼下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他呀!”叶枫是老幺,拖上两年也不怕,眼下孩子的病却是拖不得。
杨氏沉吟点头,也啜起茶来。隔片刻,又还是说道:“镛哥儿他们成亲那日,来的冀北侯府的小姐,不知道大嫂可还有印象?”
杨氏回想了下,说道:“有印象。那位颖姑娘活泼率真,又不失大家作派,这冀北侯从前常跟在皇上屁股后头跑儿,没想到,教出来的女儿倒一点不像他。”说到这里她笑起来,她在京城日子不短,城内世家她都熟。
杨氏道:“可不止女儿教得好,听镛哥儿和滢姐儿说,他们世子爷也是极聪敏的人物。”又道:“到底他们家太太是湖州沈家的大小姐,那处事作派可是不输别人的。再说又有太后这样的人物在先,总归错不了。”
杨夫人这才认真起来。
湖州沈家也出过许多大官,如今族人怕是占了小半个湖州,他们家世代耕读,论家世教养确是不错的。杨夫人原先在京时还是个年轻的媳妇儿,冀北侯夫人则更年轻些,因此见是见过,却没有机会落下更深的交情。
再说到太后也是程家出去的,凭她一手教养出一代明君及一位贤王,这点已是少人难及。
不过她想了想,又说道:“怎么跟我说起他们家来?”
杨氏笑了笑,捧茶道:“枫儿倒是与颖丫头挺投缘的。”
杨夫人略顿,半日才了悟地点点头。
杨沛跟叶枫住同个院子。
晚饭后杨夫人先弯去叶枫房里过问了一下他的功课,然后拐进丈夫房间,问他道:“我听说枫哥儿与程家小姐挺熟的,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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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 救人要紧(求月票)
杨沛身为男人,到底比妇人家想得开阔些。太医虽然仍是未能救得孩子,但有他指点了方向,对于在外奔波了年余而无果的他来说,却如同看到了一丝曙光,因此他到是比杨夫人要乐观些许。
听她提起这事,便想起那日在门外拉着壮胆叩门的丫头,扬唇道:“有这么回事么?我不知道。”虽说大梁民风开放,不忌男女私下碰面,但他们这样的家庭在这方面还是略有约束的,如果他答知道,那岂不是承认教子无方么?
杨夫人哪能不了解丈夫,知道他是心里有底,便说道:“我对程家本身倒是没意见,可他们到底是后戚,咱们家往上三代可都没跟后戚联过姻,这样成么?”
杨沛放下书,微叹了口气:“你要这么说来,咱们如今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呢。”
当初他乍见程淑颖时只觉得这丫头天真得可爱,他没有女儿,无端就觉得她投缘。后来听说她是程家的小姐,也是起了抵触的心思。但再想想就算他再不肯沾染贵戚的名声,他的外甥女也已经成了王府的儿媳妇,再因为一个后戚的身份对个小姑娘执偏见,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夫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无言以对。
半晌,她又叹道:“即便如此,我却担心程家不会把女儿嫁到江南去。再者,程家就她一个女儿,听说她又颇受太后宠爱,而咱们家处处规矩多着。我恐怕她也受不了那些条条绊绊。”
她又不是不了解京师这些人,程家并非诗礼传家,程淑颖天生娇贵。娇气些也正常。如今与叶枫或许倒是情投意合,可真要离开父母去到江南做媳妇,未必能适应得了。
再加上叶枫性子跳脱,又是不喜欢杨家那些规矩的,若是常年往外跑,留得妻子独守空闺,岂非亏待了人家女儿?
杨沛这次没再做声。
日子一转就往腊月里走了。
徐镛拜托了许多同僚朋友帮着去镖局打听消息。但这不是三两日就能打听到的事,而月初京师下了场大雪,雪封了四五日城。再放晴时就到了腊八。再者千里迢迢赶了上京,病没治好,也只得决定留下来过年,这里杨沛修了书回去。倒是且把心放安定了下来。
腊八日宋澈往徐家送了腊八礼。翌日要还礼,杨氏惦记着徐滢,便准备亲自去。杨夫人进京还没去拜访过王府的,遂也提出同行,这里姑嫂二人便就乘着轿往王府来。
徐滢月中便能出月子,虽说是不出门,但每天下地走动跟常人没什么区别,再者调养得当。身上又瘦了下来,两三个月的工夫与怀孕前又没什么区别了。
杨氏她们进门的时候她在榻下磕瓜子儿。听边绕线团儿边逗隔陶的丫鬟说着各府里的八卦,阿陶在她身后榻上练习蹬腿,见到有人来便张着小嘴儿咿咿呀呀地直乐。杨氏抢步上前伸手将他抱起,他打了个饱嗝,把个杨氏逗得立刻笑眯了眼。
徐滢这里让了坐,寒暄了几句就问起杨家孩子的病情。
杨氏简短地把话说了,“你哥哥正往各镖局打听,且看年前有没有信息吧。”
徐滢当着杨夫人在,没再往下说,等她起身去洗手,便与杨氏道:“济安堂的余延晖医术还不错,他又时常走南闯北,比常年呆在宫里的太医懂的门道要多,你们不如去请他瞧瞧。”
杨氏略顿,说道:“余大夫倒是回来了,只是皇上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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