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白玉京之上,凌跃云海云巅所在,常人难以企及的天外之天当中,两人并立,冷眼坐观。
“韩阙撑持不了多久了,至多再过一个时辰,白玉京必破!”喃喃一声,董仲舒转望向了一旁的轩辕翎,言道:“如此,还不见那天刑归来,陛下,这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听此,轩辕翎亦是皱起了眉,注视着下方苦苦撑持的韩阙,冷声道:“天刑剑座之上的阵法早已发动,按照道理而言,天刑应当即刻归来才是,至今却仍不见踪影,的确怪异。”
“嗯……!”
听此话语,董仲舒眼神变幻了一阵,随即言道:“吾听闻那天刑已然认主,是否是因此缘故,天刑摆脱了剑座阵法之影响。”
“不可能!”轩辕翎摇了摇头,沉声言道:“祖皇崩逝之后,朕承接皇位,将圣剑铸造之法交予了当时的法家巨子,助他汇聚天刑律法之气,铸造出了天刑剑身与天刑剑座,此两者本为一体,又经律法之力孕育万年,彼此之间,早已结下了不可斩断之牵连,只要剑座之上的阵法发动,天刑纵是认主,也必会感应归来。”
听轩辕翎道出天刑来由,董仲舒眼神又是一阵变幻,随即问道:“那现今这是……?”
轩辕翎摇了摇头,言道:“朕也不知,且先观望下去,若天刑归来,一切按计划进行,若是天刑不见,那便待这白玉京被破之后再做打算。”
“嗯!”听此,董仲舒眉头一扬,注视着轩辕翎,笑道:“看来陛下已是成竹在胸了。”
“哼!”轩辕翎冷声一笑,负手言道:“圣剑出自吾轩辕家,朕为轩辕之皇,自有制衡手段,那天刑剑座不过其中之一,成自是好,不成也不算阻碍,只是可惜了这法家,朕本想召入天庭,未来带朕行那天宪地法之格的呢。”
董仲舒淡淡一笑,轻声道:“陛下若得天地大位,区区一个法家,还不是挥手即来,何须在意。”
“嗯!”听这似有所指的话语,轩辕翎双眉一挑,望了一眼董仲舒,随即说道:“彼此彼此,日后山长成儒道天下,十方独尊,入无上境界,论其权柄,只怕这天帝位格,也有所不如吧?”
“哈!”听此,董仲舒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哼!”
轩辕翎也没有多言,冷哼一声,便要将目光转回白玉京之中的战场,只是方才回望,轩辕翎便感受到了一道凌厉气息,直向此境逼来。
“嗯!”
这般变故,使得轩辕翎双眉一扬,望向了那摇摇欲坠的白玉京,轻笑言道:“终是来了!”
“轰!”
这话语落下瞬间,骤闻一声轰鸣,白玉京中,空间破碎,显露出一片混乱无序的混沌界限。
“这是……”
陡然之变,使得战场之中的双方都是一怔,五尊大圣眉头紧皱,面露不安之色,法家众人却是一片惊喜交加,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甚连韩阙这尊大圣都是如此。
法家一方如此激动,不是没有缘由,那气流翻滚的无尽混沌之中,骤现一道正法雷霆,天道锋芒,刹那,便将那无尽混沌破碎。
破碎混沌,那一道剑光雷霆之势仍旧不减,刹那便穿越了白玉京战场,直入正法殿点钟。
就是在这剑光落入正法殿的刹那,白玉京中,已然稀薄到了极点,全靠着韩阙一人之力支撑的律例法纹,刹那华光大方,璀璨天地。
“天刑归位!”
第七百四十四章:扭转
天刑回归,正法再聚,在那一道剑光落入正法殿的瞬间,白玉京中,骤现一股雄浑如海的律法之力降临,道道金色圣光绽放,千万律法符文凝现,镇压于虚空之中,犹若天纲地宪,至高无上,无可撼动。
骤现的律法之力,让这摇摇欲坠的白玉京,顿时变得稳如泰山,甚连正法殿前,已是灯枯油尽的韩阙,都因此恢复了几分元气,那枯瘦的身躯之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被一道道金色律法圣纹洗去,恢复先前凛然威严之相。
“这是……!”
“法家的天道圣剑,该死,不是说此剑已认他人为主了么,为何法家还能将之召唤归来?”
“这有什么奇怪,此剑乃是法家耗费千万年心血,聚天下律法之力铸造而成的天道圣剑,是法家的根基命脉所在,法家如何可能不在此剑身上留有后手?”
“天道圣剑,天道圣剑,该死啊!”
天刑归来,正法重聚,这般变故,让那五尊大圣心中皆尽一惊,双眉紧锁,面色沉凝。
身为大圣之境的强者,又与法家有血海深仇,滔天大恨,五人对法家的了解极深,对这天刑的来历,自也是清清楚楚。
天道圣剑,法家耗费千万年时光,数任巨子呕心沥血,汇聚天下律法之力,方才铸就而成的天道圣剑!
