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气了这么些年了,就像自家媳妇说的,该做的该劝的甚至该为弟弟打算的,他都已经尽力了,但各人的日子各人过,他不可能看护着弟弟一辈子的,他自己不争气,教出这样的不肖子孙,他自己不惜福把好好的儿孙赶走就留了那么一家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何必还要白费劲的替他生气。
想通了的大爷爷,喝斥着缩在一旁的秀才奶奶走了,三叔公笑着安抚了秀娘几句,又表扬了寒初雪几句后,便由儿子扶回去了。
在吴玉珍的提醒下,秀娘谢过了来“主持正义”的乡亲们,众人正要散去,梁磊带着一群人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琴姨一马当先冲到了秀娘身边,“阿秀听说那老婆子动手了,可有伤着?”
秀娘忙摇头,“没有,倒是吴嫂被抓伤了,阿琴你们咋也来了?”
看她确实没事,琴姨轻舒了口气,“小磊火烧屁股似的跑去告诉咱们你让那老婆子打了,咱们这不就赶紧过来了。”
原来梁磊这小家伙,不只把地里的人叫来了,把里正、村长他们给叫来了,还生怕人手不足会吃亏,甚至还跑去把家里的长工全找来了。
因为秋耕就要开始了,而寒家的豆子也要收了,所以琴姨他们这些人都是一大早就把税粮交了,然后匆匆的回家收拾一番,就等着午饭过后来寒家帮忙收豆子,好赶在秋种前把豆子收完,所以大榕树下后来发生的事他们并不知道。
不过因为梁磊是负责看门口的,跟经常出入前院的这些长工早混熟了,也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所以一个不少的全给找来了。
弄明白了这前因后果后,秀娘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虽说她还是有些怂秀才奶奶的,但为了一个老婆子惊动了这么些人,她还是觉得有些劳师动众了。
倒是寒初雪和欧立梅悄悄朝梁磊竖起了拇指,虽说今天他是有些劳师动众了,但这份应变能力还是应该肯定的,日后万一遇上什么大事,他有这份应变能力少不得会为寒家争得一线生机。
得到了无声的表扬,梁磊顿时骄傲的挺直了胸膛,看得梁娟笑着直摇头,暗骂了声臭小子。
见秀娘没事,听说大爷爷他们正去寒秀才家收拾寒永松,琴姨立时拒绝了秀娘留下来吃午饭的提议,带着儿子忽啦转身,跑去寒秀才家听热闹去了。
有这种心思的村民可不在少数,立时便有不少人跟着琴姨跑了。
剩下的人也让村长吆喝着回村子里去了,这夏税可还没收完的呢,若是换成别人,范里正根本不会出头,只是听说是寒初雪家这才急轰轰的丢下一切赶来的。
待人群都全散了,特意落在后面的范里正走到寒初雪身边,“寒姑娘可要老汉帮着收拾那一家子?”
寒初雪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不必了,只是范里正初雪有一事不明,为何村民皆只有五亩水田,偏生不交税不会种田的寒秀才却能有十亩呢?”
范里正眼神一闪,“因为他是秀才公,所以特意多给了些。”
寒初雪噙笑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只是如今他教子无方,纵子为恶,一而再的搅得乡间邻里不得安宁,是否应该受些教训,好警示世人呢?至少让村民知道,这交税是绝对不能耍花招的,否则只会得不偿失,里正大人您说是不?”
范里正眼睛一亮,完全的懂了。
“姑娘所言极是,子不教,父之过,寒永松胆敢以次充好,藐视朝庭律法,身为人父的秀才公理应一同受罚,退还五亩免税田,以儆效尤。”
寒初雪笑看着他,“这是里正大人按朝庭律令行事,又如何能是因小女子三言两语而作决定呢。”
范里正初是一怔,而后明了的笑了起来,“对,老汉这是照朝庭律法办事,他们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未完待续。)
440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寒初雪终是满意的笑了。
哼!想算计自己家,惟一的后果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这把米应该够寒永松、秀才奶奶他们狠狠的痛上一阵子了。
下午来帮忙收豆子的琴姨坐在前院里,一边利落的剥着豆夹倒出豆子,一边开心的把上午那事的后继发展说了一遍。
话说寒大爷爷把秀才奶奶押回了寒秀才那,劈头劈脸的就把寒秀才给骂了一通,骂他管束不了自己的媳妇、教子不严,把寒秀才骂得一张老脸青白交错,差点没当场就痛揍秀才奶奶。
而骂完寒秀才后,大爷爷便命三叔公唤来的一群寒家后生,把寒永松抓到了寒家宗祠去了,寒秀才一家也被叫去了。
各家的宗祠一般情况下外人都是进不去的,所以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琴姨他们并不知道,但猜也知道肯定跟寒永松有关,因为过了一会,他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等寒秀才一家从堂祠出来的时候,站着走进去的寒永松却是让人抬着出来的。
说到这,琴姨应该是想起了当时寒永松的惨样,掩嘴笑了起来,“阿秀你不知道,他们还特意拿衣服把他盖住了,想是不想让大伙知道寒永松被打哪了,结果寒大爷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们,跟着走出来,一把就把那衣裳掀开了。”
梁磊听得好奇,赶紧追问,“琴婶子你快说呀,他让打哪了?”
