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言观色和人际交往的修炼,是贵族的必修课。
对修炼到位的人来说,一个人往来的人大多是什么层次,她的身份与自己的差距,其实很容易从一个人的语言、神态、举止,甚至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笑容的弧度等细节中看出来。
林安和比尤莱大师看似并肩而行,但任何时候,后者都比前者落后小半步,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界限。黑格斯元帅就知道。这位新晋的安。琳大师绝不是省油的灯。
想到对方的年纪,以及有关她是最有希望下一个进阶传奇的传闻,黑格斯元帅甚至有丝后悔:
或许,之前的做法。还是太过生硬了些。
“见过元帅!”
“有劳两位大师特意前来。”
天青之枪没回来。黑格斯元帅自然失望。
但他表面功夫到位。不但面上看不出,心里也没明显的波动,林安感觉得出他的欢迎之意分外真诚。好像她们就是他最期待的救兵一样。
实际上,从黑格斯元帅的角度,他要的只是后方的一个态度。
或者说,这也算是一个试探,既然天青之枪没来,说明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也间接说明了魔灾战事的严重程度。
当帝国两面开战时,上位者的态度倾向,有时比士兵更容易影响战事胜败。
这种试探已经成为了黑格斯元帅的本能。
统帅并不只是统领军队而已,及时了解上位者的意图,令自己属下的士兵不吃亏,也是统帅的本职之一。
还好冰原战事眼见将要结束,皇帝的态度侧重魔灾是应有之义,黑格斯元帅并不紧张。
既然林安代表皇帝过来,黑格斯元帅就把她们当成能够解决问题的人,没有半点因林安年纪而小看的意思。
其他将官们也是经历过场面的,不管看轻还是看重,表面都不会让人下不来台。
何况不说林安今时今日的地位身份,就说她们在三两个魔法时内从万里之外的帝都来到冰原的能力,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就不会敢小看林安。
都说当兵三年,母猪都能变貂蝉,但林安这次到来,没有遮掩真容,却没有哪位将官敢多往她脸上看。
反而是熟人多看了林安好几眼。
“穆里尼奥大师,好久不见。”林安早就发现了某人的视线。
“好久不见。”
穆里尼奥神色复杂。
这种神色落在其他人眼里,又是一场官司。
众人并不奇怪。
以林安的绝世姿容,走到哪里都会有无数追求者,区别只在于有没有资格在她面前表露而已。
在场的将领中并不是没有被林安容光所慑的人,但他们在心里拿自己和兰斯特大公或者穆里尼奥大师一比,论权势,论实力,论地位,论年纪相配……只要是由自知之明的人,都会自觉地约束自己。
林安并不自觉,但在众人眼中,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对象。
弗里茨子爵和路德维希要是此时才认识林安,他们绝不敢表露追求之意,更不会有后面的发展。
这么说虽然很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男方强于女方,两者在一起并不会引起过多的非议,因为风俗就是如此;
但如果女方强于男方太多,但是外人的眼光,就足以令有一定自尊心的男方退避三舍,连追求之心都不敢兴起。
萨林的脸皮已经足够厚,但他还是不自觉避开了与林安见面的机会;路德维希自从拔出种子之后,与林安交流情报是从没有表露过任何留恋之情;如伯伦、弗里茨等对林安表露过追求之心的男人,更是早已就不联系,成为林安生命中的过客。
究其原因,种种客观因素之中,林安日益提升的地位也是一大主因。
而她习惯了和身在高位的权势者交往所养成的威严,更是不自觉影响着众人对她的态度。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写得手臂都麻了。
不过今天的文很顺,剧情线也终于理清了,真是舒服……怪了,为什么每次四更都这么顺,反而是二更时不时卡一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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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1章 幻境
在林安眼中,穆里尼奥也是过客之一。
她觉察出对方态度有些变化,但并不在意,与另外几位匆匆过来的大师打过招呼之后,便直接提出要看留影石。
这当然不会受到阻碍。
留影石被激发,在上方透射出只有两个呼吸的片段,显现出宛若地狱的一幕。
片段中只看到了十几个魔族尸体。
他们倒在血肉之中,都是两两相对,遍体鳞伤的身躯和身下的血泊显示他们经历过一场激烈战斗,痛楚扭曲的面容表明他们在死亡前受到了残酷折磨,每个魔族血淋淋的利爪中似乎都握着什么肉块。
最令人疑惑和恐怖的是,他们最后苦楚狰狞表情中还透着一丝解脱的喜悦,仿佛在进行一种神秘而恐怖的献祭,令人一看,就有一股凉气不由自主地从后背升起来。
在场的人都上过战场,也见过大把的断肢残臂,如林安这样的法师,甚至为了了解人体结构解剖过不少尸体,几乎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吓到他们。
但这投影片段的恐怖并不在于血腥残暴,而是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氛。
林安最开始也被那种诡异气氛吸引了注意力,重复看第二次第三次时,才将注意力专注到那些献祭魔族的所处场景的细节上。
看了四五遍,比尤莱大师摇了摇头,嘶声说:
“投影太短暂了,需要更多的讯息才能判断出这是什么血祭。”
她和众人看向林安。
后者还在反复重播留影。似乎看出了什么,忽然咦了一声,脸色巨变。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比尤莱大师问道:
“琳法师,您看出什么了吗?”
