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将两人领到一间屋子里,道:“这些都是灵器,你们各挑一件吧。”
满屋子都是灵器闪烁,大都是上品货色,差点没晃花两人眼睛。
“唉,这件灵器,略有瑕疵。”杨灿拿起一把灵刀,长叹一声。
胡不归的身形,本来消失不见,此刻又闪电般地回来,动作快如鬼魅。
段剑飞不由地皱眉,杨灿说话不知轻重,真得罪了这老头,后果恐怕很严重。
“什么瑕疵?”胡不归怒道:“就算真有瑕疵,凭你,怎看得出来?”
杨灿冷笑道:“你在刻画灵符时,第一百五十刀,就是这里,心情出现细微波动。嗯,应该是怒气。”
段剑飞听得呆了,杨灿胡说八道些什么,难道以为凭这个,就能吸引胡不归的注意。
胡不归心念电转,牵涉到刻画灵符,他的记忆力,变得特别地好。
思绪一点点地拉回到从前,胡不归倒抽一口凉气,惊诧地道:“你怎么知道?”
段剑飞只觉脑子中一片浆糊,难道杨灿所说的话是真的?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瑕疵罢了。”杨灿抛下一句话,转身欲走。
嗖!
胡不归身形闪动,挡住房门,大声嚷道:“今天,如果你不说清楚,别想离开。”
“你第二刀,划出来轻了,第八刀,略有粘连之意,第十七刀,劲力未用均匀,第三十一刀,执念太重,手法不免生涩……”
杨灿不假思索,在胡不归面前侃侃而谈。
胡不归一直在盯着那把灵刀,这把刀纵然失败了,但是在众多人眼中,还是精品。
只是,任胡不归如何想,都想不到,杨灿居然给他挑出这么多的毛病。
如果是寻常人,早将杨灿轰了出去,那能任他在面前,大放厥词。
可是胡不归不同,他一生精力,都放在炼器画符上,能听到不同见解,是他最高兴的事。
杨灿每说一句,胡不归就会向灵符上看一眼,越看越觉得杨灿所说,句句在理。
“阁下到底是谁?”胡不归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杨灿这样的人物。
杨灿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尘世间区区一符痴罢了。”
“知己难得,知已难得啊!”胡不归激动的身子发颤,连声吩咐摆酒,要与杨灿痛饮一场。
段剑飞作陪。
听杨灿和胡不归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不停地大谈符道,哪里能插得上嘴。
“浮生能遇小兄弟,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以后我这里的门,随时为你敞开,只希望你莫嫌老哥邋遢就好。”
胡不归带着醉意道。
杨灿大笑:“能和老哥相逢,是我的荣幸呢。只要你不拿扫帚赶我,这里,我愿意常来。”
段剑飞摸着怀里的灵剑,心中激动不已,这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比他的阔剑,威力超过数倍。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有胡不归在一旁提点,杨灿画符之术,突飞猛进,这是一种肉眼可见的进步。
“天才,你真是这世间难得的天才,假以时日,一定会远远地超过我。”胡不归连连地翘起大拇指。
纵然杨灿学习符道尚浅,可是他的刀法,深得胡不归推崇,充满灵性。
杨灿能够看到,胡不归身上,有着七级灵符师的标志。
这可是相当了不起的身份,就算是张龙,不过是一级灵符师而矣。
七级灵符师,能够刻画上品灵符,就算在千山府,都是身份显赫的存在。
月夜。
杨灿正在写字,他所写的字,一个个极具灵性,越来越显得饱满。
“谁?”杨灿陡然间大声喝道。
一直以来,杨灿都感觉到,有人在身旁跟着他,不由地沉声喝道。
“公子,好敏锐的听觉。”一个人影,从黑暗处悄悄地走了出来,无声无息。
杨灿一直不敢确定,可见潜伏在他身侧的这个人,潜藏功夫相当高明。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杨灿写完了字,搁笔问道。
瞧到杨灿平静地神态,那人感觉极为佩服,单凭这份气度,就不是寻常人物。
“属下丛不语,奉嬴公子所命,听凭公子差遣,还望公子莫怪?”那人道。
杨灿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以来,杨灿越来越感觉到,在这异世,真是危机四伏,处处不能以常理度。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自己的势力,只怕很容易就会受人暗算,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难得眼前这人,年龄不大,但实力强横,处事精明,可以当成倚仗。
本来这些日子,杨灿坐卧难安,唯恐墨家报复,如今有了丛不语,从此可以安眠了。
“杨灿,你还我儿命来。”
随着一声大叫,一个神情悲伤地老者,陡然间领着一群少年,闯了进来。
“杀人者偿命。”
一群墨家少年人,显得极为激动。
“谁敢放肆?”杨灿大喝一声。
有丛不语在身侧,杨灿显得极有底气,神情更是冷静。
“是你害死我儿雁翎?”老者颇具威严,是墨家长老墨问天。
当着老者的面,杨灿将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然后道:“墨雁翎之死,纯粹是咎由自取。”
“胡说八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墨家那群少年,纷纷地叫嚷起来。
“我要押你到墨家审讯。”墨问天道。
丛不语挺身而出:“就凭你们墨家,还没有那么大的本领?”
