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与大觉宗发生冲突。但大觉宗对他们却是多有避让,所以在大觉宗惨遭奸臣迫害的今日,倒引起了许多修真门派的同情。看在大家同为修真者的份上,各大门派也多施以援手,以致大觉宗虽然衰微,却能顺利的保有一口元气隐藏起来。至于藏身之处,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就连出师报国的铁火也未得知。
第一十九回 倾囊相授
觉术入门相对容易,从凡人到达初觉只需经历四个步骤:晓、眠、醒、觉。
晓,即为自知,作为一个凡人要对于自身的状态有自知之名,既不能妄自菲薄,更不能妄自尊大。
在雨河镇的头一个月,吕白便常常按照来时路径往返于山中,初时五天一个来回,后来缩短到三天,但这已经到达了吕白的极限。这些都是铁火的教导,借助于极限的锻炼,来感悟到自己意志的无限与体能的有限。吕白天资不凡,又将读书时专心致志的习惯延续到了修觉,再加上铁火一个中觉的指点,很快便突破了晓的境界,感受到身体无限的潜能。
……
眠,即为静止,虽然有了“晓”的亲身体验和思想境界,但依然还是凡人之躯,身体习惯了以往的凡态,所以若要使身体觉醒,就必须要彻底的休眠,将过去的生理节律归于静态。
在雨河镇的第二月,吕白和铁火便租了一院民宅,好让吕白潜心入静。这眠的步骤看似平静,实则凶险无比。由于眠的太久,身体很容易无法重新被激活,神识更是可能游离出体外,此时凡人的气场还很弱,神识也不强,稍有差池便是魂飞魄散。而身体的停机又必须彻底,否则残留下来的节律依然会重新启动。
铁觉是在无数次挣扎于生死边缘的奇遇中磨练出了钢筋铁骨以及不催的意志,本身就已经是一个顶尖的武者,神识与身体都到达了人类的极限,才自然悟出了觉境。这开觉四步却是后来全族修觉之后,在无数前人的探索中总结而来,所以凡人修觉则必须有高人在旁指点,否则凶险异常。
即便是九州军队中的士兵也都是由武入觉,循序渐进的去修炼。铁火这般的“揠苗助长”实是对吕白寄予了太高的希望,但也并非欠缺稳妥的考虑。
一则,吕白在山中的生活也对身体进行了一定的锻炼。
二则,吕白对“道”有着极高的参悟,神识非比常人。
三则,铁火对觉术的理解也非常的透彻,他有信心帮助吕白直接完成开觉四步。
果然,短短几日,吕白便做到了眠,一眠就是三日方才醒转。然后,两日便可入眠,一日便可醒转。最后,直到可以一个时辰入眠,受神识控制随时就可醒来的水准。这种“眠”的本领对于以后的修觉是必须的,无论是修炼还是疗伤都不免需要这种入静的功夫,熟练使用更可以很好的闭气,使别人不易察觉到自己,或者掩藏自身的实力。
吕白只用了短短半月便能很好的入眠和醒转,实在超出了铁火的预期,便趁热打铁的引导他进入“醒”的阶段。
……
醒,这个“醒”可不是普通的醒,而是在眠的状态中,能够随意让身体某部独醒。一开始可以是一条经脉,随着身体所有经脉都可在眠的境界被唤醒或再次入眠,便可进而控制四肢乃至脏器进行独醒,最后直到将这种独醒缩小到一点,方可感受到那渺小的细胞,并做到独使一个细胞觉醒。此时,醒的境界便达到了。
吕白有《灭典》相助,对自身的细微构造十分了解,在这个阶段只摸索了数日,便可以把神识集中于一点,体悟到了身体最基本的生命单位——细胞,然后就开始向入觉努力了。
……
觉,看似与醒相似,其实不同,而是指在大量的极限锻炼之中,能够借助入眠和独醒,对于身体有更多的认识,从而提高对身体的控制。如此循环,直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可以被神识控制,甚至开觉,这便是开觉四步了,完成后也就步入了觉术的基础境界——初觉。
吕白便开始在铁火的指导下,学会了几套武术技法,通过这些技法来榨干自己的体能,使身体得到充分的锻炼,再入眠对身体进行逐层的内视与独醒。然后,恢复体力再进行之前的锻炼,甚至负重,接着再进行“眠”与“醒”。
这个过程一直重复了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七个生理节律,吕白终于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开觉,也进入了初觉的境界,成为了觉者,之后复又修炼了一个月才与铁火离了那雨河镇。
这整个修觉过程,只是一开始铁火向吕白透彻地讲解了四个步骤,便从入住民居后没有了问答,仅凭铁火观察吕白的修习过程从旁指点,甚至在吕白顺利地掌握了“眠”技,便开始去铁匠铺打工了。之后,吕白一句未问,便进入了觉者的世界!
