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雪暗暗给寒大爷爷点个赞,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呀。
寒永松犹不死心的狡辩,“大伯,您误会了,家豪不是特意送玉祈去考试的,他是有生意要去开阳谈,顺道载上玉祈的。”
寒大爷爷重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了寒初雪,“二丫你说,罗家少爷调查出来的结果是怎么回事?”
寒初雪似笑非笑的扫了一脸紧张的寒永松父了一眼,这才对寒大爷爷道,“大爷爷,我和爹赶到的时候,玉华堂哥正因身无分文还欠了三天的房钱而被客栈丢出了门,后来我们抬上玉华堂哥找了一家客栈,又托那掌柜的帮忙找了当地有名的大夫给他看伤,结果那位大夫说,玉华堂哥的一双腿被重物从上压过,伤得极重,最要命的是还没及时得到医治,致使伤势恶化,那腿保不保得住还两说,再晚一步,只怕连性命都不保了。”
寒玉华的伤势之前寒永竹夫妇也说过一次,但他们说的是出事的经过,对于寒玉华到底伤成什么模样众人还是不太清楚的,现在经由寒初雪这小孩子转述大夫说的话,众人才明白寒玉华伤得有多重,也难怪寒永竹夫妇一说起就失态,原来他们还真的是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装作缓了缓气愤的情绪,其实是让大爷爷他们能有时间好好想明白,寒初雪这才接着道,“立扬听后义愤填膺,便自告奋勇去追查凶手,结果得知撞伤玉华堂哥的马车来自怀集,撞他之前双方还发生了口角,而后对方不知为何纵马车就撞了过去,之后又不顾而去,立扬越听越生气,于是广派人手,把当日正好目睹了这事的人都找了来,准备上告县令严查此案,结果这时玉华堂哥清醒过来了,却拒绝报官,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不肯开口,最后还是靖轩使计诱他说了出来,原来撞他的人他果真认识,而且还很熟。”
说着她侧过身子,朝寒玉祈一指,“就是他叫陆家豪撞玉华堂哥的,当他考上童生后,还特意查到了玉华堂哥所住的客栈,上门一番冷嘲热讽,明言玉华堂哥已经是个废人了,寒家想改换门庭就只能靠他寒玉祈了,所以就算玉华堂哥说出真相,三爷爷也会护着他,大爷爷也会舍不得他,玉华堂哥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所以清醒过来后的玉华堂哥才会那般的万念俱灰,根本没去想替自己讨个公道。”
她先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平述的说出了事情调查的经过,而后越说越激动,这情绪转变十分符和她一个十岁小娃儿的身份,不说她一个小孩子就是在座的大人谁不是越听越气愤的,尤其是最后听说寒玉祈居然事后还找到过寒玉华,可是一开始寒初雪就说了,寒玉华后来因身无分文被赶出了客栈,差点客死异乡,而且那伤势也是因为没能及时得到医治才会变得严重的。
寒玉祈跟他可是嫡亲的堂兄弟,莫说平日没听说两人有什么仇怨,就是有,在那个时候看到堂弟那般的惨境,是个人都不可能无动无衷才是呀,这寒玉祈看他一表斯文,年纪小小,却不想竟是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
坐在大爷爷下首的三叔公,颤着手指指着寒玉祈就骂了起来,“孽障,你枉读圣贤书。”
寒玉祈脸都白了,“不、不是这样的,是她、她胡说。”
寒永松也有些声色俱厉的喝道,“二丫,你年纪小,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小心祸从口出。”(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证据足着呢
一旁的秀娘也是第一次听到寒玉华受伤的真相,正错愕着,可一听到寒永松的话,她还是反应过来了,这是在威胁她小闺女呢。
“三哥,二丫虽然年纪小,但她从来不撒谎的,而且她跟玉祈又没啥仇,连面都没见过几回,她用得着冤枉他吗?”