只是,这天刑,自从铸造起,就一直被蕴养在正法殿中,不曾现世于人间,因而这天道圣剑威能如何,天下近乎无人知晓,只有诸多空穴来风的谣传。
有人说这圣剑不逊人皇圣兵,有镇压诸天之权柄,有人说这圣剑未成,尚有缺陷,至多能比拟一尊大圣,也有人说此剑已得圆满,可代天立宪,代天行法,有诛杀神魔之能。
传闻万千,谁也无法判定真假,五尊大圣也是同样,但他们心中却不敢对这天刑有半点轻视,因为他们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此刻这白玉京中,再现的律法之力是何等的浩瀚雄浑。
“白玉京的仙城大阵已被打破,方才全靠着韩阙一人消耗体内本源,才堪堪维持住那律例法纹,只要我等再攻片刻,必然能将其打破,但现如今……”
“如此雄厚的律法之力,纵还未达到传说之中那天纲地宪,法律苍生之境,只怕也相差不远了,这天道圣剑之能,实在可怕。”
“此剑竟在此时回归,让这法家绝处逢生,难道天都不帮吾等!”
“道出如此话语,苍南,你莫不是要临阵退缩?”
“临阵脱身,吾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事若不可为,强上也是无用,韩阙有那天道圣剑之助,仅凭吾等五人,还能破这白玉京么?”
“哼,能不能破,打了再说,方才一番大战,吾已试探出了这韩阙根底,他那大圣之境,并非自我突破,而是融合了一枚大道印记,借他人之果晋升的。”
“融合大道印记,若是如此,那韩阙根基必然不稳,甚至可能还未度过三厄之劫,其肉身仍受天人五衰之苦,如此一来,再加之方才大战,接连重创,本源消耗,他已是灯枯油尽,纵是那圣剑在手,又能发挥几分威能?”
“杀,事到如今,若功亏一篑,吾等将再无机会,今日必要破这白玉京,让法家血债血偿!”
“不错,为今日,吾等蛰伏了不知多少岁月,如今终见得一丝大仇得报的希望,怎能因这区区一剑退缩,杀,血洗白玉京。”
“杀!”
……
大圣终究是大圣,气魄,毅力,心志,都非是凡人可比,虽知这天道圣剑威能不凡,但五人更是无畏无惧,毫无退缩,心神一念之间,攻势再起。
“剑恨三千斩红尘!”
一声凄厉长啸,五尊大圣之中,实力最是强悍的血衣女子再做首攻,满头白发化成三千剑丝,悍然斩入了那再被律法圣纹笼罩的白玉京。
血衣女子这般攻势,已不止一次,先前她三次出手,银发剑丝纵横,锋芒凌厉无匹,接连破碎那律例法纹,撼动仙城,击伤韩阙,这白玉京仙城大阵崩毁,将近七cd是她之战功。
如今,她第四次出手,绝强剑招再起,欲要与先前一般强撼这律法圣纹!
只是这一次,她注定失败,白玉京中,金色神光璀璨,律法凝刻虚空,笼罩天地,镇压十方,那三千剑丝纵横而入后,直接就被压得无法动弹,下一瞬,更是听闻声声雷霆轰鸣骤起,三千白发,三千剑丝,在那律法庄严之下,崩毁溃灭,烟消云散。
“啊!”
剑丝破碎,那血衣女子同样遭受波及,口中溅出一缕鲜红,身躯踉跄而退,直出百丈之外。
“夜尊!”
“这……!”
见此一幕,其他四尊大圣皆是大惊失色,这血衣女子,乃是他们五人之中实力最强之人,那三千银发剑丝,蕴含生死剑意,凌厉至极,锋芒无匹,纵是同为大圣的四人,都不敢正面硬接。
但现如今,这锋芒如此凌厉的三千剑丝,竟在这律法圣纹之下刹那崩灭,如此结果,彻底超出了几人想象。
那天刑,真正有如此威能么?
五尊大圣心中惊疑不定,正法殿前的韩阙亦是诧异不已,注视着凝刻在虚空之中的律法圣纹,喃喃说道:“这是天法之力,将近完美的天法之力,不过数月时间,天刑便达到了如此境地,这如何可能!”
话语之间,是惊叹,更是骇人,如今这白玉京中的律法圣纹与之前韩阙显化的律例法纹有什么区别,若是别人,也许弄清楚,但韩阙,身为法家大圣,怎会不知?
律法圣纹,律例法纹,看似相近,实际却是天差地别,方才韩阙凝现的律例法纹,不过只是人法,借助皇权而成,虽也有束律苍生之力,但若是对上超凡入圣,通天彻地的强者,威能就变得极其有限了。
正是因此,方才大战之时,韩阙守势,才会被那五尊大圣连连攻破,尤其是那血衣女子的银发剑丝,蕴生死之力的绝世锋芒,根本不是区区人法能抵挡的。
而此刻,天刑归来之后,白玉京中重现的律法圣纹,乃是天法,天道之法,天道之宪!
天道,至高无上,至公无私,律成天罡,法成地宪,放眼诸天万界,阴阳两世,仙佛鬼神也好,人妖魔邪也罢,在这天法之前,皆尽平等。
这是天道的权柄,至高无上的律法之力,彻底凌驾于三千大道之上的存在!
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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