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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爷”陈留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又叫成了自己最习惯的称呼。
南宫无方也不在意，对二王子有礼道：“劳烦二王子您进来下，我有些疑问需要您帮忙解惑。”
二王子也很客气，“劳烦二字不敢当，朱雀少主您有话直说，我定然全力配合您查明真相。”
南宫无方点点头，又对青书城和陈留吩咐道：“青叔，你把今早第一个发现寒山王死讯的那些人一个一个带来，还有明朱，也把他请来吧。陈留，你看好大王子，不要让他有醒来的机会，更不能让他传递消息回去。咦，陈曲来过了？你留点给我。”
“是！”青书城和陈留异口同声地应道。
待二王子跟着南宫无方走进营帐，青书城才疑惑道：“无方怎么知道陈曲来过了？”
陈留尴尬地回答道：“青队长，公事要紧！午膳时你就知道了……”
青书城点点头，不再耽搁，先走向关着明朱小王子的营帐。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自家亲爹来救自己，结果倒不明不白把命搭上了。
进了营帐的两人，也少了许多客套。南宫无方直言道：“二王子，现在只有我们二人。有些话，你可以明说了。”
二王子显然也想赶在小弟明朱到来前，把该说的说完。“我长话短说，阿爸的死因我知道，但大哥他以为我不知道，才敢栽赃陷害给你们。”
“寒山王的死果然是大王子下的手？”南宫无方虽心中早有猜测，可是听二王子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二王子言简意赅道：“我阿爸前些时候刚刚晋升大罗中阶，也就是四级，但是却需要用一种南荒特有的寒蝉来稳固修为。我猜测这应该是阿爸急于求成，才埋下了隐患。”
“寒蝉？”南宫无方俯下身，从寒山王的手中抠出一些灰烬，“你说的是这个？”
二王子点头道：“没错。问题就出在寒蝉死了。朱雀少主您应当能看出来，寒蝉被烧得只剩灰烬，明显是受到了火灵力的侵蚀。我阿爸修行前一定没有发现异样，等到发现寒蝉不起作用时，他已无力回天。”
南宫无方皱眉道：“可是我朱雀一族压根儿就不知道寒蝉的存在，大王子又怎么能嫁祸到我们身上？”
二王子苦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拼死阻拦他的原因。我猜他最终的目的一定是想说，是我勾结了朱雀一族，故意给阿爸送去了许多富含火灵力的食物，才造成寒蝉意外死亡。”
他说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轻蔑的表情，“我大哥可没有勇气真的与朱雀一族开战！他的目标从来都是我和小弟！阿爸修行的功法不宜食用火灵力过多的食物，这在寒山部族里知道的人不算少。而这次阿爸亲自前来，又是在我的力劝之下，才得以成行的……”
“二哥！你不要说了！我就知道阿爸和大哥不会这么好心来救我！大哥他要是想怪罪到你头上，我就跟他拼了！”
门帘被猛地掀开，明朱红着眼睛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二王子的胳膊。
“明朱你……你听到了多少？”
“二哥！你总是这样想瞒着我！我就比你小了几个月！要不是大哥故意在我面前说北银山脉里有两匹难得的野生天马，我根本就不会被北斗人抓住！”明朱愤恨地说道，“这全是他布置的陷阱，对不对！他一定从那时起就在算计我们了！”
“二王子，你如果不是总把明朱当成小孩子，也许很多事情就可以避免了。”南宫无方意味深长地劝道。
二王子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虽然干瘦，可是却和自己一般高的明朱，缓慢地点点头，“好，我从头说起。”
491 兄弟暗斗
“明朱，你记得我们兄弟三人中，最先晋升大罗的人就是你吧？”二王子一开口却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明朱不明所以，可还是乖巧地点头道：“没错。我是第一个。不久后，二哥你就也晋升大罗了。大哥他过了两年，也晋升了。”
“从那时起，大哥想除掉的名单上，就加了你的名字。”二王子语气沉重。
明朱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为了王位？可阿爸不是说了，谁生的孩子多，谁就是王吗？我都还没娶妻呢！”
“你个傻子！你阿爸从来就没想过把王位给你们哥俩！你们大哥的年纪肯定要大你们不少吧？真要卯起劲儿生，你们没开始比，就先输给他一大截了！”南宫无方看不下了。他今日才肯定，这个明朱是真单纯！
明朱听了，却仍旧不相信地看向自家二哥，直到二王子苦笑着点了头，他才一下子萎靡不振起来，“阿爸他，原来这么不喜欢我。”
