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也想起,的确还有这一位被遗忘在脑后,怪不得对方的怨念都能让她产生感应了,说起来,自从涉猎预言系之后,她的直觉越来越敏锐了——
当然,又可以说这只是正常的开发。对一个精神力和灵魂层次都达到**师上限的法师来说,拥有相对敏锐的凶吉预感,本就是应有的,只是之前她一直没有开发出来。
“算了吧,既然他并不知道地图的路线,我们又有颅骨法师,没必要带他一起到海上。”
如果贾斯廷法师背后还有摩根大师,他们还有顾忌一下,现在既然知道内情,如果贾斯廷法师够聪明的话。在发现联系不到自己老师的情况下。绝不敢回来找他们麻烦。
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他还是蛮识时务的。
两人说话间,林安精神中似乎响起了一声高亢的鸣呖。
【“灭——”】
这声鸣呖十分熟悉,比之前少了一份暴戾,却更为高亢桀骜。充满对命运的抗拒,又带着被迫屈服的不甘!
林安抬头,萨林抬起头,法杖出现在他手中。
他大概听不到这一声鸣呖,但也并非一无所觉,林安若有所思,直觉这大概与灵魂有关。
林安站起来,对萨林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向门口走去。这时雕花的红木大门却在她面前打开,安德烈刘海有些散乱滴水,仿佛刚从浴室内出来:
“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叫!”
“没错,我也听到了。放心吧,应该没事!”
林安一边说着,朝斜对侧的套房房门看去,露出笑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西德尼应该成功把他封印的那头‘苍穹之子’给炼化了。”
刚才的那一声,大概是灵魂波动——非常强烈,几乎能干涉现实的灵魂波动。
“虽然炼化收服了,不过想要驱使,估计还比较困难。”林安摇摇头。
驱使亡灵,也和法师的魔力有关。
“苍穹之子”的层次,难以界定是六级顶峰,还是甚至跨入了传奇。
但可以肯定的是,西德尼即使依靠亡灵之书这个半神器强行封印和炼化了苍穹之子的凶魄,却不意味着可以随便放它出来战斗了,否则亡灵法师一旦收服强大亡灵,就能毫无代价地随意驱使,那么在城堡那晚,林安和蒂蒂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西德尼现在只不过相当于拥有了一个杀手锏,还不能用得超过时限,否则,那就变成他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除此之外,想必还有一些其他代价,不过有亡灵之书在,西德尼平时为维持苍穹之子契约的魔力,应该不会需要损耗太大,但即使如此,这依旧会拖慢西德尼的进阶,以及占据他部分用于战斗的魔力。
因此,真正计算起来,如果不算苍穹之子的话,西德尼的战斗力不但没有增长,反而因为魔力的占用,而降低了。
这就是驭使亡灵的代价,即使是那位强大的亡灵**师也无可幸免,否则以他的实力,哪怕能分心施放出一个法术,林安和蒂蒂要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世上从没有免费的奶酪可吃。”
林安嘀咕一句,见西德尼一时没出来,来到阳台边,看向下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没有任何异常,看来他们听不到刚才的动静。
她在精神中询问了蒂蒂,他在吉普赛斯城外的一座死火山口中修炼,刚才那一声,作为以灵魂之力为食的蒂亚戈魔棘,即使身在远处,他也感应得到。
而林安想不到的是,在与吉普赛斯城相隔十多里的一个小镇教堂的祈祷室中,跪在十字圣像下进行晚祷的白袍圣子忽然一震。
念完祷言后,他在胸前虔诚地划下十字,站起来。
“……神说,那亵渎的,罪恶的,污秽的,我必追讨他的罪。”
他低声道。
(未完待续)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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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纯瞎编,大家别计较这个。
关于费托,不知道大家看没看懂,它目前的局势是很危险的,不过大部分人都在掩耳盗铃,或者说危机感迟钝。
嗯,这两天码得比较慢,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么么,晚安~~(^_^)~
第七百七十章 坑
在晨曦之子对着十字圣像发出誓言时,林安正站在柱廊尽头临街的巨大窗台边。
窗台以淡黄色大理石为基础,仿圣安格斯一世时期的宫廷建筑风格,强调曲线的窗台微微突出,两边雪花石的立柱表面雕刻着小天使、精灵等在林中徜徉的图案,天花板上的彩色壁画中,圣母眉眼间慈爱的微笑清晰可见,纯金粉末、细碎彩石调和镶嵌在层层云彩之中,极尽奢华之能事,充满了宗教式的美感和神圣意味。
神圣教廷的苛刻戒律和古板信条,虽然常常被信封“金钱无所不能”的费托商人们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认,神圣帝国建立在颂唱供奉宗教神明基础上的绘画、雕塑、建筑、音乐、文学和戏剧等艺术,的确是缪斯大陆人族历史上无可否认的瑰宝。
而擅长模仿发展和制造流行文化的费托商人,则将这种令最不学无术的流浪汉都为之心旌神驰的艺术,搬运和保留到了他们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站在黑色蔓月季花枝铁围栏后方,林安如同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游客一般,目光漫无目的地徜徉在人流之中,而任何人也无法否认,这位站在奢华优美的窗台边的女法师,也成为了游人们眼中入画的景色之一。
林安他们所下塌的这座水晶兰赌城接近吉普赛斯城城中心,也基本是整个城市内游人最密集的地方,充满生机的声浪略带喧杂,却悠闲而富于活力。
林安斜倚围栏,沉浸在这种氛围中,目光无意从东面的青铜雕塑群扫到西面的白色拱门上,快速拉过的视线仿佛十分巧合地,在她的瞳孔中形成一团巨大的白色火焰。
“错觉?”
