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准备拦着我么?”
“不会,赶快里面请。”魏仁武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一下殷勤起来,还主动帮岳鸣拖行李。
进门后,岳鸣问道:“听你前房东说,你这两天该交房租了。”
魏仁武殷勤道:“就咱俩这关系,你好意思收我的房租吗?”
“好不好意思,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说完,岳鸣笑了。
魏仁武也跟着笑了。
就在两人相互调侃的同时,在一个未知的远方,有一个很黑暗很潮湿的地下室。
地下室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很静,静得一根细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地下室突然火光四起,整个暗室一下变得通亮。
火光来自于墙壁上挂起的烛台上的蜡烛,烛台旁没有人,也不知道这些蜡烛是自己燃的,还是被谁点燃的。
地下室的正中央有个女人,这个女人单膝跪地,烛光照耀下,能看清这个女人穿着一条蓝色长裙,脸上五官还算端正,虽不能称为美女,但也属中上等级。这个女人正是和魏仁武一夜**的那个叫张小燕的言情小说家。
这位张小燕的正前方是一张背对着她的太师椅,太师椅很宽很高,很难看清椅子后面到底是不是坐着人。
“拜见‘天帝’。”张小燕很恭敬地说道。
从太师椅里面传来一个幽幽地男声:“向我汇报一下,情况怎么样?”
“‘白虎堂’的李宣然已经被干掉了,名单也落入了魏仁武的手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魏仁武没有把名单交给警方。”张小燕依然毕恭毕敬地单膝跪着。
“这个魏仁武有点意思,敢和我们‘封神会’正面抗衡,要多留意一下他。”那个所谓的‘天帝’说道。
“启禀‘天帝’,您觉得咱们有没有必要干掉那个魏仁武。”
“先别急,那个魏仁武和警方的关系密切,如果贸然动他,我怕会引火烧身。这也和我安排你监视李宣然,却不让你参与找回名单是一个道理。”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先把‘白虎堂’堂主找来,他自己的堂口出事,我得让他自己来解决。”
一、上屋抽梯
“魏先生,距离上周那个案子已经过了一周了,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岳鸣帮魏仁武续上一杯啤酒。
没错,这次他们喝得是啤酒,“德国黑啤”,“奇迹”酒吧最新上架的酒。有了新酒,魏仁武当然要迫不及待的过来尝一尝。
“我当然记得,你说让我帮你找一个人。”魏仁武一口就闷了刚刚续上的黑啤。
“可是,这一周里,我每次跟你提起这件事,你都说太忙了,等闲下来的时候,再说。”
“是的,我是这么跟你说的。”
“就算我脑子没你好使,但是我眼睛却不瞎呀!”
“这我看得出来你不瞎。”
“你每天只是带着我吃喝玩乐,哪里忙了?”岳鸣呼吸变得絮乱,明显说话都带着情绪了。
“有些事情,你不懂。”魏仁武说话还是那么沉稳。
“不懂,不是应该弄明白么?”
“是应该弄明白,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
“因为现在,我的处境不好,没办法抽身去帮你找人。”
“上次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你处境哪里不好了?”
“结了吗?上次只是死一个小喽啰,我要钓的真正的大鱼都还没出现。我现在分神去做其他的事,很容易会被大鱼给反钓的。”
“你把名单交给警方,让警方处理就行了啊,为什么要引火烧身?”
“就警察那一群窝囊废,把名单交给他们,他们永远都抓不到那些人的,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逮捕他们。”
岳鸣不想说话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如果他不想做一件事,你纵有千万个理由也说不动的。
眼看岳鸣不和魏仁武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酒杯,魏仁武只得无趣地独饮。
魏仁武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环视周围,看看有没有其他有趣的事情能够助助酒兴。
突然魏仁武脸色大变,小声对岳鸣说道:“小岳,你仔细听我说。”
“啊?”岳鸣不明所以。
魏仁武眼睛一直盯着岳鸣的后方,岳鸣正想顺着魏仁武的视线望去,却被魏仁武制止了。
“不要说话,不要回头,听我指挥,慢慢的走过来,和我换一个位置。”魏仁武缓缓起身,岳鸣也跟着缓缓起身,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调换了位置。
他们两人这次喝酒没有坐吧台,而是在一个角落里坐下,眼下岳鸣坐下的位置,也就是刚刚魏仁武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得清整个酒吧内的情况。
“现在,你看着大门口。”魏仁武背对着酒吧,指挥着岳鸣。
“我看着的。”岳鸣神情略显紧张。
“那里站着一个东张西望的男人,穿着一件很长的灰色大衣,右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左手戴着一只皮手套,看见没有?”
