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焰在指尖翻飞,一会变鸡一会变鸭一会变兔子,十分灵动。
清风有些羡慕,他只觉得体内灵力凝实了一些,“师叔当年在擂台上可是将水化成龙形的?”你咋全是能下肚的货呢?
明月不以为然道:“我又没见过龙,见过了就会变龙了嘛!”
三生比明月还激动,他可是亲眼看着南宫前辈将一颗黄豆大小的丹药,化成了整整五大缸药水,一艘沙舟一缸。
他就喝了那么一碗,体内沉寂的火灵力竟然活跃起来,连卡住许久的修为瓶颈都松动了!若是此时能静下心来认真修行,他毫不怀疑,自己立马就能开始突破元婴!即便现在还在战时,他也相信日后突破不难。
在天权,元婴和金丹之间可谓天壤之别。元婴就可以开山收徒,元婴就可以稳稳地成为小丹山掌事。三生不在意是否能收徒,可他对小丹山掌事却是梦寐以求。成了掌事,就有更多的办法找到能救师父性命的灵药。可像他这样的边缘弟子,除了晋升元婴,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个美差。就连他的师父,也因为“身体孱弱”,被前掌门无妄上仙剥夺了一切职务。
“前辈回来啦!”“乌宝师姐回来啦!”
周围弟子的欢呼声将三生惊醒,他望向空中远远驶来的那辆豪华车架,心中升起虔诚的感激。车里,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贵人。
进仙府前,师父曾经对他说:“三生,师父无法给你更好的。好在你机缘不错,赶上此次天权洞府开启。此行想来应当可保你晋升金丹了。”他的师父曾经担心因为自己的拖累,而使得他本来就不易的金丹之路断绝。
至于元婴,那也就是做梦的时候,他们师徒俩才偶尔敢幻想一下。可如今,元婴就在他眼前。
嬴乌宝一出车厢,就看见五艘沙舟上全站满了人,好像所有人都跑到了船板上,来迎接他们。她脸一黑,开口道:“你们是太闲了吗?要不让沙舟开慢点,好让后面的鬼妖追得轻松些?”
众人拼命招手的胳膊齐齐僵在半空,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额,我这就回去恢复灵力。”“我也去!我也去!”“师兄等等我!”
五艘沙舟上的人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嬴乌宝这才满意地回头问道:“鲛鲛在哪一艘上?”
南宫无方无奈地看着她:“宝贝,你一定要这样说话么?看把他们吓的。”他边说边抱起乌宝,直直飞下座驾,朝其中一艘沙舟飞去。
嬴乌宝搂着他的脖子,“我也有和蔼的时候啊!可难道你愿意之后帮他们不停善后么?”
南宫无方语塞,难道自己偷偷塞给柏老头的典籍里混进了什么教官养成之类的课程?
鲛鲛自从看到师公折返,他就放心地晕死在三上的背上。恍惚间,他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到那只终于滚蛋,不和他抢师父的死兔子,带着它嘴里“灰常厉害灰常强大”的救兵出现了。
他站在高处鄙视着那只死兔子,“哈哈,你跑得这么慢,还好意思叫奔雷兔?师公都来啦!你带的救兵来晚啦!”
嬴乌宝看着昏迷着还笑得直咧嘴的鲛鲛,疑惑地问:“不是说他昏迷么?我看着怎么像是睡着了?这是梦到什么好事了?”
“是梦见吃兔肉了吧?”南宫想了想说道,听说自家宝贝这个小徒儿最近挺喜欢吃兔肉的。
嬴乌宝把小晖皇也放到鲛鲛身边,让两人一起睡。美梦中的鲛鲛非常自觉地翻了个身,抱着辉皇。小晖皇也非常配合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三生,你照看他俩一下。”
一脑门黑线的三生点头应允。说好的重伤呢?他真心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仙兽睡着觉就能疗伤啊!
他盘腿坐在两人床前,定了定神,开始为元婴做准备。
被鲛鲛惦记的“死兔子”此时正被一位妙龄少女抱在手中,一人一兔朝着传道石窟的方向飞驰。少女脚下空无一物,她竟是和南宫父子一样,凭空飞行。
她神情疑惑,似乎有什么不解的难题。终于,她捏起兔子的耳朵,将它举到自己眼前,严肃地问:“图图,你确定真是这个方向?”
奔雷兔图图睁着真诚的红眼睛,“对呀对呀!本兔记性可好了!就在前面不远啦!”
三刻钟后,少女站在传道石窟的土地上揪着图图的耳朵,“人呢?人呢?你不是说就在这里的吗?人呢!”
图图可怜巴巴地看着少女,“本兔也不知道呀!那俩老吃兔兔的坏小子明明说,他们要在这里准备好长时间的呀!”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哎呀!本兔肯定是被他们骗了!本兔好可怜!”
少女忿忿地扯着它的耳朵,“你就送个信呀!人家为神马要骗你?你说,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墨大叔说了多少次啦!让你不要因为变成仙兽就骄傲自满!你全忘到耳朵后面啦!”
