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谢谢你了。”于天河微笑着越过餐桌吻他,“你回来这么晚是去买东西了?”
焦磊勾着他的脖子回吻:“那可不,我给帐篷配了个厚垫子,买了双人睡袋,还有……嘿嘿,用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于天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推开他走了:“我去洗个澡收拾收拾衣服。”
焦磊深呼吸平复心情,暗暗告诫自己:忍耐,忍耐,养精蓄锐晚上再大干三百回合,嗯!
下午三点半,两人开着焦磊的牧马人往小组约定的集合地驶去,跟着导航走了三个小时,路越走越偏,越走越窄,要不是越野车底盘高,怕是都托底了。
于天河觉得不对劲儿,迟疑地问:“怎么地方这么偏,荒无人烟的……我记得这个方向没有温泉啊。”
“你整天呆实验室里,能知道多少好地方啊?”焦磊不以为意,“越是荒无人烟的地方越好,人多的地方我还不乐意去呢。有我你怕啥?”
于天河想想也是,以焦磊的战斗力一般人没几个是他的对手,打狠了有自己急救也死不了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接着走吧,导航看再半个小时就到了。”
快六点的时候车子拐进了一个山洼,路上横着一根胳膊粗的树干,好像是人为设置的路障。焦磊停下车给管理员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一个披着浴袍的男人过来了:“是你们俩啊?欢迎欢迎,会员账户给我报一下。”
焦磊给他看了自己的后台,男人点点头,将树干移开了指挥他把车开进去,又重新合上路障,上了他们的车:“沿着这条路开两百米,拐右边的岔道,过了河就是营地了。”
焦磊依据他的指点开车,对于天河说:“我就说有温泉吧,你看人家穿着浴袍呢,都开泡了!”
于天河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人,总觉得哪里不对,皱着眉头没吭声。
过了河四周的气温明显高了起来,车子驶入一片枫树林,四周枫叶火红一片,层层叠叠分外漂亮。焦磊正欣赏两旁的美景,就听后面那人道:“行了我就在这儿下吧,你们继续往前开,随便找个没人占的地方停车扎帐篷……衣服在车上脱也行,扎好帐篷脱里头也行。”
“脱衣服?”焦磊莫名其妙,“为啥要脱衣服?”
那人没听见他的话,已经下车走了,绕过车头忽然把浴袍一脱,赤|条条地往一座橙红色的帐篷走去。
“哎哟我去!”焦磊看着裸|男的背影惊悚了,“什么情况?大白天耍流氓啊他?”
于天河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问焦磊:“你预定的到底是什么派对?”
“温泉天文野营派对啊。”焦磊打开手机给他看,“维恩天文营地组织的。”
于天河接过去一看,怒了:“你看看清楚,这哪里是天文派对,这是天体派对好吗!”
“啊?天体……天文,不是一回事吗?”焦磊看他脸色不对,迟疑着道,“不都是看星星的吗?”
于天河扶额:“差远了,差十万八千里!以后你想干什么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最好先事先百度一下!”见焦磊一脸茫然,无奈道,天体派对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从法国传过来的一种集体聚会,意思是在一定的区域内所有参加派对的人都脱光衣服,袒裎相对,享受无拘无束的生活。”
“啥玩意儿?”焦磊十脸懵逼,“不穿衣服?所有人?所有人都不穿衣服?”
“对!”
“内裤也不穿?”
“对!”
“女的也不穿?”
“对!”
“……”焦磊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唉呀妈呀,这不是伤风败俗吗?为啥还有人明目张胆办这种色|情派对?”
于天河也没想到现在国内这么开放了,“不是色|情,是自然。天体派对是让人们感受自然的,有非常严格的规定,不是你想的那么猥琐……事实上人类一直以来就有裸|露的传统,韩国女人把胸部遮起来不过是近一百年内的事情,非洲很多部落到现在都崇尚裸|体……”
“那也不行啊!咱们是五千年文化大国,咋能跟那些没开化的人比!”焦磊三观都碎了,“我以前在东非看见过**海滩,唉呀妈呀,钛合金狗眼都瞎了!不行不行,我们回去吧,不玩了不玩了!”开什么玩笑,让于天河脱光了在裸|男堆里走来走去,那他还不如先把自己一刀戳死算了!
于天河虽然思想比较开放,但那仅限于思想,连连点头:“回去吧。”
焦磊发动车子找地方掉头,之前进了帐篷的裸|男又出来了,敲敲他的车窗:“干嘛呢?往前开往前开,这里太窄了不能拐弯,里头地方大着呢……”
“对不起我们临时接到电话,家里有点事情不能参加派对了。”焦磊赶紧解释说。
“啊?不参加了?那会费不退的啊,食物饮料什么的我们都是按人头准备的……”
“退一半儿行吗?你看我们又什么都没消费……”焦磊毕竟是穷孩子,那么多钱有点肉疼。
于天河拉拉他的衣袖:“算了,是我们毁约在先,不退就不退了。”
“那咋行……”焦磊还要和那人计较,忽听远处有人喊了几句什么,紧接着一个披着浴袍的女人拿着对讲机从帐篷里跑出来,冲这边喊:“老郑,老郑,出事儿了!有个会员忽然晕倒了,有人要打120!”
