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后,秦寂言摩擦着顾千城的双手,好让双手快些软和起来,顾千城没有拒绝,可也不想往常那样用自己冰凉的双手,去冰秦寂言的脸,而是一脸凝重,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506凶手,本王说了算
顾千城心情不好,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秦寂言没有当场问出来,而是拉着顾千城回了书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暖暖手,静静心,待到神色缓和下来才问她怎么了?
顾千城放下茶杯,轻叹了口气:“我查到直凶了,刚验完尸,可以确定安公子是被人打死的,按我们之前查到了消息,他应该是被王成的妹妹打死的。”
所以,杀人凶手真是大秦人,按秦寂言和北齐的约定,他们要把凶手交出来,可是……
顾千城心里却有说不出来的烦闷。
她一向坚信无论为了什么理由,杀人就要负法律责任,她以前也没少看到,因为被迫害而反抗杀人的,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难受,因为……
杀人凶手是个傻子,她根本不懂自己做了什么。按律法傻子杀人是不用偿命的,可涉及到北齐的贵族,大秦要把凶手交出来,北齐人一定不会放过王成的妹妹。
到时候,王成的妹妹不知要面临什么……
“我们当时不就猜到了吗?”秦寂言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难受的,他们早就猜到这个结果,执意要检验安公子的尸首,不过是给北齐一个教训,让北齐心服口服。
“猜到归猜到,现在证据确凿,案子定了,我们也得去拿真凶。”顾千城轻叹了口气。
世道不好,逼的人犯法,也不知谁对谁错。
“真凶?交给谁?”秦寂言知道顾千城为什么不高兴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傻瓜,北齐人将尸首交给我们,就是由我们来定案,而真凶是谁不是由捕快去查,而是由本王说了算。”
“你的意思是?”
秦寂言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记住,安公子是自己从马上摔下来死的,而不是被人打死的。”这就是真相!
“我不做假的验尸报告。”顾千城立刻说道。
不管案子怎么破,她坚守自己的职业道德不篡改验尸报告,将死者死前经历的一切,如实记录在册,哪怕死者是穷凶极恶之人。
“这种事,哪里需要你做。”秦寂言在顾千城额头弹了一记,“你呀,为这种小事烦躁,该罚。”
“嘣”的一声,在眉心留下一个红印子,疼得顾千城抚额,“你这是蓄意伤害,我要我。”
“造成了伤害吗?来,让我看看……”说完就往顾千城身上探,顾千城心伸手阻拦,却一再被秦寂言拉开,“别闹,让本王看看哪里有伤,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得认真对待。”
“到底是谁在闹?”顾千城哭笑不得,心中那一点小惆怅,被秦寂言给打散了。
“当然是你在胡闹,本王自己很认真的给你检查。”上下其手的检查。
“你这是检查?”你明明是占便宜,衣服都快扯开了,幸亏是冬天穿的多,不然就丢脸了。
“当然了,要是你愿意,本王也欢迎你来检查。”占便宜和被占便宜,他无所谓,主要是顾千城高兴。
一个闪神间,顾千城的双手被握住,双腿亦被秦寂言单膝压住,肢体接触、靠得极近,两人同时禁声,静静的看着对方……
秦寂言倾身上前,眼见着就要吻到顾千城,可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由远极近。
“快,松手。”这样子,要让人看到多难为情。
“嘘!”秦寂言伸手放在顾千城的唇边,“别动。”
手指在顾千城唇边摩挲,气得顾千城张嘴咬住,用力……在指腹间留下一排牙印,秦寂言无事人一般,任顾千城咬着,只大半个身子前倾,靠在顾千城身上。
此时,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殿下,杨家六公子醒了,要求见你。”
来的真不是时候!
偷香窃玉未成的某殿下愤愤的松手,犹自不甘的在顾千城脸上咬了一口,“回来再收拾你。”说罢,不忘将印着牙印的手指比给顾千城看。
“我要说……殿下,我在床上等你吗?”顾千城在秦寂言走到门口时突然开口,秦寂言差点踩到门槛,好显武功高、平衡好,这才没有丢脸。
“哈哈哈……”
秦寂言颇为狼狈的离开,身后则是顾千城嚣张的大笑声。
杨六郎一醒来就知道自己处境不妙,作为杨家培养出来的人才,杨六郎不可能坐以待毙,从侍卫口中旁敲侧击,打听到掳他的人是大秦秦王,便立刻要求见秦王。
在北齐的地盘,秦王敢掳他必然是不怕北齐的,他不奢望北齐来救,而是要尽快想办法自救。不然,在大秦人手中呆久了,北齐该怀疑他的忠诚,毕竟他体内有一半是大秦的血。
杨六郎是个聪明人,只是这个聪明的孩子没有想到,掳他来的人并非秦寂言,而是他效忠的北齐人。
秦寂言过来时,杨六郎已想好对策,朝秦寂言双手作揖,潇洒的开口:“久闻殿下大名,今日终于得已相见。”
哪怕是在大牢里,依旧举止优雅,一派风流,可惜没有人看。
秦寂言一进来,身后的侍卫就搬来一把椅子,秦寂言衣袍一撩便坐了下去,摸了摸手指上被顾千城咬出来的印子,并不理会杨六郎。
这是什么意思?
