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们有两三米远的地方,燕怀容略带尴尬的扶着眼镜,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
他背后叉着腿儿站着两个粗壮结实,肌肉发达的墨镜男,如同雕像一样岿然不动。一个瘦小机灵的小子,正和小老鼠一样一趟趟车上车下的奔波着,把那四人背后的一些零七八碎的小包小箱的往车上倒腾。
好不容易将两朵儿红着眼睛的姐妹花,先弄到车上坐着掉泪儿去。
罗刚,沈烈,燕怀荣三人凑到了跟前。燕怀荣有点小感伤的对着沈烈说道:“烈哥,虽然才和你认识几天,但心里感觉你就好像我认识很久的大哥一样,还想和你好好聊呢,可惜这次没时间了。”
沈烈笑嘻嘻的在燕怀荣肩膀上砸了一拳道:“行啦,咱们兄弟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聚一起,就算你和我聊够了,我还有好多闲淡想和你扯呢。别弄的跟送情郎似的小样儿,我老婆还在呐,哈哈~”
燕怀荣听着先是面泛喜色,听到最后两句,笑也不是,瞪也不是,只得臭着一张憋的泛红的小脸,无语的闷在那里,懒得看沈烈。
罗刚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一搂燕怀荣的肩膀:
“怀容,知道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吧。跟这小子凑一起,你要没有一副铁嘴钢牙,就得有一张城墙拐角厚的脸皮。不吃他那套小流氓作风,他也就瘪茄子了,要不你越这样,他越得意的。”
燕怀荣闻言,也不禁乐了出来:“也是呢,仗义每多屠狗辈,汉祖明宗也是流氓发家。是我心目中把烈哥的形象定的太伟大高尚了些。嘿嘿”
“喂喂,有文化也不带这么埋汰人啊。我怎么不高尚啦?我怎么不……,呃,伟大就算了,打小觉得生的伟大的人很快就要死的光荣了。不吉利啊!不过,关于高尚的情操地人这点,我是要捍卫滴”沈烈不服气的嚷嚷道。
“哼,情操高尚不高尚得别人来说,自己说的算么?人家武则天一个女人都知道这点,留下无字碑,只待后人评。你还是个男人呢,嘁”燕怀荣不愧是博学,用历史来损人,又狠又刁。
“……我才算知道了,为啥不怕流氓舞刀,就怕流氓弄墨。这流氓文化高,简直赶上核聚变啊。”沈烈被挤兑的理亏词穷,只好涎着脸干笑道。
“哼,人家那是尊敬你,可不是说不过你。谁叫你为老不尊的呢。”燕怀荣看着沈烈吃瘪了,小得意的不得了。
罗刚看着俩兄弟言来语去的掐个不休,不停的呵呵笑着。从小只有一个妹妹还不幸早夭,一直都对那种有兄弟的人挺羡慕。
对沈烈这个突然闯进他生活里,把他心里当妹子一样疼爱的罗莉给勾搭走的怪胎,他的一腔兄弟情逐渐就倾注到了他的身上。
从前虽然认识燕怀荣,也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但是却并没有像对沈烈那般的骨肉兄弟情分。
然而又是因为这个臭小子的缘故,莫名的就把燕怀荣和他们的距离都拉近了,都成了兄弟。
此时看着两人互相臭贫掐嘴架,罗刚的感觉就像看着俩个弟弟吵闹的似的,只觉得温馨一片。
对比着自己从前的血气方刚,理智冷酷,和现在的贪恋温馨的情谊
罗刚有种壮士暮年的感慨。
“真是老了呢!”
“呵呵,好了好了,你们俩都厉害,一个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一个是核弹级的文化流氓,行了吧,都歇歇嘴吧。马上火车要到点开始检票了啦。”罗刚往两边扒拉了一下还掐的正欢的俩人。
罗刚知道分别时分,罗微和罗莉的眼泪肯定不会少掉,所以特地使用了一下特殊关系,提前进站,可以单独安静的告别送行。而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了正常检票的时间。
罗刚虽然知道沈烈看似浮夸,其实心里轻重拿捏的很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唠叨嘱咐他什么。这也都是当哥姐长辈们的正常通病。
“阿烈啊,现在不像刚进军队的时候,你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眼睛盯着。只要张司令和杜老罩着你,什么事儿就都能兜得住了。知道不?我想你自己也明白你现在军队里的位置,很敏感惹眼,万事不能再像过去一样只凭本性任意而为啊。”
罗刚拍拍沈烈的肩膀,颇有语重心长的感觉。
人就是这么奇怪,若是在过去罗刚和沈烈初识不久的时候,罗刚说这番话只能换回来沈烈的不屑和不耐。
他会觉得不过是一番官样文章,套近乎之言罢了。
然而现在和罗刚成了家人兄弟,听起来却是另外一种感受。
从小既无兄弟姐妹,又是被养父母淡然抚养长大的沈烈,听到罗刚这番话,心里却是热乎乎酸溜溜的。
