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虽是愈合了,可气色,确实越来越差,已是到了生死的边缘。
天方尺遗憾的说:“内腑受创严重,几乎全都碎成一滩碎肉,那家伙下黑手时,必然是随着刀的捅入,还往这人的体内打入了破坏的灵力,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损害,这个人,没救了!喂下的丹药,只能让他稍稍延迟一下咽气的时间。”
“那背后插人刀子的家伙,你决定怎么处置他?真的下手杀了这卑鄙无耻的家伙?”天方尺又问道。
呼~
地上躺着的乐姓青年,突地张开眼来,嘴里发出一声虚弱至极的吐气声,他一双神采黯淡无神的眼睛里,满是不甘,颤颤巍巍的,他居然慢慢撑起伤体,翻过身,朝着黑衣男子爬将过去。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恨…不该轻信…哇啊~你这个小人,就是死…我也要…拖着你一起……”
爬行中,顺手捡上陈姓男掉落的长刀,青年嘴里不住的冒出血,只是那眼里的执念,无比的坚定,死死盯着黑衣男,拖着已经虚弱不堪的身体,他还真就爬到了男子身前,并慢慢爬将到男子头颅前,一手握刀柄,一手握刀背,青年依靠身体的重量,重重的把刀刃切在黑衣男子的脖颈上。
喷涌而出的热血,带出剧烈的痛楚,陈姓男子惨呼一声幽幽醒转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几乎魂飞魄散,眼眶瞪得老大,惊恐的想发出声音,可惜他的喉咙被割裂太多,只依稀发出沙哑的音符:“你…你…我…不……”
血流如注,手指微微颤动,却连抬起半寸的气力也无,黑衣男,看着近在眼前的杀神,眼里的惊恐、痛苦、无力,各种情绪交织。
“咳~哈哈…嗤~你…要死……”
青年用他最后剩下的体力,还有那股恨到狂的执念,切进仇人脖颈中的刀,继续下按,在黑衣男张口喷血的极大痛苦中,他整个上半身压下。灵刀的锋利,加上人的执念,或许还有他身体的那点重量,至于他全身,已然没有一丝气力,因为到了最后,他连握住刀柄刀身的力道都没有了,只凭着身体下压的力道,死死的把刀身下切、下切。
“呃呃…嗤……”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冒气声,一股血液喷溅,大张的双眼,神色全无,死气沉沉。
当脖颈被切到一小半时,黑衣男终于在极度的痛苦,以及慢慢步入死亡的恐惧中,断了气,他~死不瞑目,大张的双眼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不甘?恨欲狂?或许还有着深深的后悔?
月乘风站在一旁,不忍直视,却被天方尺定住了他的身形,连眼睛想闭,也闭不上,“好好看着,你不希望自己以后也像他这个样子吧?生命最后的挣扎啊,是多么的无力,身在修真界,你必须下得了狠心,牢记!你不想杀别人,别人却会要了你的命。”天方尺想用这血腥的一幕,让自己的徒儿留下深刻教训。
“谢…谢……”
留下这么两个字,乐姓青年眼中残存的光芒,瞬间敛去,他用生命最后一丝气力,向着一旁,倒去,身子斜斜的倒在草地中,青年的脸上,最后留存的,是一抹笑意,他满意的闭上了双眼。
一颗被血迹模糊了面容的头颅,一柄横躺在主人脖颈前血泊中的长刀,一具血液流干的躯体,午后艳阳打落的密林中,血腥味扑鼻,画面赤红,少年的眼中,也透着血液的红。
“呼呼~两个…都死了?这又能怪得了谁?”月乘风坐倒在草地里,深深的呼出几大口气息,眼中的血色慢慢散去,心跳激烈的脉动,却没办法一下子归于平常。
刨一堆黄土,埋下一方躯体,人言入土为安,只是~与世话永诀。
山坡依旧,草木横飞,或许过不了多久,草地上那些血液沾染过的地方,又会被坚强钻出大地的草木遮去痕迹。
林中!多了两个大土包,没有人知道,那里头埋着的,曾经是一对好友,现在~他们成了一胚泥土下的仇人,生时友人,死去并穴而居的仇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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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突遇追兵
“按照这一副通宇国地图记载,穿行过这一片方圆五百里,叫做眉岭山的山脉,就是清彤城的范围。”月乘风也准备前往清彤城。
天方尺丢给他一样东西,一枚青色金属制令牌,“你看看这个,这是从那个黑衣人身上的储物袋里找到的,那家伙好像不是普通修士,该是修真势力中的人。”
令牌呈六边形状,上书一个大大的晶字,其上还刻画了不少浮动的黑云,那些黑云,让人一看,就很不舒服。
“这会不会是暗晶门的令牌?难怪那男子手段残忍,卑鄙无耻,这些黑暗势力,果然没一个好人。”月乘风照着印在脑海里记忆着的路线,一路在山林中穿行,有时还蹿上树梢,观望一下大致的方向。
一团黑气,突然毫无征兆的,从青色令牌上蹿出,眨眼间就钻入月乘风的额头,消失不见。
“什么东西?这块令牌里,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东西?刚刚的黑气,会不会给我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咦!奇怪,明明亲眼看到黑气钻入,怎么就是找不到?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难道真的没任何影响?”
