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暗语刻在建筑上,除了墨家人外,外人根本看不懂。幸运的是,景炎正好是那个能看懂得的那人。
很有可能他也是最后一个,能看得懂墨家暗语的人。并且也是最后一个,会利用这些暗道的人。
墨家人在设计皇宫时,并没有想到自家的后人会有用上的一天,之所以会留这么两手,不过是墨家人的习惯罢了。
不仅仅是皇宫,凡是墨家人设计建筑的房屋,都有一两处只有墨家人知道的暗道、密室。墨家人这么做并不是想利用这些暗道密室做什么,只是用这种方法也表现自己的优秀,满足自己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虚荣与得意。
他们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建出来,可旁人却找不到,这难道不值得骄傲?
看着那些自诩精明睿智的人,在宅子里住数十上百年,却不知自己宅子的秘密,难道不值得得意吗?
当然,墨家先祖也曾担心过,墨家这个习惯会不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要知道,能请得动墨家的人非富即贵,这些人绝不是墨家能得罪的,要让他们知道墨家在给他们建房子留了这么一手,会放过他们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墨家人仍然无法放下这个习惯,无法放下这个习惯带来的得意与满足。
而且,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发现,他们还需要担心什么?那些人永远也找不到他们墨家人留下来的暗手。是以,墨家这个习惯一直保存下来,只是……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墨家这个习惯没有被人发现,可墨家却还是因为这个习惯而灭族了。
要是墨家人在建皇宫时,没有留这么两手,那么当初墨家人就没有办法混进宫,把昭仁太子救出去,而不把昭仁太子救出去,也就不会有后面的灭村惨案。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事情都发生了,再追悔也于事无补。
皇宫占地极大,墨家人在建造皇宫时,不只留了一手,当年为救昭仁太子,墨家暴露了一条秘道,并引来当时在位的皇帝守搜查,可是……
墨家人的手法,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查出来,墨家人也不会传承至今。除了查出几条不痛不痒,没啥用处的小道外,重要的密室与通道一条没有找到。
别说当时,就是前不久国库银两失窃,太上皇那时候在位,也派人大肆查找了一通,结果除了查出几俱死尸,什么也没有找到。
只是没有找到,并不表示不存在。不管是当时那位皇帝还是太上皇,他们都坚信墨家肯定还留了后手,可他们找不到比墨家更厉害的机关大家,所以就算怀疑也没用,他们找不到实证。
而秦家几任帝王寻了数十年,也没有寻出来机关秘道,终于被景炎找到了!
当景炎在议政殿看到那隐秘的痕迹后,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深沉的眸子有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
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墨家会将另一条秘道,设计在皇上成天坐的龙椅下。
可是,墨家人就这么做了,并且十分成功,至今都没有被人发现。
找到了秘道,剩下的就是去找秦寂言谈倪月的事。
景炎所求不多,他只要唐万斤的一滴心头血。
没错,解忠心蛊最重要的药引,不是唐万斤的心脏,只需要唐万斤一滴心头血就可以。
虽说取心头血一样会很痛,可这种痛就如同被虫子叮了一下,依唐万斤的体质很快就会没事,景炎不认为秦寂言会拒绝。要知道,顾家上下还等着解蛊呢。
为了不引人怀疑,景炎找到秘道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继续在各殿晃悠,直到天渐黑才折回御书房,再次问向看守的太监,“皇上可有空见我?”
同一时刻,在御书房内的秦寂言,正在听暗卫禀报景炎这一天的行踪……
对景炎,秦寂言从来就没有放心过!
给读者的话:马上登机,只能先更一章了,争取飞机上再写章!
