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找谁?”陈留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画像上的不是他的舅母吗?!”
陈曲板着脸,嫌弃道:“说你傻,你还别不信!不是自家媳妇儿,谁会那么紧张?小姐一早就看出来了!你跟了小姐这么多年,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程小姐她,她知道了?”青书城心中大骇,结结巴巴地问道,“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曲歪着脑袋,想了想,肯定地回答道:“我家小姐一早就知道了!嗯!一早!哎呀,青队长,你别担心。反正小姐命令这个呆子帮忙找人的时候,就知道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世界变得太快,他们已经完全捉摸不透女人们的想法了!
远在仙界某角落隐秘之处的密境里,被贬斥了的小杏姑娘没有资格再跪在那层层金色帷幔前。大夫人的满腔怒火也无处宣泄,帷幔后不时传来杯杯盏盏被砸落地面的声音。
“蝶一!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是想步蝶九的后尘了!为什么违抗我的命令!”
“大夫人,按理您就算嫁进了星君府,还是要叫我一声大长老的。星君大人想来应该不太喜欢您这样不知礼数。”
在蝶九刺杀墨青山未遂,反而身死朱雀族地时,曾经出现在帷幔后的隐蝶长老,依旧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模样。
“放肆!”大夫人满脸嘲讽,“说的好听些,你们是我最亲近的族人。可实际上,一群需要依靠我才能苟延残喘的隐蝶,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要求尊重!”
隐蝶长老蝶一沉默了片刻,情绪看不出任何波动,“我明白了。隐蝶一族已经遵照您的命令,在都城里散布有缘山投靠朱雀一族的消息……”
“不够!完全不够!”大夫人暴躁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命令是让都城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装神弄鬼的有缘,其实从头到尾就是朱雀一族的一条狗!去!让整个北斗仙界的人都相信!有缘就是出身青鸟一族,朱雀新任少主的亲舅舅青无方!”
“大夫人,这样的无稽之言,以隐蝶一族的能力,很难做到你要的程度。”蝶一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答道。
“做不到就别来见我!”大夫人嘶声力竭地吼道。
蝶一微微行礼,“那就请恕我不能时时来向您汇报进展了,大夫人,请您保重身体,为了隐蝶一族的未来。”说完,他便慢慢后退。
“你!”大夫人愤怒地又摔碎了一只杯子,直到蝶一快要隐入山石中,才忿忿地开口道:“回来!”
身形渐渐淡去的蝶一闻言,又慢慢重新凝实了身体,“大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用强行去散布关于有缘身份的假消息,可是,务必在最短时间里让所有人知道有缘山的偏颇,让他们联手去有缘山讨要公道!哼!一向以中立自持的有缘山?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要如何立足!”
“是。”蝶一平静地说道,“我会尽力去做。可是,大夫人,您也知道有缘大师任性妄为,偏袒朱雀一族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就算他没有与小姐定亲,为人处世也是如此,要想激起北斗仙界修行者的怨愤,只怕也不是易事。”
“滚!”大夫人终于再也忍耐不下去,一方砚台砸过去,彻底赶走了蝶一。
她独自坐在帷幔后,面容扭曲。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手握重器的有缘山分明是仙界人人必争的宝藏!可是那些愚昧的修行者,怎么就能眼睁睁看着有缘山被朱雀一族所掌控?甚至连一向独身的有缘,要和那个出身卑微的养女定亲,也无人反对,无人不满!还上赶着给有缘山送去贺礼!
要知道有缘山在还叫药庐山的时候,连德高望重的药老都没有迎娶过任何一人!
娶妻就代表了立场!这分明是有缘山的死穴!有缘他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愤怒难当的大夫人一挥手,一面水镜出现在她面前。片刻后,水镜中浮现出墨河山的身影。
“大夫人?您竟然亲自找我?出了什么大事?”
“你为什么还没对墨青山下手?他为什么还活着?你不想真正继承青龙一族了吗?”大夫人连珠炮似的不停质问。
墨河山的脸色顿时黑了,“墨青山一直龟缩在朱雀的领地内,连您的人手都没能取他性命,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真要说起来,我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开阳,还是在您的人手上被偷走的!您就不打算补偿我的损失吗?”
大夫人阴沉地反问道:“杀不了墨青山,难道你就不会先剪除他的羽翼?”
“我疯了?那些被长老带走的族人只不过是被蒙蔽了,我要是对他们下手,岂不是在自掘坟墓?那些附庸种族还会死心塌地的为我办事?”墨河山怒极反笑。这女人是被胜利冲昏了头吗?竟然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昏招!
