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因为她夺了你花坊的管理权,含恨在心,非要挑拨我们,现在害我们至此地步,你满意了?”
张氏恶毒的看着沈自云,再看老太太,当初她去乡下庄子里接她时,她抱着她哭的满脸是泪,心啊肝儿的喊她,说只有她才是最亲的人,比女儿还要亲的人,现在一看事情败了,就要把责任往她头上推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家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有好处的时候,一个个上杆子的讨好我,现在事情坏了,就把责任推我头上,你们当老娘是软柿子好捏么?老娘我还不奉陪了!”张氏站起来,朝着沈自云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想拿了自己原本地上的包裹走人。
地上哪里还有包裹,就连原大刘氏和小刘氏丢在地上的包裹都不见了。
张氏尖叫起来,“谁拿了我的包裹,快交出来,否则我饶不了她!”她把目光往老太太身边直瞟。
老太太喘着粗气,嘴唇被冻的青紫,看也不看她。
张氏又把目光瞟到大刘氏身上,“我可告诉你们识相点,快把把老娘的包裹交出来,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刘氏恨声看着她,“谁有闲功夫拿你那些破东西,咦,我们的包裹呢?”她这一提,小刘氏立即下意识的朝着刚才丢包裹的地方看去,那里除了雨水和泥泞,什么都没有。
“姐,姐,我们的包裹也不见了。”
大刘氏满脸灰白,放开老太太,几个人在雨里沿着这路两端,来来回回寻了七八趟,别说包裹,就连刚才张氏掉下来的碎银子和银票都不见了,就像被大雨一同带走了一般。
就在她们急的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从雨幕的另一头有马蹄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人一喜,立即也不找包裹了,将老太太扶了起来,立在路边,等着马车经过。
当马车逐渐靠近时,张氏眼里一喜,竟是孙家的马车,她立即踩着泥泞冲到马车前面,差点没把马夫给吓死,及时勒住了马头才不至于出事。
“哪里来的疯婆子,连我们老爷的车都敢拦,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氏忙陪着谄媚的笑,用袖子将脸抹干净了,马夫这才认出居然是常往自己家来的张夫人。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氏,脸上带着嫌弃,“原来是张夫人,不知道你们这一行是要去往哪里呀?”
“不知道孙会长可在马车里面?”
马车懒洋洋的说道,“我们老爷并不在马车里,这是我们家夫人要去青山寺上香,我送了他们去,结果下起了大雨,夫人便让我先回来了,防止老爷要用车。”
张氏一听,立即有了主意,低声下气的求道,“能否麻烦小哥带我们去孙府求见孙会长?”
马夫看了看她和后面的洪氏等人,满脸嫌恶。
张氏生怕马夫不答应,连忙将自己手腕上面的一只玉镯脱下来塞给马夫,虽然玉镯上面沾了泥泞,并但不妨碍它的玉质,马夫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张氏又道,“只要见着了孙会长,定还有重金酬谢。”
“既然如此,你们便上来吧。”
沈自云生怕张氏嫉恨,不带他们,连忙小跑,抢先上了马车,张氏恨的不行,但也无可奈何,眼下还是先到镇上再说。
坐在沈家庄品茶的沈袭玉听了小金的汇报之后,淡淡一笑,胸有成竹的转过身朝着庄东秋道,“庄叔叔,可以收网了!”
。。。
357、苦尽甘来
沈自秋这会儿才有功夫问起那诰命夫人是怎么回事?
庄东秋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起来,只道那日通奸事件后,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沈自秋,不能让她枉担了名声,所以便自作主张,向皇上求了恩典。
皇上已经口头答应了,不过正打算要让人拟旨赐婚的时候,皇贵妃出了点事,皇上就着急的离开了,不过既然已经有了口谕,那便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沈自秋哪里不晓得庄东秋这些年对自己的感情,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名声着想。
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重新接纳一段感情,她把庄东秋当成最敬重的大哥看待,她不想欺瞒他,不想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她更不想和他一起过日子时却想着别人。
“庄大哥,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我只想陪着玉儿,看她嫁人生子,其它的我一概没有想法。你是个好人,应该值得更好的女人。”
与其说没办法接受新的感情,倒不如说沈自秋是自卑心理作怪,觉得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根本配不上庄东秋的状元之才。
庄东秋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倾倒在地,茶水流了一地,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心口疼的没办法呼吸,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最终还是没忍心把伤害的话说出来,只是起身将沈自秋扶了起来。
“秋妹妹,你果真不愿的话,大哥我不强求你,至于说什么再娶他人的话就免了吧。当初我连皇上的赐婚都敢抗旨,早就抱着非你不娶的决心了。你若终生不嫁,我就终生不娶,陪着你好了。”
众人皆是一惊,怎么从未听庄东秋说赐婚的事儿?
