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完了陈指挥使和主帅的故事,张冶觉得好难受,一个为了情而选择忘情,一个为了情而选择苦情,都是苦命的人。
张冶叹息一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没有点评什么,也没有安慰,因为所有的话语,在这段绝恋之中都是微不足道的。
陈指挥使将她的一坛酒饮尽,眼眶有些红:“所以为了他,我愿意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违反军令的事情。”
陈指挥使说的是主帅,眼睛却看着张冶。
张冶怔了片刻,好像明白了什么,犹豫片刻:“我收拾一下。”
张冶起身,将锻造用具收拾了一番,包括营帐内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收拢,随后,张冶重新坐下:“我准备好了。”
陈指挥使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张冶,这才说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先前不知道,但后面知道了。”张冶坦然说道。
“你不跑?”陈指挥使又问道。
“跑得掉吗?”张冶苦笑了一声。
陈指挥使犹豫片刻,仿佛内心有些挣扎,但她咬牙说道:“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瞒你了,金蝉尊者派人传消息给我,用你去换解药。”
“验证属实?”张冶没有一点意外之色,只是这般问道。其实,从陈指挥使无缘无故找他喝酒,又无缘无故说了她和主帅的渊源,张冶就猜得差不多了。
当然,很多话也暴露了出来。譬如,陈指挥使说她愿意为主帅违反军令。
陈指挥使答道:“本来我是不信的,但他送来一粒解药,已经让主帅好了一半,把你交过去,我就能拿到另一半解药。”
“你可以恨我。”末了,陈指挥使补充了一句。
“主帅为你绝情,你为主帅疗伤,站在你的角度,是没有错的。”张冶显得很坦然,“可以上路了。”
“得罪了。”陈指挥使本以为张冶会大喊大叫,仓皇逃命,不曾想张冶显得镇定异常,这让陈指挥使有些下不了手,不过她说过,为了主帅,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违反军令!
陈指挥使拎着张冶的后领,眨眼就从飞云军大营消失。
飞在空中,张冶不是没想过反抗,但这陈指挥使乃玉仙大能,就算张冶穷其手段也无法产生半点作用,所以,还不如省点力气。
另外,自己被送到佛门手中,不一定会死,否则那金蝉尊者就会要求拿自己的头去交换解药。最重要的是,用自己救主帅一命,也不枉相识一场。
所以张冶一路显得很安静,陈指挥使因为内心愧疚,也没有说话。
到了一片脚下没有陆地的天空,一个操蛇罗汉正踩着祥云等候,这里就是接头的地方了。
“陈指挥使,你倒准时。”操蛇罗汉唱了声佛号,笑眯眯的说道。
陈指挥使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埋伏,声音幽冷:“解药呢?”
操蛇罗汉手中翻出一粒金色药丸:“我要的人呢?”
陈指挥使辨认了一番那粒丹药,和先前的丹药的确是一样的,可以治好主帅的元神受创。
“我手中的就是张冶。”陈指挥使说道。
“如何证明?”操蛇罗汉问道。
陈指挥使皱眉,操蛇罗汉这是怕自己随便弄来一人滥竽充数,可要证明张冶是张冶倒有些难办。
这时,张冶眼中倒印大道长河,伸手一抓,霸道道意和疾风道意两个道之意境便被他握在手中,这就是让佛门吃大亏的双重道意,比什么证明都好使。
操蛇罗汉眼中有一抹愤怒:“很好!”
“陈指挥使,那我们交换吧!”操蛇罗汉说完话,率先将丹药以法力包裹,推向陈指挥使。
陈指挥使有些犹豫,张冶这么做,让她内心越来越愧疚、煎熬。
然而张冶却笑了笑,挣脱了陈指挥使,自己向操蛇罗汉飞去,飞到半路之时,张冶拿出一枚玉简:“等主帅恢复,把玉简交给他,必然不会怪罪你。”
张冶抓过浮在附近的丹药,连带玉简射向陈指挥使。
那操蛇罗汉心头一惊,顾不得丹药,伸手一吸,把张冶擒到了手中。
陈指挥使接住了丹药和玉简,她感知了一番玉简,里面只有一句话:“主帅,我是自愿的,最重要的是……我比你帅。”
陈指挥使浑身巨颤,自己把张冶用来交换解药,不曾想,张冶却为自己脱罪。以主帅的性格,就算知道陈指挥使这么做是救他性命,但主帅保不准会杀陈指挥使。有了张冶的这句话,陈指挥使才罪不致死。
陈指挥使眼睛有些红,想要说声谢谢,但她说不出口,自己说谢谢,就是在侮辱张冶。
陈指挥使化为虹光,消失天际。
张冶被操蛇罗汉抓着,看到陈指挥使离去,心头松了口气,其实他并非说爱慕陈指挥使,只是当她和主帅是自己的朋友罢了,为了朋友,牺牲一下自己,成全二人,这是一种境界。
想到这儿,张冶还有些沾沾自喜。
这时,操蛇罗汉说道:“被人卖的滋味如何?”