“大哥,什么是丹觉兼修?”二人从追逐嬉闹中恢复,吕白便一本正经地向铁火请教。
铁火见吕白很是认真,又想起从雨河镇修觉起,吕白便按照他的要求一直不得开口,想必这个问题困惑了他很久,当下毫无怠慢地讲解道:“丹觉兼修就是在修炼觉术的同时兼而修炼丹术,我兼修的就是金丹派系。”
“这么说修丹的同时也能修觉了?”
“这正是修觉入门和修丹入门的区别,如果以修觉为根基,到了中觉,神识与细胞之间产生了强大的呼应,便可以修丹了。只是修丹入门者,由于对内外真气的感应非常之强,竟很难摆脱,如若强行摆脱则很容易使体内真气脱轨,又或是与天地间其他真气相冲而不知,造成走火入魔的危险。但若是不摆脱神识对真气的感应和引导,神识就不足以在入静时去与细胞相感应,甚至一入眠便走火入魔,真气逆流而暴毙。”
听到这里吕白点了点头,原来修真之路艰险重重,每一分神通都是长期修行的厚积薄发,也是渡劫化灾后的机缘恩赏。
铁火接着又说:“虽然进入中觉,自身的神识与肉身形成了自然的链接,但能分散出的神识还是有限,所以修丹速度与专一修丹者不可同日而语,不过随着境界的提高,速度也会加快,慢慢会达到兼修而两不误的境界,这些也都是大觉宗近两千年的最新发展。”
“这也正是大哥让我先修炼觉术的原因吧?”吕白这才明白铁火的一番良苦用心。
“愚兄也不能确定这可否为最佳选择,但也是能想到的最好方案了。”铁火实是害怕糟蹋了吕白的资质,特别是吕白仅仅三个多月便修至初觉,如非亲眼所见铁火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哪里!大哥对小弟倾尽心血,吕白感恩不尽。”这确实是吕白的心里话,他才不在乎修丹还是修觉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修真之道,铁火的一番情意实是令他感动。
“你我既已结拜为兄弟,又何必这样的客套起来。”
“这又怎么会是客套,长兄如父,能遇到大哥实属三生有幸!”
铁火本不会表达什么感情,只好窘笑道:“被你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对了,照这般速度,马上就要到得那兖州城了,兄弟可否记得出山时的约法三章?”
被铁火这么一说,吕白又想起雨河镇的那些胡闹,不由额头冒汗,马上一表决心道:“自然记得,这次小弟一定全部都听哥哥的!”
“那就好,我之前提到的兖州城朋友,其实就是我的师弟——铁金,我一到雨河镇便寄信过去给我这师弟,可是至今未见回信,这倒让我非常地担心,所以必须走上一遭。”说到这里铁火一脸愁容。
铁火接着又道:“我们又在雨河镇整整呆了四个月,如果是我的行踪走漏,四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会有人来寻,我们便可再返豫莽山,可是一直未见有什么风吹草动,说明问题肯定是出在那头。”
吕白一边听一边看着这老实的都有几分木讷的铁火,他却又有如此缜密的思考和打算,正是一个老道的修真者,不免对这适者生存的险恶世道生出许多感慨。
“听大哥这位师弟的名字带一个金字,想必也是丹觉兼修吧?”听到之前铁火提到了这个名字,吕白不免好奇的问。
听到吕白一问,铁火马上应道:“正是,除了我与铁金,还有铁水大师兄、铁木三师弟、铁土五师弟,我排行老二,铁金老四,我们五人便是大觉宗五子,皆为丹觉兼修。”
说到这里铁火再次念起师兄弟之情,对铁金更加地担心起来,随即脸色凝重地说道:“贤弟,下面你必须按照为兄的安排,也许并没有什么大事,但也难保前途凶险,你可明白?”
“是!小弟明白!大哥只管吩咐就是!”
…………
第二十○回 三尖五刃
“这位小哥有何吩咐?”天工坊的小丙正伏在柜台上打瞌睡,突然看到柜前站着一个书童打扮的客人,忙起身相迎。
书童轻蔑地看了看这个伙计,然后生冷地问道:“你家老板呢?”
这天工坊在兖州城开了多年,坊中的大锻造师手艺高超,使得天工坊早已远近闻名,更成为了兖州城排名第一的锻造屋。这书童问起天工坊的老板,那自然就是在问兖州城最厉害的锻造师了。
小丙一楞,心想哪里蹦出个这般无礼的书童,四处张望了下,便发现在书童身后不远处的街道旁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却无法遮住那金光闪闪的马车,车上还镶嵌着许多上好的灵胚,想是刚充满灵气,即便是大白天也能看到灵胚闪现的光华。
马车前更是系着四匹灵驹,这四匹灵驹虽然毛色不一却甚是安静,即便时而晃动下尾鬃,也是四匹灵驹同时摆尾整齐划一,一看便知是经过良好训练的通灵驹。车前还靠着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头戴草帽,手持马鞭,看打扮是一个车夫,却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