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起初他还浑身是劲,到了后来。他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三)
刚才说到宋澈还打人,这真不是端亲王冤枉他。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天生就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亲王世子,怎么可能会因为娶个老婆生几个儿女就转性呢?
只不过是妻儿带给他的幸福捋顺了他很多逆毛,所以看上去没那么容易动怒了而已。
可是只要触犯了他的底线,那他真不管皇亲国戚都会开打的。
上个月他带着阿陶去逛古玩街,因为是瞎溜达嘛,就穿得比较平常,省得被小偷盯上。
阿陶在路边看中了一只很漂亮的青铜小香炉,宋澈看了看估摸着是真的,跟摊主老头儿谈好了价钱,取钱的当口却被一人硬挤了进来,以同样的价钱强行把它给要下了。
阿陶急得上前把那香炉抱在怀里:“这是我们买了的!”
对方那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低头把玩着香炉。
一旁就有狗腿的下人站出来:“小兔崽子,你可知道咱们爷是谁么?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们爷可是宜亲王的郡马,祈阳郡主的夫婿!我们爷看中的东西你也敢抢?”
宜亲王是兰太妃之子,皇帝登基之后宜亲王就之国去了西南。这次应该是为贺太后寿而进京。
一个劳什子郡马也敢在他们面前呈威风?
宋澈沉了脸。
但是他也没做声,牵着阿陶就往回走。
上马直奔宜亲王一家所居之处,也不说话,就带着阿陶坐在上头。
阿陶也气,配合默契一言不发。
宜亲王跟皇帝及端亲王并非同胞,在端亲王面前本就低了一头,这一见到这父子俩活似黑白无常来讨命的,都吓傻了。
一会儿郡马带着大半口袋古玩回到府里前来献殷勤,一抬头见到这两尊神,两条腿也有些不听使唤。
宋澈道:“儿子,谁欺负的你,告诉给宜亲王听。”
阿陶揣手斜睨着郡马,幽幽道:“我人小,记性不好,只记得他刚才冲我叫小兔崽子,我祖上乃是金戈铁马平定中原的太宗皇帝,我祖父是人人称赞的贤王端亲王,我不知道我怎么就成了兔崽子了?
“我是小孩儿,胆子小,要认错人了惹大麻烦就不好了。要不郡马爷再叫一声,让我听听声音看是不是你?”
郡马也察觉到了点不好,但他是昨天才进京的,还不认识宋澈父子,只以为是京中哪个一二品的官宦子弟。他指着身边下人:“小公子果然记错了,小兔崽子是他叫的,可不是我。”
宜亲王妃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下。
宜亲王脸也绿了!
这郡马是长了几个胆子,居然敢叫宋澈儿子兔崽子?他们跟他宜亲王府可是同宗啊,他这么叫,岂不是等于骂皇帝骂先皇?纵然这声兔崽子不是他叫的,可这有区别吗?!
这不等于自己跟皇帝奏报自己素日治家不严为害乡里吗?
简直没有二话,郡马被拖着出门去了。
宋澈不放心,牵着阿陶大喇喇跟上去,接过木杖亲自打了起来。
郡马被打得皮开肉绽,宜亲王府没一个敢求情告饶。
完了还不算,宋澈着人扛了他又找到先前那个摊主,勒令他退了郡马的钱,重新按原价跟他把那香炉买了,才让阿陶抱着它回家去。
太后的寿宴郡马没露面,他死也不肯再见端亲王府的人了。
宜亲王府的人也没露面,皇帝下旨严令宜亲王整治家务,如若再犯,严惩不怠。
宋澈这次打人抢东西全照规矩来,没留半点把柄给人,倒是让皇帝他们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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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番外 狮子与小狮子们(完)
(一)
跟阿陶不一样,阿嫣做为女孩子,明显温顺多了。
比如说宋澈下衙回来了,阿嫣会趴在他膝上软软糯糯地唤他,他看书的时候她会坐在他腿上摸摸他胡子拉碴的脸,她吃糖的时候也会分享那么一两块到他的茶碗里,简直不要太贴心。
但是,小棉袄再帖心,也不是一年四季能穿的。
这天在院子里纳凉,不知怎么睡着了,半路被人推醒,睁眼一看是阿嫣在椅下摇他的胳膊:“父亲父亲,母亲叫你去呢。”
宋澈虽然才半醒,但媳妇儿的命令不可违,立刻坐起穿鞋就往后院去了。
才登上庑廊,迎面走来的丫鬟们便就望着他噗地一声笑出来。他瞪她们一眼,继续往前,路过的小太监们也险些口水呛到。他冲他们竖了竖眉,走到徐滢房里,徐滢正喝着茶,一看他,一口茶立时喷出来!
宋澈这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转身掀开镜袱一照,脸上一只大花猫毫无防备地呈现在眼前!
