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煦:有个聪明的兄长真烦人,还让不让人撒娇耍泼耍赖皮。
“兄长,我不棒,你也爱我吗?”
“当然了,你是阿煦呀,要是我不棒,你会嫌我吗?”
两个小人儿齐齐摇头,样子可爱至极,孟约心都要融化在俩儿子的笑模样里。都说老大照书养,老二照猪养,事实上老大她和王醴没照书养,老二也没照猪养。但阿就是莫明把优点全遗传到了,缺点基本没有,阿煦嘛……不是没优点,就是缺点比较多,有时候让人看不到优点在哪里。
“合着你这段时间老犯熊,就是因为这个!”
阿煦:我妈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怕哦。
“老师在喊我,我进去了,妈再见,爹再见,兄长快来。”等不及车凳,阿煦就撩帘子要自己跳,车夫自然不会许,把他抱下车。他下落地,小短腿便跑得飞快,跟后边有怪兽追他一样。
阿:“爹,妈,所以我们都被阿煦……”
孟约:“你弟弟是个戏精啊,从小就是,而且特别热衷于在你跟前演,大约因为他最爱你。”
所以,是的,我们都被阿煦的演技征服了!
第四八二章 寥寥数笔,神态俱写
事实上,阿煦一点不玻璃心,他就是要秀一下存在感,自从被戳破后,再也不敢犯熊,主要是怕被他爹揍。于是,熊孩子不但结束了他的犯熊期,还乖乖地,认真地向孟约学画画。
孟约:“一旦开始学,不管是我还是你爹,都不会允许你停下来,你可要想好,是不是真的学。在这方面,我可不是慈祥的妈妈,我会变成魔鬼一样的妈妈。”
阿煦:“我喜欢画画。”
有儿子肯继承自己的爱好,孟约当然再开心不过,有没有天赋什么的都不要紧,她也从不觉得自己多有天赋。土著们觉得她画得不错,那也无非是占着她后世对于绘画技艺的总结与创新,最重要的是,土豪家,压根不怕养个三流画家!
“那行,我给你准备画具,以后每天半个时辰。如果将来阿煦学得好,妈再给你请好的老师教。”孟约只打算教个基础,再往上,风骨意境气韵等等,她觉得不是她能教得出来的。
孟约只把这当成是幼儿园的兴趣班,哄孩子玩而已,她之所以不许半途放弃,其实主要是王醴的态度。不仅仅是兴趣爱好,干什么事,他都主张不能半途而废。
阿煦自从开始学画,果真风雨无阻,小人儿还挺有点小天分,至少孟约觉得他画猫就画得很不错。哪怕是简笔画,也把小鱼大鱼和鲨鱼的神全画出来,对此王醴大加褒奖:“画画最难的便是传神,寥寥数笔,将神态具现,可见阿煦在绘画上果有天赋。”
“啊,这也能看出有天赋没天赋来?”孟约虽然觉得画得有点意思,可真没法从简得不能再简的简笔画里看出天赋。
“具神与具形,年年以为,孰重?”
“自然是具神。”
“阿煦已初具其神,岂能无天赋。”
孟约默默给阿煦点一排蜡,没天赋玩玩也就算了,有天赋,别想王醴能放过他。不过,也不知道王醴怎么给阿煦打鸡血的,明明要求严格了许多,他反而学得更来劲,而且谁也没料想这劲一持续就是好多年。
至十月,朱载宥来了一趟,专程来看改造中的朱载宽,以及在孔府书院学习的朱载章:“便料想到姑姑这,再淘也能拧回来,不想变化这样大。”
“倒和我关系不大,全是载章的功劳,如今天天为护妹操碎心,哪还有工夫琢磨其他。说起来,是不是小的都这样,阿煦也熊着呢。”其实也未必,只是可能长子寄望更大,在言传身教时会更加注重,到老二了,皆学有经验,便不那么经心。
“我看阿煦很好呀,对学业极认真,哪像阿宽,心里就从无学业二字,爹妈都快为他愁白头。还不能说他,一说他吧,他就拿话怼我,说是他不必担负江山社稷,学不学都没关系,他只要懂得怎么吃喝玩乐就行。有时候觉得他是对我有意见,可其实并不是,他是真的觉得学习与他丝毫用处也无。”朱载宥也头疼,要真是揍能揍好,他十分愿意不假他人手的一天照三顿揍。
朱载宥来的时候,朱载宽正在乡间“改造”,朱载章过去以“担忧”为名,行监督之实。而且,朱载章还效法阿煦,一但朱载宽不踏踏实实接受改造,她就用“我哥哥不棒,我好伤心”糊朱载宽一脸,然后朱载宽就这样被他妹妹吃得死死的。
孟约同朱载宥一起到乡间看的时候,朱载宽正在地里挑肥,这活多脏得慌,朱载章对她哥是真下得去手。别人干什么,就必得忽悠她哥干什么,沤过的肥味道相当不美好,朱载宽挑着担,脸上是快晕过去的表情,让人觉得,他下一步就要一个趔趄晕倒在水沟里。
“在南京时,倒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阿宽太会哭,太会撒娇,他一哭一撒娇,爹妈便会心软。心软完看他犯熊,又想揍,又舍不得,阿宽这样皆是我们的过失。”都是爹妈兄长给惯的,也不止宣庆帝萧皇后会心软,对着弟弟哭得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脸,朱载宥也一样会心软。甚至有时候,还会被朱载宽带歪是啊,明明出生就已经在终点了,干嘛还偏要叫弟弟这么辛苦,他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好啦。
