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如一盆冷水浇在沈澜的头上,虽然不好爱,却让他清醒了些。是呀,他要帮她、帮皇上处理好两国之间的事,才能得到她的天长地久,只是之前,他没想过看到她竟然会失去所有理智,就好像身体的热火在瞬间都喷薄而出。但他必须控制自己,尽管很难。
“明天我会禀明皇上的。”他沉声道,“只是。。。她要住在你这。”
“二爷,之前商量好的,初晴不能住到广武去。”景鸾无奈 地道。
“知道了,我只是。。。非常想念她。”沈澜叹了口气。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表露感情的可今天忍不住对景鸾说,不然,他不知道怎么宣泄头上的渴望。
景鸾点点头,深刻理解沈澜的心态。因为他不也如此压抑,心底有多少热情也说不出口吗?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呀。
他并没有猜错,这就是个不眠夜。不过睡不着的,不只是近在咫尺却不能互诉衷情的沈、方二人,还有皇宫中的天下第一有苦说不出的人,以及远在图国的图祖、图海与国师、近在沈府蘅芷院侧园的“沈老爷”,此时,他正拿着一封要用火烤一下才显出字体的秘信。
“老爷,那边有什么消息?”问他的,是一名他的宠妾。
“大雪封山,还好我训练了雪鹰可传递消息。”沈老爷哼了声,把那张信纸丢在桌子上,“想不到一个小小奶娘居然是图国的公主,真走了眼了,早知道绝不会帮图鲁刺杀她,留在身国宵是更奇货可居吗?到手的小鸡,居然让她飞了。”
那宠妾吃了一惊,半天才
说服自己相信,而后劝慰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过老爷不必自责,谁会想到堂堂的金枝玉叶会流落民间呢。”
“可恨图鲁小儿之前半个字也不吐露。哼,这联盟结得好呀。”沈老爷咬牙切齿地道,“还指望我兵谏成功后出兵帮他?指不定他那边出了什么猫腻呢。他想白白利用我,摆我一道,可他道行还浅。”
“那老爷不要理会他了!”
“不,他那么线我布置了很久,从他爹那辈就开始联络了,不能轻易废掉。”沈老爷微摇摇头,拈须阴笑,“做大事者,有如手谈高手布棋,不要在意一子一地的得失,而是要留在后招,纵观全局。所以,我们还是装作完全信任和配合的样子。万一老天不成全我,咱们攥着他那么线,就仍然还有机会,至少能得到半壁江山。我们的关系,就是我借他的力,他借我的势呀!”
“就怕白白便宜了他!”那宠妾不服气的一嘟嘴。
第五章 烂桃花太多了
沈老爷笑道,“不然。这些日子我在军中、朝中、民间动了一下试探。皇帝小儿虽有反应,但不得要领,可见他并不清楚是我在暗中布局。对大位的争夺,我谋划了这么久,自前次事败后又过了几年,再也不想忍了,而今又正是好时机,岂可错过?不然等那小儿坐大坐稳,再起事还顶个屁用。对图鲁,自然还是要求他在雪融后大兵压境,这样那皇帝小儿手中的重兵和棋子都会派到前线去,和政城必定空虚,而皇宫守卫中又有我布下的暗线,这时只要举兵而谏,不需要多少人就能成功。等我得了江国的天下,再依约去攻打图国。按照和图鲁的约定,他稍加抵抗就撤退,等我围困优加城时,他会迫得图皇退位,再‘打败’我这路敌军,在民间获得声望,把皇位稳稳当当坐下去。可他打得好算盘!等我得了江国,大军突袭优加城,难道真会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吗?若是把图国一举平定,那可是我江国列祖列宗都没有完成过的伟业啊,哈哈!“
那宠妾听得目瞪口呆,一时没说出话来。
沈老爷又道,“你不要以为是咱们背信弃义,图鲁那小子也没安好心。若我真遵守诺言,没点准备就去了图国,那肯定就回不来了,因为图鲁也想吞下咱们江国哪。这是一局互相牵制的活棋,谁笑到最后,还要看手段心机。其实他现在来信催我尽快动手,说不定是他那边有新变故,他是想让江国大乱,那样他就更有机会。”
“那老爷就要动手了吗?”那宠妾坐在沈老爷脚上,摸着他的胡子问。
“就在两个月之内。”沈老爷沉吟了下道,“但这不是为了配合图鲁,而是咱们这边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借着沈家的商道,咱们各地的义军都准备好了,只等我兵谏成功,他们就挥师和政城,确保王位的稳妥固。”
“那沈家。。。”
“杀!鸡犬不留!”
“老爷真狠。”那宠妾腻
笑着道。
沈老爷双手在宠妾身上游动,目光中却射出阴狠之色,语调残酷地道,“曾对不起我的人,都要加倍奉还。不识抬举的沈之道,近故里我无处藏身的沈澜、死了的沈沅,还有坐了我的龙椅的皇帝小儿,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脱!”
