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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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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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

    及至二人相见,罗朋高兴上前,走至一半,却又蓦然住了脚,想着要不要先行礼,秦凤仪已是欢快的抱住罗朋,拍了拍罗朋的肩背,笑,“我离开京城前,就惦记着阿朋哥你。阿朋哥,见着我给你留的信了吧。”

    “见了。”罗朋笑,还是拱了拱手,秦凤仪一把握住罗朋的手,认真道,“阿朋哥,咱们还如以前一样,要是因着我做了个狗屎藩王,你就‘殿下长、殿下短’的,还有什么趣?”

    罗朋很快反应过来,道,“私下还如以前那般没啥,在外头可不行,你这刚来南夷,正是立威的时候,可不好太随意。这世上,多的是得寸进尺之人。”秦凤仪刚到南夷,虽则南夷是个穷地方,但在罗朋看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权位争夺,他自然要为秦凤仪的威仪着想。

    秦凤仪一笑,“阿朋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问起罗朋这些日子的事。

    罗朋一般都是天南海北的走,若是往年,中秋前是货物销售高峰,他怎么都会回京城的。只是,今年春他便出海去了,罗朋道,“原想着中秋前怎么也要回京的,结果,在暹罗耽搁了,海上起了风,天气不好,直待八月,方到了泉州港。我卸了洋货,立往京城去,还是错过了。”罗朋说着把带来的贵重物交给秦凤仪,道,“正好有些个大珠宝石,我就没搁铺子里,这些个东西,弟妹兴许用得,我便带来了。”

    秦凤仪一叹,罗朋说起去李方两家的事,道,“都记挂你呢,信我就收了一匣子,俱是亲戚们写的。”一并给了秦凤仪。

    秦凤仪不想说这些,反是问起罗朋些海上风光,罗朋笑道,“海上无边际,不过,只是沿着海岸走,却也不会迷了方向。只要气侯好,亦无甚危险。海外诸国,能及我天朝的极少。他们极是喜爱我朝的丝绸、瓷器、茶叶,而他们那里,香料、宝石、黄金,都比咱们这里便宜,我们多是以物易物。洋货带回来,又可卖大价钱。”

    秦凤仪细问海外各国的贸易,中午设宴,与罗朋一道吃酒。酒过三巡,秦凤仪道,“阿朋哥,先时我在朝中给人当手下,官儿也小,只得让你去做生意。你是个有能为的人,眼下,我这里最缺的就是人才。特别像阿朋哥你这样能为的,要不,你在我的长司史里任个职呗。”

    秦凤仪出言相邀,罗朋反是有些个为难,不是别个,秦凤仪自然是好意,而且,俩人这些年的交情,秦凤仪也不可能坑他。只是,罗朋夹了个焦炸小丸子后,放下筷子道,“阿凤,按理,你叫我跟你做事,是瞧得起我。可这做官儿的,起码得是个秀才吧,我这书也没念几年,之乎者也的话也看不大懂,岂不是耽误你的事。要不,你看哪里有吏员的事,让我去办倒是可以。”

    这里要说明一下,官与吏,是有着严格的分野的,首先来说,官员是由朝廷任命的,哪怕是从八品、从九品的小官儿,都是官员。而吏不同,吏在身份上来说,还是平民百姓。如一县之中,知县、县丞、主簿,这都是官,而底下六房,则皆是吏。怎么说呢,官员的俸禄是朝廷支付的,而吏员的俸禄,则是由当地衙门的财政支付的。

    虽则经常官吏联在一起说,但二者身份之分野,天壤之别。

    罗朋说去做一吏员,倒并非他自谦,实在是,在天下人的心里,官员的身份非同一般。像罗朋,现下也算颇有家资,他可以捐个官儿,像当初秦老爷捐的五品同知一般,但,这种捐官,一般都是虚衔。便是真正打点个实缺,在官场上,捐官一般也会受到正统出身官员的歧视。

    秦凤仪显然没罗朋这样的想法,秦凤仪道,“我这里有个酸官儿,给我上折子,啰哩八嗦没用的话写了十页纸,我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呢,结果,看到最后才发现,就是给我请安。我叫他把他那狗屁折子拿回去抄一百遍再来!我最看不上这种不做实事的家伙们了,要是别个人任官,看看他科举如何,不过是对他不了解,科举算是个了解途径,通过科举,起码是个识字的,当然,书也念得不错。但,书念得再好,也是要用到实处的。像那种写十页纸废话的家伙们,有个屁用!咱们自然不同,咱们打小儿一道长大,阿朋哥你有什么本事,我心里清楚的很,难道还要你去科举出个功名来,才能过来我这里做官了。我找你,是想你帮我做事。让你在我长史司任职,是觉着,你担得此职。并非因咱俩的私交,私交只是让我更加了解你,我这里缺人手了,我自然是找熟悉能胜任的来做,难不成,我去街上寻不认识的人去?阿朋哥你放心,你才干在这里,我方请你的。至于别个人,你不必理他,倒是他们知道咱俩私交,怕还是要来巴结你,便是有些个酸生说些酸话,阿朋哥你也不是没手段之人,该如何你便如何就是!”

