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这艘船可是走在深海里的,出点事谁也活不成!”
“你干什么?!”其他狱警看见这一幕马上快步跑了过来,斥喊道,“放开他!退后,退后!所有人回自己的监室!休息时间提前结束!”
大个黑人松开手,被他抓住的狱警摔倒在地,握着肩膀呻|吟出声。同伴们有人将他扶起,有人用电击|枪射中了那名黑人,另有两人驱赶着围观的犯人,让他们回监房去。
“什么?有没有搞错,还有一刻钟呢!”
“关我们什么事,这一局就快打完了啊!”
“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个火气这么大?”
犯人们一边抱怨一边推推搡搡地往监房走,但谁也没有真要回去的诚意,怪腔怪调挤眉弄眼,完全无视了加布林“严禁喧哗”的基本条例。
“糟了,怕是要出事……”李维斯站在栅栏门前看着他们慢慢围拢起来,将几名狱警围在中间,预感不好,立刻将手上的针头拔了,摁着针眼止血。
伊藤健太有些慌张,低声道:“他们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越狱吧?这里可是海底……”
“越狱不可能,就怕发生骚乱。”李维斯从枕头下面摸出匕首塞进裤兜,回到门口继续观察,这里关着的都是超级重犯,本就性格暴戾,在加布林压抑严苛的规则之下生活了这么久,每个人都像充到临界点的气球,只要有一根针的刺激就会“砰”一声炸开。
哪管自己会不会被炸开花!
刺耳的警铃骤然响起,一名狱警冲进值班室拉响了警报,同时用扩音器大声喊:“所有人回自己的监房,休息结束,所有人立即退回监房!”
铁栅门上的红灯闪了起来,慢慢合拢,然而犯人们却没有乖乖回去,反而叫嚷着将大厅的狱警们困在了包围圈里!
似乎已经有人打了起来,李维斯听到拳头击打皮肉的声音,但视线被围在内层的几个壮汉挡住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连忙拉着伊藤健太退回监房,隔着铁栅门向天眼打手势。
看这样子骚乱是难免的了,得马上让霍克带人来镇压!
局面恶化得非常快,不过两分钟工夫,人堆里便传来哀嚎尖叫的声音,好几个犯人被警棍和电击|枪放翻在地,狱警们却始终没能从包围圈里冲出来。
一个瘦子举着狱警的面具从圈内跳出来,疯狂尖叫着。那个之前被电击|枪击中的黑人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一顶皱巴巴的警帽歪戴在自己头上,发出青铜器般浑厚的笑声。
李维斯注意到面具和警帽上都沾着猩红的鲜血。
血,是最原始的兴奋剂,尤其对于这些亡命徒来说……李维斯焦急地看着天眼,又看着业已闭合的铁栅门,暗暗祈祷这道铁门够结实,能帮他和伊藤健太阻挡这些疯子的脚步。
然而天不遂人愿,很快两名犯人便冲进了值班室,将在里面喊话的狱警控制起来,之后关闭警报,打开了铁栅门的总开关!
紧闭的牢门彻底洞开,原先退回监房的犯人们也冲了出来,围着受伤倒地的狱警开始暴力的狂欢。平时一个舱有八名狱警巡逻,一旦发生意外隔壁的八名狱警会在第一时间增援,一比一很快就能控制住舱里所有的囚犯。但今天ab舱被封闭了,留在这里的全是dhs的人,霍克不知道是有意想让他们死,还是被其他事情绊住了脚,整整五分钟都没有派人来增援。
整个b舱宛如恐怖狂欢节现场,到处都是尖叫的疯子。失控的犯人们不仅殴打狱警,还殴打着平时和自己有私仇的同伴,四周血肉横飞,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气味。
“dr。!”有人冲到李维斯所在的监房,冲伊藤健太叫,“出来嗨!躲在里面干什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盛宴啊!”
伊藤健太摇头不语,往后退了几步表示敬谢不敏。那人看到了李维斯立刻眼睛一亮,龇牙笑道:“是你,听说你是朝鲜人,下午跟你挂床单的那个是狱警吗?妈的,你个fish居然搭上了狱警?!”
宗铭来时穿着克拉克夫人给他的制服,加上舱里的狱警对他态度恭敬,大约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新来的长官。李维斯暗叫要糟,贴腕紧紧握着匕首,冷冷道:“** you!滚出去!”
“来来来,说说你是怎么和狱警搞上的,有什么特别的福利吗?”那人无视他的警告,舔着嘴唇走进来,一脸淫|邪地道,“被狱警操很爽吧,他还带着警棍哈哈哈哈……我说,要不要和我试试,我比他的警棍还粗,一定能让你……啊!”
李维斯不等他近身,一扬手便划开了他的脖子。那人捂着渗血的喉咙尖叫一声,一个趔趄撞在床架上。李维斯飞身而起一个肘击撞在他后脑,将他撞得彻底昏死过去,扑倒在地!
