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说道:“我就是爱管,你管得着么!让我整天呆在屋子里养着,岂不要闷死!”
说着把准备好的笠帽拿过来,说道:“走了,罗川,我们再到水田里去看看,巧慧你就别去了,留在家里给我熬药吧!”
说完和夏川两人分别把帽子戴上,然后假装着瘸腿,一跛一跛地向外走去。
范管事站在那里看着直发呆,心想这个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好像脑子缺根弦似的,做事那么奇怪。
看了一会儿,见夏至到外面骑上一匹马,被夏川牵着,真向镇外走去了,他便也连忙跑出去,也找了一匹马骑上,跟着向镇外走去。
昨天范管事成心想找夏至的别扭,所以才一路走过去,事实上骡马不能走的地方很少,至少也是可以骑马到水田边的。
三人来到水田边上之后,夏至和范管事下马,三人又向水田中走去。
吴家父子把稻田稿得一团乱,生怕被怪罪,所以干活特别卖力,早早的便来到田里,在远捡了苗儿重新插。
夏至把帽子上的白纱挑开一打缝向田看着,见成撮的稻苗儿都已经泡散开,一根根在水面上飘着,对范管事说道:“你雇这种水田的人不地道,把苗育得又细又弱不说,插秧后放水又放得早了,苗还没扎根就放水,这样苗怎么可能不漂起来,我看你还是让他先把水放出去,多叫人手过来,把健康一些的苗再插一次,能活多少算多少再吧,不然再拖下去,损失实在太大!”
听了她的话范管事直发愣,心想这丫头说得好像很在理的样子,之前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那姓吴的却说是这放水的那天下雨给浇的,现在看来,自己想的应该是对的。只是这丫头怎么会懂?难道她从前真的经营过田庄?
虽然他一直想和夏至作对,可是夏至说得有道理,他无从反驳,只好说道:“嗯,那小人这就去告诉吴管事,让他放水,我再去叫些人过来。”
说完绕到前面,向吴老万父子那边跑去。
他走了之后夏川说道:“姐,我们总不能这样一直用面纱罩着吧,而且看样子我们要经常到这里来,还是很有可能被吴老万父子发现。”
夏至说道:“没事,我们先拖着,等我找到机会,让姓范的把那父子撵走不就得了!”
夏川点头道:“嗯,也只能这样,希望姓范的能听你的吧!”
夏至冷哼道:“哼,不听?不听就把他也一起开走,正好我还想找借口夺他的权呢!”
他们在这里说话的时候,范管事已经跑到吴老万父子近前,对他们说道:“吴老万,吴根柱,大小姐让你们把田里的水都放出去,找人手重新插秧,要快点,再拖两天把苗全都泡死了!”
吴老万说道:“大管事没能放啊,我们放了一块田,可是苗都落进泥里,捡不起来了!”
范管事听了一愣,说道:“落进泥里捡起来?那还真不行!难不成这大小姐也是在胡说?”
吴根柱问道:“范大管事,这位大小姐真懂种水田吗?不懂的话,你别听她胡说!”
范管事回头看了看,见离夏至和夏川很远,他们应该听不见这边说话,于是说:“我怎么知道她懂不懂,反正她是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吴老万听了有气,道:“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苗落进泥里就不怪我了!”
说着招呼吴根柱,道:“走,儿子,我们放水去!”
见他们去放水,范管事又回头向夏至走,想要回头去叫人手过来插秧。
夏至和夏川在那里说话,说着说着,夏川指着远处说道:“姐,你们看他们真放水了,只是怎么直接放啊,为什么不把漂着的稻苗捞出来!”
夏至看了看说道:“快走,过去看看!”
两人加快步伐向那边走去,走了没多远便和范管事遇上了。
还没等夏至问,范管事就说道:“大小姐,吴家那爷俩说,现在不能放水,如果放水苗就落在泥里了,不过他们不敢不听大小姐的话,还是去放了。”
夏至气道:“他们明知道这样放水苗会落在泥里还直接放,他们是猪吗,就不能先把水里的苗捞出来再放水!”
范管事听了一愣,暗想对啊,怕落在泥里,捞出来不就完事了,反正也漂起来了,是要拿出来重攒秧的。
想着又回跑,边跑边叫道:“别放,先别放,先捞苗再放水,你们这两个蠢猪……”
夏至和夏川看着暗笑,昨天这姓范的想让自己吃苦头,今天他却吃起苦头来了,再这么跑几趟,估计就把他腿累断了!