“我认出了血泊中半个符号,这……好像是绝望血祭!”
“绝望血祭?!”几位**师低呼,“不可能,这不是主动献祭吗?”
这与他们推想的诅咒献祭完全偏离了。
绝望血祭的过程痛苦无比,会让祭品在死亡前遭受最绝望的折磨和痛苦,而且献祭的祭品正是饱经折磨后离体的灵魂。哪怕是最疯狂的邪教徒。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进行自我献祭。
“这不可能吧!”一位陌生的**师道,“这些魔族对魔王再忠诚,也不可能主动进行绝望血祭。”
“他们不是主动献祭的。”林安沉声道,“至于是不是绝望血祭。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想不到也不奇怪。他们根本不知道深蓝法神放了个鱼饵进来。
林安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六七成把握。只差最后的验证。
“不行,这么邪恶的血祭非同小可,如果意外触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谁来承担?”
这次的反对者却轮到了一位高级将领。
“我全权负责。”林安毫不犹豫地说。
林安是代表皇帝来的,皇家秘法团首席长老的身份也足够高,那位将领抿紧唇,很不赞成的样子,但黑格斯元帅此时已经离开,那个将领与其他同僚交换了眼色,欲言又止,很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一直没有出声的兰斯特皱了皱眉。
这个将领是黑格斯元帅的人。
从他一开口,兰斯特就意识到,这是黑格斯元帅的授意,他本就打算将事情推到林安的身上。
然而他立场敏感,不宜发言,担忧地看了林安一眼。
林安觉察了,对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她早就看出了黑格斯元帅的推脱之意,这位元帅政治手腕比统帅军队的能力还出色,她懒得与对方周旋。
事情就这么定了。
要亲自进入地下,人选当然不止是林安。
林安略作考虑,让比尤莱大师留在外面,灵活策应,她则与穆里尼奥大师、之前发言的康纳利大师、罗伯特剑圣以及另一位陌生的克洛剑圣一同进入地底。
既然林安说自己全权负责,这一行自然以林安为首,这倒是没人与她争抢。
众人的效率还可以,但商议人选等一来二往,不可避免拖延了些时间。
林安等不及,早已吩咐蒂蒂和威廉利用阴影穿梭离开,先去探路。
冰谷地下路线复杂,但先前屏蔽王庭的超凡力量消逝后,剩下的路线问题当然难不倒嗅觉灵敏的威廉。
等林安一行进入地下时,蒂蒂他们也正好探出了一条魔族常用的安全路线,蒂蒂用心灵传音告知了林安。
冰原魔族对王庭的保护果然到周全,沿途有不少岔道绝路和机关,如果没有林安指路,一行人会在路上浪费不少时间。
因为林安每每在岔路口选择正确的道路,一行人并未遇上什么危险和机关陷阱。
其他人虽然疑惑,但林安不说,他们也不便问,只是一路气氛有些古怪。
曲曲折折行走了将近七八十里,进入到与地面相距至少二三十里的地底,林安等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作为冰原魔族的王庭所在,这个地下空间的火种比以前任何一个聚居地的火种都大,像颗小太阳般悬挂在顶部,将这个半径至少二三十里的地下空间照亮。
这个空间巨大雄浑,有种不经修饰的古朴美感。
四面洞壁上雕塑着庞大的神像,看不清面目的魔神俯视下方,一个人的高度只及魔神雕像的脚趾高。
这种人工筑造的奇迹令人震撼,林安等人从地面附近的一个洞口出现时,没有一个人顾得上去看。
比留影更真实的地狱出现他们眼前。
“好重的怨气!”
“如果这些怨气都只是血祭仪式的残留,那血祭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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