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卢尚书,笑道,“卢老头儿,可别这样啊。”
卢尚书以往对秦凤仪很有些意见,当然,就是现在,秦凤仪的性情,卢尚书也不是就没意见了,这不,还说呢,“陛下命臣等恭迎殿下凯旋回京,殿下免臣等大礼,还请殿下称臣的官职。”卢老头儿是什么意思啊!
“好,卢尚书。”秦凤仪摆摆手令其余官员平身,与几位皇子说话,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与秦凤仪关系一向不错,如今又见着大公主,自然是人人欢喜。
码头上风大,秦凤仪令潘琛将俘虔的信州山蛮王一家安全护送上车,之后便让媳妇带着儿女乘车,他骑骏马,与诸皇子一道进宫献俘。
大阳一惯爱热闹,要求跟他爹一道骑马,秦凤仪这性子,不要说他儿子要骑马了,就是骑他,秦凤仪也从来没一个“不”字啊。李镜令小方给大阳加了件小毛斗篷,秦凤仪便将儿子搁怀里坐着了。大阳这样一折腾,阿泰见了,也要跟他爹骑马,张羿无法,只得一样把儿子带到马上。明明就一前一后,大阳与阿泰俩人仿佛隔着三五百里一般,一个朝后喊,“阿泰哥——”,另一个朝前喊,“大阳弟——”
张羿与儿子道,“大阳他们就在前头,别喊了,又没走远。”
秦凤仪在前赞儿子,“喊得好!”
大阳喜滋滋地,“爹,我觉着我嗓门儿更大了!”
“爹也这么觉着。”
秦凤仪与大阳介绍着几位皇子,这论起来都是大阳的叔辈,大阳一向嘴甜,叔叔啥的,叫得响亮。大阳还感慨,“爹,咱家亲戚可真多啊!”逗得人又是一乐。
待进了城,因有献俘之喜,京城百姓亦是爱热闹的,永宁大街两畔俱是看热闹的百姓,大阳在南夷可是经常跟随他爹出席这样巡。游场合的,见人人都在看他们,大阳自斗篷里伸出小胳膊小手的,跟街两边儿的百姓摇着小手打招呼。主要是他爹在京城有神仙公子之名啦,后来还有秦凤仪离奇身世,于是,愈发得女娘们青眼。如今秦凤仪回京献俘,不说出来看热闹的,便是那些仰慕秦凤仪的女娘们听闻神仙公子回京,便不晓得有多少提早在街两畔的茶馆饭庄的定了位子,提前等侯。如今见到神仙公子依旧是跨骑骏马,头带金冠,神采飞扬,引人遐思,不少女娘们投下绢花、绣帕、玉坠、香包,三皇子还说呢,“这都好几年了,还有这许多女娘记着你哪。”
秦凤仪笑,“可见尚未年老色衰。”
六皇子打量了回山蛮王,骑马过来,听见秦凤仪这话,险没噎着。六皇子瞧着一只手挥不过来,两只手都在忙的大阳道,“大阳真是越长越像皇兄了。”
秦凤仪险没给六皇子这声“皇兄”给呛了,六皇子偷乐一回,便在秦凤仪身畔打听起平山蛮的事来。秦凤仪回京城的心情并不好,只是,他好歹做了三年藩王的人了,并不露出形色,而是故意捏着架子逗六皇子,“你还小呢,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不是小孩儿能听的。”
六皇子最不喜别人说他小,连声不依,“谁说我小了,我都十好几了。”
大阳闻言回头,奶声奶气的道,“是啊,我也不小了,我都三岁了~”
六皇子:……
大家一路叙些闲章,便在街两畔的百姓的热闹声中进了皇城。
秦凤仪要去太宁宫陛见,大阳便跟着母亲带着妹妹去了后宫。秦凤仪一走三年,当初景安帝直接快刀斩乱麻的将秦凤仪打发到了南夷,人人都以为,秦凤仪哪怕命好,也就一辈子终老南夷了。结果,这几年朝中何时少了南夷的消息,似乎秦凤仪去了南夷,也将全朝人的目光带到了南夷。且不说一去便修建道路码头,重建城池之事,如今竟还有了战功,这不,还抓了个山蛮王来京献俘。
不都说南夷是官员们官场生涯的终结站吗?也不晓得怎么秦凤仪硬是从南夷发达了!
秦凤仪回朝献俘,景安帝平常办公的场所都是暖阁,此时却是要在正殿召见秦凤仪,以示郑重。而此刻,在这太宁宫的正殿之中,又不知多少人翘首以待,不知有多少人心思莫测。但,在秦凤仪踏进太宁宫时,整个太宁宫似乎在这一瞬都被点亮,明明几位皇子亦是皇子之尊,纵二皇子一向老实低调、六皇子年纪尚小,暂可不论,但,三皇子这样平日间极有皇子气派之人,在秦凤仪身畔时似乎也被遮去了往日气势,一时黯淡了几分。众臣只见秦凤仪一身玄色皇子服饰进入殿内,他并没有走得太快,不过与二皇子三皇子并行,但,似不知不觉间,诸皇子已不自觉成拱卫之势。秦凤仪那种天生的耀眼,实权藩王的威仪,混合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落入诸臣之眼。
同样的,亦落入景安帝之眼。
宫宴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李镜又是一番惆怅,心下不禁思量,秦家要是想在礼物上讨好平珍,怕真是不易了; 秦凤仪大约正在为此犯难吧。
不要说对平珍不大了解的秦家,便是对平珍有所了解的李镜; 都觉着,想讨好平珍不是那样容易的事。
一想到秦凤仪要为此犯难; 李镜心里竟也不大好过。
李镜在自己屋里情思半日; 傍晚兄妹俩吃饭时与她哥商量道,“哥; 咱们与秦公子也算有段机缘。虽则有欠缘法; 可眼瞅他这样的犯难; 哥,我这心里; 总是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李钊道; “他来打听; 能说的我都说了。要换第二个人,有这样的便宜?”
