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赵贵宁还是那个有点邪门的翟明生,全都是开山十丈。
而十几个圈子里的秀才,最多也只是王星德和寥寥的数人敢开山三十丈而已。
这个乐阳申,还真是个大宝贝!
宝玉大笑道:“只要你做的够好,别说举人,就算成为进士又有何难?我有足够的书籍,有精妙的注解,你乐阳申,难道就没有吃苦的能耐?”
此话一出,仿佛平地起了惊雷。
简陋木棚里的三人一妖,全都好像被雷劈了十几次一样,泪水混着眼角崩裂的血痕,哗啦啦的摔了出来。
眼见宝玉转身离开,乐阳申连忙大叫道:“宝二爷,我有吃苦的能耐,我我我,我一定好好做,我要成为进士!普通的进士就好!”
“您别小看我,攀登文山的时候没赶上秀才大考,我可是自己登上的文山!”
宝玉的身子突然一顿,随即,加快了速度离开。
开山五十丈?
自己登上的文山?
没用时辰香?
宝玉曾经受过那样的痛苦,自然知道其中的千难万险。
好宝贝,真是捡到了好宝贝!
宝玉突然觉得自己的手里,终于有一个堪用的大将了。
就如同慕容驰说的那种,属于他贾宝玉的,
左膀右臂!
一先一后,随着两道神念的传递,在半空交相碰撞,整个大周,就掀起了一股隐秘的暗流。
居于中央的中都军,位于大周极北侧的北天军,以及西海和东方边境,全都引起了一股十分隐晦,但也暗潮不断的洪流。
其中以北天军最为平静,但是在北天军的首脑中,却是最为震撼。
此处是一方大城,四面绵延数百里,建筑层叠,唯独没有城墙。
而在城池中央的一处宅邸中,那高高的主厅之上的琉璃彩瓦上面,迎风站着一名三缕长髯的文士。
“为情生,为情死,为情痴苦一辈子,我陈某人一生破城过百,为何却堪不透一个情字?”
陈长弓今年七十有三,以他封号进士的五百年寿元,如今正值壮年,可是那棱角坚毅的唇下的三缕长髯,被晚风吹荡,不时泛起点点灰白。
“老爷,您还说堪不透一个情字,这世上多少大能,都比不过老爷您的坚毅性子。”
身边落下一个穿着员外大褂的老者,双手掏在袖口里,有点驼背,是陈长弓府里的老管家。
老管家摇头劝道:“我知道老爷您心里苦,可是您也想想看呐,这浩瀚大周,除了老爷您,哪个能抵过白狐娘娘的魅力?
您不只是为了陈家香火娶了妻室,还为了大周安定,从来不肯对境内的王道儒家和妖族出手呢。
论起忠孝两全,这整个天下,哪个比得上您?”
“可我…。。”
陈长弓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向着南方青埂峰的方向遥遥相望,眸中,悄然有了几分凄楚。
白狐娘娘的魅力,哪个能挡?
世人只知道他娶了妻室,全了忠义,但是又有哪个能够明白,他陈长弓,为何堪悟不透一个情字?
“老爷,您就甭想那些了。”
老管家低声劝道,从袖口掏出一个卷轴,递了上去。
卷轴色泽苍黄,上面用火漆密封,陈长弓乍眼看到,立马拆开火漆,目不转睛的看了过去。
“老爷,上面说了什么?”
老管家是陈府上百年的家生子,从来不需要避讳。
陈长弓笑了两声,叹道:“好个有趣的贾宝玉,好个有趣的贾府,还有,好个有趣的水溶三殿下。”
说着,陈长弓挥手丢出卷轴,吟了一个灭字,整个卷轴就在半空灼成飞灰。
随后笑道:“贾宝玉得到一种难得的药方,竟然让贾府和水溶三殿下一起呈上了陛下的殿前。很好,如今三方边境军以及中都军,全都欠了他们一个好大的人情,这是兵部侍郎通行天下将领的警文,特别警告了我,不许对贾宝玉出手。”
“这……老爷向来不对境内的妖族下手,为何要特别警告老爷您?”
老管家的眼神有点闪烁。
“我也不知,等等,谋国最近去了哪里?”
“这……”
“说实话!”
老管家噗通跪下,埋头道:“老爷恕罪,是小老儿见老爷进来神情恍惚,知道您是念着白狐娘娘筹办乱心诗会的事情。小老儿知道老爷无心写诗,又听您总是念叨那两句,就起了心思。”
“哪两句?”
陈长弓刚刚问了一声,蓦然明白过来,惊叫道:“你让谋国去找了贾宝玉?”
“这……”
老管家抖若寒蝉:“小老儿也没想到贾宝玉一介秀才在,顶多是有点诗才的,怎么会搞了这么大的事情出来啊。”
“罢了,找了就找了吧。别看谋国性子莽撞,但这种求文章的事情,他从来不会用强。
对了,贾宝玉应该赶上了秀才大考吧,成绩如何?”