不过,每到朱载宽犯熊时,这样的念头又会重新烟消云散,然后便想往死里揍他。
这话才说着呢,朱载宽老远看到朱载宥了,把挑子一撂,飞奔过来,扑倒在地抱住朱载宥的腿,拿脸往朱载宥衣袍上一通蹭。朱载宥长叹一声,都不用低头,都知道将会看到一张哭得涕泪横流,又脏兮兮又可怜巴巴的脸。
“兄长,你可来了,你都不知道这段日子弟弟过成了什么样儿。我可怜啊,少小离家,苦读不说,还要苦劳作,你看我这张脸,你看我身上的衣裳,你再看看我的脚……水泡摞水泡,已经没一块好地儿啦。”朱载宽哭得相当真情实感,在他身后,朱载章频频白眼。
朱载宥真不敢低头看,他怕自己心软,但怎么可能不低头,他要不低头,朱载宽能把自己哭得背过气去,朱载宽对于哭也算是树业有专攻了:“你先起来。”
“我不,我要兄长带我回家才起来。”
朱载章好容易才找着机会好生调|教她哥,才不肯就这么让朱载宽逃开呢,当即便也跟着扑倒,开始哭。她一哭,朱载宽就停下了,心疼得不得了地看妹妹,拿自己身上仅剩下的干净衣角给妹妹擦眼泪:“载章不哭不哭,都是二兄的错,二兄不该半途而废,二兄应该做个好哥哥,让你骄傲,二哥这就去继续挑肥肥地。”
朱载宥:我的天,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我妹妹真是了不得。
事实上,只要朱载章再慢一点,朱载宥就要妥协,他是真看着弟弟这样心疼得慌。
“载章真棒。”朱载宥揉揉妹妹的脑袋,大力夸奖。
朱载章:“兄长,我们都要学姑姑姑父和阿弟弟,看阿煦,这才三岁多呢,就已经被赶上地啦,他还自己主动下去,从不用人催。”
阿煦在地里戴着手套拔杂草呢,他力气大,拔个杂草不在话下,拔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拔足两刻钟,他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能回家领奖励。朱载宽是来被改造的,阿煦是为奖励来的,为奖励来的当然不一样,当然要主动,不然奖励就没有了呀。
朱载宥托下巴:嗯,值得借鉴。
第四八三章 儿女都是债,横竖都糟心(一更)
今日有三更,由于没存稿,早八晚七能准时,剩下的那章加更什么时候就得再看啦~~~~
第四八三章人是活的,路在脚下
阿煦超爱阿,每天辛苦两刻钟,就是为了让阿陪他玩乐高积木。
从前,孟约总跟阿说“那么刻苦学习做什么,小孩子就该好好玩”,到了阿煦,孟约总算能体会那些劝孩子好好学习的家长的心了,这糟心孩子,不天天跟他后边盯着,一准能浪出银河系去。
得亏阿煦特别崇拜阿,为阿能陪他玩,怎么样割地赔款的条约都肯签。
“妈,我好了。”阿煦满脸泥地跳上田埂,双眼亮闪闪的。
朱载宥心都酥了,阿煦特别像朱载宽小时候,一笑起来就软绵绵的,让人想什么都答应他:“阿煦真乖啊!”
孟约:“他可不乖,我们这是一家四口,阿煦最淘。”
阿煦一点不觉得这是批评,他认定这是赞美,因为他爹说过,独一无二是褒义词:“你是阿宽哥哥的兄长吗?”
蹲下来与阿煦视线齐平后,朱载宥伸手捏一把阿煦泥乎乎的小脸蛋说:“是啊,阿宽同阿煦说过我吗?”
阿煦用力点头,然后开始告小黑状,告完小黑状,深藏身与名,同孟约一起回家去洗白白,留下朱载宥在田边看着朱载宽面露慈祥无比的笑容为兄觉得地狱还是很适合你的,望吾弟再接再厉,挑肥肥地,顺便给自己的脑子也施点肥。
“大兄?”
“你二兄确实该好好教导啊,再不教,日后真要上天。”
朱载章一头雾水,不过嘴上却也没留情:“我觉得二兄已经在天上了。”
“载章说得对,他确实是早已经到天上去了!”
正卖力挑肥的朱载宥还不知道,他人生的炼狱模式正在悄然进化,至于进化成什么模式……那谁能说得准呢。
另一边,孟约领着阿煦回壤湖园洗澡换衣裳,把小泥猴扔进浴室后,孟约便问仆妇:“阿可回来了?”
“回小姐,还不曾。”
“小人儿现在就有自己的交际圈,时不时会相邀出去玩,等将来岂不是要彻底把我和师兄扔下,自去风流快活?”孟约顿时觉得养儿子略糟心,不过养女儿要嫁出去,想想更加糟心,怪不得人常说儿女都是债,横竖都糟心。
“我陪妈。”
孟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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