“苦中带甜。”张冶嘿嘿一笑。
“哼,等本座抓你回去,以业火度化,你就笑不出来了。”操蛇罗汉手中用力,把张冶肩膀捏断了一只。
但张冶眉头都没皱一下,问道:“对了,还为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哼,本座操蛇罗汉!”
张冶看着光头罗汉脖子上盘旋的大蛇,长了鸡冠,估计都快化龙了,张冶好奇道:“蛇蛇,被操得痛吗?”
第310章 脱身之法
操蛇罗汉大怒,又把张冶的另一只胳膊捏碎了,张冶没有呼痛,直勾勾的看着操蛇罗汉,他这个人记仇,问名字就是想着以后
报复回去。
操蛇罗汉是吧,总有一天,小爷让你变成蛇操罗汉。
蛇操罗汉……好吧,现在还是操蛇罗汉,乃玉仙大能,抓着张冶,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处佛城。
佛城内住着不少善男信女,也住着剃度的僧尼,每个人都笑眯眯的,一片祥和。
操蛇罗汉见张冶看得出神,自豪道:“比南天府城如何?”
“差远了。”张冶说道。
操蛇罗汉又想捏碎张冶一只胳膊,但张冶已经没有胳膊可以给他捏碎了,操蛇罗汉便气道:“嘴硬,南天府城,饿殍遍地,争勇斗狠,哪有我佛城安宁!”
张冶说道:“你看那个家徒四壁的男人,他母亲死了,不为亲人的逝世悲痛,反而击鼓奏乐,说母亲修得正果。”
“世人多烦恼,庸人自扰之,放下执着,有何不可?”操蛇罗汉喝问。
张冶没有回答,又看向另一处:“礼佛的那个老婆婆,她儿子做苦力挣得一日三餐,转眼就被老婆婆拿去供奉佛主,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些食物,但那是她的所有,然而佛主却并没有为她做什么,连她身上的疾病都没有祛除。”
这个佛城,不像仙界的城市只有仙人,佛城内除了修佛的大能,也有凡人,估计是被那些佛门大能彰显神迹,直接接引上了天界,又或者是佛门大能的修行需要被凡人供奉、信仰。
总之,佛国有凡人生活,张冶口中提到的,就是那些生活在佛城的凡人。
操蛇罗汉也看到了那个礼佛的老婆婆,狡辩道:“生老病死,是注定,也是在还前世的债,她礼佛,说明她诚心向善,可以减轻这一世的罪孽。”
“荒谬,轮回之说,只能骗骗凡人,在我面前,说这些都不脸红?”张冶讥笑。
操蛇罗汉愠怒,把张冶左腿打断。
然而张冶没有停止,继续说道:“再看那边,有一对去寺庙求子的夫妻,丈夫离开了,为何偏偏妻子被带进了寺庙厢房?嗯?这会儿进去了三个和尚,是去普度众‘生’?真是佛法无边啊!”
这一下操蛇罗汉不知道该如何狡辩,凝空一指,那三个和尚衣衫不整,哭喊着从厢房跑出,磕头求饶。
张冶笑道:“所以你们只是以教义愚弄凡人罢了,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苟且之事还少吗?你们也只不过是修行有成的人,真以自己是无情无欲的神?不知哪来的优越感。”
“住口!”操蛇罗汉恼羞成怒,把张冶的右腿也打断了。
最终,操蛇罗汉降临在佛城中心的一座寺庙,大步走入正殿,一把将张冶丢在地上:“尊者,张冶已带回,此獠桀骜,可要属下度化了他?”
张冶四肢都被操蛇罗汉给废了,趴在地上倒是动弹不得,他抬眼看去,两旁皆是形态各异的罗汉,或操蛇、或骑虎、或耍龙,张冶感叹道:“贵圈真乱。”
“大胆!”操蛇罗汉觉得不杀了张冶,他罗汉果的修为就要跌落了,抬脚就要踩死他。
“住手。”主座的金蝉尊者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声,那操蛇罗汉只好恨恨作罢,回到两旁属于自己的位置,操蛇去了……
金蝉尊者看向张冶,声音依旧不疾不徐,或许张冶落到了他的手中,就不那么着急了:“张冶,你可知罪?”
“不知操蝉……金蝉尊者,为何认为在下有罪?”张冶一路过来很猖狂,因为他猜测金蝉尊者这边暂时不会杀自己,因为要杀早就杀了,现在看到了金蝉尊者的态度,更是笃定了这个想法。
金蝉尊者的嘴角明显抽了抽,呼出一口气,以**力忍下了怒火,继续说道:“害我座下数百天仙、上千地仙折损,这不是大罪?”
“两军交战,各凭手段,不能说你打不赢别人,就把责任怪到我头上了吧?”张冶反驳道。
佛门擅长辩法,这金蝉尊者更是精于此道,他没有被张冶激怒,反而叹息道:“仙界种下恶果,执迷不悟,我佛国才不得不出兵讨伐,你的罪,不在于说折损了我佛国多少人手,而是违背了天道,祸害了整个天界。”
张冶听说过,佛国出兵仙界,是为了逼迫仙界交出宇宙之心。
听到金蝉尊者说这件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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