“谁干的?!”
咆哮声震得梁上灰都落了下来。
后窗一丛绣球花下冒出两个脑袋,阿嫣道:“会不会太过了?”
“怎么会?”阿陶横她一眼:“他都能把我们唤做讨厌鬼,我们为啥不能在他脸上画猫?”
(二)
宋澈把两只小的拖过来准备敲爆栗的时候,阿陶就是这么反驳他爹的。
宋澈更加生气,但是徐滢丢过来一个眼神。他那抬高的右手又改成了摸后脑勺。
端亲王知道后也把他给数落了一顿。
本来这件事就是他不对,当初听说有孩子就跟听到徐滢怀了哪咤一样。这不就现世报了吧?
宋澈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徐滢还不准他背地里找他们俩算帐来着,而且下令让他自己把他挖的这个坑给想办法填平了。说什么他要是不上心。就等着日后父子离心什么,简直不要太吓人。
当然,他也自知理亏。毕竟小毛头们讨厌归讨厌,他自己抱怨两句也可以,但别人若说他们半个字不好,他却是死活不依的。
于是接连几日带他们出门玩耍,吃饭看大戏,可是能想到的都做了,连宋婷婷都借给他们俩玩了一下晌。俩小家伙殷勤照收,却还是半点原谅他的意思都没有。他愁得只差没反过来叫他们祖宗了。
他只好去寻太子帮忙。
太子不知为什么事情心情大好,居然没有拒绝作死的他,想了想,说道:“看模样,你只能再生一个了。生出来取名‘阿好’,连成‘讨厌鬼好’。”
宋澈张大嘴:“这么难听?”
“嫌难听就生三个。”太子笑眯眯掰着手指头:“‘讨厌鬼好威武’,这个马屁够响亮。”
宋澈:“……”
(三)
宋澈总觉得太子是在看他的笑话。
但是徐滢不肯帮他,他自己是根本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的。
接连几天神思恍惚哀声叹气。弄得廊下两只猫都没心思卿卿我我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有砖头扔过来。
这天无精打采地吃着饭,见阿陶他们仍然只给徐滢布菜,自己这个当爹的碗里光秃秃。活似就是个摆设,心下悲哀,未免鼻酸。喉头一滚放了筷子,怏怏地就要回书房去。
一只大鸡腿忽然落在他面前碗里。他一顿。一条小黄骨鱼也跟着落在鸡腿上。
“这是我们最喜欢吃的菜哦。”
“比给母亲的那个都要大哦。”
阿陶和阿嫣像一双福娃娃一样交叠着双臂笑眯眯地望着他。
宋澈一阵激荡,指着那碗:“这。这是什么意思?”干嘛给他呀,安慰奖吗?他才不稀罕。
“意思是,我们虽然是你们的讨厌鬼,但也没有忘记你是我们的父亲哦。”
阿陶站起来,“就像有时候父亲也很臭屁很让我们伤脑筋一样,我们也有让父亲母亲感到头疼的地方,这是无可否认的。可是不管怎样,我们依然是一家人。
“母亲说,每个人都有缺点,都会犯错误,但家人之所以是家人,是因为他们会包容我们犯的错误,会与我们一起承担犯错的后果,还会坚定地守护在我们身边。你和母亲,对我们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
宋澈站着没动。
徐滢笑着推他一把:“好端端地,哭什么?”
“谁哭?”他道,“我就是想起来好久都没吃过鸡腿了来着!”
“父亲不哭,吃——”
三岁的阿圭学着兄姐的样子,也把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举过来。
(四)
阿圭十四岁的时候,表哥徐靖问他有什么梦想。
他躺在盛开着野花的青草地上望着浮云朵朵的蓝天,想了片刻,说道:“我的梦想是,就做一个像我父亲那样的人。”
徐靖若有所思地道:“是想像姑父那么威武刚烈么?”
“不。”阿圭望着天空微笑,“是想像他那么简单而知足。我母亲说,父亲身上最耀眼的地方不是他的出身,不是他的官位,也不是他那一点就着的火爆性子。而是他心里有最原始的纯真。
“我就想做一个心地纯真的人。”
他笑道。
——————————————————————————全——文——完——————————————————————————————————————
最后的番外拖了大半个月终于发上来了,感觉挺对不住大家,本来应该月初就发上来的。但是因为一直在筹备新书,所以难免花的时间精力要多些,原谅则个~
(汗~)
本书正式完结,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感谢亲亲们一路来的鼓励和陪伴,感谢你们对书中每一个人物的客观评价,以及很高兴你们曾经发表在书评区的各种有意义的观点。
青铜一直在学习的路上摸索,会一直努力前进。
也请大家支持接下来即将上传的新书,预计是5月底开,希望到时候会看到曾经所有那么多熟悉的名字,也希望看到更多的新的亲亲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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