伊藤健太全程呆滞脸,直到那人落地才哆嗦着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颈动脉,颤声道:“没、没死,大概会昏迷一会儿。”
李维斯没下重手,知道他死不了,擦了一把手上的鲜血,将他拖到床边塞进去,低声道:“这里太危险了,迟早还会有人来找事。”探头到外面看了一圈,道,“我们得去值班室,那里的门能反锁,还有通话器可以向外界呼救。”
伊藤健太胡乱点头,李维斯定了定神,带着他绕过狂欢的人群往值班室走去。
几名狱警被围在中间群殴,鲜血糊满了面孔,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估计是挨不了多久了。李维斯心急如焚,但无能为力,只能告诫自己先保护好自己的目标人物,再想办法救他们。
短短数米,走得分外艰辛,李维斯放翻了一名试图和伊藤健太拥抱的墨西哥人,踹飞了一名扑向自己的半裸女囚——踹完才发现是传说中唯二的女囚,还专门回头看了一眼——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冲进了值班室。
伊藤健太惊慌万分,脸色煞白,哆嗦半天才反锁了房门。李维斯上臂的伤口崩开线了,血正往外渗,看见桌子下面有个贴着红十字的急救箱,便拖出来想找个绷带先包扎一下。
一拖之下箱子后面传来“咚”一声闷响,一名狱警直挺挺摔倒,面罩甩出两米远,露出一张青白僵硬的面孔。
伊藤健太大叫一声,李维斯也骇了一跳,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之前跑进来呼救和关门的狱警,已经被后来闯入的囚犯勒死了,脖子上缠着一根亚麻衣带。
“死、死了?”伊藤健太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脸色一变,继而摇了摇头。
李维斯用力掰开他紧握的手指,将通话器掏出来继续呼救,连续说了两遍才听到电流声“嚓——”地响了一声,一个模糊的声音吼了一句什么,然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192、S7
192;
“主控舱; 主控舱?孔京?”李维斯拍了拍通话器,又呼叫了几声,对面寂静一片。
机器坏了?换了频道?李维斯无法可想; 只得先丢下通话器,用绷带把自己的胳膊缠起来。
伊藤健太愣了一下才想起帮他; 一边打结一边惶惶然问:“是不是主控舱也出事了,不然为什么这么久还没人来救援?”
骚乱发生已经十来分钟; 前后几拨人呼叫; 霍克不可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李维斯心中七上八下,但怕伊藤健太受到惊吓; 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 尽量淡定地道:“潜艇运行平稳,主控舱应该没事; 可能是有别的事耽误了……别怕; 我们先躲在这儿,很快就会有人来处理这些暴动的囚犯了。”
伊藤健太惶恐四望,喃喃道:“这里也躲不了多久,都是透明玻璃墙,他们很快就会看到我们藏在这里……”
李维斯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狱警值班室三面都是透明玻璃,无论怎么藏都能被外面看见。但不管怎么样这里也比大门洞开的监房安全多了,他只能安慰伊藤健太:“玻璃是防弹的; 他们一时半会打不破,看见我们也没用……我不信在他们赤手空拳打破防弹玻璃之前霍克还不派人来。”
其实霍克这种变态的心理是很难揣测的,鬼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真正让李维斯有底气的原因是宗铭。他知道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宗铭都会想办法把局面控制住,把这艘潜艇交给海地中国维和警察。
在这之前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拖时间,拖到宗铭能腾出手来的那一刻。
宗铭选择信任他,委他以重任,他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尽最大的努力配合宗铭的行动。
外面的骚乱在进一步扩大,几名活着的狱警被囚犯用床单绑起来吊在铁栅门上,扒光衣服接受众人的殴打与凌|辱。其实谁都知道他们不可能逃出这艘潜艇,但也正因为这样,他们的行为越发毫无顾忌,充满了及时行乐肆无忌惮的意味。
或许有一个例外——那名第一个站起来质问狱警的老囚犯在暴|乱开始之后反而退出了人群,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狈,站在大厅一角欣赏着自己开启的“杰作”。狂呼声中,他用浑浊的绿眸扫视着整个b舱,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值班室的透明幕墙上。
李维斯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与他视线相接,心里“咯噔”一下。老囚犯扯着嘴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忽然将鸡爪般的手指塞进嘴里打了一声尖利的口哨。
几名囚犯同时向他看去,老囚犯“啪、啪、啪”拍了三下手掌,道:“看哪伙计们,那不是dr。吗?这么美妙的时刻他怎么躲在值班室里?”
众人的目光顿时扫向伊藤健太,自然而然看到了他旁边的李维斯。
“那个fish !”歪戴警帽的黑人咧着嘴叫道,“把他弄出来,他是狱警的人!”
原本囚徒们已经有点厌倦了折磨那些奄奄一息的狱警,看到躲在值班室里的李维斯立刻再次爆发了巨大的兴趣,十几个人同时叫喊着往他和伊藤健太冲来!
亡命徒的气势太过骇人,即使明知有防弹玻璃的阻挡李维斯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还好他们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