“什么?晕倒了?”那人急了,“叫人开车送到大路上去再打120,这儿这么多人开派对呢,120一开进来好多会员身份就暴露了!快快快!让他们先把人抬车上去!”
“等一下!”于天河听着不对,隔着车窗问那女的,”什么人晕倒了,男的女的,多大年纪,什么症状?”
“男的,五十**岁,就是忽然晕倒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女人不认识他,敷衍了两句便对老郑说:“我这就让他们把人先抬上车运到主路上去。”说着便打开了对讲机。
于天河忽然跳下车,一把夺过对讲机:“喂?能听见我说话吗?昏迷的人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呕吐或者抽搐的症状?”
焦磊从他开安全带就知道他要过问这事儿,当即下车绕过车头走了过来。
“哎你干什么?”老郑变了脸色,冲上去要抢对讲机。于天河看都不看,闪身往焦磊后面一躲。老郑迎面撞上焦磊铁塔一般的膀子,瑟缩了一下,“嘿你们俩!想干什么你们?”
“救人呢,他是医生,听他的没错。”焦磊直面陌生的裸|男,钛合金狗眼又被闪瞎一回,为了不让他骚扰于天河,硬挺着挡住了,“告诉你别闹事儿,真要死个把人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老郑还想和他理论,女人小小声地说:“既然是医生,就让他们救呗,难得遇上个顶雷……不是,见义勇为的,你拦着干什么?”
老郑回过味儿来,点头:“行,行,你们爱管就管吧。”
于天河跟对方说完了,上车:“继续往前开,我让他们别动等我们过去。”
焦磊开着牧马人往树林里又开了两百多米,终于到达营地中心。没想到这地方环境非常优美,沿着蜿蜒的温泉水有足球场那么大一块平地,错落点缀着一些枫树。树下是平整的草地,落了厚厚一层树叶,天体爱好者们就在落叶上搭起各种各样的帐篷,有些还在外面烧烤。
自然景观很美,人文景观就有点辣眼睛了——所有人都是光着的,和于天河说的一样,甭管男人女人,全部一|丝|不|挂,表情还相当坦然。
焦磊下了车,跟于天河往出事的地方走,感觉自己都要长针眼了。于天河倒是特别淡定,大概光溜溜的人类看得太多了,丝毫不以为奇。
昏厥者躺在温泉边上,遵照于天河的指示,没人敢移动他,就那么平放在落叶上。于天河只看了一眼就说:“脑溢血,千万别移动,血管可能正在爆裂,动一下就过去了……家属呢?”
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女郎站出来,瑟瑟发抖地问:“我……我老公他没事吧?”
“打120,把精确定位发过去,告诉他们尽快赶过来。”于天河一边说着,一边蹲下去观察病人,用湿纸巾将他嘴里的呕吐物掏干净了,双手扶着头部微微侧着保持呼吸,回头,厉声道:“打啊!还愣着干嘛?”
“营、营长不让,说、说怕影响聚会。”女郎嚅嗫道。
“不打影响你老公生命。”于天河冷冷说,“起码影响你下半生的生活——你愿意伺候一个半身不遂的老头子吗?”
女郎瞬间醒悟,打电话去了。老郑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过来,大概是营长,脸色不善地看着于天河:“你谁啊?谁让你在这儿发号施令?”
“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突发事件!突发事件!有营友得了急病,120的救援人员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你们有二十分钟撤离!”震天价一声虎吼,所有人都吓了个哆嗦,只见焦磊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扩音喇叭,正扯着嗓子满营地喊,“你们有二十分钟时间撤离!”
于天河:“……”
营长:“……”
老郑:“……”
焦磊喊完了,回头对营长特别诚恳地说:“让他们都撤了吧,这老头身份不简单,帐篷是hilleberg的军方定制款,全国能用得上的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这种人要是在你这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说你,跟着你帮人怕是都得凉了。”
他身形彪悍,气质独特,一看就是部队上混过的,营长脸色一变,已然对他的鉴定深信不疑,拉着他的手握了握:“谢谢你啊哥们,要不是你们俩帮忙,我今天怕是得摊上大事儿。这份情我记下了,今儿不巧,下回咱们找个好地方再一起聚。”
“没问题没问题。”焦磊拍拍他的胳膊,“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以后有的是机会聚。”
于天河默默转过头去,假装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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