“不是说这个,就是你不说; 秦家在外打听; 平珍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阿凤过来跟咱们打听; 是打心眼里觉着; 跟咱们亲近。”李镜给他哥盛了碗豆腐羹,“你说,这世上,他这样的人有几个?不要说咱们出身侯府,便是出身寻常大户人家,倘是那些卑劣的人,要知我相中了他,还不得趁势巴结上来?秦公子就不一样,他生怕害了我。”
“我也就是看在他这一点上,才见的他。”
“行啦,你就一小举人,见见秦公子怎么了?哥,不是我说,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势利人,如今,越发势利了。”因为李钊说秦凤仪的不是,立刻得了妹妹一个“势利眼”的评价。
李镜道,“你说,就你帮人家这么一点小忙,能与人家的对咱的恩情相抵么。”
“有什么恩情啊?你恩来恩去的。”
李镜正色,“不娶之恩。”
“我真是求你了,你有话直说吧。”见妹妹又给他布菜,李钊道,“别给我布菜了,你这菜,可不‘好’吃!”
李镜与她哥商量,“给平珍备礼,就是咱们来备,都不好备,何况秦公子。既知他有此难事,不如帮帮他。”
“怎么帮?”
“我帮他把礼凑齐了就是。”
李钊问,“你?”
“自然是我,你那眼神,你会挑东西么。”把他哥最爱的青笋放他哥碗里了。
“不成。”李钊道,“你们少些见面才好,既知无缘,就当彼此远着些。不然,见得多了,心思重了,又知不能嫁娶,介时,你要怎么着?”
“你当我还真把持不住啊。”李镜道,“大哥你这样出众的人成天在我身边,我眼光方养刁了的。要不,你与我们一道去,这便不怕了。你想想,秦公子这经历多神奇啊,我总觉着,秦公子不是个凡俗之人。倘是凡俗之人,哪里有生得他那样好的。何况,他既然在‘梦里’梦到咱们,便是说咱们几人之间必有一段因果。便是今日远远避开,焉知明日会不会遇上?既如此,倒不若顺心意而为,如此,秦公子有什么难处,趁着咱们在扬州,能帮的帮了。介时,我与大哥你回了京城,这因果,也算了了。”
知道为什么秦凤仪没说出“梦中”之事前,李钊也不大愿意这桩亲事的缘故了吧。听听他妹妹的口才,想着他妹妹的才干,李钊如何舍不得妹妹真的就嫁给盐商子弟,委实太过委屈妹妹了。
李镜对她大哥是鞭辟入理的一通劝,李钊终于点了头。主要也是秦凤仪经历太过奇特,何况,有他跟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倘他拦得太紧,倒真叫二人彼此生出牵挂来,那就不好了。
如此,李钊便给秦家下了帖子,请秦凤仪过来一趟。
秦家接到李钊的帖子时,秦凤仪不在家,是秦太太接到的。秦太太那叫一个惊喜,想着儿子前几天不还说李家这事没戏么。如何李家又打发人送了帖子来?秦太太立刻替儿子应了,还赏了李家下人下大红包,令管事留着吃了茶,方打发了那送帖子的小厮去。
当晚丈夫儿子一回家,秦太太就与丈夫儿子说了这个好消息,还抱怨儿子,“你瞧瞧先时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人家都主动打发人给你送帖子了。明儿换那身月白的袍子,过去后好生与李公子李姑娘说话,知道不?”
“知道。”秦凤仪心下一喜,以为他媳妇请他过去呢,那他一定得穿得好看些才行啊。结果,接了帖了瞧了一回,竟是大舅兄的字。秦凤仪失望极了,没精打彩道,“我今儿刚去过,还在李大哥跟前说错了话,他叫我明天去做啥,不会是嫌我今天说错话,过去打我一顿吧?”
秦太太连忙问,“你说错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一不留神,唤了阿镜的闺名。”
“你也是,当着人家兄长的面,可不能这样没规矩。”秦太□□慰儿子,“放心吧,这不是什么大事,李公子不至于为这事责你。
“娘你不晓得李大哥的脾性,他常为着丁大点儿的事,就能叨叨你一下午,叨叨得人头晕。”
秦太太笑道,“有时人家说你,倘你果真有什么地方不大好,改了就是。”
秦凤仪拿着帖子直叹气,“李大哥给我派帖子,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要是阿镜给我的帖子就好了。”
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