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甘宁对他有救命之恩,但对文人来说,名声尤重于性命。
收徒可不是小事情,一旦徒弟作恶,连带师尊都可能身败名裂,为了维护名声,不得不下狠手清理门户。
他想了片刻才道:“女子求学,尤为艰难,非大毅力者不能成,荆某需要亲自看看楚小兄弟的邻家小妹,才能答复于你。”
楚河笑道:“这个自然。”
甘宁忽然哼了一声,对荆雄冷冷说道:“你且离开一下,某家有话与这小子所说。”
荆雄倒是识趣,拱手说道:“那荆某就此告辞前辈。”
他跟着对楚河说道:“我先且到清河村,等楚小兄弟回来。”
等荆雄走后,甘宁才说道:“你可知,我先前为何不杀了那黄巾道人?”
楚河想了下:“那道人文心武胆都被前辈所破,留他一命,也是无妨?”
甘宁摇头道:“非也。这黄巾道人,怕是来头不小,而且心智坚毅,日后定然不会止步于此!”
“修复文心武胆虽然艰难,但此子修炼的是三大玄门奇书之一的太平清领书,以他背后的力量,定可以将破碎的文心武胆修复过来。”
楚河好奇问道:“什么是玄门三大奇书?”
甘宁脸色也显得有些凝重,沉声说道:“奇门遁甲、太平清领书和黄庭内景经,合称玄门三大奇书,任何一经都拥有通天彻地的无上神通,传说可直达九品之境。”
“当初张角妖道,得到太平清领书,便使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差点夺得天下,可见这奇书的厉害!”
楚河想了一下:“前辈不杀他,莫非是怕……”
甘宁脸色陡然一沉,冷声打断了楚河的话:“真是不识好歹,某家要不是为了你这小子,会放他离去?”
“太平清领书又如何,再强大的功法,也得练得成才行!”
“不过,黄巾军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要不然也不会合三国之力,几十年都无法彻底铲除他们。大蜀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伙小小的黄巾军在秦州肆虐!”
甘宁冷冷的看了楚河一眼:“杀这道人简单,但某家可不能时常留在这里。若是杀了他,以这小子在黄巾军的身份和地位,那些黄巾军余孽,定然不肯善罢甘休,到时你这小小清河村,如何能与黄巾军抗衡?”
“你别以为你藏在山谷的东西有多么隐秘,要不是我和黄老头暗中护持,你那点小心思早被其他人发现了!”
他脸色忽然一正:“你给我记住了,在三几年内,都不要轻易招惹黄巾军的人,好生修文习武才是正道。没有足够的实力,再多的邪门歪道,奇技淫巧,都是无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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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拜师、远行
甘宁告诫楚河一翻之后,便自飘然离去。
如果说以前楚河还有一点训练好兵马,就出兵攻击黄巾军余孽的心思,现在则是轰然散去。
他本以为过山虎一伙,只是打着黄巾军的名头,招揽兵马壮大自身,现在才知道这过山虎,还真的和数十年前的黄巾军有关。
一个如此恐怖,甚至能爆发出五品中期境界实力的强者,就不是楚河现在手头上的力量所能抗衡的,更别说黄巾军中可能还隐藏着其他高手。
不过,甘宁的表态,让楚河心中大定,只要甘宁和黄忠这两尊大神愿意出手护佑清河村,自己就可以得到足够的发展时间。
楚河年纪还小,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大规模炼钢现在也没有必要,其他的合金钢配方则可以慢慢的研究试验,锻造出少量高级钢兵装备便可。
对楚河来说,炼钢更主要的目的,是用来换取钱银,明知炼钢有危险都没有办法,这是不能停下来的。
没有钱银,就不可能训练兵马,也不可能满足楚河修炼所需。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控制出货量,降低炼钢对其他势力的诱惑力,想来那些势力不会不忌惮黄忠和甘宁几分。
楚河回到清河村,发现荆雄并没有进村,只是在村口寨门那里等着自己。
招呼过荆雄,将荆雄请到自己大宅之中,楚河便亲自去武家,寻武媚儿了。
武石柱这个时候与潜渊卫的青壮一起训练,家里就武媚儿和娘亲柳凤茹两人。
不过,他们先前已经商量过,同意武媚儿进学。
武媚儿以前本来都是小尾巴一样跟着楚河,在楚河家里比在自己的家里时间都要长,不过现在楚河极少时间在家,武媚儿也少来他家了。
拜师是大事,柳凤茹仔细给武媚儿收拾了一下,亲自带着媚儿到楚河家里面见荆雄。
结果不出楚河所料。
荆雄考量了武媚儿几个问题,对武媚儿相当满意,不断的点头,最后拿出一张黄符,伸指在纸符上画了几下,让武媚儿将小手按在纸符之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段,武媚儿小手板按在纸符之上,居然使得纸符泛起阵阵蓝光,足足持续了三四息时间才散去!
