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皮肤的肌理。
平静了两个月的身体在贴紧的一瞬忽然躁动起来,一股热气从丹田一直冲到脑门儿,李维斯忍不住吸了口气,瞬间意识到自己雄性动物的本能——原来他的潜意识一直期盼着这一刻,他的身心从来不仅仅满足于精神上的爱与征服。
他迫切地想念宗铭的身体,想念他对自己的挞伐,想念他像野兽一样在自己身上肆虐的快|感。
宗铭凉浸浸的身体急速升温,颧骨浮起淡淡的红晕,呼吸又湿又重,大手勾着他的脖子与他接吻,粗糙的指腹搓揉他的皮肤。
“好了……”李维斯趁理智还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能冲动,双手抵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后推。然而宗铭即使在重伤之下手劲也极为骇人,他根本就推不动。
“下、下次吧。”李维斯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惊讶于他病成这样还如此龙精虎猛……莫不是被自己的微博刺激了?
刚才吃那么多豆乳盒子就是为了储备能量把自己一招拿下吗?
他到底有多幼稚啊!于天河不是说他会性格大变吗?
大变个毛线,和当初因为叫|床大赛输了打110报警有什么区别啊!
“松开……咝!别咬。”李维斯被他吻得快疯了,语无伦次地挣扎着。宗铭一语不发攻城略地,单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他的纽扣……
“叮咚!”门铃适时而响,李维斯趁宗铭一顿的工夫强行结束了湿吻,气喘吁吁地道:“我、我去开门,快递可能来收请柬了,或者是tony来给你剪头……”
“管他去死。”宗铭也是呼吸急促,然而箍着他的腰不放,“让他们滚。”
“已经预付过钱了……”
“老子有钱!”
李维斯被霸道总裁说服了,迷迷糊糊又跟他吻在了一起,然而门外的人分外执着,叮叮咚咚按个不停,足足十分钟硬是不走。然后在一楼值班的朱可夫被惊动了,带着跟班巴顿跑到院子里,一大一小仰着脑袋对着三楼狂叫:“汪汪汪!汪汪汪!”
“不行。”李维斯被门铃和狗吵得快崩溃了,再次推开宗铭,“我还是下去看看吧,如果是快递就把包裹给他,几分钟就回来。”
宗铭到底看重他们的婚礼,怕请柬发太晚了影响客人准备行程,只好妥协了:“要是tony,就让他滚,明儿再来。”
李维斯揉一把他的头发,一边系扣子一边走了。宗铭躺在摇椅上出了口气,暗骂哪个倒霉催的来坏老子的好事,再晚半小时床照发出去,明天老子就能发一笔横财了!
翻了翻眼睛,决定看看是哪个倒霉催的。
隔着窗户看出去,李维斯已经打开了门,正在请一个中等身材的女人进来。
女的?这年头女快递员是越来越多了,荒山野岭的来石湖农场也不害怕……宗铭正在吐槽,吐着吐着发现不对——这女的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卧槽!
岳母!
宗铭一瞬间就被吓醒了,刚刚竖起来的兵器刹那间消消停停地躺回了内裤里,整个人宛如兜头被浇了一瓢凉水,简直就是个大写的“冷静”!
楼下,李维斯也是又惊又喜:“妈妈?!你怎么来了?”
李珍四十出头年纪,因为婚姻坎坷,眉宇之间氤氲着一种忧郁婉约的气质,但毕竟是“李记”中餐馆的总经理兼董事长,身上自有一种女强人的干练范儿。
看着儿子苍白消瘦的面容,李珍心里又生气又心疼,生气他出这么大的事都不让自己知道,心疼他从小懂事体贴,从来只报喜不报忧,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就快结婚了,我想来帮你准备准备,顺便照顾照顾你……和宗铭。”李珍至今不打算原谅那个把儿子拐上危险之路的死警察,要不是他,自己乖巧的小甜心儿怎么会伤成这样?
还弯了!
一定是只男狐狸精!
“谢谢妈妈!”李维斯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跟她非常亲,笑嘻嘻地低头亲了亲李珍的脸,“还是妈妈疼我。”
“少用甜言蜜语糊弄我,妈妈心里有数!”李珍作势要打他,舍不得,看到他衣服纽扣都系错了,又替他打开系好,“多大的人了,连扣子都系不好,好好的衬衫一边长一边短,很好看吗?”
李维斯脸一红,嘿嘿笑着略过了,李珍系完才意识到什么,顿时又想打他了——伤成这样还……这大白天的也不害臊!
都怪那只男狐狸精!
“阿嚏!”三楼衣帽间,正在手忙脚乱换衣服的男狐狸精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220、流星誓约
220;
李珍打量着对面沙发上的男人。
其实早在去年冬天她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那天她从小腼腆害羞的儿子忽然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要结婚了; 对象是一个叫做宗铭的中国男人,刑警。
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第一反应是去看桌子上的台历,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 也不是万圣节。她无法想象自己见了喜欢的姑娘就脸红、写一封情书夹在书包里一个学期都不敢递出去的小儿子,居然会爱上一个比他大整整十二岁的中国男人。
这不是扯淡么?