二王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阿爸他不是不喜欢你，他是不喜欢我们两个，从出生开始，我们就不是他期待的孩子。我们出生的时候，大哥就已成年，阿爸那时只想要两个女儿，一个谨献给圣君大人，一个则用来和朱雀少主联姻。”
“等会儿！寒山王说的想要女儿那句话，是真的？”南宫无方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寒山王竟然从一万多年前就处心积虑，真的想弄出个女儿来嫁给自己！
“是真的。阿爸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二王子无奈道，“可是，我们的阿姆却让他失望了。我的阿姆生下我，发现是个男孩，她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她把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献祭给了她的亲妹妹，也就是即将分娩的明朱的阿姆。”
南宫无方皱着眉头问道：“这么说你们两个的娘，还是一对亲姐妹？”
“她们是一对女奴姐妹，是寒山王的王后亲自挑选出来，为寒山王生育女儿用的。”二王子补充道，“所以我和明朱如果是女孩，她们还有一线生机，可惜。我阿姆的献祭，最终也只不过是让明朱的阿姆挺过了第一次处罚，没能挽救她的生命。可是，我和明朱却有了胜过孪生兄弟的联系。”
二王子终于说到了重点，他按了按明朱的肩膀，“明朱，你也许并不知道。是因为你晋升了，我才能晋升。从小到大，每一次晋升，皆是如此！可是大哥他不知道，他只以为我们兄弟二人的资质都很优良，但好在我们的修为一直在他之下，他才没有将我们放在心上……”
“直到我们双双在他之前晋升大罗。”明朱神色有些迷茫，木然地接口道。他早知道大哥对他不友好，所以也不在意大哥是不是想杀他。他难过的是，直到今日自己才知道，原来阿姆是因为自己是男孩才死的，原来阿姆不是天生身体不好，原来阿姆早知道自己对阿爸的讨好统统都没用！
二王子渐渐严肃起来，“我不知道大哥为什么只是为了除掉我们，竟然会对阿爸下手。接下来的事情，有许多也只是我的推测，并不一定准确，还请朱雀少主替我斟酌一二。”
“大哥在两年后就晋升了大罗，这件事我有所怀疑的。他当时的修为理应不可能那么快。”
也许是不确定，二王子的叙述远不如之前干脆。于是南宫无方索性直接问道：“你怀疑他用了速成的办法？或者他用的根本就和寒山王所使用的，是一样的？”
二王子定定地看着南宫无方，好半天才艰难地点了点头，“那时，我虽然怀疑大哥，可毕竟我自己的晋升在外人看来，也突然得很。所以，我也不好多加调查，只是隐约在大哥附近听到过奇怪的鸣叫声。”
“直到最近，我在阿爸身边听到了同样的声音，才怀疑他们是不是背着我和明朱，共享了什么修行秘法。于是，我收买了一些人，才知道几年前阿爸命人在北银山脉里偷偷捉来了一只寒蝉，不久后，他便晋升大罗四级了，就像当年的大哥一样。”
“我暗地里翻阅了许多族中秘闻典籍，才确定寒蝉的用处和禁忌，还没调查出确切地使用方法，明朱他就被抓了。我只好放下寒蝉，先说服阿爸救出明朱，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照你这么说，你大哥实在没有必要对寒山王下手啊！寒山王可是十分坚定地支持他继承王位，他没有必要冒险。”南宫无方越听越糊涂，不过有件事他还是能肯定的，“你调查寒蝉的事，被你大哥发现了吧？”
二王子一惊，“怎么可能？我就是为了躲开他，这些年才进展缓慢的！”
“不管他还有什么其他理由，至少他一定不希望你们兄弟二人得到这什么晋升秘法。明朱被抓又不是巧合，他刚刚不是说了？就是你们的大哥告诉他北银山脉有天马的！”
南宫无方顿了顿，突然转头对明朱强调道：“我再说一遍！梅开和二度不是野生天马！你这是被你大哥骗了！你找他算账去！别惦记我的马！”
明朱原本自责得要命，一听到这话，顿时撅起了嘴，“就两匹马！我本来还想捉来，和二哥一人一匹呢！小心眼！”
南宫无方指着明朱，冲二王子瞪眼道：“看见没！就是你总把他当小孩子哄，才把他养得这样蛮不讲理！”
二王子拍拍明朱的肩膀，“别闹了，等你看上的天马它们再生了小马驹，我们再来找朱雀少主交换。现在我们弄了小马回去，也没精力好好养啊！”
“那倒是！”明朱想了想，点头道：“二哥，等你当了寒山王，我再给你抢马！”
这破孩子！南宫无方在心里暗骂一句，很快便对二王子正色道：“我不管寒山王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谁害死的。现在，你要是准备好面对你大哥，面对王位，我就让人去通知你们的长老了？”
二王子深深地看了南宫无方一眼，“虽然我还没准备好，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朱雀少主，有劳了。”
492 无方入南荒
寒山部族的长老们是在整整一天后，才派出了三人做代表，匆匆赶到朱雀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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