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贺潇黑色的身形出现在了操练场上,便只是静静地站在了操练台的一旁,那气势,却已然是沉沉而散出,镇住了在操练场上的所有人。
很快,天和周泽也是赶到了操练场,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贺潇的身后两旁。
地的招式已经练到了第十四招,余光重重一瞥,已是看到站在台旁的爷,下意识地便要停下来。
“继续。”
贺潇的眼眸一个凌厉,口中的声音低低却又重重落下,明显是对地所说。
地的心头猛地一动,再不敢有所怠慢,一招一式,打得依旧极为认真。
又是两刻钟的功夫,地才将这足足二十招的功夫教授完毕。末了,直至最后收招,皆是没有任何的敷衍。
随着地的动作收起,贺潇的步子也是随之,往台上走去。
地的眉眼一动,很快退开了身子到了贺潇的身后。
天地皆是站在了后头的位置上,周泽则是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军令,本就是饱经风霜的眉头此刻更是皱得厉害,站在贺潇身旁略略后侧的位置,垂着视线,看不分清神色。
随着贺潇的身形出现在操练台上,下头几近上千人的队伍一下子没有了声响,全部毕恭毕敬地站着,抬起眼看着贺潇的方向。
贺潇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腰处,是一条深紫色的腰带,浑然天成的泠然气息,让所有人心头不得不生出敬畏。
而所有士兵,对于贺潇,也是极为地服气。
“众将士,此番本王重回将位,既是天意,也是民心。”
话语出口,所有的士兵心头皆是有些犯了嘀咕,这将军,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贺潇也没有过多的言语,余光轻轻瞥看过身旁的周泽,视线一个重重挑起,示意他上前说话。
瞬时,周泽手中动作猛地一个用力,死死地攥住了那军令,脚步沉沉上前。
深深呼吸一口气,这才一个猛地抬手,将那军令高高扬起:
“军令在此,众将士,跪!!!”
君有君权,将有将权,而在军队中,将权却是比任何权利都更要大。
随着周泽洪亮的声音高高落下,上千人的队伍训练有素,顿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军令在上,今有弑父杀兄大逆不道之者穆云锦,为达一己之利,作奸犯科。触帝王之怒,犯天子之罪。十恶不赦,万罪难逃。众将,必齐心协力,推穆云锦之北锦之朝”
刹那间,操练场上黑压压一片的皆是没有出声,也是没有人敢抬头,心头上,却是重重的不敢置信。
边疆消息滞后,可这般令人无法相信的消息,也是要让他们好好消化一阵才是。
“众将回命!”没有听到下头那及时的回令声,周泽的后背猛地一凉,声音又一次重重而出。
操练台下,却是依旧没有丝毫的回声。
周泽身后的汗,越发密密地渗了出来。
贺潇站在周泽身后侧的位置,黯沉的视线瞥看过他那密密出汗的额头,视线再一次变得沉沉深邃,旋即,黑衣男子的脚步缓缓而动,走到了周泽的身前。
“边疆消息滞塞,有些事,大家怕是不清楚,今日,本王便一件一件告知于大家。”
随着贺潇的那格外沉稳的话语落下,所有人虽然还是跪着,但视线,却是一个个地抬起来,看向了那正说着话的,气势高扬的将军。
“你们的前一任将军,大皇子穆云古,祭祀礼时,被人下毒,毒发而亡。而先帝穆天德,也是在正月初,被人所迫害而身亡。”
贺潇的话说的并不快,却是一字一字,透着凉意,运着功力,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一句话结束,贺潇的话语明显长时间停顿了片刻,视线中黯沉不已,扫视了面前的众人,终是悠悠然说出了这第二句话:
“而这弑父杀兄之人,便是四皇子,穆云锦。”
穆云锦三个字,从贺潇的口中而出,透出了更为深邃的寒意。
这一次,操练场上终于是有了丝丝的声息,几近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极为震惊,且根本无法相信,竟是那温煦的四皇子做出了那大逆不道之事。
也便是在这略微嘈杂的声音下,终于是有胆子大的人高声提出来疑惑:“将……将军的话,我们如何能信?”
第六百六十八章、誓死跟随
是了,所有的话皆是贺潇一人所说,仅凭一人之词,教他们可如何相信?
贺潇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凛,视线快速而偶准确地便落在了开口询问的那个男子身上。眉头一挑,贺潇的声音已是洪亮落下:
“上来!”