1213妥协,这人就是犯贱
皇宫重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走的,秦寂言放任景炎在宫里乱蹿,当然是有用意的。
和太上皇一样,秦寂言相信墨家人肯定还留了后手,只是他们找不到罢了,而他们找不到并且不表示墨家的人找不到,至少秦寂言相信,景炎肯定能找到。
景炎要找宫里,寻找墨家人留下来的后手,必然需要在宫里四处寻找,而他就给景炎这个机会。
不出所料,景炎的确没有辜负他给的机会,趁机就在宫中四处溜达,而秦寂言的人则隐在暗处,盯紧景炎的一举一动。
景炎是个聪明人,秦寂言做得这么直白,他当然知道秦寂言的用意,可他无法拒绝,因为他确实需要这个机会。
他认识墨家人的暗记,可却不知墨家人将这个暗记做在哪里,他必须自己去寻找。
景炎相信,要不通过一些特殊手段,他和倪月想要顺利离开皇宫,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景炎一看完,暗卫就来御书房,将下午的监视结果报告给秦寂言知晓。“封大人离开时,曾看了景炎公子好几眼,似乎猜到了景炎公子的用意,不过封大人并没有阻止,也没有给予帮助。”
“封大人走后,景炎公子在东侧宫殿逛了三圈,在议政殿、太和殿、中和殿停留略久,并且多看了两眼殿内的布置。”
“出了中殿,景炎公子去了御花园,在假山前停留了许久,并且登上了观景台。”
“景炎公子一路不曾与人说过话,也不曾有任何异常,每到一处宫殿都会多看两眼,不曾有特别之处。”
……
暗卫将景炎下午的行动,详细的禀报给秦寂言知晓,前面都是中肯的叙述,直到最后才带出自己的意见。
而暗卫给出来的意见,着实没有多少价值。
这倒不是说暗卫能力不够,而是景炎这人太聪明了,暗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得到的消息不多,不过秦寂言并没有不高兴,放下御笔,说道:“继续盯着,派人重点守在那三座殿外,有异动直接将人拿下。”
对景炎不需要客气,对他越客气,他就会当你越好欺,一次又一次挑战你的忍耐底线。
“是。”暗卫应下,抬头看了秦寂言一眼,确定秦寂言无其他的要求,便立刻告退。
暗卫一离去,在外间候着的太监就弓着身子走了进来,也不敢看秦寂言,跪下就道:“皇上,景炎公子在外求见,说是江南的事他能帮忙。”
太监说这话时,声音抖得不行,要不是景炎的气势太骇人,太监根本就不想冒险进来通报。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不敢冒险惹怒皇上。
“宣。”秦寂言声音淡淡,听不出起伏,太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跑出去,生怕晚了又会惹来皇上的不满。
从殿门口到御书房内不过十余米的距离,景炎一靠近秦寂言就听到了。
略略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脖子,秦寂言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杯子还未放下,就看到景炎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景炎这次十分乖觉,一进来就行礼,不过他并没有跪拜,只是双手抱拳。
虽然礼不成礼,可这确实景炎第一次主动的,不带任何勉强的给秦寂言行礼。
果然,这人就是犯贱,他退一步并不会换来景炎的感恩,反倒会让景炎觉得理所当然。
秦寂言冷哼一声,略略抬手,“免礼。”
“谢皇上。”景炎将姿态摆得极低,如同普通臣子一般,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不见一丝骄矜。
没了平常恣意潇洒,这样的景炎失了平日的颜色,可秦寂言却很满意。
“说吧,求见朕有何事?”他晾景炎大半天,并不全全是为了折辱景炎,而是给宫人争取时候间,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审问倪月。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长生门这一次动了顾千城和她腹中的孩子,无疑是触了秦寂言的逆鳞。
要不是不知道长生门在哪,秦寂言早就点兵亲征,去灭长生门了。
像长生门这种,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的门派,要不灭了他帝王尊严何在?
“皇上,我们之前说的解忠心蛊的事。”景炎言语十分客气,可也仅仅只是客气罢了,并没有因此放低身段。
景炎有他的骄傲,他可以在秦寂言面前服软,但绝不会跪下来求秦寂言,更不会臣服于秦寂言。
他的骄傲,不允许!
“解忠心蛊?什么事?”秦寂言装糊涂,一副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景炎眉头微蹙,抬头看向秦寂言,“皇上,这般为难我有意思吗?”语气平淡,可话中的意思却不平淡,隐有责怪的意思。
秦寂言冷笑,嘲讽的道:“为难?朕需要为难你吗?”景炎就在皇宫,他要捏死景炎再容易不过。
别说宫里有胭脂泪这一类无色无味的毒药,就是拼武功,景炎一个人也不是宫中高手的对手。
确实,论单打独斗,宫里除了子车也只有秦寂言可以和景炎一战,可如果他要杀景炎,需要和景炎一对一的讲究公平吗?
杀人不是比武,有结果就好了,至于过程不会有人在意。
景炎说他为难他,着实是自以为是,他根本不需要为难景炎,他要不爽了,大可直接下令,让侍卫围杀景炎。
这些话秦寂言没有说出来,可他冷冰冰的眼神和嘲讽的语气,足够让景炎明白秦寂言话中的意思。
“皇上,你赢了!”虽说不想承认,可景炎也不得不说,在京城和秦寂言对上,他没有一点胜算。
京城是秦寂言的主场,自古就有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说法,更不用提他不是什么强龙,而秦寂言也不是什么地头蛇。
“皇上,折腾了我这么久也够了,我知道你不想要的命,那么现在是不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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