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件事是高度机密,不要反应太大造成恐慌——我当然也希望这对方狂妄谎言,如果回去后证实只是我担心过度话,丢些面子也不算什么。”
因为有过同生共死情谊,彼此之间关系自然亲近很多,克鲁姆法师倒毫不怀疑林安此言中真诚度,传音低声道:
“我完全赞成你做法,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你品德之高尚,此前已经完全得到证实,一定不会因此蒙污,招来他人异视。”
他安慰过林安,语气一转,“而且,我也理解你担忧从何而起,之前一直被间不容缓战斗占据心神,现回想起来,我也觉得,这个冰谷中所出现亡灵法师,数目略多了一点。”
魔族血统强大,天赋突出,加上冰原恶劣环境一代又一代优胜劣汰,可以说是全民皆兵,论及种族个体平均素质,人族拍马都及不上魔族,否则也不会让魔族残余绝对劣势下,还苟延残喘这么久。
但,这绝不意味着魔族法师数量多于人族。
首先人口基数那里,就算是全民皆兵,1:1比例也让魔族无论如何无法数量上和人族对拼;
其次冰原环境,天然决定体魄强大者容易生存下去,因此魔族武者和法师比例悬殊,也一直是公认,甚至可以说,由于生存环境压迫,除了少数魔族特殊血统,普通魔族中诞生法师概率比人族还要低一些。
由此可见,魔族法师种群中有多么金贵。
据估计,魔族整个种群法师数量不会超过一千,大致是梅林三分之二到三分之一,甚至可能还要少一点。
这点数量,投放到整个冰原战场上,简直就是微不足道,梅林不需要以倾国法师力量相抗,多年来也并未法师力量上落于下风。
而一千法师之中,亡灵法师其中能占多少呢?
正常比例时候,能有十分之一都算不错了。
那么,冰谷一役之中,哪怕出现两个魔族法师都只是实力差炮灰,也意味着魔族亡灵法师数量损失了五十分之一,并且是永久损失,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要知道,就算再差,对方也算不打折扣正式法师,而且,所谓差,也是相对,至少凭借对方种种算计,如果不是有林安和西德尼两个怪物,再来两三队人,也要被这个冰谷亡灵法师吃下。
而此前提下,从林安口中得知了魔族能大量培养亡灵法师消息,哪怕再不可思议,任何人也都无法对这个消息视而不见。
——而克鲁姆等人不知道是,林安还暗杀了一个废材山中暗中埋伏亡灵法师,若他们知道,对事情严重性估计,恐怕会为加重。
“哪怕那个亡灵法师得意下夸大其词,掺了大半水,剩下一小半化为真实,也足以将这片冰原变成魔鬼地狱了。”
克鲁姆喃喃说道,想到冰谷中被尸群围攻遭遇,身体一颤,不寒而栗!
第三百七十章 计划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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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后,东边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淡淡晨曦
因为是午夜过后连夜出发,而冰原上夜长格外漫长,因此林安等人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天色才逐渐透亮
冰原夜里寒风,天亮一段时间内,变得风向不定,时强时弱
行走冰原经验丰富向导士兵退下来,非常利落地原地挖出一个深深雪洞,让十几头雪狼围住洞口挡风,然后招呼其他人进入雪洞,裹了裹身上皮袍,一闭眼就睡了过去好看小说首发
接下来至少还有一天急行,冰原上环境可不比冈特南边,体力不足是行走冰原大忌,而这种持续不到一刻钟休憩,正是一行人少有休整机会
林安等人一番銮战,连续三天两夜没有闭眼,比那些士兵疲惫,因此克鲁姆丹尼斯等几位法师,见状也顾不上和其他人挤挨一起有**份,一躺进去,闭上双眼同时,就立即睡了过去
雪洞中呼噜呼噜鼾声此起彼伏,众人疲惫得没有一个人翻身
洞口,还有三人未曾入睡
高大雪狼趴伏身体,将洞口附近围拢得一丝风都不入约翰姆看看林安和西德尼两人,低声说:
“两位法师阁下不休息一下吗?我负责看守就行了”
林安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疲惫已经暴露无遗,约翰姆见她一路上是时不时喝某种药剂,他偶尔闻到一丝逸散出来味道,感觉像是某种用于提神药剂
“没关系,三两天彻夜不眠地专注实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林安平静地微笑,“实际上导致我现这种状态,是魔力反噬”
约翰姆再次从这张脸上看到那种熟悉平静神情,对方话语令他想起自己娇苦修,心想这位女法师所拥有超出常人想象实力背后,果然也付出了不输任何人努力和汗水
由于没有了冰谷时候杀伐和算计,两人气氛还算平和,然而冰谷一行对林安来说,已经差不多是时过境迁,而约翰姆还没有完全从一些事情中拔出来
他看了看一旁西德尼,后者正盘坐一头雪狼内侧,闭眼冥想,完全没有意两人对话
犹豫了一下,约翰姆终于出口问道:“阁下,您冰谷中断后之前,对下所说后一句话,是……”
他嗫喏了一下,欲言又止
林安微微一笑,不意外约翰姆会问出这个问题,“字面上意思”
——她冰谷和约翰姆等人分开时候,对约翰姆暗中传音那句话是:“我会让您看到我诚意和实力!”
