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
不过听到后面传来管家的呼喊声,沈袭玉微微一笑,不但没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上了马车,让车夫快走。
陆行之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让管家赶紧去拦车。
陆府管家也顾不得危险了,急忙跳到马车前面,高声道,“沈姑娘。我们家老爷,有,有请!”
佩儿掀了帘子。满脸高傲,“不止是你家老爷很忙,我们沈姑娘也很忙的,今天能抽出空来拜访已经是不易了,现在我们还要赶去酒楼。你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我们小姐今天没空见他!”
这分明是陆行之刚才让管家转达的话,这小女子果然记仇,居然全都还了回来。
陆行之不敢再拿大,这可是事关前程的大事,就算是放下架子又会如何呢?
他立即调动自己脸面的诸多神经。挤出满脸的笑容,大步走到马车的前面,双手拱手。朝着马车行了个礼,“陆某见过沈姑娘,刚才都是那起子下人传错了话,是陆某管教无方,还望沈姑娘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那起子奴才一般见识。听说沈姑娘喜欢喝临安茶,陆某已经备下了上等的临安茶。不知道沈姑娘可否抽出宝贵的时间,过来品上一品呢?”
沈袭玉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过,她是来送功绩的,不是来得罪人的,到这地儿就够了,当下便笑意吟吟的下了马车,“既然镇长大人如此盛情,小女子怎敢推辞,你可是我们青菊镇的父母官呢,能得大人邀请,小女子深感荣兴。”
陆行之极力弯着腰,做出卑微的姿态来,亲自引了沈袭玉前去花厅。
马氏捏着帕子,站在一株花盆后面,看见自家老爷那一副奴颜的模样,实在想不通,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小小商女如此客气?
她立即招来贴身婢女,让她借添茶的名义进去偷听,看看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结果婢女很快去而复返,说是老爷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去,还让人在外面守着。
马氏满脸恼怒交加,“你说那小贱人和老爷单独在屋子里?”
那丫头怯性生的说道,“不止是他们二人,还有管家呢?”
马氏气的一巴掌扇了过去,丫头的嘴角立即肿了起来,“那管家向来就是老爷身边的狗,如果这贱人真的是主动上门来献身的,管家又岂会违逆了老爷的意思?”
马氏左思右想,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把陆行之的几房姨娘给赶到庄子上去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再度雀占鸠巢。
她已经快要到三十五岁了,早已经是人老珠黄,偏又生不出儿子,老爷不会想纳了那小贱人,替他生儿子吧?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马氏急中生智,眼珠子直转,突然想到了陆开,便连忙让人去把陆开喊了回来。
陆开的母亲也是妾,在生他时难产去世了,陆开从此便养在马氏的院里,但是母子两个人的感情也只是表面平和罢了。
“开儿,这可如何是好啊?”马氏一见陆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冲了过去。
陆开眉头一皱,“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马氏揪着手帕,转过身去,一边假装哭泣一边说道,“你父亲真是糊涂了,以往老是往房里塞人就算了,这次竟然看上了那吉祥酒楼的小厨娘,居然想办法将她弄了来,说是今天就洞房,我苦苦劝他,但是他都像吃了汤一样,听不进去,开儿,你说该怎么办呀,那沈姑娘背后可是有钱少爷呀,万一得罪了相爷府,我们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陆开一惊,立即站了起来,满脸惊怒交加,“你说什么,是沈袭玉,沈姑娘吗?”
马氏看见庶子那紧张的样子,心里不由暗想,难道陆开也对那贱人有心思?这样最好,想到这里,她哭的更厉害了,“就是那位姑娘,我一直劝,他都不曾听我的话,还说我再罗索,就把我送到庄子上去。”
这还得了,陆开立即抬腿就要走,马氏跟着后面拉扯住他的袖子,提醒道,“开儿,你别冲动,你这样过去,你父亲定然知道是我通风报信,到时候,为娘,为娘怎么办呀?”
陆开现在满脑子都是沈袭玉笑意俨俨的样子,那镇定的气势,哪里想到其它,当下便道,“母亲放心,我绝对不会在父亲面前说出是你说的。”
陆开赶到花厅,果然看见有两个小子在守门,他脸色一沉,“我要见父亲,让开!”
两个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苦着脸道,“少爷,不是小的们不让你进,实在是老爷吩咐了,谁也不给进。”
陆开心里翻起滔天怒火,但表面仍是平静,“噢,不知道父亲在招待什么样的贵宾,居然连我也不让进?”