仅有两字,气势却是铺泻而出,整个操练场所有的人皆是被镇住,再没有人敢发出声响。
而那个开口询问事情真假的男子,则是在听到离尊王这般话语时,心有不甘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垂下了是视线,不敢多看。
贺潇的眸光凝着,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一贯的漠然,依旧看着那个男子的方向,再次落了声:
“上来。”
这一次,贺潇的声音里除了那冰冷,更是多了一丝不可违抗的意味。
整个操练场上的气氛,越发冰冷了。
“我贺潇的兵,何时变得这般敢说不敢当了?”
黑衣男子的气息变得愈发冰冷,重重扫视过台下的众人,再次落了一句话。
周泽站在离贺潇最近的位置上,已是感觉到了他那隐隐待发的怒意。
口中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周泽那紧握着军令的手也是密密地沁出了汗。
“话不过三,本王只说最后一遍,上来。”
贺潇的话语一声比一声冰寒,而目光,却是始终紧锁在开口的那个男子身上。
不知为何,千人的队伍,在这万般的寂静中,开口说话的男子只觉得将军的视线直直地逼看着自己。
随着贺潇那最后一句话落下,男子的身形终是缓缓而起,带着些紧张和不安,向着操练台上看去。
贺潇的唇边,极为薄凉的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男子自然是同贺潇对上了视线,心里虽然有着害怕,却还是没有丝毫的犹豫,迈步向着操练台上而去。
“属下章贸德,见过将军!”
走上台子,真正面对贺潇时,男子心头倒是没有了慌张和害怕,单膝跪下行礼,口中声音极大,洪亮地地向着贺潇行了礼。
贺潇的视线深处带了一丝浅浅的打量,看着行礼的男子,下一瞬,嘴角却是陡然勾起笑意:“周副将。”
“属下在。”
“把军令,给这位小兄弟看看。”
“……”
随着贺潇的话落下,操练台下一阵哗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军令,本就是非一般人可以看见,且在军营,军令本就是至高无上的物件,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兵可以看见的。
而此刻,贺潇却是开口,让周泽将那军令,给这小兵看。
便是连周泽,心头皆是格外震惊。
贺潇的双手微微挑起抱臂,目光倒是闲散了不少,不再开口说话。
周泽的目光中有着些紧张,余光瞥看了一眼贺潇,这才抬起手,将手中的军令,递到了章贸德的面前。
章贸德心中也是满满的错愕和惊讶,对于将军说的话,并非他不信,而是那般的罪名说出来,心中多少都会有些震惊。
此刻,眼见着那军令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心头的胆怯又一次翻涌而上,这自己万万不能碰的东西,自己究竟该不该接过来?
贺潇的身形已然站在了正中央的位置,侧脸对着那小兵,神色上一片漠然。
周泽的眉头微微一蹙,看了一眼同样紧张的章贸德,终是开了口:“将军让你看,你便看!”
不知为何,对于这质疑将军的小兵,周泽的心头也是有着些不满,此刻开口,声音中明显带了些不快。
深深地又咽了一口口水,章贸德的手终于是颤抖着伸出,跪着接过了那军令,接着颤抖着手打开了来。
每一个字,带着浓重的笔墨,映入了章贸德的眼中。
军令的内容并不多,但却是字字都带着一丝嘲弄一般,入了章贸德眼和心。
尤其,是那军令的最后,极为红艳的将印,和那穆天德的私印。
两道印,红艳地有些刺眼,直直地逼入了章贸德的心。
下一刻,本是单膝跪下的他竟是扑通一声,狠狠跪了下去。
“属于不知规矩,冒犯将军,愿自领军罚!”
随着章贸德跪下去的动作以及那响亮的声音出口,所有在场的人皆是明白了其中的一切,他会跪下去,那便是说,将军所说的事情,全部是真的,那军令,千真万确!
贺潇的眸光,却是在听到那小兵的话语后,越发深邃了起来,停顿了片刻,微微转过身子,视线居高临下瞥看了那一眼男子,口中的话语明显依旧十分漠然:“起来吧。”
虽然贺潇落了话,可那章贸德却是丝毫不敢动弹,双手捧着那军令,全身伏地,眉眼根本不敢抬起。
冷哼一声,贺潇也不多言语,脚步微微靠前,再次扫视过面前的众人,声音厉厉而出,带着他作为将军的高扬气势:
“如今,孽者穆云锦,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坐拥天下之势,本就是十恶不赦,难逃其责,众将,可否愿跟随贺潇,一举捉拿奸子穆云锦?”
随着贺潇的声音厉厉落下,整个操练场上,却又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依旧跪着,却是没有人敢应声。
将军的话,他们如何听不懂,这是要,让他们造反啊!
“军令上写的很清楚,那私印也是很是明白,我们所要效忠的,是先皇,而不是现在的皇上。”
“你们,可明白?”
贺潇的话语向来不着急,悠悠然出口,却是一直带着足够的气势。
周泽站在贺潇的身后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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