而这句话目,有林安早询问和约翰姆婉拒,因此目是已经心照不宣
约翰姆陷入了沉默
林安冰谷一行作为,完全可以用力挽狂澜来形容,可以说如果不是有她和西德尼两位法师存,一行人早已丧生冰谷,根本不可能逃生,甚至还成功完成了大人托付给他使命
对威廉姆斯军团长和他身后莫吉家族来说,他们设计林安等人先,林安救人和扭转局势后,且不说成功拖住亡灵大军对整个局势扭转作用,单是林安救出队伍中绝大部分人,使莫吉家族事后所需面对强者报复降到低,就已经让莫吉家族欠下了天大人情——好看小说首发
何况,队伍中还有一个费斯,无论莫吉家族内部对费斯观感态度如何,林安救下费斯,就足以令莫吉家族实打实欠下一条人命
约翰姆效忠莫吉家族,费斯也算是他效忠何必保护对象之一,而家臣价值,永远不能和主君价值相提并论——这是贯穿主君陪臣贵族制度一条永恒真理,也是约翰姆一直恪守忠诚信条内容
而从约翰姆角度说,林安放过了他,救了他——如果没有林安,约翰姆已经是冰谷中一具死去枯骨或行尸,遑论后面完成任务和对莫吉家族效忠了
因此,约翰姆欠了林安一条命,按照大陆上风俗来说,林安以此为理由要求得到他效忠话,主君同意情况下,约翰姆也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而威廉姆斯军团长即使再看重他,也无法拒绝林安要求
林安不是一个人,她背后是神秘强大隐世传承,她所展现实力莫测,潜力难以估量,很难想象她未来会走到怎样高处——像这种潜力强大未来强者,正是所有家族都需要极力交好而避免交恶,假如约翰姆能够跟随林安身边,莫吉家族偿还部分人情之余,也算是对这位未来强者一种投资拉拢,百利而无一害
想明白这点之后,约翰姆就清楚,摆他面前路已经没有第二条,于情于理,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林安要求
以往所坚持忠诚信条,一直告诉他真正忠诚者,应有不事二主坚定,然而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入这种无路可退境地——
约翰姆投入莫吉家族十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会转投他人,多年以来信念被颠覆,一时无所适从,看了看旁边神色平静嘴角带笑,似乎能看出他心中拉锯林安,他艰涩道:
“抱歉,我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他忽地立起,跳出雪狼包围圈子,一瘸一拐地跑到远处,不知做了什么,忽地奋力倒下,将自己整个埋雪地里,也把林安吓了一跳,以为他想不开要自残
细看一下,发现约翰姆没有大碍,林安才松口气坐下来,一转身就见到睁开眼西德尼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逼得他太紧了”
作为上一个被逼迫者,他大概心有戚戚
“我还想收个正酬好追随者,没事逼他干嘛?”
林安知道西德尼没有听到他们之前对话,无奈道,“是他自己逼自己,没想到他对自己信条要求那么严苛,都有些固执愚忠了”
修炼到约翰姆那个层次强者,随着身份增高和实力提升,很少有人会那么严格地恪守以往信条来束缚自己,约翰姆这种情况,这个层次强者中是很少见
“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看中他”西德尼说道
林安微微一笑,并不反驳:
能看出一个人品格性情,就是生死之间,林安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慢慢培养追随者忠诚,只能对像约翰姆这样有潜力又有坚定信念人下手,至少也这样人做追随者,不会有一天会从背后捅来一刀
况且,林安身上秘密太多,如果不是像西德尼这样有绝对把柄和背景令他忌惮,或者如约翰姆这样用天大恩惠使他自我约束无法背叛自己,其他人就算具备西德尼和约翰姆资质潜力和品性,林安也不会随意动心,收为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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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时间掌握极其精确克鲁姆等几位法师先准时醒来,其后是其余向导和士兵经过一刻钟短憩,众人精神气力明显恢复了不少,很收拾掩盖了雪洞,再次上路
宝贵时间没有浪费进食上,大家身上都带着干粮或食丸之类东西,直接赶路途中狼背上进食
一行人雪原上踽踽而行,身后留下串串走过痕迹,不久就被风雪掩盖
队伍中间,西德尼轻提缰绳,靠近林安,低声传音:“怎么样?”
林安闭了一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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