想像从前一样说两句玩笑话来掩盖自己的心绪,却被心头涌起的酸酸暖暖的浪潮堵住了口。
眨巴了几下眼睛,把微微泛起的一点潮气收回眼底,沈烈咧了咧嘴,无言的边笑边点头。
“还有,罗莉这孩子,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容易起急发躁。但是心底真的是纯洁善良得……像个傻孩子。
你也知道,我拿罗莉没当过小姨子,都是当亲妹子来的。我自己是男人也知道男人的德行,而你这小子在我看来还是个犯桃花的命……不用跟我争辩!听我说完!我只是希望,尽量少让罗莉受伤害。
女人吗,只要你别太绝情,总是心很软的。哎……”
罗刚心里还是有点纠结,罗莉跟着他们在一起已经生活了好几年。若是几天没听到罗莉脆生生的叫他姐夫的声音,他都会觉得家里空荡荡的,少了点啥。
这突然就这么要跟着一个臭小子远远的走了,心里更是撕撕扯扯的不舒坦。虽然和这个臭小子也像弟兄一样,可对于哥哥来说,弟弟和妹妹的分量也是不尽相同的。
看着罗刚露出老怀颇伤的样子,沈烈的脸有点发苦。
怎么搞的和拐了人家的闺女私奔了似的啊。“罗莉那块小爆碳,不被欺负就已经不错了呢”
也不知道怎么的了,沈烈现在越来越对罗莉怕了起来。“他母亲的,难道以前偶尔看到的一句所谓爱情箴言的屁话说的没错?真的是爱的越深就怕的越深?”沈烈肚子表面上频频点头,肚子暗暗郁闷。
“罗哥,你放心,我和父亲说了,过段时间你这里的事儿完了,我也到烈哥和罗莉他们那儿去转转,如果烈哥欺负罗莉,我给你打小报告,你来收拾他。嘿嘿”燕怀荣看着沈烈呲牙咧嘴的挤着苦笑,觉得不过瘾,又给他小小的加了一把柴。
“你们、你们俩……怎么说来着,对,狼狈为奸,一丘之貉,蛇鼠一窝,穿着一条裤子来欺负我啊。”
罗刚的话能让沈烈老实下来,可燕怀荣的话马上就能让沈烈窜起来。
“得得得,又接上火了是不。”罗刚笑着对两人道:“好了,阿烈,我和你上去,把你嫂子带下来,已经要开始检票了,人太多,我们就先回,不等着火车开了。”罗刚边说边拉扯着沈烈往车上走去:“怀容就不用上来了,等我下来一起走。”
“哦,知道了。”燕怀荣自然也不想上去,看那两朵儿泪花花。
上了火车,来到车厢接头的甬道里,沈烈突然拽住了罗刚:“罗哥,等一下。”
然后他伸手在兜里掏摸出来两样东西递给了罗刚:“呐,这个你拿着吧。防身还算不错,你也说了,我现在和过去不太一样了。部队里带着这些东西,也不太好,就搁你这,遇到危险高些的单子,带着它也多一点保险。”
罗刚手里被沈烈塞进来凉冰冰的两样东西,又听得沈烈这样说道,眉头一紧,把身体稍稍拧了一下,挡住了车厢两头的视线角度,然后才低头去细看手里的东西。
一只铁色的手表沉甸甸的,一个精巧的雪茄盒,同样泛着哑暗的铁色光芒。罗刚眉头一挑:“好像是老毛子用的款式啊。”
“嘿嘿,是个变态老毛子送我的。以后再给你细说,手表防水防火,可以发射毒针暗器。烟盒是枪,下层还有手表上用的毒针。”
沈烈飞快又小声的在罗刚耳边解释道。
沈烈说完的同时,罗刚已经把烟盒和手表都收进了兜里:“好了,去找那俩人吧。”再无多言,罗刚抬脚向车厢里面走去。
打开软卧车厢,里面的两姐妹脸上虽然还泪痕浅浅,眼睛也略略红肿,但是眼泪豆豆已经止住了。
两人并排坐着,罗莉钻在罗微的怀里,脑袋靠在她耳朵边,不晓得正在嘀咕着什么。
突然包厢门被拉开,看到罗刚和沈烈出现在面前。罗莉立刻住了声儿,可神态却有些扭捏,脸蛋也涨红起来。
罗刚和沈烈看到罗莉这个样子,都有点奇怪,却又不敢开口问。
罗刚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对着两姐妹说道:“呵呵,已经开始检票了,微微,一会儿人就太多了,咱们现在先走吧。莉莉啊,以后和阿烈在一起,可不许还像小孩子一样冲动任性了啊。”
罗莉红着小脸,低着头小声的应了声:“知道了,姐夫。”
罗刚又把沈烈一把拽过来按在了罗莉旁边坐下,说道:“还有,你们两在一起,要互相照顾,互相体谅,不许没事闹别扭,知道了?”
沈烈腆着脸把罗莉一把搂怀里,笑嘻嘻的捏着嗓子学罗莉的声音回答道:“知道了,姐夫。”
罗微和罗刚都被逗的噗嗤一乐,罗莉想笑又咬着下嘴唇忍住,靠在沈烈腰旁边的小手可没闲着,狠狠的和沈烈腰上的小*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沈烈呲牙咧嘴的继续尖着嗓子道:“啊呀,姐夫,你看她欺负我了啦!”
罗微和罗刚再也绷不住,开始大笑起来。罗莉也没有再继续施暴,伏在沈烈的肩头吭哧吭哧的笑。
看着沈烈和罗莉二人,罗刚眼里含笑,心里却暗暗叹气:“唉~~还都是孩子心性呢。以后一起还要面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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