庄东秋这才简单的说了下,他刚中状元的时候,在朝堂上面。皇上打算给他赐婚,只是他抢在皇上开口前,先行跪了下来,说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今生非她不娶。如果皇上非要给他赐婚,那么他宁可撞柱而死。也不愿意违背当初的约定。皇上见他意志坚定,虽然生气也无可奈何。最后竟说着还夸奖起他的痴情来了。
后来又说到任命,本来他是要留任京城的,是他自己跑去跟皇上请命,说想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呆在一个地方,自请回青菊镇,皇上沉默了良久。便答应了。
沈自秋也听得心惊,那可是皇上啊,庄东秋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万一皇上要是发火了,脑袋要搬家的。
“如果今生一定要我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庄东秋阖起双目,长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来,已是双目通红,渐见泪光。
钱子轩看了一眼沈袭玉,见她正安慰着沈夫人,便满脸失落的低下头去,轻轻咀嚼着庄东秋的那句话。
陆开则是与庄东秋产生了共鸣,顿时脸上出现一种绝决,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继尔深情的看了一眼沈袭玉的背影,暗自握了握拳。
沈自秋用子擦着眼角的泪珠儿,“你这个傻子,你怎么这样傻?那是圣旨,那是皇上,你以为是谁,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因此而送命,难道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庄东秋一看沈自秋哭了,他就慌张起来,再没有刚才的从容气度,想要安慰又不知道从何安慰,只得连连解释道,“秋妹妹,你别哭,我没有那个意思,当时事情太情急了,我没想太多,只想着避了那赐婚才好,是我考虑不成熟,没顾及到秋妹妹你的心情。”
庄东秋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了,沈自秋哭的更厉害了,沈袭玉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庄东秋急的直作揖,“秋妹妹,你这一哭,我的心都乱了,你别哭了,我知道自己是有点奢望了,我以后再不敢了,我明天就启程去京城,和皇上求情,说取消婚事,绝不让你为难,你别哭了好不好?”
岂料沈自秋根本不给他作揖的机会,他绕到她前面,她就转个身扭过头去,继续垂泪,把个庄东秋揉搓的跟个面人似的,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都不知道手脚该放哪里了,也不知道说哪句话才能让沈自秋不哭了。
“玉儿,你快帮帮叔叔,我真的搞不定。”庄东秋无奈之下,只得向沈袭玉求情了。
沈袭玉手托着下颌,左思右想,突然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拉扯着陆开问道,“你觉得这两个人像不像闹了别扭的小娃娃?”
钱子轩也站了过来,端详了半天,那边沈自秋已经哭着跑到前面亭子里站着,庄东秋赶紧拿了风衣追了出去,一个要给她披,一个非要把风衣脱下来不披,不知道庄东秋作揖着又说了什么,沈自秋是不哭了,但是却美眸含泪的瞪了庄东秋一眼。
“玉儿,大哥要恭喜你,看来你们袭园不日就有喜事啦。”
沈袭玉也笑嘻嘻的抱拳回礼,同时俏皮的一吐舌头,“庄叔叔终于熬到头了,也算苦尽甘来,不过大哥,你们可要出血咯。”
钱子轩反正有的是钱,说什么出不出血的话,热闹就好。
“庄大人为官清廉,一直住在官衙,我送庄大人一座宅子当大婚之所,如何?”
沈袭玉可不跟她客气,“光有房子哪里行啊。”
陆开接了句嘴,“玉儿,你不能把有好事都给了他呀,至于奴婢仆人,这事儿我来安排,你尽管放心好了。”
那厢,庄东秋只穿了单薄的衣服跟着沈自秋后面,一阵风吹过来,他就打了个喷嚏,沈自秋连忙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穿这么少,跑出来做什么?”
最初的沈自秋是自卑的,她未婚就孕,生了孩子被娘家人赶到山上独居十年,那时候庄东秋虽然说不嫌弃她,但是她毕竟心里难以开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庄东秋还在等,非但如此,还中了状元,她越发觉得自己不堪了。
可是庄东秋将赐婚抗旨那件事说了出来,还说要陪她终老一辈子,她的那点防备,那点子自卑,被庄东秋的真情彻底给融解了。
她不是不懂感情的人,难道真的要庄东秋一个大好男儿陪自己终老一辈子不娶妻吗?如果真那样做的话,她才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或许没办法再如年轻时那般去轰轰烈烈的和庄东秋相爱一场,但是她会竭尽自己的全力,照顾他,陪伴他,不让他孤单寂寞,尽一个妻子应尽的职责。
只是她这边刚想通了,庄东秋却因为她哭而急切起来,说要去请皇上取消赐婚,她一时骑虎难下,又气又恼,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