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命大。”封似锦侧过身,把路让出来。
景炎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情绪都敛住,片刻后睁开眼,眼中一片平静,笑着对封似锦说道:“我走了。”这话是对封似锦说的,也是对老爷子说的。
封似锦点了点头,没有做声,站在那里,直到景炎不见踪影,这才转身朝外走。
封似锦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可是来到老爷子的书房,老爷子又在那里摆棋局,见到封似锦进来,便叫他上前,“陪我下一局。”
“好。”棋盘上,黑白子各占了一半,封似锦在老爷子对面坐下,执白子落下。
景炎从封家出来后,直奔城外。他身后的暗卫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并不在乎暴露自己的行踪,也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陷阱!
这明显就是一个针对景炎的陷阱,在封似锦告诉他的时候,他就明白这是秦寂言为他准备的陷阱,可知道又如何?
倪月在秦寂言的手上,就算陷阱,他也得往里跳。
左脚完全无法用力,对他的速度十分有影响,景炎试了几次也没有摆脱身后的暗卫,索性不再管,闭着眼睛往城外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景炎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守城的官员看到他,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任由他大半夜的出城。
“秦寂言还真是……怕我不会多想吗?”一个接一个的提示,景炎就是想要装傻也不行。
秦寂言这不是暗示,而是明白的告诉他,他今晚所有的举动,都在他的掌控中。可就是这样,他也得认命去军营救倪月。
他不敢冒险!
踏着月色,景炎顺利来到京郊大营,站在营地外等了片刻,不见身后跟踪的暗卫出现,也不见军中的将士出现,景炎拿不准秦寂言的人什么时候会动,只能借着夜色为掩盖,悄悄潜进去,可是……
一直没有动静的暗卫与士兵,在他潜进军营的那一刻,突然动了!
“嗖……”通红的火花在半空中炸开,宁静的军营立刻动了起来,“夜袭!有人潜进军营!”
咚咚咚……在帐篷里休息的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列队,握着长枪就朝景炎所在的方向冲来。
为什么他们一眼就发现景炎的所在?
当然是因为,暗卫已将景炎团团包住,并与景炎开打。
“景炎公子,束手就擒吧!”八个暗卫,围困住景炎,趁着景炎脚上有伤,他们还稍稍占了一点便宜。
“凭你们也想要拿下我,做梦!”景炎右脚独立,身形没有之前那般灵活,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解决八个暗卫,可却能逼得暗卫无法近身,只是……
他的敌人,不仅仅是暗卫!
军中的将士很快就跑了出来,举着长枪将景炎团团围住,弓箭手第一时间拉开弓,举箭对准景炎。
“射!”暗卫还在与景炎交手,在射程范围内,可他们仍然毫不犹豫的下令。
他们敢下令,自然是早有准备的!
暗卫一声令下,弓箭手立刻松手,锋利的长箭如同密集的春雨,齐刷刷的朝景炎和暗卫射来。
景炎眉头微皱,受伤的左脚在地上轻轻一点,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做到的,只知他用一种诡异的步伐,走到暗卫中间,避开了密集的箭雨。
“咄……咄!”长箭九成射空,还有一成射在暗卫身上,却在碰到他们后,啪的落地,锋利的箭头被撞钝了。
“果然是早有准备。”景炎冷冷一笑,从腰间摸出一枚暗器,在闪躲之际,将暗器打下弓箭手。
“啪啪啪……”不知景炎打出的是什么,反正黑夜中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一股强劲的力道扑来,站起来的弓箭手皆中招。
“挡住他。”暗卫再次将景炎围起来,不给他用暗器的机会。
“哼……凭你们,还没本事拦住我。”景炎左手腕一动,只听见一声机轴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他面前的暗卫一一挡下。
包围圈,缺了一个口。
暗卫脸色大变,嘲第二批弓箭手喊道:“再射!”他们准备了这么久,绝不能让景炎跑了,绝不!
“嗖嗖嗖……”箭雨再次朝景炎飞来,而在箭雨飞来的刹那,景炎的左脚再次落地。
“咔!”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不等暗卫去看景炎哪里受了伤,就看到景炎轻轻一跃,居然跃到他们身后,于是……
长箭再次射在暗卫身上!
虽说暗卫穿了软甲,只要不是重弓,长箭都无法射穿,可那一支支箭射在身上,却仍旧很疼。
暗卫痛得闷哼,被射重的肩膀酸痛的发麻,被射中的胸膛一阵阵钝痛,可是他们却没有时间避开飞射而来的箭。
他们有比和躲避这些箭更重要的任务。
“快,挡住他,别让他闯进去。”暗卫转身,就朝景炎追去。
景炎的左腿二次受伤,速度比之前又慢了一些,很快就被暗卫追上了,可不等暗卫进攻,景炎就用巧劲朝暗卫甩出一把银珠!