“首榜首席。”
陈长弓的呼吸猛然急促了一下,抓住老管家的肩膀,两个手掌,全都青筋冒起。
“那他,去了哪里?”
老管家几乎是哭着回道:“老爷,您还是打我一顿吧,贾宝玉做了首榜首席,现在自然是在青庐山文院了。”
“老爷,您就打我一顿吧……。”
陈长弓哭笑不得,听得不远处传来狗吠,更是神情古怪到了极点。
“老管家,水驰的恶狗又出来咬人了?”
“嗯。”
“你说水驰要是招惹贾宝玉的话,会不会吃亏?”
“本来就不会吃亏,这谋国过去了,咱们肯定吃亏。”
老管家捶胸痛足,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举人求诗
宝玉最近很是清闲。
熔炼了五十丈文山后,为了巩固根底,那是往死里控制淡蓝色文火,平日里就是吟诗作对,还有研读下古人的文章。
一时间,宝玉仿佛一个山野的闲人,安得自然心。
今个清晨,宝玉练习了项庄剑舞,随后拿了壶淡酒,和周云饮酒闲聊。
那边赵贵宁等人都在听风飞流讲课,抓耳挠腮的嬉笑声,引得周云频频回首。
“不愧是顶尖的学士呐,这寓教于乐,真的是位良师。”
宝玉笑了一句,把周云的心思扯回来。
周云苦笑道:“宝二爷,您就别为难我了,灵魄夫子的教诲,我是一刻钟都不想耽误。
得,您长话短说,喊我有什么事情?”
“没事啊,就是闲得无聊。”
“……”周云。
眼看周云只顾着风飞流的讲课,宝玉才安下心来。
那个草莽偏方的事,宝玉和周云共享了,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周云是水溶的人,这才难得大方一次。
当然,在那时候他可以瞒着周云,但是事情过后,水溶肯定能想个清楚,平白得罪一位盟友侧的皇子,绝对不是一件妥帖的事情。
而如今,更好的药方,宝玉却不想和周云分享了。
【别说是疗效差了点的草莽偏方,就算是回光散,或者是袭人带来的上好疗伤药,也没可能让申哥儿的伤势恢复得那么快。】
宝玉想起在简陋的木棚,艰难挪动的申哥儿一下子跳起来的样子,嘴角沁出笑意。
没关系,只要是他的人,早晚,那东西都会给他。
宝玉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往附近一看,突然愣了一下。
“申哥儿他们呢?”宝玉对袭人问道。
袭认一边给他收拾吃剩的酒菜,一边回道:“他们大清早的来找过您,见您没起来,就让奴回禀一声,说要给您个大礼。”
“大礼?爷还巴望着他们的宝贝呢。”
宝玉讪笑一声,没怎么在意,可是这时候,周围的空气,突然有点灼热了起来。
只见钱谋学周身缠绕火红的烟气缓缓落下,四处看了看,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
“宝哥儿,外面可是找翻了天,你竟然在这里悠闲自在。”
宝玉笑道:“不就是慕容驰弄了百多个秀才把山翻了个遍嘛,小事而已。当然,以您和慕容驰的关系,可以告诉他这个地方,然后呢,我就把他给收拾了,多好。”
“可别胡吹大气,水驰,不,慕容驰可是能出口成章的。”
水驰?
宝玉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口误。
不过到底是口误,还是故意泄露,宝玉看着钱谋国一脸的莽撞夹着些许的精明,真个有点估量不准。
宝玉见钱谋国神情闪烁,笑了笑,让袭人撤远了些。
钱谋国很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开门见山道:“宝哥儿,钱某这次来,说白了还是看上了您的诗才,想求您作一首诗。”
闻言,宝玉有点傻眼。
作诗?
钱谋国是七胆举人,其恩师陈长弓,更是有着破城之称的封号进士,要说诗才,已然属于拔尖的那种,哪里需要求他的诗词?
宝玉讪笑道:“夫子说笑了。”
“没说笑。”
钱谋国十分认真的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我知道这是一首表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正气诗,但是在恩师的眼里,这是一首情诗。”
宝玉的心里颤了一下。
没错,这真是一首情诗。
钱谋国突然弯腰,作揖一躬到底,恳求道:“钱某知道所来唐突,但是钱某真的很需要一首情诗,还望宝哥儿费心劳神,拉扯钱某一把。”
宝玉无奈,摇头道:“可是以您的诗才,以破城进士的才学,难道作不出一首精妙的诗词?”
钱谋国抬起头,指着满脸的络腮胡苦笑,“宝哥儿,您看钱某这样子,像是有女人喜欢的样子吗?”
咳咳,宝玉咳嗽两声,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
好吧,就钱谋国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吓死女人就很能耐了。
唔,想必吓不死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