月乘风朝自己的额头,好一阵摸索,自然是没找到任何异样,心神专注与脑海中,好一番找寻,也是没有找到任何的问题,这就让他感到非常的疑惑了,难道诡异的黑气,真的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
天方尺忽地一声大惊:“不好!是灵魂标记,千算万算,还是忘了有这一茬,小风子!这下你麻烦大了,中了灵魂标记,以后只要是那家伙的同门在你百米开外。就能从身上所带令牌的警告中,知晓你夺了他们同门的东西,再多猜想一点,就明白你杀了他们的同门师兄弟,这样一来,必定不死不休。给你招惹来许多的杀机。”
“什么?那还不赶快把它给弄掉,这和在我身上,下一个追踪标记有什么区别?以后只要碰到黑衣男的同门之人,我不就麻烦上门了,如此下去,我还不得麻烦不断,要是惹来一个高阶修士,分分钟连命都要丢掉的节奏,这种东西在身。实在让人难过。”
月乘风十分焦急,他甚至想起了前世的gps定位,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过了一小会儿,天方尺才为难的说道:“灵魂印记这种手段,一旦被种下,很难解决,毕竟涉及到人的灵魂,一丝一毫也马虎不得。为师刚才为你检查过了,你身上种的这道灵魂印记。是一名修为超过丹兵期的修士,在那枚令牌上留下的,此人必定与那黑衣人有不一样的关系,为师想要帮你解决掉这道印记,现在~还办不到,除非能找到一种叫拘灵石的灵材。或许能试上一试。”
月乘风很失望,眉头耷拉而下,“只能先这样了,只要不碰到他们的人,总归是没任何影响的。再说这荒郊野外的,哪儿来的那么巧,刚遇到一个,又让我遇到他的同门,除非一个人倒霉到家,到了喝凉水也塞牙的份上,才会有这样的霉运气。”
一边嚼着干硬的妖兽肉干,一边快速的在林子飘行,少年如一阵风一般,不过一个时辰,就赶到一百来里路,他已经慢慢接近眉岭山脉的中心区域。
奇怪的是:他这一路来,尽管山里树木花草丛生,可连一只强一点的妖兽,他都没能遇到,就算偶尔碰上一只妖兽,也都是早早的避开来,不与他正面接触。
“好生奇怪,进入山脉五十里范围内后,就很少再听到有鸟鸣兽叫声,正常的深山里,应该有这些东西的,现在!就连妖兽都许久未见到一只了,这眉岭山脉,不太对劲啊,山里的活物都到哪里去了?”
月乘风再次站在了一棵高约十几丈的大树树梢顶部,他像一只停在枝桠上的小鸟,身体保持着平衡,几乎是脚尖轻点,悬浮在半空中的。放目远望,山里朦朦胧胧的水气,遮蔽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多远。
“马上下去,藏起来,几十丈外有动静。”天方尺紧急提醒道。
五六十丈开外,十余名穿着青色衣物的人,分散开来,向着月乘风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乐师弟说是跟朋友来这眉岭山脉,可是他的灵魂玉牌,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破碎了呢?是什么人杀了他?别让我找到,找到凶手,我一定千刀万剐了他。”一脸的凶相,男子手中的利剑,削去一大丛草木,眼睛仔细的在周围寻视。
一名容貌秀丽的二十来岁女子,一脸的煞气,手中的剑,更是剑出如风,林中的草木可就遭了殃,被削落了一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乐师弟他若不幸遭了难,我们必须把凶手找出来,师父他老人家,肯定气的不轻,要是我们找不出凶手,两手空空的回去,一定会被师父狠狠责罚一通的。”
悉悉索索!人群渐渐靠了过来,好像有什么在指引一般,在如此大的一片山林,他们偏偏就选择了月乘风这个方向,不可谓不巧、不可谓不奇怪。
“师父!这些人怎么好像就是冲着我来的?不应该啊,他们刚刚应该没有发现我啊。”月乘风在林中隐藏身形,小心的潜行着,往来人相反的方向,还好几次变换方位,可结果!他发现,那一帮人还是隐隐吊在他的身后,向他追了过来。
“该死!不会是另一个储物袋里也有标记吧?没这么巧的事吧?本大爷拿了两个储物袋,都有灵魂印记一般的东西?”
天方尺立刻拿出那另一个储物袋好一阵翻查,立刻发现了异样。
“奶奶|的,下界这些个门派势力,是不是都喜欢在门派令牌上留下印记?这小子的身份令牌也被高阶修士下了灵魂印记,给!你来决定怎么处置它。”
一块赤红色木牌,出现在月乘风手中,天方尺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他。
“快!那边,师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