寒玉祈已经慌得有些口不择言了,“谁说她跟我们家没仇,她这是恨我们家拿了你们十贯钱呢,那次在罗家她就巴不得我们父子被打死,她还跟寒玉华走得很近,她这是在帮寒玉华诬陷我,她这是在借机报复我们家。”
寒永松也直点头,“对,玉祈说得对,她这是报复,大伯,叔公、各位叔伯,她这是在报复我们家。”
秀娘气得脸都白了,可她本来就不是擅长吵嘴的人,又气又急之下,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颤声的道,“你们、你们这样编排一个小孩子,亏不亏心呀。”
寒三婶一看她这渣战力,急忙冲出来救场。
“说啥二丫冤枉你们,这事看到的人多着呢,那些证人罗家少爷全都交给县令大人了,否则你们以为县令为啥说抓人就抓人,那证据足着呢,还有那客栈的老板和伙记,人家可是亲眼看着你这儿子去找咱华儿的,如果不是咱们顾着寒家的名声没把人交出去,你以为你儿子现在还能站在这,早蹲大牢去了。”
寒初雪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想到寒三婶居然还是个可教的孺子呢,之前还只会撒泼哭闹的人,经自己指点几回后,现在居然说得这般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了,末了还不忘给自家又拉了拉名声。
没错,寒永竹夫妇后来那一步步极有计划的闹腾,那一段段极能煸动人心拉同情票的话,全是她暗中传音教的。
经过寒玉华的事,她知道不只是寒永松这寒玉祈也是个祸害,两家早已结怨,她段不可能给机会他成长起来谋害自己家,所以借这次的事,这寒玉祈必须自食其果,反正要闹,由自己家来闹当然没有让寒永竹这苦主来闹恰当,但是这两人虽有些小聪明,最会的还是胡搅蛮缠很容易让寒永松父子反拿住话柄,所以她才会出手指导了他们一番。
等媳妇骂完了,寒永竹这才走上来把她拉了回去,本来女人是进不来祠堂的,这次是因为关系到自家开宗立枝的事才会让媳妇进来的,可不能让她闹过头了,让寒永松抓住话柄把她赶出去。
所以没等寒永松发招,他倒先开口了,“四哥,咱只是没想到,咱家肯放你们一马,你们父子却想把咱家往死路上逼,咱真的很想知道,咱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就真的这么恨不得咱家的人死绝?”
他没像媳妇那般破口大骂,但那痛心疾首,又万分不解的痛苦模样,却比任何破口大骂都来得有杀伤力,寒大爷爷等人看向寒永松父子的眼神,有谴责、有鄙视、有失望……却没任何一点的认可和同情。
寒永松只觉得全身冰冷,有种大势将去的感觉,他不明白,那个原本并不怎么聪明的弟弟如何有本事把自己一步步的逼到了现在这翻身都无力的境地的。
没等他想出应对的办法,手臂一紧,却是让人拉着扭过了身去,寒秀才一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你说,玉华真是被故意撞伤的?真的是玉祈下的手,他真的不顾兄弟之情,就这么任由玉华在那等死?”
寒永松一惊,如果连寒秀才都放弃他们父子了,那他们就真的再无翻身之力了,“爹,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能解释的?”寒秀才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相信一直看重的大孙子真的会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可是事实又让他不得不信,如果这不是真的,老三夫妇俩不会宁愿接自己的断绝书都不肯撤状纸的,当时他还很不解,很生气,但现在他却是什么都明白了。
“官字两个口,有理没钱莫进来,陆家有的是钱,如果不是证据太足了,就算有罗家插手,人家县令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挣,硬扣着陆家豪这么些天吗?如果、如果这混帐东西没去客栈,老三媳妇敢当着这么多宗亲族老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祠堂,可不是在自己家,上面坐着的是村里的各家族老和村长,不只是一个寒家族长,就是再给个胆子老三媳妇她也不敢在这种场合,在这些人面前撒谎的。
不得不说,寒秀才虽然为人糊涂迂腐死要面子,但能考上秀才,一定的智慧和分析能力还是有的。
寒大爷爷等人都纷纷点头,到底是个读书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在理,陆家可是富商,那个陆家豪又是陆家的独苗苗,就是倾家荡产陆老爷也是要把人救出来的,那么多的银子放在眼前,那个县令都不肯放人,除了这事证据确凿,连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还有啥解释。
这些人只知道罗家是镇上的大户,家里有人是当官的,却不知道罗家在泽陵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自然更不会了解复杂的官场文化,所以思路都朝着正常的逻辑去想了,县令有银子不挣,肯定就是因为这银子挣不了,为啥挣不了?当然就是像永竹媳妇说的,证据太足了,连狡辩的可能都没了呀。
换句话说,寒玉华确实是寒玉祈和陆家豪联手给害的,只是寒永竹一家顾忌到家族名声,所以才放了寒玉祈一马,可惜这人死不知悔改,当着族长宗老的面,还在那狡辩,甚至诬赖一个作证的几岁小娃儿,这人品、这心性,真是让人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嗝应。
三叔公是寒家如今最老的长辈了,只是他是旁枝,又跟原本的族长也就是大爷爷的爹交恶,所以嫡枝这边的事,他一般都不会管的,但今天这事影响太恶劣了,这可是同室操戈,兄弟相残呀,这已经是影响到寒氏子孙繁衍的大事了,他可就不能不开口了。
“德福,你说这事该咋办?”
寒大爷爷心中其实早有决议,否则他也不会把这些族老都找了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大爷爷的决定
“三叔公,这事虽然因永竹他们心念寒家没报官,但是寒玉祈残害同姓手足的事,咱们不能真的当没发生过,否则日后家族里的其他后生,有样学样,稍有矛盾就朝族里兄弟下死手,咱寒氏一族只怕会就此衰败,甚至绝种灭族。”
寒大爷爷这话说得极为严重,心水清的人都明白,他这是准备要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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