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消息,就算消息肯定了,他们也不敢轻易做什么,一定要试探再试探,非要亲自确定才会相信。
可是,封首辅和封似锦都不是吃素的,那些官员的试探全被推了回去。
只是,把试探推回去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时间一长,这事还是会露出马脚,封似锦和封首辅能推一次,不能推二次。
别宫有一个替身在,可封首辅和封似锦,轻易不敢让替身出来与众大臣碰面,生怕被人发现异常。
事情越闹越大,封似锦也快压不住了,倒不是他处理不了,而是他所处的位置,让他无法替秦寂言做决定。
他现在不知道,是要死不承认秦寂言离京了,还是借这次机会,告诉众大臣,他们皇上去江南微服私访了。
是的,如果要承认秦寂言离京,那么理由一定是微服私访,探查江南的情况。
总之,绝不能让皇上背上为美人不要江山的罪名,也不能让顾千城背负红颜祸水的名声。
是否要暴露已离京的消息,只有秦寂言能决定。别说封似锦不能做这个主,就算能做这个主,他也不会做。
因为,他还想知道顾千城现在的消息。
他不可能直接去信寻问秦寂言,是否找到了顾千城,他只能以公务为由,旁敲侧击了。
所以,封似锦没有第一时间解决秦寂言是否离京一事,而是把事情压下来,然后写信给秦寂言,让秦寂言做决定。
信很快就送到秦寂言手里,看到封似锦在信中所写的事,秦寂言无声冷笑。
封似锦的小心思,秦寂言一清二楚,不屑的将信纸丢在桌上,冷道:“朕要去寺庙,陪太上皇……一个月。”
最后三个字,是想了片刻才加上去的。
加上“一个月”,就足够封似锦知道,顾千城无事。要是顾千城有事,他不可能在一个月内赶回京城。
送信的人是封家暗部,回京把消息返给封似锦的人同,自然也是封家暗部,听到暗部带来的这句话,压在封似锦心口的巨石终于消了。
“安好便好!”只四个字,可封似锦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费尽心思,想知道的也只是她是否安好?而要得这个消息,还要看那个男人高不高兴,想来真是……可悲。
好在封似锦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伤感过后,第二天又打起精神来办差。
秦寂言把消息露给了他,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京城给他守好才是。
秦寂言有了明确指令,封似锦行事也就没有顾忌。那些大臣不是想见皇上吗?那就让他们一路随皇上三跪九叩去寺庙吧。
当然,身为皇帝是不需要三跪九叩的,一路三跪九叩走到寺庙的人,只有随行的官员。
封似锦将这几天蹦达的厉害的官员一一记上,让人悄悄送到别宫。
当天下午,圣旨就从别宫传出来。皇上要去寺庙陪太上皇,特意点了数十位官员随行,为显诚心,为显对太上皇的敬重,皇上决定一路走上寺庙,而随行的官员则要三跪九叩去寺庙。
皇上去寺庙陪太上皇,那是尽孝。三跪九叩那是虔诚,谁敢说半个不?
再加上的被点明的官员,以为皇上不满他们这段时间的试探,一个个心虚得不行,更是不敢多说半个字,第二天便早早的去别宫外候命。
辰时差一刻,皇上乘坐龙撵出来,而他一出现,,皇上不在京城的消息,不攻自破。
众大臣时隔半个多月,再次见到皇上,深感皇上身上的威胁更重,全程几乎没有人敢抬头,与皇上直视,更不敢试探。
试探,试探毛呀。他们不过是小小的试探一下,就要一路三跪九叩,也不知跪到寺庙,他们的腿还能不能用……
1263教子,傻白蠢
1263
皇上亲自现身,徒步走到寺庙陪太上皇礼佛,于是皇上不在京城的流言,不攻自破。
虽然,仍有人不相信,坚定的认为皇上不在京城,可他们没有证据,说了也没有人信。不仅没有人相信,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添麻烦。
要知道,不管是封首辅还是封似锦都不是吃素的,想要趁皇上不在京城做小动作?那无疑是寻死。
至于大动作?
兵权在凤家与平西郡王手里,凤家与平西郡王是皇上心腹,除非皇上死在外面,不然他们就是做再大的动作也无用。
没有兵权,他们就是夺了政权也坐不稳皇位。而且荣王世子与周王的教训就在眼前,京城还有谁有这个野心,又有这个能力,想夺皇位的?