    罗朋也是个爽快人,他经商多年,且与秦凤仪少时相交,就是他最难的时候,秦凤仪也是见过的。虽则现在秦凤仪成了皇子藩王,但在罗朋心里,还是如旧日兄弟一般。罗朋道,“那成!我先试一下,倘是阿凤你觉着我哪里不好,直接与我说就是,可莫存在心里,那样就对不住咱俩的交情了。”

    “放心,你一准儿没问题的。”秦凤仪笑眯眯地,“那就先任个宾客。”

    罗朋奇异道,“宾客不是做客的意思么,还有这个官儿。”

    “先时我也不晓得,我是路上看了王府长史司的官员配置方晓得的。除了长史,就是宾客最大了。长史我请了咱们扬州的赵长子,阿朋哥你做宾客,宾客是正七品。你先干着。这个官儿也是暂时的,待有了地方上的实缺,我给你弄个实缺。咱们兄弟,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来这世上一遭,焉能不干出一番事业来!”秦凤仪说的豪情万丈,罗朋性子沉稳,不过,给这酒气一熏,且,他这兄弟如此仗义。先时他被家里赶出来,都是秦凤仪拿出本钱给他做生意,如今秦凤仪刚做了藩王,便给他七品实缺。罗朋心里,不是不感动,当下举杯与秦凤仪碰了一杯,道,“是!我们定要做出一番事业!留与后世!留与子孙!”

    秦凤仪见着罗朋,一下子还吃酒吃的不少,罗朋也吃醉了。秦凤仪被扶回屋醒酒时,还跟媳妇说呢,“着人去罗大哥那里瞧着些,也让他好生歇一歇,他这一路,车马劳顿。”

    李镜给他擦着脸,道,“放心吧,我打发小圆去了。”

    秦凤仪此方点点头,李镜给他擦过脸,又喂他吃了茶,道,“罗大哥这次来,这么高兴。”

    “高兴!”秦凤仪抱了儿子在怀里,拍拍儿子的肥屁屁,还道,“大阳以后也要像爹这样,多交几个这样真心的朋友才是!”

    秦凤仪吃了酒,浑身酒气,大阳一近他爹的身就一幅干呕的模样,秦凤仪吓的,“是不是大阳病了,这是要吐还是怎地?”一把将儿子拎起来,还怕儿子吐他身上。

    李镜忙接过儿子,“给你熏的,大阳闻不了酒气。”

    秦凤仪继续躺着了,捏儿子屁股一记,道,“臭小子,还瞎讲究哪。”

    大阳平日里跟他爹好的不得了,但秦凤仪这一吃了酒,大阳是有多远能躲多远,还拿小胖脚踢了他爹一下子,嫌他爹捏他屁股了。秦凤仪再拍两下,大阳气得啊啊直叫,秦凤仪直乐,“人不大,脾气不小!”

    秦凤仪见媳妇一面抱着儿子,一面看书信,眼神儿便一直往媳妇那里瞟啊瞟,李镜把信递给他,“要不要看?”

    秦凤仪头一偏,“不看!”

    李镜道,“不是父亲写的,是祖母和大哥的信,阿钦也给你写了一封。”

    秦凤仪立刻就把信接过来了,道,“那我就看。”

    方家也有信给秦凤仪,也不是方阁老的信,而是方悦的信,秦凤仪一并看了,叹道,“大哥和二小舅子是好的,阿悦也不错。”

    李镜一笑,“对,就父亲和方阁老不是,是不是?”

    秦凤仪哼一声。

    李镜笑,“咱们走时,他们也不说来送送你,是不是?”

    秦凤仪重重的再哼一声。

一年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36小时!!!!!  他定一定心神; 问看守柴房的婆子; “人还在里头呢?”

    那婆子一看就是厨下当差的,吃得一脸肥肉,很不叫秦凤仪喜欢; 婆子谄脸禀道,“在!在!这小蹄子伤了大爷; 这都快一天了; 我连口水都没给她喝!”

    秦凤仪瞧着婆子那一幅邀功嘴脸; 没好气,“滚吧!”

    婆子见马屁没拍好; 识趣的就要闪人; 秦凤仪唤住她,“先把门给老子打开!”

    “是是!”婆子殷勤的开了门; 这回不敢废话了,俐落的滚了。

    柴房连个窗子都没有,光线黯淡,但就从那黯淡光线,也能瞧见小秀儿红肿的面皮上,那一双恨意深重的眼睛。那模样,要不是绳子捆的结实; 非扑过来咬死秦凤仪不可!

    秦凤仪蹲下同小秀儿说话; 无辜道; “你成天跟你爹来给我家送菜,明明跟我有说有笑,谁知你不乐意啊。我要知道你不乐意,我是那用强的人吗?”

    “呸!”小秀儿大骂,“你不用强!你不用强!我怎么进得你家的门!”臭不要脸的!

    “那不是请你你不来嘛。”秦凤仪摆摆手,他虽喜欢小秀儿了,那是觉着小秀儿可爱伶俐,他也没想着叫人上吊啊。秦凤仪可不想逼出人命,与小秀儿道,“你老实点儿,这就放你回去。”

    小秀儿问,“可当真?”

    “这还能有假。”秦凤仪哄她道,“你想想,先时咱们多好啊,兄妹一般,是不是?哎,都是误会。何况,我也没得手,你还清白着哪。”

    小秀儿听这“淫棍”说清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她是个心思伶俐的,好容易这“淫棍”肯放她,小秀儿自然是愿意回家的。她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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