大夫人冷哼一声,“不对那些人下手,你何时才能逼出墨青山?等到他修为恢复,振臂一唿,轻而易举地夺了你的权柄之时吗?你别忘了,他才是真正的少主!而你,连青龙一族的根本,四象密境都进不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496 她绝对有毛病
北斗都城朱雀府邸,主宅内肉香四溢,未闭关修行的几人正围坐在一张由有缘大师亲手打造的圆桌前大快朵颐。
“老爷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城里的气氛变得特别紧张,好像老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有缘嘬着一段鸭脖子,眼睛还不停地在桌上地盘盘碗碗中寻索着下一个目标。
“你应该问城里的人谁在背地里说过你好话。”南宫爷爷咪着小酒,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就看这些天给你送贺礼的,有几个不是被拖欠了仙器丹药的?要是有个手艺跟你差不多的,哪怕是比你差一点儿的,你都早被人弄死了!”
程小姐坐在有缘身边,体贴细致地给他递上擦手的毛巾,认真道:“言而有信是做人的基本准则。莫吃了,快回去把欠着的活计赶出来吧。”
有缘接过毛巾,双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樱樱,要不然咱们搬到山下住吧?来回吃饭也方便啊?”
程小姐也微微顿了顿,低下头肩膀渐渐开始颤抖。再抬头时,她已是泫然欲泣,“夫君,奴家做的饭食当真如此难以下咽吗?”
“不不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啊,这人呐,总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像做饭这种事就交给擅长的徒儿。我们呢,就种种花,炼炼器,逛逛花园,打理打理家产,你说好不好?”
有缘连忙摆手,他醉酒后醒来的那一幕,至今想起都令他心有余悸!
一睁眼,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用那纤纤玉手替自己擦着脸,小鹿一般水润的大眼睛写满了惊喜,“夫君,你醒了?你都睡了好些天了,饿么?我亲手给你做了些膳食。”
美好,就仅限这一瞬间了。之后,他在房间里度过了生不如死的一天,直到将自己新任准夫人带来的小竹篮都吃光,才被获准出门。
由于某个不负责任的师父把自己放倒了,可怜的明月这些天都是在山下的朱雀府邸,跟着南宫爷爷,学习仙界的知识和功法。
急需明月抚慰的有缘问清楚后,便毫无负担地带着准夫人上门了。这可刚坐下没吃两口呢,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回去辟谷啊!
程小姐偷眼打量着有缘的神情,见他似乎不像是在嫌弃自己,便收了眼泪,淡定道:“那我们就搬下山来吧。这样大家都可以吃得新鲜点儿,也可减轻侍者们的负担。”
南宫爷爷看了一眼他们俩,“你们小夫妻这是一唱一和给我下套,想赖着不走了?有缘,当初你师父搬来就强占了我家那么大一片后山。你现在是想得寸进尺,开始霸占我家院子了?”
程小姐从没见过南宫爷爷这样说话,一时有些忐忑起来。有缘却是厚脸皮惯了,嬉皮笑脸道:“反正外面不是都说我早就是朱雀的人嘛!住山上和山下也没什么差别了,爱说说去,我可懒得避嫌了。”
“随便你!”南宫爷爷撇了撇嘴。那几乎道出了真相的流言刚开始传出时,他还真紧张了好几天,可后来的走向却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亏得有缘一贯的任性作风,这次那大夫人只怕气得不轻。
他转向忐忑的程小姐,和蔼地询问道:“程小姐,你和大夫人同住星君府,是否知道她的最终目的。”
这也是多年来,他最迷惑不解的问题,按说作为北斗星君唯一的未婚妻,就算她乖乖等着嫁人,什么也不做,在北斗仙界也甚少有得不到的东西了。何必这样劳心劳力地算计呢?
程小姐摇摇头,“大夫人明面上虽说是住在星君府,可实际上,她却一直藏在暗处。我从未在星君府里见到过她。至于目的,应该是我的养父,北斗星君大人。听说当年,养父他还在府里的时候,那女人就提出过想搬进府里。可是好像被拒绝了……”
“被拒绝了?”南宫爷爷一愣,这事儿他竟然从未听说。星君大人先是拖延婚期,再加上拒绝那女人进府,莫不是真如传言所说,星君大人是动了解除婚约的念头?
程小姐点头道:“这是天枢叔叔告诉我的,他说星君大人不在府里,他们三名神剑剑灵不好阻拦大夫人入府,可是整个星君府在大人回来前,依旧是以我为尊。星君大人从未同意过让大夫人成为府里真正的主人。”
南宫爷爷摸了摸下巴,“这样说来,她岂不是随时地位不保?难道真如无方他们所言,现在的大夫人根本不是星君大人当年定下的那个白虎一族的小姑娘?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女人要是连星君大人都能骗过,何必费尽心机地成为他的夫人?”
“也许是真爱。”程小姐苦笑道。她知道,在男人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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