在新一年的春天,各方势力都如沉睡在土壤中的虫蛹,蛰伏着、窥探着,等着最适宜的时刻来临,好破土而出。可表面上,却仍然一片安定团结的景象,至少百姓们没感觉丝毫的异常。
早朝后,沈澜把方初晴已经入住沈府的消息告诉了江无忧,也就是自己的大哥沈沅。沈沅激动异常,这让沈澜感觉好受了些,因为为了方初晴失去理智的不止他一人,就连一向城府极深的大哥不也失态了吗?
“今天下午。。。。”沈沅迟疑了一下,叹气道,“唉,不行,我有一大堆政务要做,还要去见太后。还是明天下午吧。听说景鸾弄了药浴,我也去泡泡。”他是借泡药浴的机会去见方初晴,他的图玛,他的公主。
“大哥,他们约定过,就算是在私下,你也要自称‘朕’,免得在正式场合溜了口。”沈澜提醒,但一想到大哥,不,是皇上要见方初晴,就有点心烦意乱。他知道皇上有多好,对他的威胁有多大,但凡女人都会愿意嫁给皇上吧?尤其还是这么优秀的。
“那你还叫朕大哥?”沈沅苦笑着挥挥手,“你先走吧,朕没你好命,现在要立即做事,把明天 的事也提前做发孙然就没机会出宫。”
沈澜见左右无人,也没施礼,转身就走了。
归心似箭的回到家,强逼着自己完成了必做的公务,午饭也没吃就跑到流心院去了。还特意叫了一个普通小厮去提前支会一声,说要景鸾准备帐册,要研究一下沈府最近的商事。他这样做是为了两方面的打算,一,为去流心院找个合适的借口。二,小小敲打一下某些借用沈氏商道的人。
唉,那个小奶娘是图国的公主,也是图国的天巫神女,一定有奇怪力量。不然为什么才一夜不见,他又想她想得厉害了呢?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务必要把她扣在身边,好歹日夜看着,也好过牵肠挂肚。
他无奈地想着,见到方初晴的一刹那,心也柔软了下来。只可惜,方初晴却面如寒霜,白眼飞刀一对对掷过来,扎得他遍体鳞伤,却还不明所以。
再看她那两个贴身保镖兼侍女,片刻也不离她左右,害他想说个悄悄脏乱 也不成,只得把哀求的目光投向景鸾。
他是个极硬的脾气,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时也没求过人,此时突然这样,景鸾那抗得住,立即请方初晴包点饺子,做些甜,说十分怀念她的手艺。方初晴自然怀疑景鸾是为了沈澜这么做,想拒绝,想好巧不巧地正听到沈澜的肚子咕咕叫起来,显然饿得狠了,终究狠不下心,跑去厨房了。
沈澜立即使眼色,让景鸾困住方块和青衣,自己则溜到厨房去。一进门看到那苗条玲珑的身影,顺势就上前抱住,舒服地叹口气。只有她在他怀里,他才会觉得安宁。
不过没想到的是,方初晴狠掐了他一把,趁他吃疼的时机,溜出了他的怀抱。
“出了什么事?”他感觉出方初晴在发无名火,不禁莫名其妙,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是怎么了?
“问你自己呀。”方初晴没好气地道。
“我喜欢你。”他很认真地说。
方初晴的脸红了,心头甜丝丝的。不过一想到今天听到的绯闻,就又恨得不行。虽说 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再虽说她生气 得有些不讲道理,但他那么招蜂引蝶,怎么也算得上大缺点。
“少来这套!”别过头去。
“我喜欢你。”走近一步。
“不信!不听!”捂住耳朵。
“我喜欢你。”低下头去,连耳朵带那只捂在上面的手,一一温柔亲吻。
“那你。。。倒是说说。”跳开,有点气喘,“你倒是说说要娶我做第几房小妾啊?”
“我只要你一个人。”这句话说得顺溜,就好像人要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淡淡的,却无比坚定。
“说得好听。那远君和宝君是谁?”冷哼着,但心里已经松动。
沈澜一愣,想了会儿才有点确定 道,“是太太的内倒女和外甥女吧?但哪个对哪个,我实在不太清楚。”他确实没有注意过。现在除了方初晴,其他女人在他眼里,就只是其他女人而已。
“不过我早上听田七和陈皮跟我说,她们是太太准备给你娶了做老婆的,平妻啊,不分大小的全给你纳了,这回是提前带进府来让你们披此熟悉和了解一下。那可是两个小美人呀,年纪不过十六、七,长得好,家世好,有文采。你还不高高兴兴的娶进门?别跟我说你完全不知道。”
沈澜愣了愣,之后居然没半点反省的意思,倒欢畅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方初晴怒容满面,沈澜却笑得更开心了。
原来啊,他的初晴妒忌了。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快乐事。管那两个什么君是谁呢?总之她们令初晴妒忌了,就是好姑娘,嗯嗯,有机会要赏。一定要赏。
方初晴见他那样,气得拿厨房中的小东西丢他,可他不闪也不避,就站在那笑,渐渐的,连眼神也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似的,一眼一眼地瞄向她,也不说话 ,就好像用眼睛亲吻她的全身。
方初晴大窘,终于醒悟过来他笑的是什么,不由恨恨地道,“自从我认识你,就一直不断被你的桃花缘骚扰,好几次九死一生,现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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