一旁的栓子幸灾乐祸的道,“还能打哪了?被打屁股了呗,你没看到,都让打开花了。”
“这么狠?”梁磊嘴巴说着狠,眼睛却闪闪发亮的,显然这小子内心还兴奋着的。
栓子点点头,“咱还会骗你么,你不知道当时大伙见了全笑了,那么大一个人,居然还让人打屁股,秀才老爷的脸呀,唰的一下,比咱家一直没涮的锅底都黑。”
这描述挺形象的,在旁听着的众人全都笑了,琴姨边笑边拿起手边剥好的豆荚皮朝小儿子丢了过去,“臭小子,别以为咱没听出来你这是在埋汰咱不涮锅底。”
栓子立时摸着脑袋,心虚的嘿嘿傻笑起来。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轰堂大笑。
笑了一会,秀娘一边抹着笑出来的泪水,一边感叹道,“大伯这回是真的下了狠心了,希望他三伯能记住这教训,往后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别老是想些歪门邪道了。”
琴姨撇了撇嘴,“他要改得了,就不会有狗改不了****那话了,不过呀,他要想招惹你们家,那倒真的得好好想想了。”
秀娘忙问,“咋了?”
琴姨一脸兴奋的笑道,“你不知道,寒大爷这回不只打了他,还当着咱们大伙的面,承认寒秀才早就跟你们断了亲了,他那一房的人,跟你们虽然同样姓寒,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了的,还说你们愿意喊他们三叔三婶,娃儿愿意叫寒永松三伯,那是你们顾念往日的情份,却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是你们的长辈了。”
秀娘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真的?”
琴姨肯定的点点头,“绝对是真的,当时围在那的乡亲全都听到了,你们家宗祠里走出来的那些叔公长辈啥的,也都听到和承认了。”
说到这,琴姨无不得意的哼声道,“这下子他们可就别再想拿长辈的身份拿捏你们了,不管是谁,只要寒秀才那一房的人再来闹,你都可以当成是小山他娘那样,直接拿扫把把人给轰出去,包准没谁会再说你们不敬长辈。”
听到这事,秀娘和大丫都有些小激动,虽说两家早断了亲,但因为作证的人,那个里正早不知哪去了,大爷爷又一直没公开承认,村长也跟着不哼声,寒爹爹顾念着大爷爷的想法,虽然嘴上老说两家断亲了,但也一直没公布断绝书,这才会让他们家一直哑巴吃黄连,总是让装作若无其事的寒秀才他们给拿捏住。
现在好了,大爷爷当着大家伙的面承认这事了,以后他们家明里暗里都跟寒秀才那边再没任何的关系了。
寒初雪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看来大爷爷这回是真的下了决心,不再姑息寒永松那些人了。
之前他一直没肯当众宣布两家写有断绝书的事,不无像寒永竹的事一般有给寒秀才留后路的意思在,但是欺瞒税粮若是认真追究下来,可是足以祸延家族的重罪,寒永松居然敢在这种事上耍弄小聪明,已经完全触及到大爷爷的底线了,邱从丰的事还记忆犹新呢,大爷爷能饶得了他才怪。
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并让大伙亲眼看到他的伤势,那正是寒家因此事而给大家伙的一个交代。
毕竟寒永松犯下欺瞒税粮之罪的事,上午范里正已经当众说过了,也言明了此罪可引发的严重后果,就算范里正说只要交齐就不追究了,但寒家也不能当没事发生过而不给大家伙一个交代,要知道如果此事闹大了,那可是关系到全村老少的身家性命的,如果寒家不能及时给出一个交代,这事传开后,村民哪里会肯罢休。
而当众宣布了两家再无关系的事,这想来便是大爷爷早上离开时所说的,给自家的交代,同时也让寒永松他们那边再无法有恃无恐的作坏了,毕竟除了自己家,村子里寒氏的族人,基本情况都差不多,寒永松就是想打歪主意,人家也没这本钱让他盯上。
想明白后,寒初雪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这就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如果寒永松不是自恃摸准了大爷爷的心思,以次充好的骗税粮,盘算着要是能过关自然好,过不了关,让秀才奶奶来撒泼胡闹一番,大爷爷为了家丑不外扬,也为了不让弟弟惟一的儿子连口分田都保不住,定然会让已经是大户的自己家出了这税粮,不管是借的还是给的,反正自家只要出了,他们肯定就能省下五石粮食来了,如此他便可又一次占自家的便宜。
却不知,他是有些小聪明,但别人也不傻,大爷爷活了这些岁数,当了这么多年的族长,就他那些小手段、小把戏,大爷爷又如何会看不透。
而他一次又一次的自作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