景炎将力道集中在银珠中心,论起力道与速度,这些银珠比弓箭手射出来的箭还要强上三分!
“噗!”没有意外,银珠没入暗卫体力,炸开!
“啊……”暗卫捂着伤口,痛叫,被打中的胳膊再也抬不起来;而胸膛被打中,则是血流不止,根本不可能再战。
没有暗卫阻拦,军中的小兵根本不是景炎的对手,一路前行,解决了几个落单的小兵后,就迎来了大部队!
京郊大营有三万人,此刻至少有一万人出动,以半包围姿态,朝景炎走来。
一排排,整齐有序,看不到头,看不到边际,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景炎走来,而景炎身后,则是空空如也!
一人对一万,面对步步逼近的上万士兵,饶是景炎也有些紧张。
“皇上还真是看得起我。”景炎握剑的手动了动,而他手中的剑还在滴血。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以一对万,另一则是后退。
他身后,没有一个人,一个都没有!
很明显。秦寂言给他留了一条生路,可是……只要了解景炎就明白,身后就算有一条康庄大道,他也不会退。
这个时候,他只会向前!
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景炎与一万大军相隔不过百余米,哪怕景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方也很快就对上了。
黑压压的一片,将火把的光遮住,也将照在景炎身上的光完全挡住。站在一万大军面前的景炎,虽然气势不弱半分,可仍就给人一种,小孩站在野兽嘴前的感觉。
这种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仅仅是靠气势,根本无法拉平,这一战景炎会很辛苦!
1225目标,不是来杀人的
以一敌万,就算那一万人全是摆设,站在那里任景炎砍,景炎也得砍一万刀才能把人砍死。
正常的情况下,人的双手不可能停息的挥舞一万次。更不用提这一万人不可能站在那里当摆设,让景炎随便砍。
而且,京郊大营可不止这一万人,景炎就是把这一万人全砍死了,营中还有两万士兵在。除非景炎是神,不然他绝对没有办法,把京郊大营的人杀光
当然,景炎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些人杀光。他今晚来京郊大营,不是来杀人的,他是来带倪月走的。
面对步步紧逼的大军,景炎越发的平静了!
他没有退路,也不能退,不管前路如何,他只需要往前就好。
“呼……”景炎重重的吐了口气,握剑的手青筋暴出,双脚稳稳的踩在地上,要不是左脚一直在滴血,没有能人看出,他的左脚有什么不同。
大军逼近,领军的人没有喊话,也没有给景炎喘息的时间,离景炎只有五米时,领军的人举剑喊道:“杀无赦!”
这三个字,也代表了秦寂言的态度。
在景炎自信的以为,秦寂言不会伤要他的命时,秦寂言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杀无赦”的命令。
“我果然,永远都摸不清皇上的想法。”这是第二次猜算秦寂言的心思,景炎已经在自己失去自信了。
“杀!”大军手持盾牌,将景炎围在中间,手中的长枪借着缝隙,齐刷刷的朝景炎刺去。
“当……”长枪相撞,枪头在景炎所站的位置交叠,而本该站在那里的景炎,却凌空跃起,然后落在枪头上。
“哈!”士兵用力一抽,景炎被这股力道带起,身子在半空转了半圈,然后再次落下,右脚踩在枪头上,再次借力跃起。
“放箭!”见景炎一直凌空不坠,领军的了人命令弓箭手,朝半空中射箭,可就在此时,景炎突然举着火把的士兵,丢了几颗黑色的铁球。
“小心暗器。”刚刚领教过景炎暗器的小兵,大声提醒同僚,举着火把的士兵见状,纷纷后退,可他们退得快,铁球的速度更快,而且铁球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们!
景炎手中的黑色铁球,并排掷向举火抱的士兵,而是掷向他们手中的火把。铁球擦着火把飞过,或与火把相撞,只见一阵火花闪光,下一秒就听见“轰隆”的巨响声连接响起。
“不好,是炸药,是炸药!”自从秦寂言在西北战场上,使用了炸药后,军中的将领对炸药都不陌生,只是军中对炸药管制十分严格,一般人根本拿不到。
“轰……”暴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而经景炎改良后的炸药,威力比炸药包强了数倍,爆炸的范围更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铁球,爆炸后能让方圆十米的人皆遭殃。
“轰,轰……”炸药一个接一个,处在爆炸中间的人,全部被炸飞了出去,而稍远一些的人,也被爆炸的余威波及。
“真是美呀!”景炎站在包围圈,看到不远处爆炸的火光,笑得灿烂,笑得嗜血。
“杀,杀了他!”这样的景炎让人害怕,领军的人莫名的一寒,再次下达格杀令,可是来不及了!
不知何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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