比她这个当妈的只小八岁!
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父情节吗?原来单亲家庭对孩子的影响这么大吗?
李珍心都要碎了; 只有心当时就飞到中国去把自己失心疯的儿子揪回家。然而那阵子家里的老太太正在生病,一刻都离不开人; 她只能先把小的放到一边; 照顾好老的再说。
后来她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刚开始的反应似乎有点过于激烈了。李维斯虽然从小脾气软糯,但极有主见; 大约是家里没有成年男人的缘故; 他从中二期以后就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凡事都和大人平等商讨; 这次忽然郑重其事地说要结婚; 未必是一时冲动。
李珍说服自己尊重儿子的选择,理解他特立独行的爱情,之后几个月里通过越洋电话和他拐弯抹角地聊天儿,了解他与宗铭相处的点点滴滴……渐渐她发现自己从前的想法错了,这个叫宗铭的男人其实才是最了解李维斯; 最懂他最爱他的人。
她的儿子这么多年压抑自己的心性,四平八稳地活着,只是为了不让她和外婆担心; 实际上他的骨子里和他父亲一样,充满挑战未知世界的渴望,充满令她这个母亲完全陌生的,雄性动物特有的征服欲和好胜心。
宗铭身上成熟而强势的东西吸引着他,指引着他,给予他从小缺失的成年男性的引领与爱,填补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空白。
儿子大了,她已经给了他自己所能给予的一切,是时候放手,把他交给另一个人了。
然而……
就是这个人吗?
李珍再次审视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她曾经看过宗铭的照片,春节的时候还在视频里见过他一次,但此刻面对真人,却完全无法把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宗铭和面前苍白病弱的男人联系起来。
原来他真的伤得这么重啊?
比自家儿子看上去惨多了……
满腔怨愤就这样随着徐徐清风不知不觉地散去了大半,李珍一路上打好的腹稿一个字也教训不出来。
“妈妈,一路辛苦了,怎么没提前……打电话,我好叫人接你。”对面病弱的男人温然开口,气息虚浮,带着浓浓的歉意,“石湖农场偏,路不好找。”
李珍被他一句“妈妈”叫得心一颤,李维斯从小就喜欢亲亲热热地叫她叠音,长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从不干巴巴地叫她“妈”,有时候还撒娇叫“妈咪”。
没想到宗铭也随他这么叫。
叫得她心都软了。
“你们都病着,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哪里用人接了。”李珍的普通话带点南方口音,心里再不高兴,嘴巴也厉害不起来,“我在机场专门下了国内的打车app,发定位过去就好了,司机一点路都没有绕。”
“那就好。”宗铭松了口气,微微地笑了,然而眼神里还是带着轻柔的歉意,仿佛正在为慢待了她这个贵客而内疚不已。
李珍的心越发软了。
李维斯端着茶盘出来,看到沙发上病弱不堪的宗铭吓得差点跳起来——是,他是重伤未愈,但也不至于惨成这个样子吧?这苍白的面容,这虚弱的眼神,这中气不足的嗓音,这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的坐姿……和刚才抱着自己不放手的色|狼真的是一个人吗?
你又作什么妖?李维斯在母亲看不见的角度以口型训斥:这副鬼样子是要吓死人吗?
“妈妈喝茶……”宗铭眼皮都没抬一下,拄着沙发扶手作势起来要接茶盘,脚底下一踉跄差点摔倒。李珍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住他:“不要动不要动,你坐着我自己来!”
宗铭微微挣扎了一下,在她的搀扶下无奈坐下来,歉然道:“真是抱歉,还要你亲自……”
“没事了,都是自家人,那么客气做什么。”李珍接过茶盘,又心疼起儿子来:“perrey!你不好好歇着跑来跑去忙什么,妈妈要喝水会自己去倒的。”
“我泡的茶好喝。”李维斯笑嘻嘻地挨着她坐下,“再说你也不知道水在哪儿。”
“那么大的厨房妈妈还看不见吗?你又会泡什么茶了,还不是小时候跟我混了几节茶艺课学的。”李珍将茶杯一一摆好,“我都说了我是来照顾你们的,从现在起什么都不用你们动手了,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养伤!”
“妈妈你好凶。”李维斯端着茶杯递给她,“没有我这个微笑天使,家里的餐馆是不是都没人敢进去吃饭了?”
“乌鸦嘴,生意不知道多好呢!”李珍笑着嗔道,“四月份你外公以前的徒弟来餐馆当主厨了,我已经和隔壁便利店谈好了,下个月他们租期到了就把店面转给我,我打算扩大餐厅的规模。”
“哇,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