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万一让它跑了,又不知要让它害死多少人了。”
寒初雪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角。“若是这样也能让它跑了,你这阎君也该换人了。”
阎君顿时无语凝噎。
寒初雪也没余力跟他瞎扯了,神识虚耗过度,她正难受着呢。
“我回家休息去了,你没事就给我护法吧,省得让旁的什么东西有可乘之机。”
说着,也不管阎君答不答应,拍了拍身下的某驴,某驴便朝着下棠村的方向奔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阎君……
他堂堂阎王这是要改行当保镳了?
可是想想,怀集这边这段时间还真有精怪出没。万一那小姑奶奶真在这段时间出什么事了。云雾山主怕是不会肯善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和前程着想,阎君到底还是决定暂时改行了。
而寒初雪离开后的曾家,也是难以平静。
确认儿子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留下阿福照顾着。一家子便都在大厅里坐下了。
挥退了下人。少女秀眉紧蹙的看着父母。“爹、娘,戌时寒帐房来时可是又给你们出了什么主意?”
她因为已经年近及笄,所以有外客时都会回避的。但没见到人不代表她就不知道有谁来过,而且这几个月来那个寒帐房没少在曾家出现,让人想不认得他都难。
曾老爷也因那事后悔着,听到女儿的询问,便没隐瞒的点了点头,把寒永松说的事全给说了出来,这女儿向来有主意,他这也是想多个人商量。
少女听完后,一脸的恼怒,“爹娘,那种阴损事你们怎么能答应呢。”
她自己本身也是女子,又到了要议亲的年纪,所以对寒永松竟然这般来逼迫自己侄女嫁人的事极为反感。
“娘,你不是老跟女儿说,这女子嫁人就如同第二次投胎,人家父母明明不同意,她自己也不愿意嫁,你们这般去逼迫她岂不就是要害了她的第二次性命吗?难怪刚才那小仙子说我们家欠下了人命的大因果,你们要真这样做了,可不就是害了人命吗。”
如果是旁人这般说,曾夫人绝对是会反驳的,可现在这样说的是自己的女儿,用的还是她自己说过的话,曾夫人就不得不深思了。
“难道真因为这事?”
少女反问她,“不是这事,难道您和爹还干了什么害人命的事?”
曾老爷夫妇俩赶紧摇头,他们说白了就是个商户,别说没作奸犯科的胆子,就是有也没这个资本呀。
曾老爷双眉紧皱,“可是那位道长明明说只要冲喜我儿便能好起来,这婚事没能成,轩儿身子会好不起来,也是情理中事呀。”
“爹,刚才那小仙子从弟弟身上打出来的鬼你们不会以为是假的吧?”
曾老爷想了想,摇头道,“不会,若非鬼上身了,轩儿断不会那般发狂。”
再说那鬼若是只是一团雾什么的,还有可能是那小娃儿做了手脚,那可是完全就活生生的一个人来的呀,最后就在他们眼前被一点点的吸进了那颗小珠子里,说那是假的,哪个骗子有这本事呀。
“那爹娘,你们认为那位道长和寒仙子的话谁的更可信?”
曾老爷和曾夫人都沉默了,平心而论,虽然他们因为寒初雪跟寒家的关系而对她突然出现在自己家有所怀疑,但光看她的行事跟那位道长的行事,他们还是觉得寒初雪这小娃儿似乎更靠谱一些,至少人家还真让他们眼见为实了,事后还什么也没要的就走了,完全就是一副世外之人的作派,而那道长一直都是靠嘴在说钱却没少拿。
“还有一事,爹娘,你们可记得刚才寒仙子最后说的话,弟弟近几个月的福运一直在衰减所以才会给了那恶鬼可乘之机,几乎害了他性命,据她所言有两种可能,而我们家根本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那惟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谋算我们,或者是针对的就是弟弟。”
曾老爷两人细细一想,寒家的娃儿还真说过这话,女儿分析得也确实在理。
这下子曾夫人可就不淡定了,“到底是哪个人干出这么阴损的事。”
少女脸色多了两分凝重,“爹娘,你们不觉得寒帐房很可疑吗?”
曾老爷两人吃惊的看着她,“莹儿,你怎么会怀疑他的?”