于是,京城又安稳下来,就算有什么小怀疑也只放在心底,绝不会放在明面上。封似锦对此十分满意,为了感谢秦寂言提供的消息,封似锦让人给秦寂言送了信,好让他安心。
秦寂言接到信时,他们已经抵达了江南。焦次辅此时已奉旨回京了,接待他们的焦向笛。秘密接待,并没有惊动其他人,而且秦寂言一行人住的地方也不是官宅,而是一处无主的私宅。
江南被水淹后,十室九空,留下大量的土地、房屋,却没有人居住。焦次辅将这些田地与宅子收掇好后,便开始登记。
能寻到主人的则还给主人,不能寻到主人的则登记在官府,日后看着是赏人还是发卖都行。
秦寂言来了,焦向笛就简单的说了一下江南的事。秦寂言在折子里,看到焦次辅写过江南重建的进度,可纸上所写与亲眼看到还是有差别的。
亲眼看到昔日繁华的江南,被水淹成死城,秦寂言痛心;现在亲眼看到江南一点点重建起来,秦寂言心里总算好受一些。
江南,不是毁在天灾,而是毁在他与景炎的斗法。江南要是不在他手,重新恢复到昔日的繁华,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更不用提,江南每年为大秦提供的粮草和税收,可以抵国库的一半,江南这一片地毁了,大秦离败也不远了。
“焦大人做得很好。”秦寂言一路走来,十分满意。
江南灾后重建的工作做得十分好,江南的百姓虽还未从灾难中走出来,可脸上却有了笑容,江南也有了色彩。
“皇上谬赞。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功劳,要不是皇上您信任我父亲,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我父亲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建江南。”焦向笛听到秦寂言夸赞他父亲,并不向以前那般骄傲,而是双手作揖,面上略有几分激动,可更多的是平淡。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举动,和京城那些久混官场的官员,相差不了多少。
这样的焦向笛可以说是失去了自我,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在官场走远。
秦寂言虽然觉得遗憾,可却不后悔,不轻不重的夸了一句:“你也很好。”
今时不同往日,他不是秦王,焦向笛也不能永远是秦王殿下伴读。焦向笛还想要站在他身边,就得成为一个合格的臣子。
他知道焦家野心不大,胆子也小。之前怕权势太大惹得帝王猜忌,想要急流勇退,便不曾好好教导家主的继承人,可他不是疑心重的帝王,封家他都敢用,更不用提焦家。
当然,他也尊重焦家的选择,如果还是要退他会让焦家全身而退。如果焦家想要继续保住现有的权势与荣华,他也会给焦家一个机会。
现在看来,焦次辅选择了后者,这样很好。
有焦家在,他能牵制封家。朝堂最忌讳一家独大,想来封家也很乐意焦家重回权利重心。
可是,秦寂言高估了焦次辅的能力,也高估了焦向笛的智商。秦寂言刚夸完焦向笛,就见焦向笛红着眼,满腹委屈的道:“皇上,我能不当官吗?”
当这个官太累了,他不是封似锦,他打从出生起,身边的人就告诉他,他只需要享受富贵就行了,不需要他为家族做什么。
他学的只是书本上的文章,还有风花雪月,他从来不懂如何为官。
“你不想当官?”秦寂言着实愣住了,而能让他愣住的人真不多。
焦向笛用力点头,“以前想,现在不想。我一直以为当官,只需要为老百姓做事就行,可我父亲告诉我,不行!”
当官不是为老百姓做事,而是为了家族的荣盛。为老百姓做事,那是为了政绩。只有政绩好看,才能升官,才能庇护家族,才能保家族荣盛,这样的官他真得不想多。
“确实不行,如果你只想着为百姓谋福,你永远只能当一方父母官。”秦寂言从不在意他手底下的人有私心,有私心才是正常,这世界就算有愿意为他人付出的好官,可也不多。
大秦的官员上万,他不可能全挑愿为百姓付出的人,别说这样的人不多,就算多也不能保证那些人有才能。
他要的是有才能,有本事,有野心的官员。他不在意手下的人有野心,也不在意手下的人一心为家族、为升官发财。他只要武官能保家卫国,文官能造福一方就好。就算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家族昌盛,为了升官发财也没有关心,只要他们在奋斗的过程中,办了事实就好。
再说,权利不够大,官位不够高,你就是想要为百姓做事也做不到。你就是再有能力,也只能造福一小方人,这有什么意义?
可是,焦向笛不懂,或者说他接受的教育里没有这些,所以他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如果只为自己,只为家族而当官,置百姓于何地?”为了升官,他要讨好上峰,说自己不愿意说的话,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秦寂言摇了摇头,“你觉得,你父亲是为百官谋福的好官吗?江南的百姓感激你父亲吗?”这也就是焦向笛,要换作任何一个人,秦寂言都不会理会他。
他是皇上,不是焦向笛的爹!
“我父亲在江南一心为民,他为江南的百姓做了很好。”这是焦向笛看在眼里的,他可以自信的说,他父亲是一个好官。
他听从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