荆雄更是大喜,呵呵笑道:“不错不错!如果武夫人没有意见,荆某便收武媚儿为入室弟子。”
柳凤茹自是惊喜非常,想不到楚河还真的让荆雄这个学士收武媚儿为弟子。
三国女子地位不高,连字都没有,能让一个四品学士收为入室弟子,这绝对是极为罕见的。
只有武媚儿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拜荆雄为师意味着什么,听得要跟着荆雄去秦州,竟然不愿意了,等楚河说自己也会去秦州的时候,武媚儿才嘟起嘴巴勉强的答应下来。
武石柱当然也被叫了回来,随后便是正式而隆重的拜师仪式,按照这里的规矩,给了六样拜师礼,荆雄也回了武媚儿文房四宝,这师徒关系便定了下来。
这个楚河眼中极其严肃而繁琐的拜师仪式,其实在荆雄眼中,还是显得简陋,最起码没有德高望重的长者在一旁见证,不过在这山野之地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楚河不好意思跟荆雄提自己要到秦州进学的事情。
毕竟一个四品学士,正常来说,完全有资格当楚河的师尊。
楚河要是到秦州求学,又不拜在荆雄门下,荆雄的面子根本没有地方放。严重点来说,说是侮辱荆雄都不过分。
楚河倒是能拿自己想进修武学来应付荆雄,但万一以后被荆雄知道他还在修习文道,那就相当尴尬了。
事实上教导楚河这样年纪孩子的夫子,大部分都是二品的养魄境书生,孩童能拜在三品藏精境儒生门下,已经是极大的造化,更别说成为四品学士的弟子。
五品的大学士,几乎是不可能收这样的寒门子弟为徒的。
要是荆雄没有见过甘宁之前,单单因为这事,哪怕再欣赏武媚儿,就不可能收武媚儿为徒的。
现在他则是装聋作哑,问也不问楚河到秦州作甚,免得大家难堪。
在武石柱夫妇的强烈要求下,荆雄又在清河村住了两天,第三天便带着武媚儿前往秦州去了。
楚河这段时间,已经将各种事情处理妥当,也嘱咐好各项事宜,因此随着荆雄一同出发。
本来楚河是不想与荆雄一道的,免得大家尴尬,不过武媚儿还小,要是让她单独跟着荆雄这个相识不过两三天的陌生人离开家里,即使天生聪敏,知道父母都是为了她好,也不可能高高兴兴的随着荆雄到秦州修习文道。
楚河陪着武媚儿,起码能让她有一段适应的时间。
此去秦州,楚河也算是轻装上阵,没有携带多少东西。
楚铁匠本来要给楚河打造一副全身战甲,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因为楚河的个头长得实在太快了,也不知道正开始发育,还是修为提升的缘故,短短三两个月,足足长了五六厘米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势头。
要是真的等楚铁匠把适合孩童穿戴的战甲打好,恐怕只能留给楚河的孩子穿戴了。
现在的楚河,只是穿戴护心镜等防护要害部位的合金钢部件,外加一个可以套在前臂的长棱形小合金盾牌。
另外,尽管楚河没有携带陌刀和大号钢剑,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准备了一把小钢剑,以虎皮作鞘背在身后,另外还有一张普通钢弓,真的遇到凶险,起码也有远程的攻击手段。
关键时候,这钢弓也是可以出售出去,换取钱银,或者是作试水所用,以之打通秦州的兵器贸易通道。
一壶妖蜂蜜,少量丹药,包括龙筋虎胎丸等,自是少不了的。
再加上洗换的衣物等,虽说轻装上阵,但也装了两个大布包的东西,连带钢弓一道,挂在随行的黑彪马身上。
荆雄独自乘坐一匹黑彪马,武媚儿不出意外的粘着楚河,两只小手死死的搂住楚河腰身,两只大眼睛还是泪汪汪的,还没有从辞别爹娘的悲伤中恢复过来。
比起武媚儿单纯的依依不舍,楚河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此去秦州,可算是他第一次独自外出闯荡。
这个世界的幅员极度广袤,和地球是完全不一样,清河村到大同县,都有两百里,更别说到秦州去了。
秦州到帝国最偏远的大同县,隔了天水郡、洪洞郡、鸟鸣郡三郡近二十个县,怕是有两三千里之遥。
这个世界交通不发达,自是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往返秦州和大同县。事实上秦州的三千双月铁骑,拖延了那么久才对黄巾军发动攻击,路上耽搁的时间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
楚河的炼钢场,没有引来真正强大势力的关注,也与清河村太偏僻有很大关系。
偏僻就意味着信息不畅通,到现在为止,也只有铸兵门、秦州王家、黄巾军等少数几个势力知道一些清河村炼钢的情况。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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