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并不是郑氏运气好,而是郑氏对这个孩子的紧张程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昙华她们所预期的程度。不仅仅保胎的药用的是最好的,平日里也是各种注意的。而这一次虽然情况危险,可是大夫来得及时,所以到底还好是化险为夷了。
失望的自然不仅仅是昙华这边,杨氏也是满心的失望。最后甚至还特特的跑过来和昙华说了一回。
虽然没明说,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觉得郑氏运气好罢了。那副酸溜溜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厌烦。
自然杨氏过来也不仅仅是为了和昙华抱怨这个,更的是,杨氏试探着问了另一件事情——就是以后管家的事情。在杨氏看来,昙华才是最大的竞争者。而周老夫人昨儿说了那样的话,杨氏思来想去,也觉得郑氏以后怕是没机会再管家了。所以又是高兴又是有些忐忑。想来想去,觉得有必要过来问问昙华的意思,所以这才过来了。
杨氏之前的一通抱怨,也是有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表明她自己和昙华是一条船上的。既然是一条船上的,那么将来就算昙华真来管家了那她就好过得多了。甚至说不定昙华最后嫁人的时候会直接将权力全部给她呢?
杨氏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杨氏将昙华想得未免太好糊弄了一些。
昙华如今对杨氏也算是彻底的没了耐心面对杨氏的抱怨和试探,她只是淡淡一笑:“我还能在家里留几年?哪里还有功夫管家?到时候刚摸上手就要说出门子,岂不是白费功夫?”这么三两句话便是表明了态度——管家这个事儿,她是不参合了。
杨氏自然是喜出望外,眉梢眼角都是透出一股子欢喜来。临走的时候,态度已经是和来的时候大相径庭了——之前杨氏是觉得她自己要被人压一头,所以自然态度多少带了些谦卑的味道。而这会子,杨氏却觉得将来她自己是当家太太所以自然也就几分当家太太的气势了。
杨氏走后昙华便是笑着摇头,颇觉得好笑。当然她也没客气的笑了足足笑了好一阵子才算是平复下来。
杨氏的心也太大了。而且,未免将她自己看得太重了。郑氏之所以能一个人管家那是因为郑氏管家本就是天经地义。可是换了旁人,自然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纵然是管家,也只是一个代管罢了。说是代管,那么自然是随时随地都能要走的。
而且,杨氏也不想想,周老夫人怎么会放心?连郑氏中吃里扒外了,周老夫人以后对谁怕都是有几分疑心病的。而且,还要防止因为管家的缘故让人坐大,坏了平衡,威胁到周老夫人的权威。所以,周老夫人夺走了郑氏的权力后,必然不会再将所有的权力放在一个人那
要么周老夫人会亲自管家,要么就是挑选两三人一起管家,既互相牵制了,又互相监督了。还不用担心哪一方坐大了。
而且,昙华是从没有再想过自己管家的。她不想浑水,也不想费心思。就算是为了勤哥儿也不必如此——勤哥儿还小,等到她出门子的时候,勤哥儿也不过才七八岁的光景,自然不可能管家。等到他成亲,更是少说还要十年左右。她就算现在将管家权力抓住了,将来不也得放出去?
既然结果一样,那么她自然不必浪费这个心思。有那个功夫,她倒是宁愿好好打理魏修然的嫁妆。这两年铺子盈利不少,她手里也有了些钱,所以思量着是不是干脆再买个庄子?不管是什么时候,庄子都是靠得住的。甚至比银子还要来得更可靠。
毕竟,银子是死的,只能买那么多东西。可是田地不一样。只要有田地,那么田地里就能一直有出产。虽然也是看天吃饭,可是比起开铺子,却是风险小很多的。
杨氏的这番行径,别说是昙华,就是醉秋蕙芯几个丫头也是暗自发笑,说杨氏到底是眼皮子浅了些。
不过醉秋和蕙芯也各自提醒了昙华一回——既然是要管家,纵然不亲自出面,也培植两个可靠的人才是。不然勤哥儿将来继承家业的时候,别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对于这个,昙华自然也是早有打算的——杨氏眼皮子浅,真金白银的,只怕比郑氏还把持不住。而周老夫人再怎么精明,到底是年老了。至于李恪非,昙华觉得那根本就是指望不上的。所以,为了勤哥儿,肯定是要好好打算一回的。
至于人选,昙华心里也是有数的。徐姨娘就是个很好的人选。徐姨娘自己不能生养,将来要想老年不至于凄凉,就要早做打算,寻个依靠。而很显然勤哥儿就是这么一个再坚实不过的依靠。勤哥儿米有亲娘,郑氏又是那样一个人。只要徐姨娘真心相待,那么勤哥儿心里肯定会牢牢记住,然后生出感激和亲厚来。等到徐姨娘老了,不说别的,一份供养肯定是能给的。
而徐姨娘的情况,也能让周老夫人满意和放心——自己没有孩子,徐姨娘纵然是亏空了银子回去,又花给谁呢?而且,徐姨娘是丫头抬上来的姨娘,卖身契都还有呢,所以也不怕徐姨娘敢如何。这个上头,徐姨娘比起杨氏更是合适几分。
这么多年看下来,昙华也相信徐姨娘是个聪明识时务的人。所以,她也觉得很放心。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徐姨娘推到周老夫人跟前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必多做了。甚至,这件事情她连说也不打算和徐姨娘说。