杨六郎不解,隔着牢房也看不清秦寂言脸上的表情,犹豫再三,杨六郎又开口道:“殿下?”
“不必叫本王,有话快说。”秦寂言开口,却没有正眼看杨六郎。
这让他怎么说?
杨六郎傻眼了,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时也只余疑惑:秦王要他说什么?重要的是秦王想知道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一句不问要他如何说?万一说多了,把不该说的说出去了,那他岂不是惨了?
“本王的耐心有限。”秦寂言开口催促,容不得杨六郎再多想。
杨六郎心里暗暗叫苦,只能先试探的道:“殿下,我是杨家第六子,母亲是大秦,我也是半个大秦人。我打小仰慕大秦的文化,在北齐一直不受人待见,很小就在大秦求学,与程家姐儿是两情相悦,这才做了出格之事。听到程家姐儿出事,我一时害怕才跑回北齐,本想回北齐后求家人上门提亲,不想……不想程家姐儿去是去了,我,我对不起程小姐,对不起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说到最后,杨六郎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噗通一声跪在秦寂言面前,一脸鼻涕一脸泪水的道:“我万没有想到程家姐儿会因我而去,我自知有罪不敢狡辩,还请秦王处罚。”
“处罚?”秦寂言冷笑,抬眼看向杨六郎,一脸轻蔑:“杨六郎,本王能从你大伯的嘴里,逼供出想要的消息,你觉得你比得过你那大伯?”
“什么?我大伯?”杨六郎猛地抬头,傻眼了……
他大伯逃出了西胡天牢,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因为落到了秦寂言手里吗?
507审问,神女塔秘事
“杨家并没有收到,我大伯落在你手里的消息,你诈我对不对?”杨六郎心中震惊却不肯轻信,怕落进秦寂言的圈套。
“原来,杨家的情报网也不过如此。”秦寂言一脸轻蔑的道:“本王前不久去了一趟西胡,你说本王需要诈你吗?西胡天牢被炸的消息,想必你们杨家应该收到了消息。”北齐在西胡的情报网不弱,只是有些事连西胡皇帝都不知,北齐杨家又怎么知?
“炸了西胡天牢的人是你?不可能,西胡封城揖拿的人并不是你,而是你们大秦一个学子。”杨六郎毕竟是北齐人,西胡地界上发生的他知晓,可具体细节却不明,至少他就不知道西胡为什么全城缉拿景炎,还以为是景炎炸了西胡天牢。
“天真。”秦寂言一脸轻蔑地看着杨六郎,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转而轻描淡定的道:“杨大都督很重视你,要不是知道你生父是谁,本王还以为你是杨都督的儿子。”
这话足已证明秦寂言见过特务头子,因为……
外人极少知道特务头子,最喜欢的孩子就是杨六郎,杨六郎在杨家也就与特务头子亲。
杨六郎动摇了,“我大伯真在你手上?”
见秦寂言不说话,杨六郎却发的肯定,又道:“殿下,你把我大伯怎么了?”
“他的下场,要看你怎么配合。”秦殿下从来不是良善的人,诈起杨六郎一点压力也没有。
随手接过下人端来的茶,秦寂言一脸悠闲,丝毫不像是来审问犯人的,而秦寂言越悠闲,杨六郎就越忐忑,因为他掌握的东西太少了。
“殿下,你想知道什么?”杨六郎知道他没有选择,哪怕最后得到的答案让他失望,他也要赌。
“本王不喜欢和笨蛋打交道。”依旧不肯主动开口,杨六郎气得咬牙,却不得不打起精神与之周旋:“殿下是想知道神女塔的案子?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告诉我我大伯好不好。”
“你没有与本王讨价还价的资本。”秦寂言空茶杯递还给侍卫,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本王的时间和耐心有限,说吧……”
杨六郎憋闷,可他心急杨都督的消息,再加上自己已落到秦寂言手里,如果不想受刑的话,就得透露一些似尔非尔的消息。
因为事先早有准备,杨六郎深吸了口气,便将他为何会让程家姐儿,诱杀那些书生的原因一一道来。
“我生母是大秦人,她的主子受当年的书生所害,死不瞑目,她自己无力报仇,便希望我长大后为她报此仇。
我在杨家确实不受待见,他们也不肯教我什么,更不会告诉我什么,我只能凭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去查。
我从小就记得这件事,长大些后便时刻留心与大秦有关的事,有一次在杨家的书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