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在他们现在已经成功捕获了一只圣子的前提下,这个结果,当然是很不错的,鉴于捕捉圣子的难度和其中所必需的运气成分,谁也不希望自己捕捉到的是一个如红衣主教那样的残次品。
话说,自从前后两次遭遇教廷派来的“能量罐头”攻击后,林安计划这件事很久了——无论是出于“礼尚往来”的小心眼,还是法师惯性发作的研究癖……
废墟中再次微微动静。
林安没有担忧,发生在城中心的大战,附近只要是能跑的,都跑远了,跑不掉的,也不可能在刚才那种层次的战斗中活下来。
虽然在林安看来不算激战,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偶然溢出的一道余波,已经足以让他们重创身亡,何况白衣圣子的神圣力量还像喷水池般肆无忌惮地喷洒!
果然,先是雅典娜一蹦一跳地跑出来,变小的威廉小跑着朝小伙伴跑去,随后是安德烈和雪莉尔,西德尼被萨林用法杖指着,漂浮在空中。
“西德尼的状况有些不太好。”安德烈皱起眉。
“应该是反噬,死不了。”不用亲手检查,只凭感知,林安已经能确定。
西德尼似乎能感觉到她走到身边的气息,眼睛睁开一道罅隙,“……它……”
“当然是自我毁灭了,你不可能猜不到结果。”林安冷冷道。
“……”西德尼重新闭上了眼。
其实今天无论有没有白衣圣子的原因,西德尼都是注定炼化不了那头苍穹之子的,原因不在其他,唯独因为对方已经成为了自然女神的信徒。
苍穹之子凶魄吸收圣火,可以解释为它为求自毁,因此保护了全城的人只是无意而为,但从空中坠落前俯视下方的那一眼,以及那声鸣呖所传达的感情,则毫无疑问说明了它的目的。
按照常理来说,凶魄,其实是强大魔兽的生命和灵魂离开躯体后,残留在体内的野性和暴戾天性所衍生出来的,不存在理性,也不是魔兽本身的灵魂,正常状况下,根本不可能有衍生信仰的可能。
但林安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凶魄诞生的地方极其特殊——那是自然女神的神国!
即使女神早已陨落,神国碎片中的生命也在无数万年前消亡,神国终究是神国,在女神陨落之后,在强大魔兽体内诞生的凶魄,依旧承袭了命运,成为女神最后的信徒……
或许没有林安他们的闯入和西德尼的封印,那个凶魄会永远沉睡,甚至在不知不觉间自此死去,但毫无疑问的是,哪怕它是在女神陨落后才诞生的信徒,西德尼也绝对不可能将它收服炼化——就算是早已陨落的神祗,依旧不可能是常人所能轻易挑战的,就如同蚂蚁不可能挑衅大象。
林安是完全没有料到凶魄存在的神性,而西德尼则是发现之后,依旧不肯放弃地一意孤行。
不过,林安也没有来得及跟西德尼算账,吉普赛斯城中部分大胆的修炼者,在发觉战场中心没有再传出能量波动时,已经开始偷偷摸摸向这边寻找过来。
蒂蒂警示了林安,林安急忙招呼同伴们撤离。
敢于找回来的人无疑还是极少数,城中或许还有没撤离的人,但附近几个街区都已经清空了。
用法术避开了人,一伙人在相距四五条街道的一幢旅店模样的建筑中,找到了暂时的落脚点:林安还要处理西德尼的伤情。
正在这时,毫无征兆地,没有任何人感应到对方的出现,林安无意间一转头,身着棕发翠眸,身着华丽长袍的莱姆斯,正站在角柜一个花瓶旁,对她微微而笑。
(未完待续)
ps:
十点还有一更,这章先发草稿,吃完饭回来再抓虫子。
第七百七十三章 承诺
“警察总是最后出场。”
看到衣着华丽优雅的传奇时,林安心中不期然想起来自那个世界的一句调侃。
随后她收束了漫无边际飘飞的思绪,因为在她看向角柜方向的同时,安德烈和萨林等也发觉了这个不速之客,纷纷作出警戒动作。
一柄黑色长剑更是毫不犹豫划开空气,向来人刺去,却在距离一尺之处,忽然毫无征兆地凝滞,长剑再无法寸进。
“蒂蒂!”
林安低喝一声,乌眸却看向莱姆斯。
后者轻笑一声,蒂蒂才感觉到那种空气仿佛突然变成了浓稠糨糊、几乎令他动弹不得的禁锢从他身上消失,他立即回到林安身后,沉默地看着不速之客,收敛起身上的所有敌意。
认出在神之琴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莱姆斯,萨林和安德烈兄妹虽然并不知道一个传奇领域已经笼罩在他们身边,却能从同伴的反应中敏锐觉察到什么,并没有插口林安与来人间的对话。
“您来迟了,亲爱的莱姆斯。”不确定莱姆斯是否愿意在其他人面前表露身份,林安将称呼稍改。
“相信我,这个结果我比您更遗憾,”莱姆斯会意地改变了称呼,嘟哝般道,“如果早知道是这些长翅膀的家伙的话。”
他的目光飘向被丢在角落施以各种禁锢的白衣圣子。
“这是我的战利品。”林安稍稍移动,挡到莱姆斯视线前方,“鉴于我的同伴还需要救治,您可否与我移步?”