昙华的这般盘算是思虑了很久的结果,算得上是考虑周全了。
媒婆上门后的第五日,郑家那头忽然来人了。来的是郑瑜的正妻,也就是郑氏的大嫂。
至于理由倒是很冠冕堂皇——甚至是没有提起媒婆的事情,只说听说郑氏的胎气不怎么稳当,所以来瞧瞧。
昙华心里明镜似的,郑家来人的目的,肯定不是孩子,而是其他的。要么就是郑长君那事儿,那么就是为了另外更的事情。
昙华这头不怎么痛快,同样的周老夫人那儿也是不痛快——甚至态度都显得有些冷淡,只让丫头领着去了郑氏的院子,其余的一点儿也没安排。
甚至于是有些故意冷落的味道在里头。自然,也不排除是上一次的事情,心里还疙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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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零章
荣氏这次来,是备了厚礼的。东西不仅多,而且都是好西。其中一大半,都是给周老夫人和昙华的。而郑氏和朝华的,却是只占了一小部分。如此一来,荣氏的心思哪怕是没有明说,却也是如同司马昭之心一般,路人皆知了。
陪着荣氏来的,庶子郑长海,郑长君也不知道是觉得丢人还是害怕,反正是没来。而荣氏的女儿也是没来。
郑长海自然是住在外院里,荣氏却是住进了郑氏的院子。
荣氏刚到没多久,郑氏就让人过来请昙华过去说话。昙华想了想,却是直接回绝了只说忙着替周老夫人抄经书,不得空。改日再去请罪。
荣氏和郑氏抱着那样的打算,昙华自然是不愿意给二人任何机会恶心自己的。郑长君是什么东西?她宁愿嫁个傻子,也不愿意嫁给郑长君那样恶心的人。
只是这样一拒绝之后,也就意味着昙华彻底的和郑氏撕破了脸——连表面上的功夫也是不愿意维持了。不过,昙华本也就没打算再维持下去。和郑氏迟早都是撕破脸的结局,所以又何必再装模作样?这个时候去了,虽然只是个面子功夫,可是却会让人觉得她软弱可欺,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横竖她最担心的周老夫人那儿是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而郑氏就算是恨不得立刻将她嫁过去,可是郑氏的话却是不作数的——这个家里说了算的,还是李恪非和周老夫人。而李恪非偏偏又最听周老夫人的话。所以·郑氏即便是作为继母,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是说不的话做不得主的。
既然如此,那么自然是半点不用担心的。
昙华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自然是让郑氏不痛快,可是却也是没可奈何—总不能让人绑过来吧?事实上就是用绑的也未必能成。郑氏现在这样的处境,还能像是以前那样威风凛凛一呼百应?
荣氏见了这情景,似笑非笑的看着郑氏:“姑奶奶现在怎么过得这样委屈?”
郑氏面上没露出什么来,反而趁机诉苦了一回,说昙华越大越是控制不住了。而私底下·郑氏藏在袖子里的手,几乎要掐断了指甲。
荣氏觉得郑氏这就是自食苦果——一开始郑氏若不是那样苛待了昙华,也未必就会有今天的结果。朝华是个愚的根本靠不住,又没个儿子傍身,自然而然的面对上对李家作用越发大的嫡女时,也就落了下风了。而且,还得罪了老夫人……
关于郑氏亏空公中银子的事情。荣氏自然也是知道的。关于这个事情,荣氏和郑氏的看法也是截然不同——银子放在公中也不会少,何必费心费力的扒拉过来?横竖自己只要在正室的位置上,旁人就绝对占不了便宜。再说了·即便是要亏空,好歹也该等到周老夫人彻底过问不了家里的事情再说。只要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想做什么都是不怕的。男人横竖从来不过问家里的事情,只要自己头上不压着什么人,那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是郑氏如今这样的情景,想要在昙华婚事上说上话,却是极其艰难的。荣氏想到这个,便是不由得在心头算计了起来。
“依你看,你们家老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荣氏也不客气,直接就开门见山了。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自然不愿意迟迟没个结果。
“老夫人原本是被我说动了。只是那个死丫头自己不愿意,最后也不知道和老夫人说了什么,哄得老夫人又改了口了。”见荣氏如此直接·郑氏的面色沉了沉。
荣氏却是只当没看见,仍是继续说下去:“你可跟老夫人说了茹兰的婚事?侯爷府已经应承了我们,等到茹兰过了门,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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