“狂妄。”墨问天蓦地一爪,向着丛不语抓了过去,带着森森鬼气。
就算是杨灿在一旁,都觉得遍体寒意,如果真是抓向他,想逃都逃不了。
丛不语袍袖轻拂,那带着森森鬼气的凶恶爪影,顿时不见。
墨问天闷哼一声,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如同断了一般,情知受伤非轻。
“这只是略示惩戒,如果再不知进退,我不妨大开杀戒。”丛不语冷叱一声。
瞧着那个傲然挺立的身影,一众墨家人,全都感觉到心生凉意。
没有人敢拿性命开玩笑。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完。”墨问天冷哼一声,率领墨家人,灰溜溜地离去。
杨灿接到传讯,道是武院的人,要他将当日的事情,说个明白。
场面不小。
武院中一群人,包括内院执法长老都在,这是个面容异常严肃的老者。
“杨灿,你如何对付墨雁翎,还不从实讲来?”执法长老严颢板着脸,明显偏袒墨家。
杨灿心中气恼,脸上不动声色,将当日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嘿嘿,由不得你不说实话,请胡长老。”严颢大声地道。
踢踏!踢踏!
一个人走了进来,有种淡淡地酸味,不少人暗中,皱起眉头。
杨灿不由地愣了,走进来的这人,正是胡不归。
“胡长老,还要麻烦你,让他讲真话。”严颢非常客气地道。
胡不归点了点头,走到杨灿面前,大声地嚷道:“看着我的眼睛。”
杨灿抬起头来,神情一片坦然,向着胡不归的眼睛望去。
霎那之间。
杨灿就感觉到了迷失,比起面对魅鼠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百倍。
如果杨灿进入太极状态,相信可以抵抗胡不归,可是他想了一下,放弃抵抗。
杨灿下面记忆,一片空白,可是当他清醒以后,看到了墨问天的无奈和严颢的尴尬。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杨灿无愧于心,不惧审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愤怒羔羊
春华阁。
一处小院,红花绿草,间杂其中,环境非常地优雅。
一踏入其间,心情就有了一份安静,这是心灵休憩的好地方。
这是癸申班的部分学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在文院旁边,精心建造而成。
闲暇时,他们会在这里喝茶聊天,畅所欲言,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气氛非常地融洽。
组建这个地方的就是楚寒,他并非富裕户,可是一掷千金,不皱眉头,当真是热血男儿。
就凭这份义气,楚寒成了春华阁的主心骨,他的所作所为,深得众人相敬。
春华阁里的人不多,可每个人都充满梦想,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在文院中大放光华。
为了这份梦想,他们都在认真努力着,刻苦地读书习字,分析技巧和方法。
杨灿一到这个地方,就觉得非常欣赏,他终日忙得不可开交,可总会抽出时间,到春华阁里喝点茶,看兄弟们聊天。
梁庸,号称梁天师,以通晓阴阳变化,洞查天地玄机,造化万物枯荣为已任,时常语出惊人,往往一语中的。
从看到杨灿第一眼起,梁庸就觉得非常欣赏,他断言道:“杨灿,你将来会有大成就。”
仔细看了杨灿一番,梁庸频频点头:“非常大非常大的成就。”
杨灿不由地失笑:“梁兄,何出此言?”
梁庸一本正经地道:“我专业研究气运数十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运势。差点把我的眼都晃花了,你身上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气质……”
总结了半天,梁庸到底没说清楚,杨灿身上的气质,只说是非常特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杨灿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梁庸恍然大悟:“嗯,就是这两句话,恰好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杨灿与梁庸聊得非常投机,从他的身上,学到这个世界上神奇的易学知识,学到许多做人的道理。
梁庸没想到,杨灿对于易学,并非门外汉,有些见解之独特,连他都不由大呼惊奇。
有位叶辰,对符道颇有研究,胸怀大志,梦想终有一天,能够符写天下。
叶辰已能制作灵符,可是他并未去考灵符师,一心想着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