“我看见了。”
“很好,保持冷静,听好了,这个人可能是‘封神会’派来找我麻烦的,他一进门就东张西望,明显是在找人。酒吧里开着热气空调,屋内很暖和,他穿着这么厚的大衣,一进门却没有脱下外套,说明他的大衣里可能藏了一件危险物品,左手戴着皮手套,手套是一双,说明右手也应该会戴着手套,如果戴着手套,为什么要把手放进口袋里?说明他右手握着个不能让人看见的东西,插进口袋里,方便隐藏。”
一听到那个人可能有危险物品,岳鸣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藏得是什么东西?”
“你要保持冷静,口袋里藏得很有可能是手枪,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来针对我的,那个男人眼神冷峻,一看就是职业杀手。”
“我现在该怎么办?”岳鸣开始慌张了。
“你现在一直看着他,然后报告他的动向。”
“我现在看着他呢。”
“他在干什么?”
“他也在看我。”
“他在看你?”
“没错,他不但在看我,而且向我们走过来了。”
“是的,他…他走过来了。”岳鸣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他过来了?”
“是的,越来…越靠近了,只剩十米了。”
“不应该啊,难道他看见我了?”
“九米。”
“不对啊,我很确定他没有看见我。”
“八米。”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米。”
“让我想想。”
“六米。”
“你刚刚说他看见你了。”
“五米。”
“他看见你,没有看见我。”
“四米。”
“既然他看见的是你……”
“三米。”
“我懂了。”
“两米。”
“原来,他要找的不是我。”
“一米。”
说话间,那个男人已经站在魏仁武背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黝黝的东西,岳鸣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一把手枪,而这把手枪的枪口没有对准魏仁武,而是正对准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魏仁武迅速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很短的匕首,刷得一下向自己头顶划过,他的头顶上方,正是那只握着手枪的手,而这只手已经握不住手枪了,因为手筋已经被匕首划断了。整个动作酣畅淋漓,前后花费不过一秒,连岳鸣的眼睛都没捕捉到。
魏仁武又一个后转身,用了一个摔跤的技巧,将那名杀手按到在地。
“杀人啦!”酒吧里的客人们被这一突发事件,吓得四散而逃。
没过十秒钟,酒吧里就只剩下岳鸣、魏仁武、杀手三个人。
魏仁武控制住杀手的脉门,审问道:“谁派你来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杀手依然在做垂死挣扎。
“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是我要你亲口说出来,不然,我有很多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杀手冷笑一声,身体开始抽搐,紧接着口吐白沫,没过多久,便没了呼吸。
魏仁武站起身来,拉扯了一下刚刚打斗弄褶了的衬衣,轻叹道:“这些坏人,怎么老是喜欢在嘴里藏毒。”
岳鸣惊魂未定,问道:“所以,他是来杀我的?”
魏仁武把刚刚撞倒了的椅子,摆好,又坐回原位,把带血的匕首放在桌上,倒了一杯啤酒,递给岳鸣。
岳鸣一口喝下啤酒,才缓解了一点紧张的情绪。
魏仁武说道:“很明显,他是来杀你的。”
岳鸣也坐回了原位,问道:“杀我?究竟是谁想杀我?”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我的确怀疑,但是我不敢相信是他。”
“除了你弟弟岳阳以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魏仁武终究还是说出了主谋。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他呢?”
“你只是从心里拒绝这个事实而已,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没办法,你家里的关系太复杂了,他要杀你,也是有他的理由。”
“你知道我家的事?”
“岳氏集团,珠江三角洲一带最有财力的家族企业,老板岳中原,有两位公子,大的叫岳鸣,小的叫岳阳。两人虽同有一父,母亲却不同。岳鸣的母亲,在他刚出生不久,便离世了。现在岳中原的妻子,也就是岳阳的亲生母亲,是你爸后来续的。”
“没有错,你还知道什么?”
“最近岳大老板身体越来越不好,说不准哪一天就驾鹤西游了,最有可能继承岳老板家产和企业的,就是大儿子岳鸣。这种时候,小儿子和后妈,当然不服气了,如此大好的江山岂能拱手让人。”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的?”
“多上点八卦娱乐的贴吧,就能看到你们家的各种花边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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