图图努力伸出前爪想要捂着耳朵,奈何半天也没够得着,只能大声叫道:“没有呀!这次真的没有呀!这里厉害的灵兽都有好多好多!本兔真的不敢呀!”
少女手一顿,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她放下图图,蹲在它面前,手指戳着图图的脑门,“那你说,人家为神马骗你?害得我们现在找不到人了!”
图图好委屈,这个它是真不知道!只能无辜地看着和它对视的少女。
少女看了它半天,叹了口气,“唉,看你目不斜视,应该是没骗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人类的想法果然难以捉摸。”
图图耷拉着耳朵,辩解道:“那两个坏小子可不是人类呢!只有四分之一是人!其他明明和我们一样一样的!他们就是太坏了!”
“四分之一?”少女得了图图带来的回信,就马不停蹄地朝这里赶来,还未来得及问清楚。
“对呀对呀!一个是只小鸟,一个是半鲛半人。都不是人!明明就是仙兽,还非要死皮赖脸地拜仙女姐姐为师父!”图图意不平地抱怨着。
168 一丘之貉?
少女来了兴趣,“他们都是乌宝的徒弟呀?”
“不是不是,还有一个是仙女姐姐的儿子。”
少女脸一黑,一巴掌把图图拍飞出去,吼道:“你这死兔子!乱说什么呐!乌宝才多大?难不成她十岁就生崽了啊!哪来的儿子!”
一脸懵圈的图图直直飞了出去,撞在一尊石塔上,才顺着塔壁缓缓滑了下来。它大声叫道:“真的呀!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本兔!本兔从不说谎的!”
“哪来的大胆狂徒!敢在传道石窟大声喧哗!”从图图背后的石塔中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的怒吼,听声音,这人的年岁并不大。
图图顾不得装死,立马原地跳起,一溜烟地躲到少女身后,一人一兔盯着石塔猛瞧。“图图,你在这里的时候没见过这石塔里有人。”
图图紧张地攥着少女的裙角,“见过。那个小孩老凶了!还对仙女姐姐特别凶!”
刚飞出鬼字塔的顽石正好听见最后一句,真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是那女人的兔子!“你是何人?来此有何要事?”
少女恼他对乌宝不善,非常敷衍地抱了一拳,“这里为什么没有人?乌宝去哪了?”
“小丫头,果然和那女人一样,不知礼数!他们去哪了,你们还是自己找吧!不要在此纠缠!”顽石不欲再搭理,转身就要回塔。
少女不屑地哼道:“你这小孩儿,在这里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把我们支走?”
顽石沉着脸,扭头说道:“我好心劝你们离开,你竟然口出恶言。不走也罢,到时候送了命,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人小口气倒不小。你以为就凭这区区献祭杀阵,就能要了我们的命?”少女看似无意地走到一块小石头处,伸出脚尖踢了踢。
顽石瞳孔一缩,“你到底是何人?”竟能看穿这阵法,一脚就踩到最关键的阵眼处!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居然连白虎一族的秘传杀阵都能偷到手!”少女一脚踢飞了那块小石头。
阵眼被毁,顽石却反而没有动怒。他狐疑地问道,“你是白虎?这不可能!就算有仙兽偶然觉醒了白虎血脉,也绝不可能得到白虎一族的传承!你到底是何物?”
少女黑着脸,紧紧抿着嘴,祭起一颗金色的铃铛,凌厉的风系攻击悍然而出。她边打边嘀咕,“你才是物呢!你才是东西呢!会不会说话!”
顽石被猝不及防的攻击打得有些懵,这到底是哪来的女娃?一言不合就动手?到底是谁教的?真真是和那女人一模一样!这些攻击对他完全无用,不过却让他看出来一些端倪。他在狂风中巍然不动,高声道:“小丫头,教你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畏惧风刃的么?”
少女狠狠甩出最后一道风刃,才施施然地收起金铃,“墨大叔当然说过。但是,风刃伤不了你,难不成还伤不了你的衣服?哼!”
图图躲在少女身后,两只前爪捂着三瓣嘴,笑得嗤嗤作响。
顽石低头看着自己一身道袍变成了乞丐装,顿时恼羞成怒,“墨青山就是这样教你的?!跟那女人真是一丘之貉!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入青龙法眼!”
他双手从道袍上拂过,被风刃割出的无数大口子顿时消失不见,整个道袍焕然一新。也不见他再有什么动作,只是右手一翻,手中就出现了一颗泛着青光的宝珠。
少女小心戒备起来,只以为那是什么攻击利器,却见那小孩竟和珠子说起话来。咦?竟然是一颗仙兽内丹?她有心放出神识想要偷听,却被狠狠地弹回,那小孩还附赠不屑眼光一枚!
“这么厉害?图图,我们这回可算踢到铁板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啊?”少女抱怨道。
图图两只前爪捂着耳朵,“本兔也不知道呀!本兔没见过他动手呀!”
“他叫什么你总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