那两小子这才道,“是吉祥酒楼的沈姑娘。”
果然如此!陆开心里再次确定马氏没有骗他,正在他想着要找一个什么借口进去看看时,突然从里面传来碰的一声,是杯盏落地的哗啦声,陆开的心里一紧,接着便又听见沈袭玉发出一声低呼。
他脑袋一热,再也忍不住,一掌一个将看门小子打翻,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只是当他看清楚花厅里的情形时,顿时有些头大,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正拿扫把过来,沈袭玉手里捏着一片碎瓷,自己的父亲大人却如同未看见一般,坐在书桌后面挥笔疾书。
这里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孩子,你真心被马氏给误导了!
别说陆开惊呆了的话,就说马氏一看陆开当了先锋,立即就扯乱头发和首饰,手里晃着手帕冲了进去,往地上一坐,“老爷你不能这样对妾身啊,妾身为陆家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您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啊?”
听到哭嚎声的陆行之这才恍过神来,看着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马氏,看了看管家,“这是怎么了?”
陆开迅速跑过来,将沈袭玉拉了就往外急走,待走到花园里时,这才将她全身打量了一番,仿佛松了一口气的说道,“幸好你没事,否则我可对不起郑王殿下。”
沈袭玉满头雾水,“我会有什么事?”
“小玉,我知道你很能干,也很坚强,但是你毕竟是女人,碰到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找我们帮忙呢,好吧,就算我只是一个捕头,能力不济,那钱子轩总能帮上忙吧?”陆开这才有心思开始埋怨起来,觉得沈袭玉根本没把他们当朋友看,有困难都不说话。
他自己是男人,当然了解男人,男人一旦犯起了色心,真的不是凭她一已之力可以改变的。
沈袭玉无语的看看他,“倒底什么情况,我正和陆镇长商量大事,你突然踹门进来,才是把我吓一大跳好吧?”
陆开惊吓般的看了沈袭玉一眼,连连摇头,又退了几步,“你是说,这件事是你提起的,不是别人强迫的,是你主动来找父亲商量的?”
沈袭玉点头,“对啊,是我主动找陆大人商量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陆开的脸一瞬间都苍白了,他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沈袭玉居然主动上门要求当他父亲的妾。
他原以为沈袭玉是被迫的,那他还能光明正大的说要解救她,但是现在人家,人家是自愿上门,他要怎么做,他该要劝吗?
如果不劝,以后见了沈袭玉,他岂非要喊声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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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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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袭玉没理会他的古怪,脸上满是轻松愉快的神情,道,“不过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宜早不宜迟,明天就动手!到时候你也要来噢。”
什么?陆开简直像被雷劈了一样震惊,心里一阵无法言喻的痛苦也漫了整个胸腔,她说宜早不宜迟,她说明天就要进门?
她还要请他来观礼?不,不,她,她,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
如果她真想攀附荣华富贵,他愿意,他可以娶她,是正妻好不好?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可是他会一辈子对她好,为什么她要这样想不开,偏偏不当正妻,要去当人家的小妾呢?
“玉儿,你真的确定了吗?你确定吗?你知道不知道,我母亲是个很难侍候的人?”陆开迫切的看着她,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丝不情愿,一点点难过,或是挣扎,但是没有,她的眼睛一片清明。
“你的嫡母真的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陆大人的仕途一片灰暗,大概她也要担一点责任吧。”沈袭玉说的是真心话,但是听在陆开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她这是向正妻提出挑战吗?难道她想取而代之,她想让父亲背上宠妾灭妻的罪名?
不,这样的小玉太陌生了,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乐观可爱,幽默自强的沈袭玉。
他心里有一团火,正熊熊燃烧起来,将他以往的那些冷清自持,全部烧得一干二净,他用力将沈袭玉往后一推,如同绝望的困曾一般朝着沈袭玉吼道,“我错了,郑王殿下也错了,我们都看错了你。原来你也和其它女人也没什么不同!”
沈袭玉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她哪里招他惹他了么?
她奇怪而疑惑的上前一步,想要去摸摸他的额头,想确定下他是不是病了?
陆开眼圈红红的一把打掉她的手,声嘶力竭,“走开,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这样的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是被迫的。我心里还好受一点,为什么你是自愿的,为什么是你主动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话问的太奇怪了?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一来嘛可以更好的谋取利益,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当然要将利益最大化。二来嘛,自然也是为了那些可怜的村民,让他们可以过上美好的生活。”
陆开原本想发火,说她满身铜臭,但是听到最后一句时,有点不对劲。她说为了那些可怜的村民,难道说是父亲用村民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