莱姆斯收回视线,耸肩,摊手表示悉听尊便。
林安以目光示意安德烈等放心,让他们先解决西德尼的伤势。
打开隔壁的房间,两人都愣了一下。
入眼是被一张宽大四柱双人床占据中间大半空间的婚房,到处是紫红色的玫瑰和飘舞的薄纱,窗台、柜角和小圆桌上的香氛熏烛还有两三盏亮着。助长*的芳草馨香弥漫整个房间。
林安汗颜,他们找落脚处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是一家婚礼酒店,只是就近选择。
正要拉上门,换个房间,莱姆斯轻笑一声,“就在这里吧。”
随着他的话声,空气中迅速凝结出六角形的雪花,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冰柱,厚厚的半透明冰层覆盖在房间原本的一切摆设家具外面。
婚房特意营造出的暧昧氛围一扫而空。更令人感到奇妙的是。冰层散发出的并不是寒冷。而是常温甚至带着微热的感觉。
靠窗的位置上,水汽凝结出两把高背冰椅,两人对面坐下。
“您一直在附近?”林安先问道。
“这个问题不太有意义,”莱姆斯含笑反问。“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当然——不。
但他为什么恰好在附近,却是有意义的。
然而从莱姆斯的态度看,他显然不打算给个明确说法:
如果他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来,那么没必要向林安解释;如果是跟随在他们身后而来,则更不可能对他们说明。
于是林安发现自己果然问了个蠢问题。
不知是否有意而为,他们所在窗口的方向正好对着东门,夜风送来那个方向喧杂的声音,夜幕在白色火焰焚烧殆尽后。显得更为黑暗了。
“刚才那头鸟儿,是你那个小伙伴放出来的?”莱姆斯问。林安猜测他或许已经到城外看过那里的情况了,因此才姗姗来迟。
至于一眼分辨出西德尼的身份,那倒是完全在林安预料中。
“我想,您应该看得出。它不可能受到任何人的驯服驱使。”林安眨眨眼,同样给了个不置可否的回应。
其实她并没有真计较前面的交锋,但如果这种表现,能让莱姆斯认为她依恃他的纵容有些放肆,无意间暴露出小脾气,那又何乐不为。
莱姆斯果然轻笑起来。
正是这种看似温和但难分好恶的态度,令林安感到昏昧不清,敌我难分,由此倍觉压力——因为同样的假面,也时常出现在林安自己身上,她习惯用这种方法,让人捉摸不清,无法猜出她的真正目的或弱点所在。
“这座城以旅游闻名,不过这次之后,大概要萧条一会儿了。”
“我对此深感遗憾,但您知道的,战斗的开端和结束,并不取决于我。”林安说的是实话——虽然我有引诱成分在内,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莱姆斯轻笑,翠绿的眼眸如湖中涟漪,荡起层层笑意,仿佛能听到林安心中的话语。
林安淡定地回望他。
某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好了,至少在名义上和游戏规则内,林安还没有对莱姆斯解释的义务——这里并不是佩雷帝国。
虽然从实质而言,费托与佩雷属国无异。
“我原以为,以你在天堂岛的做法,对这一次的补偿,应该会更重。”
那次天堂岛的塌陷以及因此面临灭顶之灾的人们,从因果上计算,林安所需负的责任不大,但林安依旧愿意欠莱姆斯人情,请他出手救援那些人,其后更没有公布自己救人之举,从中获利。
至少以他的经验,在百位数以上的人命面前,至少足以验证那些没有活超过百岁的年轻孩子们暂时还不够冷硬的心脏,除非林安当时是为了在他心中留个好印象,而故意为之。
但这个可能微乎其微,莱姆斯并不认为自己会看错人。
然而林安这次在吉普赛斯城的作为,又令他有些迷惑起来。
“和天堂岛那次不同,那次还可以挽回,这次已经发生,并且无可更改,因为这本就是我的计划,”林安微微讶异,便平静道,“我从不会对自己的决定后悔,这和怜悯仁爱、同情弱小之类的感情无关,只与我的意愿有关——我只顺从我的心。”
当我怜悯时,可博爱天下;至我冷酷时。亦可心坚如石。
优雅如贵族的男子脸上笑意淡化了几分。
他直视那双黑色的瞳仁,里面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句平静而充满冰冷意味的宣称,并非出自她的口。
“你已有一颗强者之心。”外貌年轻的传奇强者轻轻抚掌,似是赞赏。
林安歪了歪头,她直觉这句话中意味深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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