吴老万和吴根柱听到范管事叫骂才反应过来,是啊,就差这么点程序,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两人连忙又把水口中堵上,进到田里去捞苗儿。
第186章 除了你,别人我都看不见
虽然这父子按照范管事的交待做了,可却还是一肚子气。吴根柱也就罢了,毕竟岁数小点儿,被骂也就骂了,可是吴老根已经一把年纪,比范管事还要大几岁,却被他这样骂,心里十分憋屈,暗想这日子过的,说是到这里来当水田的管事,结果还不是给人苦力,干的活比在家里种自己的田还要脏还要累,然后还被人骂得三孙子一样,想自己活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范管事骂完他们,见他们照自己的话做,便又转身向回走,到夏至和夏川这里打了个招呼,便到别处叫人去了。
夏至看看水田这里的事自己已经基本交待明白,便和夏川出来,走进旱田里去察看。
水田里的吴根柱一边在田里捞苗儿一边说道:“爹,你看那俩人,咋弄得那么奇怪,都弄个大白帽子围着,好像鬼似的!他们是咱们这边的人吗?”
吴老万说道:“咋不是,你没听范管事说么,那就是于大姐,昨天你还说她有点像点像夏九呢。”
吴根柱说道:“可是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昨就弄成这模样了?这是冲着啥了?”
吴老万正在闹心,说道:“有钱人就是能得瑟,指不定出啥幺蛾子呢,别管了,反正不是什么好鸟,都是有俩臭钱欺负人的货……”
过了一阵子,范管事叫来了十几个人,下到田里去和吴家父子一起捞苗儿,捞完了把水放出去重新插。
夏至和夏川在远处看着,夏川问道:“姐,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夏至说道:“还是算了,不过插个秧,再怎么也按进田里去了,吴家父子再没用,不至于连这个都教不会这些人,我们现在就不过去了,不然万一说话被他们听出来,还是一样麻烦。”
“那好吧,那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那片田的苗儿长得好像比别处都小,不知又是怎么弄的……”
就这样两人在田里走走看看。其实田庄的旱田种得还好,似乎这个范管事打理得还不错,按说不应该赔钱的样子。
夏至估计着,没准银子都被郑井仁给贪了,不然怎么可能不赚钱呢。
到晚上回去之前,两人凑到水田边看了看,见重新挺过的稻苗儿还可以,只是每埯的株数明显少了,就算以后可以分蘖,可是生长期却要延长,恐怕也难赶在霜前成熟。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比之前强了,范管事还是安心了许多,客客气气地把夏至请回镇里去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巧慧早就把药熬好了,在这里住不用她做饭,闲着没事便把夏至和夏川的衣服都给洗出来了。
看到她见到夏川时躲躲闪闪的眼光,夏至又有些于心不忍,人家也是个花季年华的小姑娘,喜欢上什么人很正常,现在却要因为自己硬生生忍着,想来也怪可怜的,按说夏川早晚是要娶媳妇的,自己只是他的姐姐,而且还不是亲姐,根本没资格管,可是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呢,看到有小姑娘接近他就不舒服,是不是自己狭隘了?
出于这种想法,饭后他把夏川叫出去,躲开巧慧对他说道:“夏川,你觉得巧慧怎么样?”
夏川被她问得发愣,道:“什么怎么样?”
夏至说道:“就是长相啊、人品啊、给你的感觉好不好之类的。”
夏川说道:“长的还可以,长得太差了姐也不会买,人品我就不知道了,才认识这么几天,能看出谁的人品啊!至于感觉……有什么好不好的,又不吵我又不骂我的,能有什么不好!”
夏至听了又不舒服,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吵你、骂你,你对我感觉不好了呗!”
夏川没想到随便一句话,就又惹到她了,说道:“姐,你在说什么呢,你干什么拿你和她比啊!你是我姐,她算谁啊!”
夏至听了心里仍旧不舒服,暗想是啊,我是你姐,她现在不算谁,可是却有资格发展成为“谁”。
想着强忍下心里的不愉快,说道:“夏川,其实我也没有阻止你和她在一起的意思,你要是觉得她还好,不如试一试,没准就你喜欢上她了呢!”
她的话把夏川说了个大红脸,错愕地说道:“姐你今天怎么了?说的话那么奇怪,我什么时候觉得她好了?你让我试什么?我再试也不会喜欢上她吧,我又不是没什么可喜欢的!”
“你……”夏川无语地看着他,说道:“你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人家意思都那么明显了,你还跟我装傻,你觉得我会信吗?”
夏川一撇嘴,说道:“我才没装傻,反正我眼里除了姐,别人怎么样我都看不见!”
夏至又无语了,不过却对夏川的话银是受用,暗想这可就不怪自己了,自己不是没跟这小子说,是他自己看不上巧慧的……
就这样夏至望山镇一住就是半个月,一边通过范管事指挥吴家父子照顾水田,一边了解田庄的经营情况。
了解得多了她发现,原来于家的田庄肯定是不赚钱的,不只现在如此,应该早些年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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