心弦弹动了一下,林安下意识捂住眼。
这种视线过快拉动、而使得色块在视网膜上拼凑一种巧合图形,并恰巧和记忆某个角落的事物重合、构成似曾相识的即视感的经验,对每个人来说都可能有经验。然而对于法师,尤其是一个正在研究预言系领域的法师来说,很可能拥有着不同的意义。
“这就是预言系中所说的……事兆?”
在幻象易容下的双黑女法师自语。
她纯澈无暇的黑色瞳仁在与之相反的白水晶中扫动了一下,重复之前漫无目的下视线运动的轨迹,与刚才相似的视觉残留,没有再一次如此清晰而完美的形成那一团跳跃的、仿佛活动一般的白色火焰。
“果然,无法再重复了。”
事兆,一种并非以直觉、法术和占卜等方式,却同样起着类似警兆作用的一种突发地、不受感兆者控制的预示。
它们的表现方式通常的一种或多种感觉集合,比如花圃在一阵风过后白芍药在瞬间拼成又散开的骷髅图案。在无风情况下明明距离桌沿还有半寸却无端摔碎在地上的杯子。拿在手中喝了一半的红酒再次入口后突然夹带了丝丝血腥和尸体腐臭味。又譬如林安这次这种无意中扫视在视网膜上形成鲜明图案的即视感。
它们形成的契机通常只有一瞬间,事后寻找往往了无痕迹,甚至容易被当成错觉。
但所有曾经在历史上留下过一笔的预言系大师,他们或多或少。都自称曾经在某个重大事件之前,得到过这种类似命运预示的事兆。
当然,对于没经历过的人来说,这通常被当成大师们宣扬自己与众不同、以此将他们与普罗大众区别开来的荒谬说法——简称忽悠;
而对林安来说,监守者们留给她的资料中,类似记载,也往往被归入奇闻和未验证假设的范畴中,以事实为依据的法师们在没有亲身经历或见证之前,对这类夸张说法。往往抱以较大的怀疑和不信任。
法师们或许会相信命运女神大概真有一架纺织命运的纺车,但却难以相信渺小的蜉蝣在未经灵魂升华之前,能不付出任何代价,清晰拉扯到那一缕命运的丝线——那是神祗们所在层次才能拥有的力量。
由此,难怪历史上大部分预言大师都难逃被冠以“骗子”“神棍”的命运。各国皇室一边锲而不舍孜孜以求地延揽,一边又常常在或长或短的蜜月期后翻脸,将曾经奉如神明的预言者打下神坛。
“虽然我已经早已确认自己在预言系方面天赋还算不错,不过……这种情况,是要我在衡量自身天赋的天平上加重自信的砝码么?”
勾了勾唇,在易容下,双黑女法师露出一个连女神都为之失色的笑容。
预知未来,据说这是人类最无法抗拒的诱惑之一,不过,林安完全没有成为预言系大师的想法。
偶尔做一做占卜很有意思,但或许受前世神话故事中诸多预言悲剧的影响,来自被“科学”这个大怪兽阴影笼罩的时代的灵魂,根深蒂固地认为过早预知自己乃至周围人的命运,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本描述一个喜欢将自己的灵魂当面包片切的大魔王的黑暗童话告诉我们,很多时候,不做死就不会死。
将因研究预言系领域逐渐走火入魔而越飞越远的思绪拉回来,从事兆中那团白色的火焰,联系到最近的经历,林安抚摸了一下唇瓣,忍不住再次道:
“……果然,世上从没有免费的奶酪可吃。”
同样一句话,对象意义却完全不同。
【“蒂蒂!”】她在精神中呼唤自己的契约者。
【“安?”】那一畔立即回应。
【“快回来,我想我们有架要打了!顺便叫上威廉。”】
【“好!”】
兴奋的战意,从彼方清晰地传递过来,林安笑了笑。
她并不急于去聚集其他同伴,依旧倚着栏杆,俯视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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