“爹娘,你们忘了吗,寒帐房今年也有个儿子像弟弟一样,需要去考童生,听说成绩还不错,而这童生的第一名可是关系到日后考秀才时的举荐的,以弟弟平日的成绩,只怕被人视为劲敌了。”
这科举的竞争有多残酷,虽然曾家没人考过,可不代表不知道呀,而以自家儿子的聪慧还真有可能被人盯上。(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这药不苦
曾夫人一拍椅子扶手,唰的站了起来,“果然是这样,我们还真是错把恶狼当绵羊了,轩儿这几个月的福运一直在减,可不就是那寒帐房一直在想主意要卖他兄弟的闺女来我们家冲喜吗?还差点逼得他弟媳跳河了,而那次事后,轩儿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想到儿子这段时间一直没好过,却没一个大夫查得出病因,曾老爷也不由认可了妻女的推测,“那道长还是寒帐房找来的。”
曾夫人也想起这事来了,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好,好你一个寒永松,竟然敢这般来坑害我们,老娘定饶不了你。”
以曾夫人的泼辣劲,她要真跟寒永松扛上了,寒永松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而这也正是寒初雪会故意留下那些话的原因,恶人还需恶人磨呀。
不过曾家这台好戏,寒初雪现在是没心思去观赏了,她刚才所说的元气大伤也算是实话,神识虚耗过度,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回到寒家,吃了几颗补气兹养的丹丸,她便爬上床睡觉了。
神识不比灵力,灵力虚耗了还能靠修炼补回来,而神识只能让它自己慢慢恢复,甚至在这期间最好就不要修炼,免得伤上加伤,所以她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睡觉了,至于说某个被抛弃在院子里的人,她自然也没心力去招呼了,反正他不要现出身来让自己家人看到便好。
只是她这么一睡,可把家里人吓得不轻。
要知道她自从回家就从来没睡过懒觉的。甚至还起得比旁人还要早,结果今天全家人都起来了,她还没动静,然后早饭煮好了,她也还是没声响。
秀娘担心走到床边,伸手一探她的头,不热,却冰凉冰凉的,再看那小脸,原本粉红粉红的小脸蛋居然一片苍白。更因为识海的不适而让深入睡眠的寒初雪时不时蹙起了眉。这落在秀娘眼中就更成了她不舒服的铁证了。
当下秀娘就急了,一边喊着他爹快来,一边抱起她就打算赶紧去镇上瞧大夫。
最后还是寒爹爹比较镇定,先把黄郎中找了来先确定病情再作决定。
于是大柱急哄哄的跑去把刚起床的黄郎中给拉了过来。当然以黄郎中赤脚大夫的医术。是肯定查不出个所以然的。只能确定,这娃好象没啥大病,也就是身子虚了些。可能是上回的伤还没好全便到处跑,受了些风寒吧。
这结论是黄郎中根据寒初雪如今的外表特征作出来的,所以很容易得到了寒爹爹等人的认同,听说是受了风寒,秀娘少不得又抓住二柱一顿说,要不是他头两天把二丫带了出去,也不会让小闺女生这么一场病。
无辜中枪的二柱真是连喊冤的地都没有,没办法只能借口要跟黄郎中回去帮小妹抓药落荒而逃了。
而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又把二柱给坑了的寒初雪,在长长睡了一觉后,终于在秀娘和大丫合伙要灌她喝药的时候清醒了。
“娘,这是什么?”
下意识的把那碗黑呼呼还散发着一阵阵苦味的不明液体推开,寒初雪撑坐起身。
见她清醒了,秀娘自是大为高兴,“二丫,你受风寒了,这是黄郎中给你开的药,喝完了就没事了。”
说着,她又把那只碗往寒初雪唇边凑。
寒初雪皱着眉头又往后缩了缩,“娘,我已经没事了,这药就不用喝了吧。”
她一个堂堂修士怎么可能受风寒呢,她这是神识问题,就是喝了这药也没用的。
看到她那嫌弃的小眼神,秀娘了然的笑了起来,大多数小孩子都是怕喝苦药的,所以小闺女这反应她很能理解,不过既然是生病了,肯定就是要喝药的。
“二丫,这药其实不苦的,不信你喝口试试。”
寒初雪……
娘,能不能别用这种骗小孩的话来哄自己呀。
站在一旁的大丫瞧自家小妹那一脸你别骗我了的小模样,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二丫乖,把这药喝了,姐去给你拿颗枣子去苦味好不好?”
又是一个把自己当小孩子来哄的,只是看秀娘和大丫虽然在笑着,那眼神却是无比的坚持,想来她除非说实话,否则这药肯定是要喝的了。
至于这实话她能说吗?
老成的低叹一声,寒初雪认命的张开了嘴,本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咕噜咕噜一口气把那药全喝光了。
呕!真的好苦,这药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呀。
见到她被苦得五官全皱到一起的难受模样,大丫急忙去拿枣子了,以寒家的家境不可能有糖果的,那晒干的枣干算是孩子们惟一的零嘴了。
小闺女难受,秀娘当然也心痛,抽出布巾帮她把嘴边的药渍擦干净,“娘去给你倒碗水漱漱口。”
说着就要站起身,寒初雪忙拉住她,“娘不用了其实那药也没多苦。”
隐身站在一旁的某君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苦你的脸能皱成那样。
寒初雪淡淡的一眼扫来,某君立时闪到了墙角遁起,他不在,他真的不在。
这时大丫拿着枣干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二柱。
看到寒初雪醒了,二柱立即高兴的跑到床边,“小妹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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